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深邃，如同星辰般不可揣测。
“在本帝见到的未来中，并没有你的存在，纵然是现在，本帝亦是看不见你的未来，看来你便是所谓的变数了。”
闻言。
沈长青默然。
变数二字。
他已经不止是一次听说了。
炎帝说道：“变数也好，如今也只有变数才能改变一切，幽冥的气息出现，诸天阴阳逆乱，若无变数终究是死局而已。
你为变数，说不定能为人族寻得一线生机。”
阴阳逆乱！
沈长青神色微动。
很显然。
幽冥的出现，也是被这位所觉察。
有可能是在上古时期，对方就已经见到了未来的景象，也有可能是此刻神念虚影被触发，从而发现了幽冥的存在。
不过。
这些东西都不重要。
沈长青内心也有许多的疑惑，想要从对方口中了解。
“据晚辈了解，当年诸天神族围剿上古人族，乃是因为一个人族灭世的传言，但此传言究竟因何而起，炎帝可曾清楚？”
对于人族灭世的传言，以及诸天神族围剿上古人族，沈长青心中也是有诸多疑惑。
如今见得炎帝，他便把心中的问题全部都给问出来。
对方作为上古帝君，这些事情应当是有一些了解。
炎帝说道：“人族灭世乃是诸天各方强者合力推衍天机所导致，只是天机中充满变化，事实究竟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他们围剿上古人族，说是为了人族灭世的传言，不如说是人族的强大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生存的根本。
你需明白，诸天看似广袤，实则一切都是有限的。
当诸天的强者越来越多，大劫自然也就应运而生，人族称霸诸天一个上古纪元，诸天神族俱是受到压制，他们想要借大劫力量推翻人族，自是正常的很。”
沈长青闻言，微微颔首。
炎帝的解释，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所谓人族灭世的传言，只是诸天神族对人族动手的理由罢了。
很简单的道理。
若无人族灭世的传言作为理由，想要整合诸天神族所有的力量对付上古人族，终究是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上古人族实力强横，若是诸天神族不联合在一起，也断然没有跟人族抗衡的可能。
所以。
人族灭世的传言，自然也就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人族灭世。
诸天神族为了大义围剿上古人族。
很显然。
那一战诸天神族是成功的。
上古人族称霸诸天的局面被打破，威压诸天的皇庭被颠覆，只余下极少数人族苟延残喘至今。
但就算是这样。
诸天神族也没有给人族任何喘息的机会，在覆灭皇庭以及大部分人族的力量以后，仍然是在诸天不断搜寻人族行踪，只为了彻底剿灭人族。
随后。
沈长青又是问道：“敢问帝君，不知可否有听说过封神台的存在？”
“封神台？”
炎帝面色疑惑。
沈长青见此，也就把有关于封神台的事情说了出来，但他却保留了自己得到封神令的事情。
闻言。
炎帝神色诧异：“没想到诸天竟有此等变化，如你所言，封神台的玄妙不可能是出自于某位强者的手笔。
就算是顶尖的神尊不朽，也做不到此等程度。
真正有可能造就封神台的存在，便是诸天规则了。”
“莫非神尊不朽便是修行的极限，没有打破此极限的可能？”
“当你真正踏入神尊不朽这个境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境界达到这个层次，前方已然是没有任何可走的路。
这个境界，便是修行的尽头。
当然了，每一个人在见到修行尽头的那一刻，也是有区别的。
相距尽头越近的人，实力自然就是越强。
所谓的不朽顶峰，便是真正达到尽头的极限，再无半点寸进的机会，此境便是顶峰！”
对于这些秘密，炎帝也没有什么保留跟隐瞒。
沈长青闻言，对于神尊不朽这个境界，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如何才能证道不朽？”
沈长青再次问道。
炎帝说道：“仙道从开辟洞天，再到凝聚万法道基，然后孕育大道神树，凝练万道结成道果，此乃洞天境到归一境的全部过程。
当修士凝聚道果踏入归一境后，便是继续凝练万道，将所有万道规则尽数化作道果养料，此等层次便唤做归一。
只有真正做到万法归一，才能真正的晋升大能境界。
所以根基越是夯实，在洞天层次中领悟的法则数量越多，那么晋升大能的难度便是越大，但是同样的，一旦晋升成功，此等熔炼诸多法则大道而成的一法，定然能有惊天伟力。
将此法凝练到一定程度，便可入寻找自己的过去以及未来，斩断过去未来，成就唯一真我，当可证得不朽！”
“原来如此！”
沈长青面色恍然。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何为大能，何为不朽。
对方着重在大能境界上多说了一些，便是因为看出来自己乃是刚刚凝聚道果，故而才会如此。
上古人族将此境名为归一境。
沈长青却将此境唤做道果境。
按照炎帝的说法，凝聚道果唤做归一境也是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这个境界讲究的乃是万法归一。
就在沈长青暗忖的时候，炎帝眼神熠熠：“你作为变数，不存在于未来，突破不朽要比其他人容易许多。
毕竟过去只有一条线，但是未来充满无数的可能，想要真正的寻得自己的未来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许多惊才绝艳的天骄，在踏入大能顶峰以后，都没有办法再寸进一步。
说到底，就是因为不能真正的斩断未来。”
“多谢炎帝指点，晚辈受益匪浅！”
沈长青再次向着对方行了一礼，这一礼毕恭毕敬，乃是为了感谢对方给自己传道解惑。
炎帝说道：“人族没落，吾作为上古人族的先行者，告知你这些事情只是些许小事罢了。
吾观你身上气息稳固，想必突破万法境的时候，也能凝练出不弱的万法道基吧！”
“晚辈侥幸练就一万层万法道基。”
“……”
炎帝看着沈长青，一时间没有言语。
良久。
他才释然一笑。
“一万层万法道基，好，当真是好，看来当年吾等推测的洞天极境是真的存在，只要不意外陨落，你日后的成就必定能够证道不朽，而且说不定走得吾等帝君要更远。
都说不朽极限便是前方无路，但须知任何路都是前人走出来的，吾等不能打破不朽极限，也许是因为自身天资底蕴所限。
你能踏入洞天极境，他日说不得就有打破不朽极限的可能，尽管这个可能性很低很低，但始终是有那么一线机会！”
不朽境界前方无路，乃是诸天所有神尊不朽都公认的事情。
但是炎帝作为何等人物，又岂会真的甘愿认命。
他虽然没能真正的打破不朽极限的桎梏，但不代表着其他人不行。
就如同洞天极境一样。
洞天极境乃是各方帝君推衍出来的境界，但上古人族所有天骄，都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走到洞天极境的程度。
在沈长青出现以前，洞天极境同样是虚无缥缈，好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假设而已。
既然沈长青能够踏入洞天极境，那么对方真正打破不朽极限，也不一定就真的做不到。
还是那句话。
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时候。
炎帝又是说道：“吾如今的神念已经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当年炎帝宫中倒是有不少的宝物存在，但现在历经岁月消磨，究竟能够剩下多少也是不得而知。
不过在藏书殿中，倒是有昔日炎帝宫诸多绝学传承，这些传承应当能有不少保存完好。
至于其他的地方，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另外炎帝宫中禁制颇多，稍有不慎就有陨落的可能，但有青衣跟在你身边，相信这也是难不倒你。
吾剩下的时间不多，倒是想要了解下如今诸天以及人族的一些情况，若是可以的话，吾也想要了解一下。”
“好！”
沈长青没有犹豫，直接就把如今诸天的一些情况以及人族的情况，都是一五一十说出来。
等到他说完，炎帝微微摇头：“此世大劫比上古大劫要强上许多，你所说的太虚界以及太初仙庭，也是非同等闲。
纵然是吾等推算未来，也不曾想到诸天会没落到这等地步。
不过否极泰来，一切是福是祸都犹未可知，作为变数的你，未来不可推算，你的每一步都有可能给诸天带来一线生机。
只可惜吾不能亲眼目睹你的成长，倒也是一件憾事。”
“当年帝君是陨落在哪里，如有可能的话，晚辈倒是希望能够寻得帝君遗骸，葬入仙墓当中，也可让帝君见证人族成长！”
沈长青问道。
仙墓的存在，炎帝也是从沈长青口中有所了解，所以听到他的话，便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当年黑帝封闭天界入口，本帝与黑帝联手埋葬诸天神族的强者，如果不出意外，本帝应该是陨落在了天界某处。
你若是持此帝印，当能寻得本帝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