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diss了一通猥琐三男,结果今天就要和他们成为队友。
阮芋非常抗拒。
那三个男生听到分组结果后还一齐扭过头来,冲她露出非常之欠揍的表情。
阮芋对上他们的目光,用口型说:“看个屁,滚。”
然后就不再搭理他们。
四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起,班上同学个个像火箭炮发射似的往食堂冲。
阮芋本来想问问沈闻,但一抬头哪里还有人影。
她只能等到下午。
午休完,阮芋刚和席如愿到教室,就发现自己座位被班上一个女生给占了。
那个女生正在和沈闻讲话:“谢谢你啊,我也不是转校生,今天要是真忘了和人组队肯定要被miss唐骂一顿。”
“不用。反正我们组正好缺人。”沈闻仰头喝完一瓶矿泉水,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阮芋。
俩人视线短暂相触,沈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
但还没等他这个金鱼脑子想起点什么,阮芋已经移开了目光。
那个女生是今天早会完才来问的沈闻组队的事,阮芋坐在沈闻后面听了个大概,但她当时以为自己的名字已经被沈闻报给课代表了,就没太在意这位“竞争对手”。
哪能想到她这个先和沈闻说好的人没组好队,后说的反倒被选择了。
其实沈闻要是反悔了、不想选她一队也没什么,和她讲一声就没事了。她不会太在意。
但现在他一声不吭打乱先来后到的顺序,还说什么“不客气,反正我们组正好缺人”,那她就开始有点不爽了。
她不是人吗?她昨天不是和他说好了的吗?
做人怎么能这个样子!
阮芋自觉是个很能自我调节的人,一般不会被坏情绪困扰太久,毕竟这影响别人也折磨自个儿。
秉着“放过自己”的理念,她决定,只要沈闻给她个说法,哪怕只是简单解释一下,她就不在心里记他一笔了。
但一个下午过去,沈闻没主动找她说过一句话。
阮芋托着腮陷入沉默,最后掏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个小人,写上“SW”,然后拿笔尖在上面戳戳戳戳。
—
晚自习课间的时候,在心里打了一天腹稿的付蔺一脸羞涩地走过来。
他努力克服自己的拘谨,很真诚地对阮芋鞠了个躬:“昨天真的谢谢你!现在他们三个没有再来打扰我了。”
阮芋有点懵,还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已经转了个角度,又对着沈闻鞠了个躬:“也谢谢闻哥,一直在帮助我。”
沈闻这个臭不要脸的人非常自然地接受了道谢,还顺手轻轻戳了戳付蔺的脸让他站直:“不客气啊。”
说完,沈闻把身子随意往后面的墙上一靠,左手手臂搭在椅背上,顿了顿,侧目看向阮芋:“……阮老师昨天见义勇为了?”
阮芋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就是不开口。
付蔺只好接话:“嗯嗯,阮芋帮了我很大忙……”
昨天的事被他三言两语讲完,在提到阮芋那句“坟头蹦迪”时,沈闻没忍住笑,第一时间问当事人阮老师:“这么厉害?”
他真觉得阮芋有时候像一只外表毛茸茸的小动物,你看着觉得挺乖巧,但一扭头她就能朝你露个爪子露个尖牙。
别的不说,沈闻还挺吃这一套,他突然觉得她挺可爱的。
阮芋浑然不知这家伙的内心戏,她绷着继续不搭理他,他反倒用手撑住脸侧,看她看得很起劲。
时间一久,阮芋觉得自己脸都麻了,干脆直接趴下来装睡,留给他一个头顶。
头顶还有几搓头发翘起来。
她发质还挺好,看起来很好rua的样子。沈闻心想。
他还在搁那儿乐。一旁的付蔺无奈扶额,凑近沈闻小声说:“闻哥,你是不是惹到阮芋了,她现在肯定在生气。”
沈闻:“啊?有吗?”
付蔺:“……”
你是傻白甜吗?这看不出来?
后来,被敲打过的沈闻仔细观察了下阮芋,发觉她确实是在生气,而且这种生气是只对他的。
想了想,他明白过来其中缘由了。
下晚自习后,沈闻叫住阮芋。
然后开门见山:“对不起。”
阮芋眨眨眼睛,正准备顺着吐槽两句“你这种不和人说一声就临时变卦的行为真的很不好”,然后这事就能过去了,以后他们继续做相亲相爱的同学。
话都挤到喉咙了,她听到沈闻先她一步开口的声音:“我不应该把你给我的那个笔记搞丢。”
阮芋:???
她在心里反反复复确认他说的那句话。确认完后整个人差点爆炸。
什么?
他还把那个英语笔记弄不见了?
毁灭吧妈的,最好把这只狗一起炸掉。
阮芋拉过席如愿,怒气冲冲地直接走了。
第二天,沈闻一大早进到教室,严旬串班过来,随便搬了张椅子在旁边聊天。
聊着聊着,严旬皱眉:“诶,沈闻,怎么回事啊,我看你走神好几次了。”
沈闻揉了揉太阳穴:“我记性好像真的很差。”
“你才知道啊——让你少撸……”
一巴掌直接拍向严旬:“他妈的别污蔑我,我是纯情男孩。”
严旬挨了一掌,老实了:“行了行了。我觉得你也不是记性差,就是很多东西没放在心上才会经常忘记。之前你和我打赌背课文就背得比谁都快。”
沈闻有被安慰到:“所以我智商没问题?”
严旬摸着下巴:“也不一定,让哥哥我来考考你,你今天穿的是不是小熊内裤?”
班上没几个人,这两个男生之间说话就没把门,声音也没压很低。
于是阮芋一进门就正好听到“小熊内裤”。
她看向沈闻的眼神里瞬间写满了“你tm竟然喜欢小熊内裤?”
“不是,”沈闻觉得自己被阮芋的眼神羞辱了,下意识澄清,“我穿的黑色。”
话是对着阮芋说的。
阮芋直接炸毛:“我又不感兴趣!”
沈闻也反应过来,开始乱扯:“我说的是袜子,我穿的黑色袜子!”
严旬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等沈闻把头转回来后,他歪头看过去,突然揶揄道:“哦哟,闻宝,我看你耳朵有点红啊。害羞了?人家姑娘又不会扒你裤子证实哈哈哈哈。”
沈闻捂住他嘴:“信不信我让你全身变红?”
他指的是揍严旬一顿。
路过找阮芋的席如愿闻言,一脸卧槽地扑向阮芋,和她说悄悄话:“我听见沈闻说要让严旬全身变红!卧槽好涩啊。”
阮芋:啊?
“你不懂啊?就是,我看有些小说啊,就写那什么之后,谁谁谁雪白的皮肤就会泛上一层粉色。沈闻居然说出那种话,哎呀!”
阮芋迷茫地眨眨眼。
席如愿正准备再深入讲解一下,阮芋直觉有些不对劲,阻止了她:“我不想听沈闻相关内容啦。”
昨天晚上小姐妹俩也讨论过这事,席如愿连忙了然地换了个话题。
又过了几分钟,班上人陆陆续续来齐,严旬怕被胡高大逮住串班,挥挥手先溜了。
严旬出门的同时,猥琐三男嚼着口香糖进来了。
他们看见阮芋,二流子一样吹了个口哨:“我们组员,早啊。”
阮芋毫不留情:“别跟我扯近乎。”
乐滋滋地看着阮芋怼别人,沈闻的嘴角刚抬起一点。
忽然,他脑袋里窜进“组员”这两个字。
“啪嗒”一声,脑子里的弦被接上了。
他这次……好像真的想起来为什么阮芋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