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风水轮流转,乘胜追击,必能力挽狂澜!坎波斯旗开得胜,连中三元,正准备乘胜追击,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无论他怎么用心去赌,仍是输多胜少。几盘下来,手中的筹码已所剩不多。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一旁的折竹似乎认定坎波斯必败无疑。但这时坎波斯却做了一件让折竹目瞪口呆的事。
“诸位!”坎波斯起身向四周扫视了一圈说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各位海涵。如各位所见,今天我的手气实在很差,但我不打算就此铩羽而归,所以打算拿一件东西出来下注。诸位先看看,有意的人请和我一决胜负。”
那东西在坎波斯的口袋里沙沙作响,他把东西掏出来往桌上一扔,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还沾着泥土的石头发出璀璨的光彩……钻石!而且还是钻石原石。
“喂喂,可别光看哪,没有人下注吗?”坎波斯有些急了,口气也变得粗鲁。
“我可不是来卖这五粒钻石的。听好了,老子要赌的是……老子要赌比钻石更珍贵的东西!听到了吗?这些钻石可在哭哪。它们说你们这些人都不识货,百亿千亿放在你们面前,也不知道去争取。”
坎波斯就这么连说带比画地提出了最后的赌注。
“老子要赌的是这世上还不知道的钻石矿。如何?你们谁来出价赌一把?没人?若我输了,就告诉你钻石矿在哪里。”
立即有人喊五万,但坎波斯没理他,五万五千,六万,价格一点点往上涨,但涨到七万时突然就没了声音。
坎波斯是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就算能拿出价格不菲的钻石示人,也无法立即赢得众人对他的信任。而且出入这家俱乐部的大多是富人,他们贪婪但也十分狡猾。假如坎波斯是个骗子,输掉了七万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但坎波斯必须说些更实在的内容才能让他们上钩。
“好吧,那我就把钻石矿的大致方位,以及我发现它的经过告诉各位。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只肯出七万这点小钱,那我就立即回家。”
赌场、舞池、“恋鸠”俱乐部中所有的客人都被坎波斯吸引住了。
“钻石矿哪,就在‘Gran Chaco’呢。怎么样?这地方你没听说过吧?”
在南美还有四块未开拓的处女地。首先是人尽皆知的亚马孙,其次是俄里诺柯河上游某地。往南走还有个叫巴塔哥尼亚的地方,那里埋着很多完整的恐龙化石。而这第四个地方就是“Gran Chaco”大查科平原。
大查科平原位于南纬二十度至二十七度之间,地处巴拉圭、玻利维亚、阿根廷三国境内。平原内有密林也有沼泽,别名“平原魔境”。那里栖息着珍稀鸟兽,但平原腹地人迹罕至,别说是科考的学者,连Mattaco族的印第安人也不会去那个地方。
“大查科平原里有条皮科马约河(Pilcomayo River)。”坎波斯滔滔不绝地说道。
“平原北面长久以来一直是玻利维亚与阿根廷两国必争之地。目前两国已经在那一带各处筑起堡垒,处于一触即发之势。但两国为什么要争夺这个地方?他们究竟贪图什么?难道是领土划分不清?其实都是为了这条皮科马约河。”
“各位,各位!你们听说过帕奇尼荒湿地吗?在巴西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蕨切株’。”
帕奇尼荒湿地就是蕨切株,听到这里众人炸开了锅。各位读者一定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吧。蕨类植物绝大多数是草本植物,如果茎有大拇指那么粗,那整株植物肯定非常巨大。而这个地方竟然叫“蕨切株”,说明这里的蕨类植物都有树木那么粗壮。各位应该可以想象出“蕨切株”究竟是怎样一个鬼地方了吧。接下来再开始说皮科马约河究竟有什么妖异的地方了。
皮科马约河原本没有固定的河道,河底是土质柔软的冲积层,所以河中没有岩石。中下游河流扩展成多股叉流,流经许多由沙洲分隔并随潮汐变动的小水道。所以会出现今天还是河流,明天就变成了湿地,到后天干脆就不见了的现象。简直就像个淫荡的女人一样,不断变换自己的睡床。皮科马约河流域中最恐怖的地方就是我刚才说的“蕨切株”。这里的水生植物长得又多又密,船开到这里根本无法下桨,但又不能往回走。
皮科马约河在“蕨切株”又分出两条别名为“暗秘河”与“迷错河”的支流,主流则继续南下。Ramos Gimenez教授组织的探险队对以上三条河道进行考察,想要探清“蕨切株”的秘密,但这次探险苦难重重,探险队花费了一年时间才到达“蕨切株”南隅。其后就发生了世界惊叹的奇闻趣事。
“蕨切株”内随处可见像小指一样粗壮的“细茅”和遮天蔽日的巨型蕨类植物,脚下是腐败发酵的沼泽黏土。突然,一个像长发女人的生物从水中站了起来。吉梅内斯教授离那生物只有几百米远,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给吓呆了。等回过神来仔细观察,才发现那生物不是“像”女人,而的确就是女人。但当他打算细看时,那“女人”一下子遁入水中不见了。
那是个女人,肯定是人类而不是别的生物。但在泥中生活,水下呼吸这又是人类无法办到的事。那她到底是不是人类?这个问题让教授纠结了一整天。第二天,两个面色惊慌的队员闯进教授的帐篷。
他们在“蕨切株”采集虾类的时候,突然看见泥地里冒出一张男人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日本的能乐面具……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但那张脸迅速地没入了泥中。这让教授益发相信水栖人的存在,他还给水栖人取了一个学名叫“沼底栖息人”。但没想到的是,学界却将教授的发现当成笑谈。
仅仅在“蕨切株”的门口溜达了一圈就碰到了如此诡异的事,但这和坎波斯的遭遇相比就不算什么了。坎波斯是这世界上第四个见到水栖人的人类。
“去年我还是巴拉圭军队里的一个中尉。唉,那个国家只要有学位就能在部队里当官,我刚学会发号施令,就被送到了任职地。那地方离‘蕨切株’非常近,在皮科马约河防御区里一个叫‘La Madrid’的地方。到任以后我就向上级献策,全队人马先扔下枪,占领‘蕨切株’。没想到我刚说完就被臭骂了一顿,大概是我说‘扔下枪’惹毛了上司。但当时我没想这么多,只觉得非常愤怒。心想:‘好,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现在回想还有些后怕,当时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我觉得心诚则灵这种话都是骗人的,灵不灵终归还是要自己试了才知道。吉梅内斯走了一年才走到‘蕨切株’的门口,而我只用了十天就到了他们当初到达的地方。可能是我运气好,无意中避开了难走的沼泽,所以走得这么快。”
“初次踏入‘蕨切株’就让我碰到了水栖人。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突然从水里冒出一个东西。是人类!看来吉梅内斯没有说假话。那是一个可以在水中生活的两栖沼底栖息人,在秘境‘蕨切株’中躲藏了数百年的怪物。”
“水栖人的身上穿着不知是水藻还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织物。仔细观察,在我面前出现的水栖人应该是男性。他胸口有一个拳头形状的印记,其他身体特征和我没有什么分别。那家伙突然伸出一只手,扔了一样东西给我。我接到东西再去看他时,他已经没入水中不见了。水栖人会给我什么东西?是蕨类植物叶子捏成的一个泥团。我揉开那个泥团,里面掉出几颗像是化石一样的石块。我把那石头洗干净,才发现是闪闪亮的钻石。”
说到这里,坎波斯向四周睃望了一圈。
“这下你们该信了吧?我在水栖人出现的地方做了一个记号。如何?各位打算出多少钱买我的信息……”
无人应答。
坎波斯正要发作,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
“五十万,我认为您这条情报值这个价钱。”
说罢,喧嚣的人群纷纷为声音的主人让道,而坎波斯则像个傻子似的睁大眼睛望着来者。
啊!就是那位像百合一样高洁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