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慾之钟2

季姩并不知道Aphrodite女神要做什么。

她将这个称呼理解得很简单,估计跟某门荷丿官差不多,左右就是个发牌人或见证官。

进到包间后,她十分自然地跟着simms一起坐到了庄家对面的明手位置。

谁知,陆听澜玩味的声音在静得掉针可闻的包厢内响起:“宝宝,作为Aphrodite女神,你应该在我身边落座。”

“宝宝”这个称谓让季姩差点掉落一地寒毛。

同样的,霍臣延的一双刀子眼也猛然钉向陆听澜,刚刚还如满月温润的人,此刻不掩杀意。

可陆听澜却觉得好玩极了。

前二十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霍臣延破防。看着待人待事始终绷着一张面具的霍臣延从冷静到疯狂,那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以前这种能调动霍臣延情绪的机会很少。

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他竟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偏执。

有趣极了。

“宝宝,过来。”

陆听澜又戏谑地叫了一声季姩。

而这让季姩的情绪陷入万分焦灼。

她要是过去了,simms那里不好交代,但如果不过去,陆听澜不借钱还没什么,万一他和simms透露她向他借钱的事……

季姩心底略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太着急凑齐这十五万刀,以为能从陆听澜这样的大佬手里轻松借到钱,却没提前考察过他人品如何,也没考察清楚他和simms之间的关系会如此熟稔,甚至好过他们。

或许,陆听澜从一开始就不想帮她,只是恶劣地想逗她玩而已。

季姩决定叫停这场赌局:“simms,要不我们就不赌了吧?”

“不赌了?”陆听澜眼底更是戏谑万分,“天堂海有个规矩,上了赌桌不赌一局就跑的,自认是输,依旧要践行赌约。”

季姩一愣,刚想再说些什么。

这时,simms侧头看她安慰:“放心,我不会输。”

陆听澜也笑道:“是啊,你家这位的牌技多年未逢敌手,所以才轻易不出山。我也是想看他能否继续当年的风采。”

季姩:“可是……”

“没什么可是,快过来坐。”

陆听澜拍拍自己的座位,甚至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威胁,仿佛在说——

“你若不乖乖照做,simms就会知道你向我借钱的事。”

季姩真是受不了一点胁迫。

她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对simms道:“那我就过去了,不过你放心,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时,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深邃的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

他不爽她的决定,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而陆听澜看着季姩从霍臣延身边走向自己,脸上的笑意越发张狂。

他相信,若是塞浦路斯能合法持枪,自己恐怕已经被霍臣延打成了筛子。

“那就开始吧。”

战局开启,无故不停。

半开放式的包间里,来了许多人观战。

季姩看不懂这种牌局,只能看两位当事者的反应来确定谁输谁赢。

陆听澜一向是只狐狸,无论摸到什么牌都一脸的胜券在握。

而simms则不显山不露水,让人摸不清他对此刻的局势有多少信心。

几副牌下来,季姩都得靠周围的观众来判断此局的战况。

这时,一旁有人用中文向不知道Aphrodite女神意思的人进行解释。

季姩便多留了一份心眼去听。

“Aphrodite是古希腊神话里象征爱与美的女神,同时也代表sexual desire。但在天堂海里,她是一种筹码,特指庄家的女伴。不赌钱,只赌女伴的吻。谁赢谁得一分钟香吻的际遇。”

“只是接吻?那多没意思。”

“若是一般的接吻当然没意思,但在天堂海里,这个吻在国内可是得打码播出的。”

“啊……”

听到这番解释的季姩瞬间如坐针毡。

她看向身侧坑了自己的陆听澜,目光里又是怒不可遏又是害怕惶恐。

而发觉她在注视自己,陆听澜侧头对季姩做了一个勾人的wink,并对她近乎“耳鬓厮磨”道:“怎么办呐,已经是3:3赛点了。你家那位今日的牌技欠佳啊。前6局按理说,没有一局是该输的。看来……他是不要你了。”

季姩愣了愣,晶润的眼遥遥看向对面的男人。

只见simms云淡风轻地看了眼手中的牌,又抬眸与她对上,眼底是还未化开的冰冷。

季姩本来还不觉得陆听澜说的那句“他是不要你了”有任何的杀伤力,可此刻simms的眼神如此冰冷,好似毫无胜算的希望。

她的心情不免沉重起来。

在塞浦路斯的两个月,她承认自己对simms是有依赖的。

他在她遭遇绑架时,如神明降临。

在她濒临危险之际,又视她如命。

所以之前她一点也不着急,是觉得simms在这里绝对能保住她。但现在他这副神情,再加上他面对的是在塞浦路斯同样地位崇高的陆听澜,那么……他很有可能保不了她。

季姩吓得眸光颤动,暗暗收回视线看向了一旁的门。

她决定……

待会儿一旦陆听澜赢了,她立刻跑路。

再怎么想离开塞浦路斯,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卖给陆听澜,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接吻秀。

就在季姩深思逃跑路线时,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声:“The kiss of the Goddess。”

牌局的结果出来了,周围人都为此欢呼雀跃。

季姩慌张地起身查看桌上的结果。

可她……

还是看不懂。

所以她只能看向身侧的陆听澜,试图从他的神情来判断此局的输赢,却见他缓缓朝自己靠近,那双桃花似的双目熠熠灼灼,笑意清明。

季姩心下一沉,不敢置信地看向simms。

他输了???

可simms的神情依旧冰冷,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季姩急了、慌了。

她决定自救!

就在她转过身准备跑路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清冷又拿腔捏调的声音:“莫非,陆少的Aphrodite女神要失约?”

身形僵住的季姩一愣,脸上的神情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

她回身朝simms看去。

却见男人已经起身朝她逼近,一步一步气场全开,让人无法忽视。

“simms……”季姩轻唤。

霍臣延的面色因为这声轻柔的低呼,柔和了不少。

他把人扯过来,温柔地抱上赌桌,然后前进一步,用腰身卡住她并拢的双膝。

周围的欢呼还在继续,大家都在期待来自天堂海老板的热吻画面。

要知道,天堂海出过很多Aphrodite之吻的名场面,可来自这天堂海老板的却是第一次,想必此次俊男美女的组合能在推特杀疯。

那一刻,季姩神情怯弱地看着男人。

但霍臣延没有心软。

他凑近她,磁沉的声音沙哑又性感:“刚刚怕不怕我输?”

季姩很是坦诚:“……怕。”

看到她似要滴血的耳尖,霍臣延眼底微微划过笑意。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刚刚看你要跑……是不想别人吻你?”

季姩垂着的脑袋,诚实地轻点了下。

“那么现在……愿不愿意让我吻你?”霍臣延继续循循善诱。

周围催促声愈发热烈。

季姩仰头看着simms,陷入纠结。

他明明已经吻过她很多回了,也从不在意她愿不愿意与他接吻,强势得很,现在怎么又看着很好说话……

就在她的眼底泄出一丝松动时,她的下巴被等候已久的他往上抬起,并毫不犹豫地含住。

四周炸裂的欢呼声渐渐在脑海里远去,被霍臣延攫取了呼吸和思绪的季姩,此刻只能听到一阵剧烈的心脏跳动声。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这一次的吻和之前的两次短暂的唇齿碰触明显不一样,有点儿惩罚的味道。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抓着他胸前的黑色领带,似是沉浮于海的孤舟在风暴来临前,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能救命的船锚。

而霍臣延宽大的手掌强势地包住了丝绸下季姩曼妙的腰身,将她往自己的身前按,并把她黑裙下白皙的左膝挽起,架到了自己的髋骨上。

此刻,无论是两人唇齿的贴近,还是彼此四肢的纠缠,都尽显极致的慾。

哪怕他们一件未脱,也没表现出任何露骨的桥段。却让看者纷纷深陷其中,似是被热火灼烧,难以自控。

原本缭绕包间的欢呼声,不知何时已经偃旗息鼓。更有好几对小情侣偷偷溜出包间,坐电梯径直去了楼上的酒店。

而包间里的吻战,渐渐被霍臣延以一己之力推到了高丿潮。

只因他感受到季姩居然小心翼翼又笨拙无比地在应对自己。

那一刻,暗爽居多。

他嫰滑的唇舌,再次撬开季姩的唇齿,卷入她的口腔,吸取她不多的氧气和那时不时压抑不住的惊呼。

不消片刻,季姩便陷进了脑袋发昏的状态里。

期间,她有试图推开他自救,但他反攻回来,强势地将她的手分别摁在她的身躯两侧,控制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用吻对她热情倾占、尽情挑逗。

“啧……”

陆听澜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霍臣延这么会接吻。

他还以为他这样的老古板跟那温家小公主只能纯情地牵小手,无趣地做个爱。

没想到如此会玩。

果然霍家出大闷骚。

见多识广的陆听澜吐出一口气来缓解自己。

他将身躯靠后,不想让自己的二弟被裤子绷住,但眼前香艳的画面却让他愈发臊热。

良久。

吻战里的霍臣延终于好心放过了季姩的唇,可他水光潋滟的吻又径直顺着季姩的下巴和脖颈的线条,一路往下吻去……

“simms……”

季姩的这声破碎的低唤,只能他俩听到。

但霍臣延明白差不多了。

再多索求一点儿,她就该生气了。

是以,他用轻舔她耳后的安抚动作,作为此次“女神之吻”的终结。

而一切刚刚好,60秒的倒计时器完美归零。

季姩又气又羞地看着simms,似是对他的蛮横进行控诉。

同时,她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无力了,并且他的挑逗……让她有了感觉。

她用脑袋狠狠撞他的胸膛,算是给自己出气。

霍臣延好笑地揉了下季姩的后脑勺,像抱小孩一样将她抱起,而后越过她的肩头看向对面的陆听澜,不禁出声讽刺:“从来都是手下败将,却不信邪地自取其辱。陆少的行为,真让人搞不懂。”

陆听澜勾起嘴角,不落下风:“今天能看到霍少跟调色盘一样变幻多端的脸,陆某并不觉得自己输了。”

一声霍少,算是拿捏了霍臣延的命脉。

男人垂眸看向毫无反应的季姩,松了口气。

随即,在四周投来审视与好奇的目光时,他不再久留,为季姩披上自己的外套后,带她离了天堂海。

如水凉的夜风吹进停在城堡前的劳斯莱斯里。

半开的车窗里,季姩正趴在霍臣延的肩头上愤懑啜泣。

霍臣延怕她冻着,便紧了紧裹着她的外套,含笑道:“刚还好好的,怎么哭起鼻子了?”

“丢脸。”季姩吸吸鼻子。

最让她生气的是,自己就这么被陆听澜耍了,他那样的混蛋根本就是在看她好戏,不会帮她!

这个大骗子!

别等她回香岛,到时候一定要他好看!

看着垂泪的女生,霍臣延的心不由得像云一样柔软,他揶揄道:“脸皮那么薄,也敢答应做Aphrodite女神。”

季姩看着他眼泪要掉不掉,十足可怜:“那你明明知道Aphrodite女神的意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由着她去赌这个!总之她错了,也是他的错!

“因为我能赢。”

说是这样说,但霍臣延也想让陆听澜给她吃个教训,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人不求回报地帮她。

她小时候就认为谁都是好的,结果被人绑架,虽然有惊无险,但确实让温家叔叔阿姨担忧了好一阵。

现在又跟那不靠谱的谈恋爱,跑来地中海。

如果不是他一直找人暗中护着她,她怕是还没到塞浦路斯就被卖了。

季姩掰着手指头嘟囔:“可是七局里,你整整输了三局。”

“故意的。”

季姩的表情从泫然欲泣到微微震惊:“你、你怎么这样啊。那万一!万一你牌技不如他,运气也不够,我可能就要跟他接吻了,你也无动于衷?”

平时他对她占有欲这么强,这时候却那么大方了?

“就算输了又如何?在我的地盘还护不住我的人,那我也可以从塞浦路斯滚蛋了。”霍臣延理所当然道。

而季姩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弄得只想咬他一口泄愤。

不过,她想起了一件事,便好奇地询问出声:“对了,刚刚离开前,为什么陆听澜会叫你……霍少?”

作者有话要说:陆听澜:红娘来也。

掉马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