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鹤和?言微举行了婚礼,婚礼不算很盛大,只请了两人的亲朋好友,秦怀鹤没有特意保密,有部分视频流出去了,秦大小姐岁岁又火了一把。
婚礼现?场布置得得很唯美浪漫,一群白鸽在白色花束和?紫色藤蔓下觅食。
小朋友们拿着吃的喂鸽子,岁岁当时就在其中,她手里?拿了一小包干果零嘴,只喂自己不喂鸽子,被一只鸽子啄了一颗蓝莓干,她反应极快,下手快狠准,一把抓住鸽子的脑袋,愣是从鸽子嘴里?抢回了蓝莓干。
至此?,岁岁二师兄的称谓更是深入人心。
言微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工作,还要准备研究生考试,照料女儿的担子倒是落到了秦怀鹤的肩上,他只要有空,都会?亲自去接女儿放学。
老?师都说秦言墨有主见,有领导风范,别的小朋友离开爸妈,免不得要哭闹,岁岁很少哭,她说,爸爸妈妈去赚钱买糖果,有什么好哭的。
秦怀鹤答应过她,每天乖乖上早教班,下了课,爸爸都会?奖励糖果。
这一天也没有例外,他去接她回秦老?爷子家吃饭,一见面,岁岁扑进他的怀里?,大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你带糖果了吗?”
秦怀鹤从兜里?掏出山楂棒棒糖,还有一包胡萝卜小饼干。
她小爪子同时抓上爸爸掌心,抓了满满两手,喜滋滋说:“谢谢爸爸!”
秦怀鹤眉头往上一挑,“爱爸爸吗?”
他知?道,这个时候讨一声“爱爸爸”,易如反掌。
果然,她脆生生说:“爱爸爸呀!”
秦怀鹤凑过脸去,她敷衍亲一口,急不可耐地打开她的零嘴包装袋。
八戒好养活,她有喜欢的零嘴,有不怎么喜欢的零嘴,但这个时候给她什么,她都不会?挑剔,过不了多久,就全数塞进她的小嘴。
司机小陶开着车,秦怀鹤处理?公司事务,她在安全座椅上,舔着山楂棒棒糖,嘴里?的话不停。
“陶叔叔,你慢点儿开车。”
“红灯红灯停一停,绿灯绿灯快出发!”
“绿灯啦,陶叔叔走?呀!”
小陶耳屎都快飙出来了,“我们要等前面的车先走?,撞上去很危险的。”
“不能滴滴哟,有狗狗。”
“我没有滴滴。”
岁岁目光追随着那条红陨石边牧走?过马路,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爸爸,我要狗狗。”
秦怀鹤头也不抬,“要什么狗狗?”
“白毛毛狗狗,”她张开手臂,比了个大小,“这——么大的狗狗。”
秦怀鹤被这个夸张手势吸引了目光,一个气声,“这么大的狗狗,比你都大,你遛得动吗?”
她睁大了眼,“遛得动!”
“你遛不动,多吃饭,再过两个春节,爸爸就给你买。”
岁岁可怜兮兮的,“可是我现?在就想要狗狗。”
秦怀鹤忙自己的事情?,不搭理?她。
“你不给我买狗狗,我让妈妈给我买狗狗!”
秦怀鹤思路被中断,只得停歇下来,和?她理?论一番,“秦言墨,我是爸爸,妈妈得听?我的话。”
她另辟蹊径,“妈妈听?你的话,我让太爷爷给我买狗狗!”
“太爷爷也得听?我的话。”
“太爷爷不用听?你的话,他是老?头,很老?很老?,你要听?他的话。”
秦怀鹤眉头微蹙,“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奶奶说的。”
“奶奶说的不算数,太爷爷说了也不算数,我们家,爸爸说了算。”
岁岁收着下巴瞪他。
他并不退让,“不听?话把饼干还给我。”
岁岁把饼干抱紧在怀里?,委屈巴巴噘嘴,“以?后?,我再也不给爸爸踩背背了。”
“不踩就不踩。”
平时睡觉前,秦怀鹤都使唤她踩背,他活这么多年,这是唯一一个免费劳力,可惜,这一个免费劳力脾气也不小,一个不痛快就给他甩脸子。
到了秦老?爷子家,秦怀鹤把她抱下车,父女俩互相不搭理?,各走?各的。
她一进门就去找太爷爷告状,“太爷爷,岁岁想要狗狗,爸爸,他不给我买……”
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漂亮的眼睛沁出水光。
秦老?爷子年纪大了,哪里?看得了曾孙女儿哭鼻子,又哄又抱,“他不买,没关系,太爷爷给你买,”
岁岁得逞,挂着泪珠瞥一眼爸爸。
秦怀鹤正色,“我们家不养狗,我又担心她偷吃狗粮,又担心她掰狗的脑袋,您要买就养在您这里?,她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过来看。”
秦老?爷子只当是孙子孙媳妇两夫妻商量好的,他也不好干涉,只道:“她喜欢,给她养一条有什么要紧,一个月你们能来几回,我养了她也看不着。”
“那您别养,您这身子骨也遛不动。”
老?爷子偏要与?他作对,“我就养了,给岁岁养一条。”
秦怀鹤没再和?老?头理?论,“您乐意,随您。”
开饭时间到了,言微还没见过来,吴曼云有些不满。
“她怎么这么忙啊,连孩子都顾不上了,每一回都是你去接。”
秦怀鹤维护自己老?婆,“能不忙吗,接那么多项目,还要考研究生。”
吴曼云闻言,顿了一下,“她要去读研究生?”
“考上就读,年纪也不小了。”
吴曼云动了心思,“读研究生也好,趁着这两年,你们把老?二给生了。”
秦怀鹤滞了滞,嘴角一颤,“生什么老?二,没有这个打算。”
吴曼云停下筷子,一脸认真?,“你三十多了,年纪还小吗,过两年她也要三十了,现?在不生等到什么时候才生,你爷爷在这里?呢。”
秦老?爷子不说话。
秦怀鹤看看自己爷爷,再看自己没到两岁半的女儿,在亲情?伦理?面前,扯什么生育自由?都没有用。
“过几年再说吧。”
岁岁咬着肉骨头,“爸爸,老?二是谁呀?”
秦怀鹤:“老?二啊,就是你沙师弟。”
岁岁瞪圆了眼,“岁岁喜欢沙师弟,他很乖的。”
吴曼云皱眉,“你给个准话,别让你爷爷心里?没谱,每天惦记着,七上八下的。”
他笑了下,“惦记什么,惦记就让我爸再生一个。”
吴曼云狠狠瞪眼,却是没话了。
秦老?爷子这才张口说:“再生一个好,我都想好名儿了,岁岁有今朝,老?二就叫今朝,大名也行小名也行。”
秦怀鹤压了压嘴唇,“岁岁有今朝,挺好,要么,您先给她的狗用吧。”
秦老?爷子:“我没让你生三个四个,两个孩子有伴,以?后?出了什么事有商有量,不比一个人好?”
他不以?为然,“商量什么,我躺床上了,商量要不要拔我氧气罐?”
秦老?爷子放下筷子,面上已经不痛快了。
秦怀鹤只得暂时妥协,“您还有十几二十年能活,着什么急,等忙过这两年,我们再生一个。”
吴曼云尤不死心,“我都不知?道你要等什么,两个孩子差三四岁,不是刚刚好吗。”
秦怀鹤看满嘴油光的岁岁,提嘴笑笑,“生这个她都跟我离一次了,再生一个她又要离,我折腾不起?。”
吴曼云顿了顿,轻嗤一声,“你就当个宝贝供起?来吧。”
言微很晚才到老?爷子家,保姆热了饭,秦怀鹤亲自给她盛汤,陪着她在餐厅用餐。
吴曼云在客厅瞅了两眼,压着嗓对老?爷子说:“您看看吧,结了离,离了结,言微跟我们还是不亲,见一回说不上几句话,也就他是个老?婆迷,当成心肝宝贝。”
秦老?爷子:“跟我们亲有什么用,你倒是跟我亲,不也成前儿媳妇,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过好你就别管了。”
“我管不着,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吴曼云把岁岁搂在怀里?,“岁岁想不想要一个弟弟?”
岁岁懵懵懂懂的,“弟弟是沙师弟吗?”
“不是沙师弟,是你的弟弟,弟弟也很乖的。”
岁岁没多想,“想要。”
“想要,回家你就跟妈妈说,叫妈妈给岁岁生一个弟弟,好不好?”
“好。”
晚上回到渐青湖的家,岁岁已经把爸爸不给买狗狗的仇给忘了,秦怀鹤洗了澡,依旧躺在床上,享受她的踩背按摩。
言微从卫生间出来,披散一头乌发坐在床边。
岁岁扶着床栏,胖脚丫在爸爸的背上蹦,兴致勃勃地跟妈妈汇报:“妈妈,太爷爷要给我买狗狗。”
言微转过头,“是吗?太爷爷怎么那么爱我们岁岁呢。”
岁岁咧着小嘴笑,“是呀。”
“你要谢谢太爷爷,知?道了吗?”
岁岁应下,从爸爸身上下来,张开手臂比划,“妈妈,白色的大狗狗,这么大。”
秦怀鹤起?身,五指插进言微肩背上的黑发,自上而下顺了顺,“怎么没让我给你吹。”
她生了孩子,落下腰酸的毛病,两人已经养成了习惯,言微给他刮胡子,他给她吹头发。言微是习惯成自然,他是越来越迷恋,甚至在外头应酬,也会?惦记着,言微今晚是不是该洗头了。
言微不甚在意,“你不是在按摩嘛,我就自己吹了。”
他凑近了,吸吸鼻子,“累了吗?”
“嗯,累了。”
灯一熄,岁岁抱着她的熊,开始讲故事。
言微在黑暗里?,对上秦怀鹤的眼,“我听?林棠说,丁澄可能要调任到产业公司做副总了?”
“嗯,他快三十了,总不能一直做我的助理?,以?他的能力,在产业公司做副总也只是过渡。”
“他走?了,估计要两三个助理?,才能胜任他的工作。”
秦怀鹤低哼了声,“他年薪不低,就算换两三个,加起?来一样的年薪,这年头不缺人才,总有人脱颖而出。”
“话是这么说,默契总是不一样的。”
他平躺下去,“默契也是经年累月培养出来的,他要是定下心来好好做,亨川不会?亏了他,副总年薪千万,人力资源部为了他,专程做了级别调整。”
言微闻言,忙问:“丁澄有别的想法?”
“有人想拉他自立门户。”
她顿了片刻,拉上他的手,“这也难免的,有能力的人,谁没有自己创业的心思。”
秦怀鹤扯嘴笑,“我这些年见了太多,自以?为厉害,出去寻找一片天地的人,十个有九个半失败,混得远不如当初,最后?两手空空,四十岁不上不下,抹开面子重新出来找工作。”
“那倒是,市场成熟,已经形成壁垒,能力和?资源能让一个人起?步,走?得多远还难说了。”
“得摔了跟头才知?道,这能力和?资源多半是平台赋予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
岁岁突然出声:“妈妈,你要生弟弟吗?”
言微莫名其妙,“谁跟你说妈妈要生弟弟了?”
“奶奶说的。”
秦怀鹤松开言微的手,张开臂膀,“胡说八道,养你一个都够呛,生什么弟弟。”
言微窝进他怀抱里?,“怎么突然让太爷爷给她买狗了?”
“她让我给她买,我不给,就去跟她太爷爷要,她太爷爷说给她买,养在他家里?。”
“你为什么不给她买?”
他顿了片刻,一个幽叹,“我小时候,跟我哥养过狗,后?来我哥死了,狗也死了,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给忘了,她一说养狗,我都给想起?来了。”
言微起?个半身,虎口压着他耳根,指腹在他鬓角处摩挲。
“没关系,给她养吧,没有一个人能一直活在蜜罐里?。”
秦怀鹤撇唇,眸色深深,“小女孩,不活在蜜罐里?活在哪里?,这还是你教我的,我怠慢你了,你如何治我的?”
“……”
他在她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岁岁听?见声音,马上放下小熊,手脚并用爬过去。
“爸爸,你做什么呀?”
“没干什么,跟你的熊睡觉去。”
岁岁凑到他眼前,“你是不是亲妈妈了?”
秦怀鹤和?言微对视,同时弯了唇。
“亲了怎么了,妈妈是我老?婆,是我宝贝,你能亲我也能亲。”
岁岁勉强接受这个说辞,“妈妈是爸爸的宝贝,岁岁是妈妈的宝贝。”
言微抱上她对着毛茸茸的脑门亲了一口,“当然是啊,妈妈爱她。”
岁岁搂着妈妈的脖子,也亲了一口,“妈妈也是我的宝贝。”
言微心尖一软,和?她脑袋对脑袋,“顶顶牛顶顶牛。”
岁岁咯咯咯的笑声,落了满屋。
“妈妈,只有爸爸不是宝贝。”
不是宝贝的秦怀鹤咬着腮帮子瞅她片刻,磨牙:“老?二还是得生。”
作者有话要说:掐秦总人中:安排!安排个不拔氧气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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