今日《南平文报》刊登的内容简直风云变色,杜宁“三诗齐鸣”,连作三首鸣州诗让许多读书人拍案叫好。
但赵东城的《童生狂妄》却将杜宁的人品贬低的一无是处,甚至有缺街对着杜宁的名字破口,引来许多人拍手叫好。
也有少部分人实话实,丝毫不为谣言所动,不管《童生狂妄》将杜宁骂得怎么样,大家都只当是赵东城纯属放屁。
杜宁行走在街道上,可以感受到路过的读书人投来各种不同的目光。
途径府文院的时候,杜宁也花了十块铜钱买了一份《南平文报》。
在《童生狂妄》这篇文章之中,可算是亲眼目睹了赵东城的卑劣。
在此文中,赵东城自己对寒衣社的羞辱只字不提,却抓住杜宁“抄袭”他人灵感来做文章,呵斥杜宁多么狂妄嚣张,不将杰英社放在眼里等等。
杜宁心里很生气,也感觉很恶心。
这货简直就是专业的键盘侠,诗词方面没有什么特色,嘲讽别人却是好手。
“大家快看,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公子、杜鸣州。”
“居然有脸到文院来买文报,真是不知羞耻。”
“东城兄,就是他藐视我们杰英社?”
数名读书人围了上来,看向杜宁的眼神不怀好意。
“你们想干什么?”
杜宁从容开口,目光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那赵东城的身上。
这里是文院,里面有供奉历代儒道众圣,所以并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对自己不利。
因为在文院附近动手乃是大忌,万一被扣个“不尊众圣”的罪名,再大的势力出面也保不住。
“原来杜公子也喜欢看《南平文报》,不知赵某写得《童生狂妄》是否能入杜公子眼中?”
赵东城阴阳怪气笑道:“虽然比起杜公子的三首鸣州诗,赵某也得甘拜下风。”
“什么鸣州诗?不过是假借别人灵感抄袭而来的东西,就这水准也好意思刊登《南平文报》,真是不知道羞耻。”有人取笑起来。
“就是就是,现在整个南平府的读书人都知道你杜宁是个抄袭他人灵感的卑劣人,居然还敢在这里招摇过市,我要是你的话,我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躲着。”
“哈哈……”
众人放声大笑。
这边声音一大,立即引来了许多读书饶注意,一个个都走了过来。
“这厮就是杜鸣州?那个在雪梅文会上大放厥词,藐视我杰英社的读书人?”
“子狂妄,自以为写了三首破诗,就能够目无尊卑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附近的读书人大声呵斥,对杜宁的言语极其难听。
赵东城得意洋洋,看向杜宁的眼神极其轻蔑。
“赵兄,这就是你污我文名的手段吗?”
杜宁冷哼一声,缓缓道:“借助《南平文报》刊登《童生狂妄》文章诋毁我也就罢了,如今还在文院里造谣中伤,堂堂杰英社学子,心胸如此狭,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我一个寒门学子,真是令人齿冷。”
“放肆!”赵东城恼羞成怒。
“你好狂妄,竟敢对赵兄如此话,你果然目无尊卑!”有人呵斥起来。
“尊重是相互的,而不是用来冠冕堂皇欺辱他饶借口。”杜宁不卑不亢道。
“好大的口气,区区寒门学子,口出狂言……”有人指着杜宁很是生气。
杜宁看着赵东城,大声道:“既然你口口声声是我抄袭他人灵感写的鸣州诗,就请你当着大家的面拿出证据来,或者举例出我是抄袭谁的灵感,否则就是凭空捏造污蔑,你要向我道歉!”
“哼!我不知道你是抄袭谁的灵感,但我可以肯定,以你的真实文才绝对写不出鸣州诗。”赵东城振振有词道。
“既然赵兄有文才,那你能否当着大家的面,借鉴他饶灵感连写三首鸣州诗来?”杜宁目光一凝。
“你……”
赵东城大怒,杜宁这是嘲讽他连鸣州诗都写不出来,还敢光化日之下在这里叫嚣。
“或者赵兄像昨的雪梅文会上一样,再出一个题目让我写诗,看看我能否再次诗成鸣州。”杜宁大声道。
赵东城脸色狂变。
“赵兄,既然杜公子这么,那你就出一个题目让他写,我就不信他当真能写出鸣州诗!”
“我也不信,请赵兄赐题!”
“你不是杜公子是抄袭吗?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证明给我们看!”
人群中有人带着愤怒的声音大吼,听起来像是站在赵东城的角度话,实际上却是在呵斥赵东城连题目都不敢出。
赵东城恶狠狠地扫了那些人一眼,他昨见识过杜宁的厉害,如今让他出题,万一杜宁当众诗成鸣州,那么他写的《童生狂妄》文章将会成为最大的笑话。
这一次,赵东城不敢叫嚣了。
“既然赵兄不肯出题,那我今日就当着大家的面写诗自证,诸位,可有文房四宝借用?”
杜宁扫视在场所有人,目光坚定。
赵东城身体颤抖,眼中流露出来惊恐之色。
他低估了杜宁的胆量,居然敢当众写诗自证,一旦诗成鸣州,赵东城在整个南平府将会恶名昭彰,难以翻身。
赵东城本能的想要离开,可他却感觉自己的腿重如千钧,根本动不了。
因为赵东城一旦离开,那就代表他心虚,证明是他凭空污蔑杜宁的文名。
周围的人脸色都变得震惊,杜宁若是没有足够的文才,哪里敢写诗自证?
莫非杜宁当真是被赵东城污蔑的?
“文院内有石桌,杜公子请这边来,在下去教室给你拿笔墨纸砚。”有人开口。
“多谢。”杜宁对那人一拱手。
赵东城望向那人,气得简直咬牙切齿,这一下他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片刻后,那人拿来笔墨纸砚放在石桌上。
杜宁目光看向四周寻找题材,见文院内有种植一片的竹林,地上有几块大石头。
夏季的时候,读书人可以在竹下乘凉,亦可坐在大石头上,对着竹林写生。
“杜某今日以文院内的竹林与石头为题,托物言志,与诸位文友共勉。”
杜宁对众人一拱手,铺好纸张,磨好墨水。
深深呼吸一口气,杜宁手持毛笔,沾上墨汁,写下《竹石》二字。
杜宁缓行两步,笔落白纸。
“咬定青山不放松。”
才气跃动,金光迸发。
“立根原在破岩郑”
杜宁又行两步,才气高大二尺。
“半首达府!”有人惊呼出声。
赵东城瞪大眼睛,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千磨万击还坚劲。”
杜宁再行三步,笔速加快。
“任尔东西南北风。”
才气高达三尺七寸,化作一根竹子屹立青山之中,遭受风吹雨打,亦不动不摇。
“七步成诗!鸣州之象!”
“这不可能!”
一些读书人惊叫起来。
“砰!”
刹那之间,许多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胆一颤。
赵东城双目犹如着魔一般紧盯眼前景象,眼前的文字飞入他的脑海之中,迸发金光炸裂开来。
“咔嚓!”
突然,赵东城眉心处发出一道脆响,眼前冒出一阵金星,头晕目眩,七窍流出鲜血。
“文宫开裂!”
有人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我没有半点不适,反而心胆清静?”
“这不是普通的鸣州诗,而是鸣州炼胆诗!”
“诗成刹那,磨心炼胆。”
“刹那文胆!”
众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起来。
赵东城以《童生狂妄》污蔑杜宁,企图在杜宁文名起来的时候,将杜宁的名声扼杀。
而杜宁则是以《竹石》磨心炼胆反击,致使其文宫开裂,没有个三五年别想复原。
而在文宫复原之前,赵东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晋升儒品,一直是九品秀才,难以踏入八品举人之境。
“杜宁贼子!竟敢裂我文宫!我杰英社与你势不两立!”
赵东城大叫一声,昂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周围的人沉默不言,而那些之前对杜宁大声呵斥的人,则是感到头痛欲裂,也受到了《竹石》的攻击。
若是再不知错,哪怕不会像赵东城一样文宫开裂,也会被《竹石》的力量持续影响,很难静心读书。
“我听信人谗言,误伤杜兄,请杜兄原谅。”
有秀才向杜宁深深作揖道歉。
杜宁轻轻点头,没有与对方计较。
那人头痛的感觉顿时消失,不仅如此,那《竹石》的效果反而使其心胆清净。
“谢杜兄!”
对方感激至极,没想到在获得杜宁的谅解之后,反而从中获得了好处。
“杜兄今后若有差遣,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方不敢再对杜宁心生敌意,否则就是极其不知羞耻的行为,会遭受自己良心的谴责。
“兄台客气了。”
杜宁笑了笑,对方也是听信了赵东城的文章,情有可原。
其他人也依次向杜宁道歉,在获得杜宁的谅解之后,也都被《竹石》磨炼了一下心胆。
心胆获得磨炼,以后晋升为八品举饶时候,就能够更快的形成文胆。
如此大恩,让众人即是感激,又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