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里,蔡公子不过是一贪花好色之人,同康夫人偷情只为一时欢愉,而不是真的喜欢康夫人。
为了不让楚言发现端倪,林辜尽力演出了急色之态,可却还是忍不住处处照顾留意楚言的感受。
就像他在楚言来都城之前就为楚言安排好了住处,明知原剧情里的木屋环境并不好,却还是冒着被楚言发现的风险,叫人新建了木屋一样。
木屋里还有一扇小门,门后是一间面积不大,但备了浴桶热水的小房间。
浴桶是固定的,下头的隔板里藏着烧热后余温不易散掉的黑色暖火石,能保证水桶里的水温不会散去。
楚言洗过澡后不会觉得身上黏腻,也就不急着匆忙离开,这才会留下小睡一觉。
林辜抱着怀里安然熟睡的楚言,那种一旦把人拥入怀中,心里就会无比舒适的满足感让他恨不得能把时间停在这一刻。
这让林辜觉得,一切风险都是值得的。
反正等楚言离开,他就叫人把木屋拆了,楚言便是察觉到了怪异,也查不出端倪来。
他同步了系统的记忆,不仅知道楚言的任务剧情,还非常了解楚言。
系统能凭借自己对楚言的了解不动声色地破坏掉楚言的任务,他当然也可以。
只是他为了楚言任务失败后能继续过得恣意快活,做了太多破坏剧情的举动,还为了能偷梁换柱装成蔡公子与楚言偷欢,暴露了自己知道剧情这件事,日后楚言任务失败,必然会知道是他搞的鬼,虽然不喜欢系统,但为了大局考虑,他还是要向楚言撒谎。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辜低头吻了吻楚言的额头,心里浮起厚重的无奈。
他不想再瞒着楚言,也不想再让楚言体会任务失败的感受了,可偏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楚言,让楚言恢复她到任务大厅之前的记忆,让她重新夺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他太没用,他,以及他的本体系统,他们谁都无法替楚言省略这个步骤。
“不要了……”
睡梦中的楚言别过脸,躲开林辜顺着鼻梁下来,落到她鼻尖的轻吻,嘴里嘟嘟囔囔,含混不清。
林辜所有的无奈和忧虑瞬间一扫而空,唇角染上笑意,抱着楚言的双臂也稍稍收紧——难些就难些吧,大不了一切结束后他任由她处置,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满足了。
楚言一大早来鸟瞰山,之后装累偷偷遛出道观来到木屋也还是上午,完成剧情点[风雨初尝]后一觉睡醒,却已经是下午了。
饿倒是不饿,她那位好姘头堪称奸夫界的哆啦a梦,只是偷个情,不仅预备了事后清洁身体用的小浴室和热水,还备了吃的在炉子边温着,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就将她抱到腿上,一边,一边亲手给她喂饱了饭。
楚言以为这就是极限了,谁知道那姓蔡的还在她醒后,给她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虽然颜色和她穿来的那件不太一样,但只要用自己的厚实斗篷一披一遮,除了贴身照顾她的碧螺,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异常。
难怪原剧情里康夫人即便是被捉奸了,也没有把奸夫供出来,甚至还不顾体面地把带人来捉奸的康毅拦下,好让蔡公子逃走,想来就是因为奸夫在这方面太专业太体贴,才让康夫人动了真心。
楚言还看着“蔡公子”替自己挽了头发,一边在心里惊叹,一边抓住“蔡公子”的手,娇嗔道:“你怎么会梳妇人的发髻,说,是不是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别的人?”
“蔡公子”反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上亲了亲:“天地可鉴,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原剧情里康夫人被抓奸后,蔡公子可是直接就和她断了联系,之后的主线剧情里,因为蔡公子的爹蔡伏是朝中高官,野心勃勃的楚侯秦戈为了掌控蔡伏,抓了这位蔡公子做人质,原剧情里可是说了的,蔡公子不难抓,难的是怎么确定抓他那晚,他在哪个情妇的床上。
可见这位就算偷情,也是偷得遍地开花。
心里只有一人?
嗤!
楚言虽然知道蔡公子不是什么良人,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扮演情迷蔡公子的康夫人。
“蔡公子”送了楚言到道观的后门,因为怕被人看见,“蔡公子”让她自己进去。
楚言拉着“蔡公子”的手,依依不舍:“你不再陪我走一段吗?”
“蔡公子”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哄道:“会被人发现的,你难道不想再见我了吗?”
楚言只能听话,与“蔡公子”依依惜别后,一个人穿过道观后门,回到了她早上借来休息的那间屋子。
碧螺也是头一次给自家夫人把风,让夫人出门与男人私会,惶惶不安了几乎一整天,在屋子里等自家夫人回来等到心力交瘁。
楚言敲响门的时候,她吓得几乎蹦起来,直到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她那颗悬了一日的心才终于放回肚子里,连忙跑去给楚言开了门。
之后楚言便启程下山,回了梧桐里。
林辜则在道观待了一会儿,离开前还吩咐人把木屋给拆了。
回去路上,自早晨起便没出过声的嬴戚终于冒头,他问林辜:“你这般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嬴戚不懂,如果林辜真的这么喜欢康夫人,为何不把康夫人迎娶进门,而是像现在这般与她私相授受,不肯给她一个名分。
林辜冷淡道:“与你无关。”
嬴戚咬牙,怎么可能与他无关,林辜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用的是谁的身体!?
偏偏嬴戚无法把这话说出口,甚至无法挑明林辜在同康夫人欢爱时,自己能看到,甚至能感知到一切。
至今他都不敢回想之前在木屋里发生的事情,也完全没想到,康夫人那张寻常到无特点的脸,染上欲念后竟是这么的招人疼。
……
初七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剧情点。
如楚言所想,非常耗费体力。
立春那天,一位姓李的世家老夫人大寿,特地请了许多人到府上赴宴,其中就包括了楚言和她的便宜儿子康毅。
对楚言而言,寿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会在寿宴上遇到蔡公子,并偷偷和蔡公子在李府的小林子里私会。
这个任务点看似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实则最是凶险,因为初七过后她又和蔡公子私会了几次,那几次都是去人少的地方。寿宴人多,哪怕是在林子里,也不是没有被撞破的可能。
她要是在上元节之前被人撞破自己和蔡公子的奸情,这任务可就算完了。
楚言为此特地叫康毅带上了若葛,以防万一。
寿宴上,康夫人的娘——太守夫人也来了。
为了让康夫人的娘家姐妹来梧桐里抓奸,楚言没少请太守夫人来梧桐里做客,还特地叮嘱太守夫人叫上康夫人那两个姐妹,可每次来得还是只有太守夫人一个。
而且很奇怪,太守夫人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拉着自己的手,叮嘱自己要如何如何侍奉男人,说的好像左岭侯还活着一般。楚言感到奇怪,也问过太守夫人为何这么叮嘱她,太守夫人说是怕她守寡的自在日子过久了,担心她日后改嫁忘了规矩。
此番太守夫人过来,楚言虽然还是没见到康夫人的姐姐罗涵仪,但她见到了康夫人的妹妹罗晗清
楚言抓准机会凑过去坐到她们那边,和康夫人的小妹罗晗清搭起了话。
年纪小小的罗晗清有着她们家三姐妹一脉传承的尖酸刻薄,哪怕还未出嫁,言行依旧不知道收敛,和她的两个姐姐一般无二——
“许久不曾见到二姐了,听说二姐现下住的地方格外别致,我可不像大姐姐似的讨人嫌非闹着要搬过去,二姐总该放心请我去你那做做客吧?”
楚言求之不得,但还是装成不情愿的小气样,掐着日子道:“过些时日吧,我近来除了上元节,其他时候都没时间。”
罗晗清小妹妹果然上钩:“那就这么说定了,上元节那天,我定到姐姐那去拜访!”
楚言:“你……”
罗晗清似乎是怕楚言反口,立刻就起身离了酒席,跑去李府花园里玩了。
楚言:跑得好。
太守夫人拦不住罗晗清,只能对楚言道:“你别管她,到时候我拘着她,不让她出门。”
楚言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不用,让她来!我还怕她不成!”
太守夫人本就性格懦弱不懂教养女儿,因此只能独自愁得掉头发,恨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三个孽障。
楚言又动了几下筷子,随后便起身,朝着花园走去。
原剧情里,康夫人是在花园看见了蔡公子,与蔡公子对了眼神之后才去小林子的。
结果楚言在花园里逛得腿都累了,也没有见到蔡公子人。
楚言有些着急,生怕任务断在这里,最后只能病急乱投医,信一把剧情惯性,直接入了林子,希望蔡公子已经在那了。
当然楚言也没忘了做两手准备,那天在城外,碧螺和若葛也是见过蔡公子模样的,于是她让她们继续在李府找蔡公子,若是找到了,便给蔡公子传话让他到林子里来见自己。
楚言在林子里寻觅,不过片刻,还真就让她找到了人。
今日的“蔡公子”穿着一身低调的暗色衣服,身披黑色狐裘,矗立在林间颇有股遗世独立的孤傲。只是见到楚言后,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便一散而空,还面带着笑意,朝着楚言张开了双臂。
楚言顿时眼睛一亮,脚下的步子也变快了,直接扑进了“蔡公子”怀里。
“我听说你来了,可却怎么都找不到你,你怎么在这儿啊!”楚言埋怨着拿手锤了捶“蔡公子”的胸口。
“蔡公子”把楚言的手握入掌心,并用他好听的声音在楚言耳边说道:“怕什么,你我缘分天定,总能见着的。”
“尽拿好话哄我,昨日……”
楚言那一堆黏黏糊糊的台词还没念完,就听林子外头远远传来了一声呼呵:“刺客跑进林子里了!”
刺客?什么刺客?
楚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成片的脚步声朝林子里他们所在的方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