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岑潼稚还没有完全晕过去,因为知道自己在他的怀里,所以她跟疯了似的,哪怕苍白着脸,嘴唇泛白,迷迷糊糊的,还是忍不住小雀跃,故作镇定甜甜的说:“我没事,有药…有药的。”

周鹤明看着她这时候还在他面前卖萌,轻轻瞥了一眼一旁愣住的两个电灯泡,然后吐出一口气,问她:“有药,你现在需要吃药吗?带了没?药在哪?”

岑潼稚脑袋昏沉沉的,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只听到他说药,于是她虚虚的掩着眸,声音柔弱的不像话,“有药呀,有…在包包里呢。”

周鹤明听完,立刻将手伸进她口袋里,掏来掏去的,刚掏出来,一米外突然冲过来了一个人,瞬间将岑潼稚人抢过去公主抱在自己怀里。

周鹤明愣住,发现是那晚和他起过冲突的那个男的。

绉钰娴没解释一句就将人抱了起来,转而去指责林慧:“她吃不了辣的,你干嘛一直让她吃!”

本来还在一旁担心的林慧突然被吼了,人也傻了,也吼回去:“什么我让她吃,她自己嘴馋没忍住吃的,你干嘛吼我,还有你谁啊,她男朋友啊,男朋友也不能吼我啊,我还是她女朋友呢!”

绉钰娴皱着眉,没和她废话,看了眼沉着脸的周鹤明后,便将人大步的抱走了。

林慧在后面问:“你谁啊到底,抱她去哪!”

绉钰娴在前面没好气道:“送她回家休息!”

林慧欲言又止的,想骂骂不出来,最后插着腰看着他们离去,接着,她和周鹤明还有李维博说道:“这人真没礼貌,不过看着连她不能吃辣还有家住哪都了解,应该是男朋友没错了。”

李维博也说:“我也觉得。”

林慧摆了摆手,烦躁道:“算了算了,继续吃。”

李维博正想跟着回座位,周鹤明一把拉住他,他疑问:“咋了周哥?”

周鹤明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也不知道在想啥,他将手里的药瓶拿起来,声音冷冰冰的:“认识这药是治什么的吗。”

李维博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复方木尼孜其颗粒。

他掏出手机:“等等我查查。”

接着,他将搜索的内容念出来:“复方木尼孜其颗粒由药芹菜根、菊苣根等中药制成,可以调节体内的内分泌激素水平,提高免疫力,身体免疫力差的患者在医生的指导下吃复方木尼孜其颗粒,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哦,提高免疫力的,那这也不能当关键时刻的救命药啊,这是饭后吃的吧,而且应该是长期吃的。”李维博百思不得其解。

周鹤明听完之后,表情有点凝重,接着,他表情恢复正常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没看人家都迷糊了,说错了不很正常。”

“也是,还是周哥你细心啊,以前没发现啊。”

周鹤明没理他,将药瓶放自己兜里,随即捞起自己烟和手机转身离去,话里透着随性:“不吃了。”

“哎,还有好多呢。”林慧在后面追着说。

“你们两个解决吧。”

六月底,岑潼稚因为那次昏迷,被岑凯龙提前送到了南泱去调理身体。

那段时间,她老做一段梦,都是同一个片段。

那是段很具有想象力的梦,既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就那一小段。

所以岑潼稚打算买一本《梦的解析》来看看。

后来再回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绉钰娴那次过后也回到了城里。

她不在的那个月,岑凯龙带着施华英一起回了趟陕南,施华英娘家。

据说是又吵架了。

岑凯龙年轻还是小伙子的时候,谈过许多姑娘,说白了,岑父就是当时的村草,喜欢他的姑娘多的很,只是岑父到了结婚的年龄后,家里给他挑,自己挑,都挑不出喜欢的,只好把目光放到外地。

外地的姑娘大部分比本地的要白一点,淮镇边境的人个个皮肤都黑黑的,再漂亮也是个黑妹,再说了,岑凯龙自己也是个意外,生下来皮肤就不黑,自然不愿意和黑妹结婚。

于是与岑父的爸爸,也就岑潼稚的爷爷出省了一趟,到北方打工了一阵,在陕南地区遇见了高中未毕业的施华英,施华英少女时期人娇媚可人,性格内敛害羞,没见过般肤白貌美的美女的岑凯龙一下坠入爱河。

二人相爱后,施华英才随着岑凯龙嫁入y省,那时他们年轻,有干劲,想着再苦再累也要往好的方向走,想在南泱市里定居,可是家有老母老父,岑凯龙最终还是带着施华英在淮镇里定居了。

他们结婚生孩子都早,因此,施华英和岑凯龙现在也才36岁而已。

这两人,别说已经是一个十八岁成人的父母了,放在有些人身上,估计恋爱都还没谈明白呢。

岑潼稚也是亲眼见证他们分分合合的很多次了,看着他们一把年纪还在闹离婚闹分手,很无奈。

岑潼稚回来后,岑凯龙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再也不许她和这里的朋友接触,说等上了大学后才去结交新朋友比较好。

岑潼稚这一下,就又在家里待了一周。

后来,岑潼稚再也忍不住,人不出门是会憋坏的,她又不是宅女。

岑父岑母也嘱咐她,只能和路宁静玩,其他乱七八糟的人都不能接触。

岑潼稚一口答应说好,可结果,还是跑到了没有路宁静在的地方。

这里大部分人都住老旧的竹楼,竹楼屋顶上有很多雨水往下滴落,滴落时,容易砸到人,人需要躲开点走。

岑潼稚边走边观察街边,也就一个月而已,大家的穿着打扮越来越凉快了。

走到花红酒绿的闹街附近,路边有一些站街的女人,她们站在被雨水打的微湿的屋檐下,扭着风情万种的腰腿,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打电话。

看着像电影里奇奇怪怪的红灯区。

岑潼稚收回目光低着头大步走,来到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包子铺——玉家包子铺。

今天似乎开张比较晚,沓落在门面口处的十屉包子上空呼呼冒大烟,是还没蒸熟呢。

岑潼稚走过去打算去问问有没有熟了的包子,可走到门店门口也没发现附近有人在。

岑潼稚有些疑虑的停在了店门前,打量四周片刻后,听见内厨有声音。

里面有人在叫,而且是惨叫,预感到里面发生什么事的岑潼稚,虽然害怕,但没有想逃的心思,她还要买包子呢。

她身子猛地一颤,脚步有些紊乱的缓缓向里走去。

她颤颤巍巍地走进去,悄悄掀开一点遮挡的帘子,内厨里的景象,让她诧异。

想的到里面有人在闹事,但没想到,是这样一群人在闹店老板。

包子铺的老板在这干了三十年了,卖肉包子的,身子骨硬朗,一堆肥膘,人也有一米八以上,四十多岁的壮年男人,居然被几个年轻的男子堵在墙角,一脸怂相。

这几个年轻男子,个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有的带了耳钉,有的打了唇环,他们面露凶像,看起来就是些不怕疼的。

围着的四个年轻男人,有三个人的将老板死死的摁在墙上,还有一个寸头皮肤黝黑但长相姣好的男人握着拳头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偏头将嘴里的烟头狠狠扔在地上,质问他:“老玉,你一直这块混着呢,如果不想混不下去,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肥膘老板被他们堵着,艰难的伸出手,合十求饶,陪着笑:“各位年轻小伙子,你们说的我都懂,可…我这是犯了什么错让你们这么生气?”

寸头男人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老板:“我听说,你儿子在追我一朋友,我这朋友没答应,可现在突然两天没回过家了?我来找你打听打听,明白了吗?人在哪?说个地儿!”

老板问:“你朋友是谁啊?”

“罗婷。”

几个人逼近他。

老板吓得哆哆嗦嗦地发抖,憋着一口气,说:“昂钦,你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吧,你说的人,我也不认识啊,真不在我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寸头男人不满,耐心已经快磨没了:“我说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儿子呢?儿子在哪总知道吧!”

老板立刻求饶:“好好,我把我儿子的电话给你行吧!我儿子可能知道!”

里面这场面,看起来真像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岑潼稚心被提的一下一下的,也不敢看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安静下来了。

以为他们要出来了,岑潼稚正打算跑出去,蓦地,身后冒出一个男生,将她吓了一跳。

岑潼稚转身的时候心脏差点跳出来。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

男生先是好奇的看着她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在这,后是挑着眉眼睛在她身上上下乱看,伸手碰她:“美女…”

他话还没还没说完,岑潼稚便皱着眉拍开他要揩油的手。

男生被她拍开了,不仅没生气反而更不淡定了,手摸了一下头,自我感觉良好的给她抛着眉眼:“美女,这里可是我家店,你在这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东西了?”

岑潼稚撇着眉,懒得和他说话,准备绕过他。

可是这男生一身坏心眼,笑的很嚣张,一把抓住她将她往墙角推:“跑什么,让我搜一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