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走了一段时间。
陆逊忽然说:“你不是赚了那孙子200块吗,拿出来打车吧。”
凭什么她花钱。
“你有钱去酒吧消费,没钱打车吗?”
“我也没钱,我爸管我钱管的非常严格,定时定量发放,我一直过得很穷,今天是别人请我去的,平常我也很少去这种鬼地方。”
……不像。
……你那恣意妄为的姿态,一看就是老手。
“没钱,你怎么和美女滚床单。”
“我们办事儿,只要位置够隐蔽,就足够了。”
“……”
他忽然停下:“我累了!”既而往地上一坐:“不行,我走不动了。”
江贝乐看了他一眼,他坐地上看着她,一副我看你拿我怎么办的吊样儿,明显打算耍赖。
她决定,自己走。
他愿意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
刚走了几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头,看到他一只鞋掉在了地上。
一只阿迪的黑色中帮板鞋,她以前只穿这几个品牌的限量款。
所以,他没钱打车,有钱买这么贵的鞋。
她扭头,一脚给踢远了。
继续走自己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他骂了句:“擦!”
半晌,又不要脸的喊:“……等我一下!”
走了一段路,他又追上来:“咱俩去酒店住吧,我出钱。”
她回他:“你精神正常吗?不正常去看医生!”
“就是正常我才说的,我今晚要是这么回学校一定会被寝室那帮孙子酸,说哥不行了,哥失去魅力了。”
“你自己去吧。”
“不是吧,你真打算就这么走回去,你这个女人,对自己也太狠了,你这已经不是狠人了,你是个狼人。”
江贝乐继续走着,她本来打算打车回学校,只是大半夜的,很难遇到出租车。
这份兼职确实不能做了,不能天天12点以后走回学校吧。
她把身上斜挎的皮包拿了下来,紧了紧带子,……刚才追他的时候,就碍事儿。
又蹲下,重新系了系,皮鞋的鞋带,……穿运动鞋就好了,估计这双,跑回学校,就该作废了。
他估计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了,不太敢相信:“我去,……不是吧?”
……就是!
她踢了踢了鞋,活动了一下脚腕,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跑了。
他在她身后喊:“你这个野人!等等!老子知道哪个地儿能打到车!”
……其实,要不是穿着皮鞋,她更愿意在这个静逸的夜晚一个人跑回去。
他俩打车到了学校后门,他付的钱。
下了车,她对他说:“听说后门晚上没人看着,墙也比较低,可以翻进去。”
他立刻警惕的问:“……听谁说的?你翻过?”
她摇头:“没有,就走路时候听周围打算出去玩儿的男同学说过。”
他俩到了后门墙边。
江贝乐在墙外溜达了一会儿,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她169的身高,竟然上不去!
她又低头沿着墙边找,看看能不能找找垫的东西,某人“喂喂”了两声:“你找狗洞往里钻呢!”
她没搭理他。
他说:“看看老子。”
说完,一跃,两手稳稳抓住了墙头,一个挺身,一条腿上去了,然后人就骑了上去,他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就在下面过夜吧你。”
说完,两条腿去了那边,听着有落地声,他就从墙头消失了。
江贝乐感觉,今夜她就给他做了嫁衣,自己净做无用功了。
她在墙外站了会儿,尝试着跳了一下,还差的远。
算了,找个网吧混一宿吧。
她扭头就要离开。
又听到一声“喂!”
她抬头。
陆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在墙上,两条大长腿晃悠悠的:“用老子帮你吗?”
她说:“看你,你帮我,我感激;不帮我,无所谓。”
陆逊听她说完,嗤了句:“想听你开口求人,太难了。”
然后那么高的地方,他就一下子蹦了下来。
下来后,他也没跟她废话:“转身,我举你上去!”
她乖乖得转身。
他在她身后问了句:“我先问一下,你的腰,老子能不能摸!别手刚上去,你回头一巴掌,然后再嗷嚎一嗓子,反咬老子一口,X骚扰你,那我以后会怀疑人生,不敢相信女人这种生物了。”
她回:“你不废话是不是会死!”
他握住她的腰胯,顿了下,嘟囔了一句:“瘦成这样,打人竟然那么有劲儿。”
他手臂也挺有劲儿,一下子给她举了起来,她扒住墙,他又把她腿往上推了一把。
她也上去了。
他紧跟着也上去了。
然后坐墙上对她嘿嘿一乐,特别不像个好东西。
“我想过了,刚刚我走了,你肯定能找到地方将就一夜,现在就不一样了,老子好心劝你从良,你还打老子,那你就在墙上坐一夜吧,困急眼了你也得小心,摔下去,你那漂亮脸蛋子一定会挂彩!。”
又蹦下去了。
这个坏痞子。
还是个智商不高的坏痞子。
她刚刚往上,是够不着,现在都上来了,下去自然就简单了。
她趴在墙上,用胳膊扒住墙,把两条腿顺下去,回头看了一下距离地面的高度,目测大概一米左右。
确实不低,但肯定摔不死。
听到陆逊骂:“别跳,老子逗你呢,我接你!”
但已经迟了,她跳了。
后背撞进一个人怀里,跳下来的力量,带着俩人一起摔地上。
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
她回头,看他疼得呲牙咧嘴:“艹,不让你跳,你是不是聋!给老子把胳膊压断了!”
……她明明自己能下去,顶多摔一下,不会伤筋动骨,他显什么能,在后面接她。
……真的假的?
她俩连夜去了医务室。
校医说得拍片子,直接打了120。
江贝乐今夜被吃豆腐赚的200块,就进了120的口袋。
还有挂号,拍片,确诊,……右臂中度骨折,打石膏,被嘱咐,好好养,2个月后拆石膏。
2个月……,就要春节了。
他跟她说:“以后老子吃喝拉撒睡,你包圆!还有上课,写作业,你得替!还有吃饭,你得喂!跑不了你!”
江贝乐和他出了医院情绪无比低落,无比!
开学后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部都给了医院。
就换回一个累赘!
就因为一次意外相遇,他俩被绑在一起,成为了同进同出的关系。
她每天早起去他宿舍接他,带他去食堂吃早点,吃完送他到教室,她再去自己教室,午饭再去接,下午晚上如是,晚自习结束,她的一天才算结束。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伤到的是胳膊,她天天接送他上下课,跟瘸了腿一样。
哦,得帮他收拾课本,自诩黑白两道通吃的老大哥,一旦残废了,连个使唤的小弟都没影了。
就讹住她一人了。
应该说,可算讹住一个人了。
幸亏她不是真男人,不然厕所她也得跟进去,给他脱裤子,提裤子。
如果他有课,她没课,她陪他上课,反之,亦然。
吃饭,用勺他自己负责自己;用筷子,她自己负责两人。
有时候她匆忙间给他夹菜会忘记换筷子,……他那种糙男人肯定不介意,她……,反正做人得心大,就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吧。
脏衣服脏袜子脏鞋她负责给他一周手洗一次。
她问他:“内裤呢?”
他“靠”了声:“你真敢要,这么私密的东西,你不害臊,我还要脸!……我日抛吧。”
反正不是花她的钱,爱怎么抛怎么抛,但节约的本能让她习惯性多了一句嘴:“隔日抛吧,日抛太浪费。”
他老脸一红:“你管老子!”
她第一次去他宿舍接他,他一个舍友见着她,一立正一敬礼:“嫂子!牛!您一出手,就把黑白通吃的老大哥胳膊都给打断了,佩服您!尊敬您!”
陆逊骂了句:“滚!以后见了她,喊爷们!喊狼人!”
后来再去,整齐划一的都喊她:“嫂子!”
江贝乐,也懒得说什么。
“……”
第一次陪他去上课。
他挂着石膏,她跟着他。
有嘴上没门的关心他:“陆少,有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到底是因为有女朋友战斗太激烈了才把胳膊弄折的,还是先弄折了胳膊,怕没人伺候,赶紧交了个女朋友。”
陆逊回:“抱着你的鸡,滚蛋!”
还有人说:“陆哥,女朋友很漂亮,嫂子好,嫂子叫什么?”
江贝乐还没来得及解释,很意外的,出现了情敌。
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皱着眉走到她俩座位跟前,身上背着双肩包,抱着两本书,发质油亮,发量浓密,一身名牌,家境应该很不错。
所以,说起话来就带着一股子大小姐与生俱来的高傲:“陆逊,你让我给你占座,你又带个女同学,什么意思?以后你作业,还用不用我帮你写了!”
陆逊下巴对江贝乐抬了抬:“不劳烦了,有她帮我写。”
江贝乐不得不提醒他:“……我不会写,只会抄。”
这个女孩瞥了一眼江贝乐,又对他冷笑:“你可想清楚了,以后都不用我了?你还有两年半毕业呢!”
他哼笑了声:“张薇,给我写点儿作业把你牛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她,江贝乐,还有三年半毕业,我就算留级一年不毕业,她也能比你靠得住,她都没你这么事逼。”
叫张薇的女孩子咬咬牙,扭头,走了。
江贝乐不得不小声提醒这位老哥哥,看清目前的状况:“我只给你写到你石膏拆线,得罪了你的免费代笔,我看到时候你怎么办!”
他嗤笑一句:“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代笔不怎么地,还得要我牺牲男色去交易,我早就想换了她了,多亏有你出现。”
“……”
管他呢,以后哭的也不是她。
陆逊陪她上课的时候,她舍友,她同学,也都喊他:“姐夫!”
明明她都在宿舍解释过他俩的关系了,室友们就是想逗弄他。
他:“……”
估计也懒得解释什么。
只不过他没对她同学解释,回头就跟她说:“你摆正一下心态,别被人说了几句你是我女朋友,你就真把自己当我女朋友了,撂挑子不干活,反过来让我三级残废伺候你。”
江贝乐一本书抽他后脑门上:“闭嘴。”
这一天陆逊陪她上课,百无聊赖在她旁边玩儿手机,她翻书的时候偶然瞥到他指甲挺长了。
她这才意识到,这个残疾自己剪指甲不太方便。
下了课,她对他说:“跟我去小树林。”
他问:“弄什么,又揍我啊?”
她:……
他乖乖的跟来了。
她找了个安静的椅子,坐了,翻书包,翻出她自己常用的指甲刀。
他也坐了,她对他伸手:“手过来!”
他说:“我去!我……自己啃啃吧。”
你也不嫌脏。
她直接抓过来,低头给剪了。
他的指甲很硬,剪起来很费劲,他还总想往回缩,她就不自觉的使劲抓着他的手。
要是缩的太厉害,她还会照手背狠狠抽一巴掌,剪个指甲而已,有什么可躲的!
给他弄的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呲牙咧嘴。
剪的时候她想起了王非给她剪指甲时候,她小鹿乱撞,还以为剪的人应该和她有一样的感觉。
现在一看,她内心毫无波澜,把剪指甲当成修机器,这才是王非当年的实际情况。
上面的机器终于修好了,修下面!
她又对他说:“把鞋和袜子脱了。”
他“啊”了声:“怎么还脱裤子,我可没那么开放,在小树林里干这个,咱俩还是去酒店吧。”
她:“……”
作者有话要说:谜底揭晓,懒汉就是陆大爷
隔壁老王为贝勒爷做的,贝勒爷原封不动的送给了陆大爷,这陆大爷能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