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二楼。
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在走廊内回荡。
与得莲分道扬镳的四人拼了命地前冲,试图与身后穷追不舍的怪物拉开距离。
他们试图找个房间进去躲避,但大部分病房晚上都是上锁的。
“快!这边!”
看到一个病房的门虚掩着,惯偷的眼睛一亮。
他迅速将旁边放着药的小推车用力往前一推,让推车阻挠怪物的同时,给同伴争取跑路的时间。
警察一手拽着一人的衣服,将护士和研究生丢进房间。“啪嗒!”门被猛地关上,怪物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惯偷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你没事吧?”护士叉着腰,喘着气问。
警察将窗帘拉上,打开灯,将惯偷从门板上扶下来,众人才发现,他的后背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怪物挠出了一道极深的血口。
“真是倒霉啊。”惯偷嘴角抽抽,“这下好了,我跟研究生伤都伤在一个位置。”
研究生翻了个白眼:“我伤都被治好了,现在只有你——护士你还有药吗?”
护士没好气地把自己衣摆撕了一截:“有这个凑合一下吧!其他的给得莲了!”
“你什么时候塞过去的?”惯偷有些诧异。
护士道:“你以为我跟你们这些臭男人一样不细心啊?
得莲看自己手臂上的疤,眼神很厌恶,我猜他有空绝对会对自己动手。”
“……这都能猜?”研究生张大了嘴巴。
“得莲一看就是个完美主义,还很强迫症。”护士道,
“虽然他在失忆情况下很克制,但是不少刻板动作还是避免不了,我猜他生活的环境一定很严格——很压抑?”
她歪歪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毕竟换作一般地方,不管是得莲的样貌和性格,都会让人想把他捧在手心里。
“反正这样对自己要求完美的人,看到身上出现的莫名伤口,还是那么丑的——”护士皱了皱鼻子,
“哎呀不行,代入一下我都想动手了,诡异的审美真次!”
众人面面相觑,很难理解这种行为,但回忆起得莲精致优雅的姿态,似乎又很符合。
或许等他们离开诡异领域,想起关于学院的记忆时就能恍然明白,也就那种高压环境养养出的大佬,会带点奇怪的刻板反应。
倒是玩家想叫冤,这些都是游戏角色的待机动作啊!
他开始因为卡修的待机动作差点误会要对于天和等人动手,现在又因为得莲习惯性整理发型被误会有强迫症。
猫猫叹气.jpg
“撕拉!”护士又撕下一截衣摆,将惯偷渗血的后背熟练地扎好,后者突然握住她的手。
护士吓了一跳:“你干嘛?”
“对,对不起。”惯偷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忸怩道,“只是突然觉得,你这衣服真好看啊。”
护士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料子还贼差的实习护士服,缓缓打出个问号。
“我们能不能换一下?”惯偷直勾勾地看着护士的衣服,“我的衣服给你。”
“你变态啊!”旁边,研究生条件反射一掌拍在惯偷的脑壳上。
“不是……”惯偷委屈地揉着后脑勺,胡言乱语道,“我就是突然很想,觉得这个裙子特别好,一想到它穿在我身上,我就忍不住兴奋。”
护士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
“我是直男!”他突然反应过来,惊恐地抱住了自己,强调道,“真的,我就想穿穿裙子。”
众人:“…………”
“是规则的影响吗?”警察道,“你刚刚被怪物挠了,而且关灯之前出现了钟声。”
“可能性很大。”研究生道,他问惯偷,“你还能忍忍吗?”
“我,我只能说我尽量。”惯偷还是忍不住看护士的裙子,眼中的渴望快要溢出来了。
护士思忖了一下:“你衣服给我一下,还有警察,你的警用小刀在身上吗?”
“在。”警察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把伸缩刀。
护士将惯偷染着血脏兮兮的衣服从中间裁开,将下半截布料团起来,又用自己的发卡卡住中间的位置,又把后面两块布条扯得更长。
完全看不懂的三个男人围观着她的动作。
“好了!”两分钟后,护士满意地举起了自己的“成果”,又拿起碎衣服上半截,在腰的位置打了个结,递给惯偷,“你穿上吧。”
惯偷:“啊?”
研究生左看右看,难以理解:“这样就行了吗?”
十秒钟后,惯偷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脸颊泛着红晕。
他岔开腿坐在椅子上,半遮半掩的胸罩下是毛绒绒的胸毛,配上露脐装,那不是一般辣眼睛。
众人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只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好歹能看出来了,惯偷的异化病症的异装癖?或者说是性别错乱?”
警察揉着太阳穴,一言难尽地道:“我觉得如果不快点结束,你指不定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女人。”
惯偷捂着胸口尖叫:“这种事情不要啊!”
众人异口同声:“闭嘴!”
惯偷委委屈屈缩回去了。
“不过这也说明,异化的精神状况,我们没办法控制。”护士深吸一口气,
“惯偷明显还能与我们交流,甚至说,他一开始都没意识到自己有问题。”
“……我有点担心得莲。”她的脸上出现了忧虑,比起他们还有潜伏期,粉发青年的病症是摆在明面上的。
“那我们给他找药?”研究生问。
“人格分裂目前没有针对性治疗的药物,一般都是针对共病的其他障碍进行治疗。”护士道,
“或许我们可以找些治疗强迫症的,或者镇定。”
“还有我们其他人的病……”警察皱着眉,环视房间时突然一怔。
这是个破旧的档案室,木架子已经老化,上面结着蜘蛛网,看上去没有放多少档案,以至于他们一开始都没升起翻找的想法。
但此刻,警察注意到放在木架子旁边的一个保险箱。
“惯偷,你能把这个打开吗?”警察走过去,拍了拍需要拧动的密码锁。
“我试试。”惯偷过去,耳朵贴在保险箱上,手指熟练地在密码锁上拧动,只听咔嚓几声,保险箱就开了。
“厉害!”研究生向他竖大拇指。
“那必须的。”惯偷嘚瑟地露出个笑容,“这可是我师父的绝活手法,当年他可是靠着这一手进警局偷过自己的档案……”
他对上了警察意味深长的眼神,话头一转:“不过还是警局技高一筹,档案就用电子的!”
保险箱里是一叠资料,囊括了二楼病人的全部病症。
“护士是暴力倾向,警察是痴呆症,研究生是严重的选择困难……怎么就我的病那么奇怪?”惯偷看着资料,委屈极了。
警察看着自己的痴呆症,表情不是一般的阴沉。
护士也有些后怕地揉了揉太阳穴:“我说我怎么那么暴躁。”
“得抓紧时间。”研究生道,“我不敢想象我选择困难严重到什么程度才会进精神病院。”
惯偷突然道:“走路先出左脚还是先出右脚?”
众人倏忽一静,平日里从未想过的问题,在这一瞬间涌入大脑。
研究生脸色一变,高声道:“你闭嘴啊!”
该死,他真的要不会走路了!
“还有得莲,得莲的资料不在这,但按照这个转院病人的资料可以判断,他应该在三楼。”
护士低头看着资料,一边道:“三楼是特殊病房,只有病症难以控制的病人会独立居住,由专门医生负责。”
“专属医生?”警察脸色铁青,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医生八成有鬼。
那么被医院护士带回病房,专门要与医生独处的得莲,无疑是最危险的!
“我们要去三楼!”惯偷当机立断地道,“先去药房,然后上楼!”
护士颔首:“再找找这有没有武器,我们得尽快行动。”
她扣了扣自己的指关节,听着发出嘎巴的声音,冷笑一声,仿佛娇小的身躯里含着巨大的能量——谁说暴力倾向不能当作正面buff用?
“这次我来保护你们!”
就这时,“轰”得一声,他们旁边的木架子突然塌了下来,护士敏捷地飞出一脚,然后扭曲着表情连连后退。
自信心膨胀不代表武力值膨胀……
灰尘飞舞中,众人看到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一个暴躁的女声从中传来:“我都说过了,你朋友不在墙里,你再凿墙也没有用!
“重点是先找线索,逃出病房!”
“不,咳咳!”另一个年轻的男声执拗地道,“我要先找到他再出去。”
“那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女声抓狂地道,“你有病啊!”
“不知道,我们本来就有病。”男声说得格外理直气壮,“但是我得找到他,实在不行你自己先走。”
女声:“哔——”
女声爆出了一串仿佛rap般的脏话。
四人组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洞口探出一个脑袋。
“呀,墙里还真有人啊。”那青年笑着,小辫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晃荡,他掩唇轻咳两声,吐出一朵如血般嫣红的花。
“你们见过我的朋友吗?”他问,“我好像又找不到他了。”
…………
精神病院三楼,所谓要跟医生面对面的“危险”地区。
得莲的手上满是血,有自己的,也有面前这人的,刺激得他眼神愈发凶残。
“别打了!别打了!”奥斯顿用手挡着脸,惊慌失措地道,“你就不怕自己异化吗!”
得莲甩了甩沾着血的手背,冷冷地道:“我在异化前打死你也算是赚的!”
“你——”奥斯顿嘴唇颤抖,头脑一阵嗡鸣。
他做梦也想不到得莲竟然是这种性格,难道就不觉得你堂堂一学院成员,跟他这个小卒子同归于尽很掉价吗!
哦对,得莲现在记忆还没恢复。
——更想哭了。
“还有遗言的话你可以迅速说。”
得莲将锯齿碎片上的血迹往奥斯顿的白大褂上一擦,重新举了起来。
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化作了蛇瞳,冷漠且疯狂,时而闪过的一缕异化人格所产生的不忍,反倒更像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奥斯顿心中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会真的杀了我!还是用那劳什子的铁片,一片一片削成人彘!
没有丝毫犹豫,奥斯顿连声道:“别动手!别杀我!我能想办法带你找回记忆!还有,你不想知道福特和学院的事情吗?”
“学院?”粉发青年的手停顿在奥斯顿的眼前,他语气平淡地问,“你可以说说。”
“不过,我要怎么相信你?”
奥斯顿想要开口,窗外突然电闪雷鸣,仿佛有什么巨兽在其中咆哮,带着强烈的威胁。
能屈能伸的斯文败类顿了顿,毫不犹豫地道:“你等我捋一捋啊,从什么地方说起……”
开玩笑,诡异要杀要剐还得按照规则行事,等学院的人把这给捅破了,诡异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而他现在要是不说,得莲的刀下一秒就能把他给剐了!
更何况,诡异规则里也没写不允许屠夫把事情告诉逃生者啊。
迷雾诡异听到奥斯顿的想法,简直快气晕过去。
屠夫都是精心挑选的恶人,还专门拿了权力的甜头,谁会自己不要命把消息给逃生者啊!
他千防万防,好不容易把福特那个脑子不正常的情种用特殊规则限定了,这怎么又叛变一个!
还好,他还准备了一个当大杀器的后手,那位可是专门跟他进行合作的,绝无叛变风险……
迷雾诡异安慰自己,继续集中力量去抵抗锁链的囚禁。
而门前,得莲和奥斯顿的谈话还在继续。
“学院是你背后的势力,很强,非常强,你本身也拥有B级以上的异能,只不过被这个诡异规则强行压制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得莲的表情阴沉,“你调查过我?”
“没有,没有!”奥斯顿龇牙咧嘴,“是这个诡异!为了欣赏逃生者被杀额……他设置了一个类似放映室的地方,有不少没入场的屠夫,都会在那观看。”
“当然我不是这种落井下石、喜好血腥的人,我只是想找你玩游戏,真的我进来只是想找你——”
林中小屋的屠夫气死了:“fuck!这混蛋把自己摘出去!”“放屁,我什么时候喜好血腥了!我明明杀人都是用毒!”
在隔着位面的两方人马都未反应过来之际,粉发青年突然一手压着奥斯顿的脖颈,另一只手狠狠划了过去!
巨大且刺耳的声音在鼓膜处炸开,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心脏仿佛快跳出了胸膛。
短暂安静后,众人深呼吸,打算为死去的倒霉蛋默哀,就连奥斯顿自己都以为自己死了。
极度恐惧中,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那锯齿碎片深深地嵌在了他耳旁的铁杆上,划破的反倒是得莲的手背。
粉发青年表情冷静,注视着那喷涌的鲜血,异化的规则影响着他,让他看起来格外妖异。
他沉默着,沉默得让奥斯顿毛骨悚然。
他缓缓道:“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记,记得,我没调查你!我真的没!”
“上一句。”
“学院?”
“再上一句。”
“你要怎么相信我?”奥斯顿怔了怔,哭腔着道,“我,我也想被你相信啊!”
“相信的前提是你说实话。”得莲拍了拍男人的脸颊,语气轻柔,“我要怎么确保你说实话?”
奥斯顿恨不得原地晕过去,这要他怎么证明?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粉发青年慢条斯理地道:“跟我交换条件吧。”
“什么?”
奥斯顿仰着头,他现在叉着两条腿,双手撑在身后的铁门栏杆上,满脸是血和眼泪,装逼的眼镜早就歪到了额头上,看着狼狈极了。
“我的能力是交换。”得莲说,“你把你的灵魂给我吧。”
奥斯顿没反应过来:“啊?”
等下,要听实话=直接把灵魂收走?!
你这不是魔鬼是什么!
“不愿意?”得莲冷笑一声,眼睛眯起。
“乐意,我非常乐意!”奥斯顿含泪应下。
得莲伸出手,抵在奥斯顿额头,后者感受到冰凉黏腻的血液顺他鼻梁上流下,大气不敢喘。
系统:[玩家,得莲的异能是等价交换啊!灵魂的代价好像有点高。]
[对啊,所以说我没换他灵魂。]
异能发动,玩家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把他脑袋里那些不‘善良’的思想全给清除了。]
[从今天开始,他只会想做好事,当好人,圣父的光辉普照大地,哪怕去监狱都能当感化群众的狱警好帮手了呢。]
系统:[……]
想到日不落地区的监狱里面混乱到极致的关系,他现在已经想为奥斯顿默哀了。
这还不是魔鬼吗?
系统问:[那你拿什么东西做交换的?]
玩家:[诡异的异化啊,异能又没规定什么能换什么不能,异化还挺多能量的。]
系统不可思议:[所以你用自己的异化换了奥斯顿的脑子?]
玩家:[昂,正好省个道具,不然得莲的异化清除还挺麻烦的。]
他毫无自觉地感慨:[也感谢这个异化效果,不然以得莲的人设不会那么果断,他会找个优雅干净的方式动手。]
系统:[!!!]
合着诡异还是帮你来着的!
异能生效,粉发青年松开了手,把压在铁门上的奥斯顿放下来。
“咳,咳咳!”奥斯顿伏在地上,捂着嗓子咳嗽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生转变,但一时间意识不到。
我真的答应了,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这家伙……那么我的伟业,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我就不应该去祸害那些人,他们明明那么可怜……该死!这不是我的想法,我必须……不,他们好可怜!
还有福特那个傻逼,他该不会也是这样被虏获的吧?fu*k!我怎么能这么想主人,对,为了之后的日子,我应该更加讨好主人才对,该死比格·奥斯顿,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阴暗!
“啪!”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朝自己的脸上呼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讨论得莲到底是什么品种魔鬼的屠夫们顿时停下话头,看着啪啪打自己的奥斯顿,陷入了沉默。
“……这是灵魂被拿走的样子吗?恐怖如斯。”
“我错了,以后哪个傻逼再说学院的人能惹,我第一个搞死他!”
“怎么惹?他们就没东西带怕的,诡异都压着打。”
“我们真的能活着离开吗?”
这可真是个绝望的问题,屠夫们哽住。
但无人想到下一刻,众目睽睽下,把自己脸都快打肿了的奥斯顿一个飞扑,抱住了得莲的大腿,哭得像是个八百斤的孩子。
“主人!”他哭腔着道,“求你打我!”
他怎么能想那么多邪恶的事情!
条件反射的,得莲抬起一脚,奥斯顿如炮弹一般飞出去,又是“咣”得一声,从铁门上缓缓滑落。
在一刹那间,众人看到了粉发青年脸上明显的惊吓,原本因为异化而恍惚的眼神,此刻瞳孔都缩成了针尖。
屠夫们:“……………”
“刚刚谁说得莲没带怕的?这不是怕么?”不知谁试图缓解气氛,颤声说。
“可以是可以,就是废命。”有人喃喃道。
感谢屠夫的身体素质都获得了加强,哪怕得莲这么用尽全力的一踹,对奥斯顿来说,也就是肚子青了一块。
他撑着身体起来,对上的是一根扫帚把子。
得莲的声音远远传来:“跟我保持距离,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准哭!”
奥斯顿抽了抽鼻子,强忍眼泪:“我不哭。”
他可真该死啊,根据作用力,踹了他一脚的得莲岂不是腿疼?
“这个游戏钟声代表什么?”得莲问,刚才就是钟声敲响,小护士突然发生了异变。
“因为规则改变,原本淘汰就结束的游戏,现在要三天才能结束,为了平衡,每天0-12点属于黑夜,诡异NPC都会异化成怪物,攻击离开病房的‘病人’;13-23点则是属于白昼,怪物变回有理智的NPC,可以进行交流。”
奥斯顿老老实实地道:“我跟福特一人负责一个时间段,他负责白天,所以他现在出来也会被怪物攻击。”
这也是诡异思考过后强加的规则。
诡异知道福特胳膊肘往外拐,但出于规则,他没办法直接搞死他,只能调整平衡的规则,把福特丢到没什么威胁的白天,让奥斯顿来找场子。
没想到奥斯顿出师未捷身先死,被攻击性极强的得莲开局给打趴了。
“逃离规则是待满三天?”得莲思忖着问。
“对。”奥斯顿咽了咽口水,实话实说,“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这个地方会异化成什么样,我们也不知道。”
“那些NPC们是人吗?”得莲突然说。
“啊?”奥斯顿有些懵,显然没懂得莲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明显不是啊。
“那平时你的身份应该有你的办公室吧?”
奥斯顿点头。
“带我去看看。”得莲命令道,他有些事情想验证一下。
奥斯顿没有意见,只是拿出钥匙开门。
“等下。”得莲嗅了嗅,眉头一皱,他的脚步忽然一转,直直走到了窗边。
隔着无法打开的夹层玻璃,他对上了一双绿眸。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甚至还用指关节扣了扣窗。
雨夜,大风,一只不知何时挂在窗边的大猫,幽幽地看着他发疯爆锤变态……
哪怕是有剧本,得莲的神经也崩断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