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的这几天过的很快,林霏的适应能力很强,没一周就适应了学校的高模式学习。
她刚来的那两天夏歌都在,第三天的时候忽然跟自己发了条微信,那时候她还在上课。
悄悄看了眼消息的内容,夏歌说她爸爸叫她回家,她得走了,要不还想多留几天呢。
林霏回了句,没事,我适应能力你还不知道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国也不是第一次来德国,安心回去吧。我就不去送你了,那天还有课。
夏歌:【啊,你真绝情。】
那天她的确有课,但她翘了,来机场送夏歌。
慕加林机场,林霏目送着夏歌离开走进长廊。
*
一周又一周,林霏在这里也交到了朋友。
林霏长的漂亮人又好相处,很招人喜欢。
同级的男生对林霏的印象和评价都是带有攻击性美的三好学生。
募林艺术学院论坛,在某天出现了这样一个贴子。
募林表白墙v:【墙墙!求这个女生的联系方式,昨天在教学楼门口遇见的,我当是太出神没有来得及要她的联系方式。「附带照片」】
是一张背影照,女孩头发微卷披散在肩,本来乌黑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多了很多日落的颜色。
长款灰调百褶裙,棕色小羊皮鞋,肩上披着一件咖色羊毛外套,黑色点缀发箍。
骄阳正好,把女孩整个人都烘托得温柔可人。
底下是一水的清一色的评论。
别惹我屁股着火:【啊啊啊啊啊啊哇!大美女啊!爱看!多发!】
纯爱战神:【乔栖别看了,你学不会!快去睡觉!】
图书馆约的找我:【啊啊啊啊一看就是个温柔的大美人,贴主抓紧啊!美人这种可是会跑的!】
我是人嘛为什么要上早八:【诶是新生嘛?气质这么出众怎么以前没有再学校里见过捏,我打一美元这个女孩一定是新生,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同意,追一个。】
【同上。】
【同上。】
【……】
在大同色一的评论区,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引路人”。
思考就饿好:【诶?!这不是今年新生第一入学的女生嘛!学校名人堂有这号人物,以成绩第一入的学!】
寻找3号教学楼门口的一个女生:【稍等一下!我去看看。】
别惹我屁股着火:【诶!那新生入学那天我去当志愿者,怎么没印象有这一号人物啊?人这么漂亮气质这么好!我这火眼晶晶不可能看漏!】
【好像是延迟入学了吧。楼主别看了快去要表白啊!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可枪手了,哈哈哈哈哈!@寻找3号教学楼门口的一个女生。】
【我打十美元,这个女孩肯定是那种温柔又善良、烟酒不沾、有门禁天黑必须回家、不爱玩不晚归、肯定害怕蹦极跳伞之类刺激的活动、听话的像小猫咪一样的乖乖女,哈哈哈!】
【追一票追一票啊啊啊!】
【同上!】
贴子越炒越热,“乖乖女”的贴子正主林霏此刻在刺激游戏第一的山崖蹦极。
一女生坐在休息区盯着手机里疯狂滚动的评论区。
低头眼盯着评论区被他们天差地别的形容笑了一气,心想:哈哈哈他们绝对猜不到,她最爱的就是能激起肾上腺素的刺激游戏,还是她组织的,哈哈哈哈。
没忍住上去透露了一点点。
评论刚发出去清脆的女音从不远处传来,女生抬头,是林霏在叫她。
“周以到我们了。”
周以把手机交给了工作人员保管,“嗷!来啦!”
林霏问:“捧着手机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周以如是说,“论坛上有个有意思的帖子。”
周以这个人是林霏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两个人都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的他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周以是艺术生学的芭蕾,身材纤细天鹅颈腰就那么一点。
跟他们专业不同的周以这次来也是巧合,林霏说他们组要出去庆祝而偶然得知了周以最近都很闲没有课很无聊,林霏就邀请了她。
问了组员和组长他们也都同意,周以这个自来熟很快就打入了他们的内部,且比林霏这个组员还要了解的多。
周以说的很入神,林霏听的也很入神。
突然,一声高喊刺破了他们的围墙,“中国共产党万岁!”
两人的目光被收到一起。
林霏惊了下,扭头看声源处。
喊话的人已经跳了下去。
周以止住了话题又转到另一个,“真是搞不懂,你居然喜欢这个。我猜你们这组长估计都后悔死了,让你当这个策划人。”
林霏入学不久参加了一个辩论组,也是在上周他们赢了一场友谊赛。
组内的组长说要庆祝,似乎是看林霏沉稳比其他两个人都要稳重些,就拜托了林霏给策划下怎么庆祝。
林霏很爽快的答应了,经调查,他们四人百分之八十的喜欢刺激能激起荷尔蒙的活动。
正巧在回公寓的路上发现了一个新开的俱乐部,她就选了这个俱乐部给他们说明了下自己的要求,他们很推荐新开设的一个高空悬崖跳伞。
林霏询问了下组员,愉快的答应。
“话说你是用什么方法叫我们那个恐高的组长同意你这个跳伞的。”
这个倒是没有周以说的那么所扰。
林霏给组长发过去微信,自己选好了项目,是一个俱乐部极力推荐的,名称还没过去。
组长就发来了一句——不用问我,你决定就行,我这边忙定好时间发群里就行。
林霏也没想到这么巧,组长怕高,她这个是一点也不知道。
“我要是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不信。”
“那你还问我。”
林霏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完成了跳伞,脸上没有出现过其他人的惊恐害怕,满脸的笑容在跳下去的那一刻,大声呼喊,像是在释放什么。
她跳完上来,卸下装备的时候周以跟在她的身后走来,林霏扭脸瞅了眼周以,大惊失色的脸上能看出,她的魂还在悬崖半空飘着,人变得了一个机器,任由工作人员随意抬起放下。
林霏没忍住,低声笑了下,“哈哈哈至于吗?”脱下保护。
“你是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恐高。”
“你在跳伞的时候喊的什么?都怪风太大我都没听清。”
林霏把解下的护膝这些递给工作人员,“怎么?想听清干嘛?”
“就是好奇嘛。”
林霏唇弯了下说:“那你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哈哈哈。”
“切——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你可千万别告诉我。”
娱乐结束已是天黑,组长在其他人的吹捧下下血本请客去吃了最高档的西餐厅吃饭。
虽然这些林霏经常吃甚至有些觉得杂味,她不想去顾及其他不扫他们的兴她还是去了。
没吃多少东西,好在这顿饭结束的很快,林霏承双层公交在半路与周以分开。
周以是她的舍友,在半路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丢在餐厅了,林霏说要陪她一起回去,周以拒绝讲,你早些回去喂小丢,我一会就回去。
小丢是他们入学之后在公寓第一个晚上溜达的时候遇见的流浪猫,一只橘猫。
林霏提议要不养它,周以答应的很爽,他们共同给这只猫取了名字,一直照顾到现在。
但照顾了几天之后才发现,周以对猫毛过敏。
林霏觉得很愧疚,她提出要不要把猫领养出去,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我们可以多去看它。
周以拒绝了,说没有事,她过敏不严重只是有一点点,再说了,我们既然养了它就要对它负责的。
这件事也就作罢没再提过。
“那你有事打我电话。”林霏没追着去,她先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的时候,下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打扫的阿姨。
阿姨对她说:“霏霏你家人来了啊?”
林霏顿住,停下脚:“啊??”
阿姨扭身给她指路:“那在门口的那人不是你叔叔吗?”
林霏顺着路线看,身高挺拔的男人微曲着身依靠着门站着。
傅泠浔侧影清俊,宽阔的胸腔肩膀很有安全感,一身的黑色除了冷白的肤色都与夜色融为一体。
即使只是侧颜也能看出男人深邃清晰的脸部线条,穿着休闲装头发却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还带有涂抹的发胶,修长有力的手臂没有挨墙,因为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靠近身体。
阿姨回头:“他不是你家人?”
林霏不知道怎么说,她跟傅泠浔的关系。憋了半天才低眸回了阿姨,“…奥…恩..算是吧……”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样脸上尴尬。
阿姨走远。
林霏才走上前去,到门旁。男人似乎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傅泠浔直起了腰背,扭头看向了她。
林霏停下脚,问抬眸看向她的人,抿了很久的唇仍旧想不到自己要叫这人什么:“…..你怎么来了…….?”
她不理解,不是说好的这人很忙不会来管自己的嘛?还有他为什么要来?还是半夜?他没有工作嘛?那么大个集团在国内那么多事他来这里干什么?
傅泠浔从口袋里摸着什么,一会后一张红色的小本本出现在她面前,他抬起胳膊递向她。
林霏停下开门的动作眼皮下垂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移动,有日期有姓名。
骨骼分明的手指落在上面翻开,里面是他们穿着正式服拍的结婚照。
林母去世后傅泠浔跟她说结婚不着急,结婚证也不着急。她明白什么意思,亲人去世是要守孝一年期间是不能办喜事的,除了婚礼不能办其他在两周后是可以的。
她妈妈离世时希望她尽早结婚,所以两周后林霏回国跟傅泠浔拍了结婚照。
她妈妈希望她好,希望看到。
傅泠浔声线低沉磁性,像雪夜的薄荷,“给你送结婚证。”
林霏盯着这张仓促拍的证,想起了那天的事。
到德国的第二周,傅泠浔打来电话,是在第二周第一天的0点的电话。
那会林霏刚睡着就被电话吵醒了。
太迷迷糊糊接通,对面的傅泠浔说给她定了下午的航班回国,她疑惑时,傅泠浔说了缘由。
说要拍结婚证。
林霏顿时清醒。
经提醒才想起出国时他们相谈的事。
天亮早上林霏跟教授请了一天的假。
下午上的飞机,晚上到了国内。
她这次回来没人知道,除了给自己订机票的人。
走出出机口就看见了傅泠浔穿过行走熙攘的人群走向自己。
她这次回来没拿东西,只拎了一个小皮包里面装这手机和必须品。
因为知道今天要拍结婚证,选了一身正式的白色,打了领带上面是白色衬衫下身是深灰色长款百褶裙,小棕皮鞋,打理过的卷发散在肩上,耳钉是不失礼仪大小的挂式珍珠。
林霏经过傅泠浔:“走吧。”
车上没人说话,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
林霏左手撑着脸看手臂反向的车窗,她今天只涂了点粉底抹了点口红,间单却让这张白嫩五官深邃的脸不亚精致。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林霏也不奇怪,傅泠浔本身就是谜,即便高冷她也不关心。
到民政局后,傅泠浔给她开了车门,她下去脸上没有惊讶,只觉得这只是正常的礼仪。
傅泠浔主动伸出手去握她的手指,她没有后退,伸向她握住。
两人一起走进去,整个过程还算顺利除了八卦和一脸磕到的登记员就是拍照时化身身体僵硬到像相隔一个宇宙的两个人。
摄影师看不下去了,上前指挥他们,像是看不下去了都开始怀疑:“…..你们……是夫妻吗?”
林霏愣住半刻,手机不自觉的紧了下。
就在她想该怎样回答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了清一色的男音。
手指感觉到了对方的用力。她扭脸,彼此的傅泠浔在同时间扭脸看向她,深邃的双眸望着她,像是什么都可以被看破。
他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去触摸她的头,轻轻推向自己,林霏错不防备被推向他身边。
一个轻声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薄薄的双唇轻轻扫过白嫩的额头,留下一瞬之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