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江慧嘉此刻的心境,那大概也只有“羊驼狂奔过境”了。
不单是羊驼狂奔过境,简直还要再掀起一场十二级台风好不好
宋熠的脑回路实在是太精彩,真想拿手术刀拆了嗯,拆了好好研究研究
江慧嘉一语不,怒目瞪视他。
如果眼睛里面能有刀子,这一瞬间,她应该已经射了百八十把飞刀有余。
宋熠与她前额贴前额,鼻尖对鼻尖。
嘴唇便轻轻吻在她鲜嫩欲滴的红唇上。
江慧嘉:“”
混蛋
她瞪大了眼睛。
宋熠喉间低低笑出声:“娘子的眼睛会说话,只用眼神都能时刻引诱我,同我撒娇那娘子前世,必定是女儿家了。”
喂喂真的是混蛋啊
谁引诱你了
谁撒娇了
见过我这样严肃冷静的医生会撒娇的吗
睁眼说瞎话,不要太过分
江慧嘉被他揽着腰,双方气息相闻,她脱口而出:“你只关心我是男是女,你就不关心我前世是不是成过婚”
她的眼睛映着烛火的光亮,透着说不出的勃勃生机与洋洋得意:“说不准我不单单是结过婚,我还连孩子都有过呢”
宋熠:“”
她的眼睛里映着烛火,而他的眼睛里却根本就像是烧着两把火。
夙世的热情已经沉淀太久,他紧揽住她,将她柔软的身躯深深嵌在自己怀里。然后他张口吞咬,几乎是要将她连皮带骨拆吃入腹般,骤雨疾风,狂试鲸吞。
“唔”江慧嘉勉力偏头,昏昏沉沉,完全喘不过气来。
宋熠轻笑:“娘子这样生涩,一看便是生手,比为夫还要生手。”
江慧嘉:“”
召唤神兽可以吗
不我还是召唤天雷吧
劈死这个不讲规矩的妖孽
“谁说生手就不能有孩子的”江慧嘉一边推他,一边轻哼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你”
“孩子这样深奥的问题,娘子一个人必定是不懂的。”宋熠竟猛地起身,将她就地抱了起来,“当真想要孩子,娘子不如好生与为夫共同探讨一番”
他抱起她,丢下外厅桌子上的饭菜,大步就往里间走。
这个混蛋
“要吃饭啦你干什么”
“与娘子探讨人生大事当然更重要,吃饭不急”
“喂你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避火图呀,圣人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我求召唤神兽
果然从古至今,最怕的不是流氓有文化,而是有文化的人他流氓啊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在讨论她根脚来历这样严肃又神秘的话题,最后却讨论出来这样一个结果
雪堆凝香,羞煞烛光。
脱了她小衣,撕了他锦带。
江慧嘉被激起凶性,誓要反击。
就许你欺负我,不许我欺负你
不就是一个避火图嘛,这么老土的教材你好意思拿来当经典姑娘我看经典那会儿,你还在当你的嗯哼,老古董呢
“喂你乱动什么”
“学以致用呀,娘子觉得可好”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
反击好像失败了,不行,回头要加练五禽戏,力气再练大点,动作再练敏捷点,出手再练快点,对就是这样
宋熠闷哼一声。
江慧嘉湿润的口舌不轻不重咬在他肩头,口舌下,是肌肉在跳动。
夜色不知何时已深至。
窗庭外,冬月深寒;床帐里,方寸春暖。
许久之后,热气腾腾的室内才终于悄悄静下。
蜡烛烧得只剩小半截了,宋熠披了衣裳起身又重新点了几根蜡烛。
江慧嘉微微蜷缩在被窝里,已经累极了睡了过去。
宋熠点好蜡烛又坐回床上,床帐放了一面下来,另一面仍然勾起。这样外头的烛光既能透进床帐里,又不至于显得光芒太亮,扰到江慧嘉睡眠。
他半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沿静静看她。
烛光低柔,温暖晕黄,可他的目光却比烛光还要温柔。
“百年光阴,千秋一隙”他轻声地说,“若真有前世今生,只有百年,又怎么够”
他的手掌轻轻探出,细细地描摹过她眉眼。
是前世今生,还是梦幻一场,当真有那样重要吗
宋熠收回手,手掌在身前轻轻地、又紧紧地握成了拳。
许久静默之后,他才又起身在室内走动几圈,然后拿了本书,仍旧坐回床上。
这一次他却是就着床帐外的烛光,坐在床上看起了书来。
也不知看了多久,外头响起白果小心翼翼的声音:“娘子,要收碗筷吗”
江慧嘉平常能自己做的事情一般还都是自己做,白果虽然是贴身丫头,但实际上她更多的是担任生活助理的职位,一般并不真的时刻服侍江慧嘉的。
到饭点的时候,也是江慧嘉与宋熠夫妻两个自己在房里吃,而家里的下人们则另开桌到厨下侧厅吃。
这一回江慧嘉与宋熠这顿饭却“吃”得太长,白果都忍不住主动来问了。
宋熠放下书,整了整衣裳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一边开了外头的门,对白果低声道:“去将饭菜热一热,小心不要吵到你们娘子。”
白果探头一看,却见桌上饭菜竟然没动。
她惊了一跳,随即脱口道:“娘子这是吃不下饭哎呀,原来娘子也吃不下饭”
宋熠道:“什么意思”
“啊”白果有些呆,“什么什么意思”
宋熠微微皱眉道:“什么叫做原来娘子也吃不下饭”
“这个”白果脸上就显出点后怕神色,勉强笑道,“回禀郎君,白日里娘子做的那手术娘子说那个叫手术呢。那手术血淋淋的,我只是旁边瞧着,回来都觉得吃不下东西呢。又何况娘子是亲自动手在做,必定更加吃不下东西啦”
宋熠眉头微微一跳,眼中闪过瞬间的深思。
白果还在叽叽喳喳:“这个廖嫂子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今晚不要做荤菜,她偏还要上鱼,还说是娘子吩咐她做的。说是郎君喜欢吃可是这个鱼哪一顿不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