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与徐建宁成婚半月有余,从前未见唐悠有任何不适,不知怎的近日她时常犯困,徐建宁本以为是冬日寒冷的缘故,人比较容易犯困,所以没太在意,现在是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恼不已。
只见他握住唐悠的手,愧疚的跪在床边落泪。
太子与太子妃忧心忡忡的等着御医的诊断结果。
南唐皇坐在外殿没进来,唐肆与宣岫烟在外陪着,因为唐悠突如其来的变故,宫宴热闹的气氛被耽误了,其他皇室子嗣都守在殿外,替唐悠祈祷和担心。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些……”热泪烫湿了她的手背,唐悠用手堵住他的嘴。
御医忽然眼睛放大,又再次握住她的手腕,重新诊了一遍,确认后起身道喜:“恭喜徐将军、太子、太子妃,公主是喜脉。”
“什么?!”
几人异口同声。
外殿的南唐皇听到消息马上冲进来。
“公主殿下有喜足足半月。”
“我……”唐悠楞楞的看向徐建宁,徐建宁此刻比她更懵,“这么快就有了?”
徐建宁闻言视线一低看向她什么表现也没有的小腹:“我要当爹了?小悠,你听见了吗?我……我要当人爹爹了——”
他兴奋的抱住唐悠,太子与太子妃这才接受了这件事,笑着用手挡眼睛的挡眼睛,捂嘴的捂嘴。
唐悠羞赧,视线往边使:“皇爷爷都在这儿看着呢,你现在不害怕他骂你了?”
“我……”徐建宁悻悻回头,自他记事以来就敬畏南唐皇,见唐悠身怀六甲,南唐皇龙颜大悦,“徐卿既与公主成亲,按理也得唤朕一声皇爷爷,一家人,就不必拘礼了。”
“谢万岁——”徐建宁爬起给他磕了个响头。
南唐皇笑声爽朗的调头离去,他站在这儿夫妻俩未必能放松,离去时往唐肆与宣岫烟身上瞧,唐肆便带着宣岫烟跟了出去。
“哎?干嘛呀?”宣岫烟被他推着往外走,“我还没同你妹妹道喜呢,这是要去……皇爷爷?”
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南唐皇跟前,南唐皇满目慈祥:“皇爷爷多嘴问一句,你们打算何时要个孩子啊?”
“孩……孩子吗?”她无措的扯着手帕看身旁的男人,他如白鹤般清风肃立。
“她还小,我们不急。”唐肆家常般的回,在私下,他们是不讲君臣之礼,南唐皇只是他的爷爷。
宣岫烟不自在的捏了捏耳垂。
南唐皇见她确实心性未定,也不好过多强求,且唐肆并无此心,那这件事就更强求不得。
南唐皇闲聊道:“你几日走?”
唐肆回:“二月初二。”
二月初二?
宣岫烟掐着手指数了数。
那不就下个月?
南唐皇点点头,若非临沂的事情迫在眉睫,他是极不愿意派刚刚重病痊愈的唐肆过去的,好在临沂只是苦了点,没有什么危险。
“东西都备好了?”南唐皇帝还是担心他这个孙儿的。
“嗯。”
太子妃自从知道唐肆请缨去临沂治理后就忙着备行李了,早就已经先一步让人送过去,届时唐肆带着军队轻车简行。
南唐皇又看她:“太孙妃是打算留在苑川?”
“她身子弱,吃不消。”唐肆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让她去,这小娇气包去了只是白白吃苦。
南唐皇:“你这一去没个三年五载的可是回不来的啊。”
三年五载?
这么长时间?
宣岫烟猛的抬头盯住他,唐肆知道她在看自己,不过也没动摇,只不过马车上,他看着她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顶多一年。”
这句话像是一句承诺。
他顶多一年就会回来的。
这一夜回东宫的路程漫漫,他足足看了她好久好久,倒是把她弄得有些不自在了。
宣岫烟表面装作不在乎,可暗地里没少打听临沂的事,苑川不乏各国来的商户,她就从他们那里打听临沂的事,商户们一听临沂都啧啧摇头说不行,他们走商都不往那处去,任何人去了都得脱层皮。
“临沂那地方啊,苦得很,黄沙漫天飞舞,别说水果了,连口干净的水都没得,洗澡也是问题,那里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那处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千万别去。”
宣岫烟听得汗毛树立,一个月不洗澡她真不行,但是唐肆他可是皇爷爷最宠爱的孙儿哎,他的待遇应该会比老百姓好吧?
“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你有钱也买不着东西啊,我们商户都躲着走,万一遇上个妖风,黄沙一卷,货当场就没了。”
“这东西你还要不要?”
商贩问。
宣岫烟木讷讷的点头:“给我包起来吧。”
回去的路上,商节问:“小殿下打听这么多临沂的事,可是改变主意想跟着去了?”
她摇头:“不去。”
那地方,鬼都不去,他爱去自己去,反正我不跟过去。
东宫里唐悠早早就在等着她,见她大包小包的提回来,立马笑嘻嘻的跑过来接:“嫂子买了这么多东西呀?有前楚来的瓜果吗?”
她怀了孕,就爱吃那些。
“我就知道,只有嫂子这儿有这些宝贝,”唐悠拿出那一盒宣岫烟偷偷买回来的冬枣擦干净了吃,等我到了临沂,我肯定贼想念你。”
商节默默合上门,毕竟这玩意如今如此稀缺,要是让人传出去,指不定又得闹幺蛾子。
唐悠一口一个吃得老香了。
宣岫烟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没搭她的话,直到唐悠啃了三个枣,她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真要跟着徐建宁过去受罪?你知道那临沂是什么鬼地方吗?你现在还怀了身孕,去了那里,你哪儿还有这么好的水果吃,茶都喝不上。”
说着她生气的抢过冬枣。
唐悠吧了吧嘴,眼馋的盯着她手里的青枣流口水,又听见宣岫烟劝她:“留在苑川吧,这里虽然穷,可好歹不用受罪啊。”
“如果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唐悠看她,“还叫夫妻吗?”
宣岫烟:“……”
唐悠笑嘻嘻的夺回冬枣,又是一口一个:“嫂子,我知道你心眼好,说的都是为我好的话,但是我心意已决,而且徐建宁说了,他会对我好的,去了临沂,也绝对不会叫我受半点苦,而且我哥也在呢。倒是你啊,嫂子……”
唐悠抱住她:“你自己一个人在苑川可要照顾好自己,母亲、父亲还有皇爷爷,就拜托你一个人替我跟哥哥尽孝了。”
宣岫烟眼中泪水翻滚,努力往上看才不至落下,夜里帮唐悠收拾行李时唐肆回来了。
唐肆发现她斥巨资买了好几盒的新鲜瓜果,另外还有坚果、水果干之类的食物,恐怕他这个月的俸禄又到头了。
宣岫烟指挥着丫鬟收拾,兴致勃勃的坐下喝茶:“我往你的行李里也偷偷捎了两盒水果,你夜里偷偷拿出来吃,千万别叫人看见。”
唐肆静静的看着她。
“还有,”她跑着拿来一盒自己夜里会用的膏,“这个你带上,听说临沂风沙大,很容易吹受伤的,你每天晚上抹点在脸上。”
她塞入他手里时却被人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她掀眸看着他。
唐肆正欲上手捧她脸时,急匆匆跑进来的唐悠,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气氛。
“这么晚了……”商节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唐悠一闷头扑进宣岫烟怀里。
“徐建宁就是个混蛋!他骗我!嫂子!我叫他给骗了!呜呜呜呜!”
宣岫烟:“???”
这又是咋了?反正这次我说什么也不劝分了,因为根本劝不动。
“呜呜呜,嫂子!”现在唐悠求助宣岫烟的时候比求唐肆还多,“徐建宁他就是个王八蛋!”
“早跟你说分,怪得了谁。”宣岫烟看热闹不嫌事大,商节急得用手拽她闭嘴,话说这两人前几天还如胶似漆的,今日忽然闹矛盾,此事背后的原因,绝不简单。
伺候唐悠的丫鬟慕和过来劝,唐悠说什么也不肯从宣岫烟怀里出来,脸蛋留下一块块红斑,还有晶莹剔透的泪珠。
商节好言好语的问:“小姑子与徐校尉这是怎么了?”
徐建宁病愈后就被南唐皇晋了军阶,如今是仅次于将军的校尉了。
“他又不带我去临沂了……”
商节与昭节大小眼瞪了会儿。
唐悠抬起头来看宣岫烟:“他说我怀了孕,临沂艰苦,我去不得,让我在苑川等他凯旋,嫂子~”
宣岫烟有点无语的换了个视线正好就与唐肆撞上了,他如锆石般的双眸看得她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唐肆:自打娶了媳妇后,就再没见过工资卡/捂脸
下一章夫妻一起要去过“苦日子”了,到时候感情蹭蹭蹭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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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们,下一章入v哈,大概周三或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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