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穿过窗前的植物,安静地洒在客厅里。
身形高大的男人单膝跪地,为沙发上的女生温柔地处理着脚底的伤口。
当绷带缠紧在嫩滑又白皙的脚背上,打下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时,霍臣延抬头看她,却见她靓丽的五官里带着暗爽的神情。
他不免好奇:“在为什么开心?”
季姩因为他的出声,回过了神。
其实她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了刚刚霍臣星气炸的模样,她就没有控制好面部情绪,忍不住喜上眉梢了。
人生快意的其中一项,大抵就是看敌人吃瘪。
想到这个,她从他宽厚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脚丫,而后眼珠子提溜一转,复又踩到他的肩头上。
对于她此番亲昵,霍臣延微感意外。
他的目光顺着季姩白皙修长的腿,转向她清透的眼眸,静待她发言。
“simms你听好了。我和那个霍家大小姐有仇,以后不许你跟她走太近。”
“我和她……”
季姩伸手打断:“我不关心你和她之前有过什么关系,但现在你和我在一起,那你就是我的,我的人就只能是我的。”至少在我离开前,你simms是属于我季姩一个人的。
自然,后半句话季姩没说出口。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感觉,这点不否认。但她并不会为他留下来,这也是她的底线。
比起不确定的爱情,她还要回英国接手外公留下来的公司,或是去做几年记者,总好过于在一个不确定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我可以认为这句话,是姩姩在宣誓对我的主权?”霍臣延握住她的脚踝,朝自己方向拉,又借力倾身过去与她对视,吐出来的呼吸灼热万分,“那不知姩姩……有没有做好拥有完整的我的准备?”
如此明显的求爱有把季姩吓到,她慌了似地准备抽回自己的脚。
可对方用了力,她根本抽不回。
而男人的指腹还暧丿昧地摸索着她的脚背,缱绻流连,灼热滚烫。
季姩怔怔地盯着simms近在咫尺的眉眼。
那里面浓重的慾色让她觉得……自己的态度但凡松动些许,他都能立刻把她“就地正法”。
好在,simms的手机铃声及时响起,打破了周遭刚凝聚起来的旖丿旎。
季姩犹如得到救星一样,语速飞快:“你、你手机响了,快接电话吧,应该是有人找你有事儿,正好我也饿了,要去吃饭……”
一通简单的话,她几乎是结结巴巴地说完。
男人忍不住笑。
他也没再闹她,而是帮她放置好拖鞋,临走前叮咛了一句:“走路仔细着点,别忘了脚底还有伤。”
“知、知道啦,你快去吧。”季姩红着脸急不可耐地推他的腰。
霍臣延顺势走进书房。
关上门后,他拿出手机,看着助手明寒打来的电话,神情恢复到一贯的冰冷。
他接起电话,简言意骇:“怎么了?”
“先生,您得亲自来一趟,kings里的那个人……不见了。”
一句话,让男人的眉眼如鹰犀利,凝重万分。
“怎么吃个饭的时间,他就走了?”
吃完早餐回来的季姩,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神情微有失落。
本来下午,她是想跟他联络下塑料夫妻情的。毕竟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得给他留点美好回忆,省得两人日后再见,成为仇人。
不过他不在,她倒是有了机会去为离开塞浦路斯做准备。
想着,季姩拿出手机给鱼粥店老板打了个电话,要他过来城堡附近的咖啡店谈离岛的事。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在咖啡店会面。
等鱼粥店老板一落座,季姩就将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还有hopkins的徽章推了过去。
“卡里是我的船票,一分不少,密码为6个0。我查过了,五天后是塞浦路斯的花卉节,我们挑开幕式那天离开。”
鱼粥店老板点头收下银行卡,可待他看到下边的徽章时,露出些许的不解。
“这是……”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hopkins家族家徽,说是过海关时,有它比较好办事。”季姩解释道。
鱼粥店老板也听过hopkins家徽在地中海畅通无阻的传闻。
他收下徽章,又与季姩再次确认了离开那天的细节,便先行一步离开了咖啡店。
季姩也没久留。
她看了眼时间,想着simms该回来了,便也起身往家赶。
回城堡的途中,需要经过一个夯土胡同。
季姩一如往常那样,准备去找在那卖花的老奶奶买一束鲜花带回家。
谁知这次过去,她看到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正围着老奶奶,看情况是在敲诈勒索她。
秉着人生地不熟,不能多管闲事的想法,季姩再是看不惯,也只得收起同情心,继续赶自己的路。
但在看到老奶奶对自己投射过来求助的目光时,她还是因为心软而停下了步伐。
而这,引起了那几个混混对她的注意。
他们中为首的是个大胡子,轻佻地对季姩吹了口口哨,并轻唤:“baby girl?”
季姩还是知道破财消灾的这一道理。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些钱递给他们,用英语交涉:“我给你们钱。放过这位奶奶。”
可大胡子并没有收钱。
他用指腹摩擦着下巴,眼神猥琐地在季姩身上划拉,最后邪笑着朝她逼近。
季姩知道事态不对,眼前的人并非平常的混混,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蹲在这里、冲自己来的。
她暗中后退一步,调整了自己的站位方向,尽量让后背朝向城堡,方便待会跑路。
“我家有钱,如果你们觉得不够,我……”
季姩的话还未说完,大胡子忽然大喝一声:“Grab her!(捉住她)”
听到这个词,季姩扭头就跑向城堡,以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
脚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但她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同时心里也有点后悔——
早知道还是叫两个保镖跟着了,否则现在自己也不会如此孤立无援。
若是落到那些人手里,恐怕就连simms也无法完好无损地将她带回去。
想到这个,季姩有些不寒而栗。
好在城堡不远,与胡同只隔着一条马路,她的眼里不禁充满了希冀。
然而当她准备加足马力冲过去时,从旁突然疾驰而出一辆车,阻隔了季姩的去路,害她躲闪不及,重摔在地。
也就是这一停顿,那些混混追上了季姩。
四五个大汉将她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季姩吓傻。
庆幸的是,此刻马路对面的台阶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simms正领着老k他们往城堡里走。
那一刻,她如看到救星,欣喜地朝那喊着“simms”,企图让他看到被包围的自己。
未料那些混混有备而来。
他们拿了沾上麻药的布从后捂住了她的鼻息。
不过几秒,季姩便因麻药的入侵,失去力气。
她的身躯不受控制地下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重新落入混混的手里。
他们重新将她架起,带往胡同的方向。
行进的过程里,季姩的舌头开始发麻,喊不出声音,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simms能回过头,她相信那个男人能听到自己的呼唤,他会感应到自己的。
可是好久好久,对面都没有人回头。
季姩的心一分一分下沉,眼里的绝望越聚越多,多到像是要将全部的希望熄灭。
她的意识渐渐混沌,双眼也即将合上。
直到——
一阵疾风刮过。
“咚”的一声,是重物砸在人体上的闷响。
季姩略微清醒过来,只见架着自己的大胡子朝前一个踉跄后,重摔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其他的混混有些不明所以,有去扶他们老大的,也有架着她继续往胡同走的。
唯有季姩看到了simms正朝自己大步走来,他宽大的手中还转着电击棍,似是在做瞄准预备,直至确定目标,再次掷出,并一击即中。
“咚”的。
又是一声闷响。
电击棍击中了另一个混混的后背,对方狼狈倒地,连带着失去力气的季姩一起。
Simms大步走来,浑身肃杀得犹如死神。
这是季姩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凛冽的气息,好像深秋的夜星,夺目璀璨,却寒意四起,不好亲近。
甚至可以说,有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疯狂在他身上愈演愈烈……
而他身后的十数个保镖也一同涌来,将那些混混一一围住。
有混混企图反抗,但保镖们手起刀落间,便将他们全部打倒在地。
Simms步入包围圈里,一把抱起从地上的季姩,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眸深不见底,还有浓浓的杀意。
未几,他双唇一启,吐出一句冷冰冰的土耳其语:“Oldur onlari.”
季姩虽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从保镖的行为中她能感知出来simms下的命令是什么。
“sim……s。”她艰难地喊出声。
simms像是被她唤醒,连忙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语调温柔如初:“乖,我现在带你回去。”
“嗯。”
其实从simms回头的那一刻,季姩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可她无法再表达更多的情绪,唯有她一直没落下的泪,此刻因为劫后余生,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那样,从她的眼尾滚滚坠落。
带着后怕和庆幸。
“我在的,姩姩。”
上方传来他的一声安慰。
而这句话,让少女的心安传至四肢百骸。
她听到自己的心在告诉她——
这个抱着她的人,值得自己把一切都托付于他。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她神色委屈地朝他点点头。
男人收紧抱着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没走几步,他的身躯猛然震了一下。
老k更是在一旁震惊且交集地呼喊:“boss!”
季姩意识到出事了,努力睁开刚闭上的眼,却见有滴粘稠的血落在自己的眼睑上,使得她的视野殷红到模糊。
血?谁的血?
难道Simms受伤了?
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
可还是和刚刚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沾满血的眼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好在,simms怀抱还是一贯的稳定、有力,这让季姩没有陷入到极致恐慌的状态。
他还能抱她,应该不会伤很重……
带着这番忧虑,季姩再也抵抗不住药效,彻底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霍臣延:不可能让老婆从我怀里掉下去的。
谢谢青城山跳舞的鸡蛋、重度番茄爱好者宝子们的营养液,大姝子带文文参加了一个活动,宝子们可以投投营养液哈,and我要很多很多评论我不管我不管(撒泼打滚卖萌(*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