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婴儿的愿望完成,诡异新娘的愿望完成了一半……]
[有墓碑上的名字在,曙光应该能锁定那些失踪的女孩的家庭。]
楚在洲在心中盘算着目前的任务进度。
剩下的便是带俞林来找俞小鱼了!
卡修这个新手引导精灵,也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才不是担心又挖坑埋自己。
这么想,他就干脆让银朱利用幻境带着卡修先开溜,等下一场剧情。
系统:[玩家,白景珩追出来找你了。]
楚在洲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卡修看起来很弱吗?]他不解地道。
[我还专门让银朱说过来由,就是为了让他别多管闲事。]
结果这管得更多了!
还直接往他手里塞了几套房!
在听到白景珩面无表情地说出“二妈”时,楚在洲是真的笑喷了。
如果不是有其他马甲帮忙分担笑点,瞳孔地震的人里面保不准还要多个卡修。
[还是别让他到处乱跑好。]楚在洲头秃地道。
幻境虽然由银朱控制,但里面的规则都是诡异制定的,还有活人在到处跑。
短短交锋,楚在洲就发现白景珩的洞察力不容小觑。
[下一场戏就是终局,让俞小鱼完成一场无效力的婚礼,摆脱冥婚的束缚,以及——报复俞林。]
虽然在领域中折腾了许久,但时间流速不同,外面此刻还在凌晨。
路希那白毛可以出窝了。
心中将之后的计划捋了一遍,楚在洲舒了口气。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干完这票就放假!
先用银朱把白景珩劝退回去!
……
大屏幕上正放着这些年最流行的狗血剧,银朱削了盘水果,放到俞小鱼旁边。
已经恢复了些少女活力的俞小鱼,若有所觉地抬起头:“银朱老师。”
“没事,我用幻象去找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臭小子。”银朱摸了摸她的头,“开心一点了吗?”
“嗯!”俞小鱼重重点头,她像是觉醒了什么属性一般,桀桀地笑着。
“哼哼哼,就应该用火烧来烧去,再用油锅炸个几遍,最后在把灰搅和搅和拿去喂狗!”
“不——那也太欺负狗狗了,还是丢海里吧。”
“要让他们都穿上裙子再死几遍!不是瞧不起女人吗!不是想要列祖列宗吗!”
“都给我亖!”
女孩的笑容甜美动人,像是天使,只是搭配上说出来的话,分分钟就变成了折了鸡翅膀的魔鬼。
银朱摸她脑袋的动作一顿,心道这可不是她教的。
“现在能控制住心里的戾气了吗?”她问,“那些异能者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感觉?”
俞小鱼的笑容渐退,她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很香。”
“就像是小蛋糕和炸鸡,他们身上有一种吸引我的力量,如果杀死他们,我会变强。”
“那我呢?”
俞小鱼摇摇头:“银朱老师很强,而且,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气息跟他们一样吗?”
“有点不一样。”俞小鱼也没当多久的诡异,说起这些东西都很迷糊,“类似菠萝蜜和榴莲的区别?”
玩家:“啊。”这形容,知道是对不吃榴莲的人多大伤害吗!
[系统,屏蔽一下我的能量。]
“这样呢?”
“没有了。”俞小鱼回答得很迅速,“跟他们的感觉一样了。”
“银朱老师,卡修的气息也像是大号榴莲,难道这是你们学院的气息么?”
“你这个形容。”银朱哭笑不得,她目光有些飘忽,“我们学院啊……”
俞小鱼看着她陷入回忆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忐忑,她是说错了什么吗?
还是说这种气息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玩家其实在想——这又要怎么编?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榴莲……啊不!独特的气息。
难道这就是灵能笔原地爆炸的原因?
事情结束,果然他要好好拷问一下系统了。
“学院是一个整体。”银朱的声音柔和,“我们为同一个目标奋斗,所有人都无法脱离它,可能,这就是契约吧。”
她话语中蕴含着极深的情感。
俞小鱼舒了口气,她很怕自己戳到了银朱不能说的地方,连忙道:“我明白了。”
“那个……银朱老师。”她小声地道,“幻境结束后,你会去哪?我呢?”
银朱的动作一顿,她垂着眼睫,与少女对视着。
那双属于诡异的眼眸看着真挚又纯粹。
“小鱼。”银朱缓缓道,“如果你哥哥来——”
“啪!”
俞小鱼旁边的果盘掉落在地上。
她抓着自己的衣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漆黑的眼眸中血意弥漫,血丝蔓延,奇异的力量将周围的温度全部抽离,只剩下全然的冰冷。
银朱的手不徐不疾地拍着她的后背。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许久,女孩抬起脸,狼狈地露出了一个笑脸:“银朱老师,苹果好甜啊。”
“从我生病以后,已经好久没吃过那么甜的苹果了。”
“我跟你说,我读大学的时候,我们专业那个班就我一个女孩子……”
她没再追问,什么也没提,就是一直在笑。
************
楚在洲下一步计划在悄然进行着。
燃烧的祠堂不知何时被灭了火,许多纸人从天而降,拿着清洗道具,开始忙碌地洗洗刷刷。
满堂村列祖列宗的牌位也被清空,硕大的房间被当作婚房排布。
俞小鱼那姑娘,想必挺高兴骑在这群人头上造作的。
到时候等布置得差不多了,再把卡修拉过去结个缘演波戏——
想必异能者也该发现,俞小鱼的骨灰凑巧在卡修那了。
很合理!
剩下的便是观众。
除了能自己找过来的异能者们,楚在洲想了想,打算去看看玉双那几个丫头探险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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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在时间逆转前是待在一起的。
因为静静的脚踝扭伤,玉双便一边护着她,一边照看着老太太楚爱娟。
再次醒来时,她们俩发现自己待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
楚爱娟颤颤巍巍地出现在门口:“这个鬼地方又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我看你们躺在门口,就把你们搬进来了。”
“奶奶!”玉双连忙迎上去,扶住她,“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时间变了。”楚爱娟紧绷着脸,小声道,“我原本被他们带去收什么请柬——真是活见鬼,以前这个村就没这种形式,但现在时间又回到婚礼之前了。”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楚爱娟不再歇斯底里,变得平和灵动了许多。
她问:“姑娘啊,你们是不是有超能力?是不是能带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额……”玉双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们没觉醒,但是其他人!他们几个都很强的!肯定能把坏人啊诡异啊通通解决!”
“我想回家。”楚爱娟声音带着哭腔,“我梦到我爸爸妈妈了,我好想他们。”
两个大学生被带动了情绪,想着在家等她们的爸爸妈妈,眼眶也泛红。
“一定能回去的。”玉双抽着鼻子,“奶奶你再稍微等我们一下,相信我们!”
楚爱娟点点头,没有不信,她都已经忘记父母的长相了,怎么能在那个梦中那么清晰?
一定是父母让这些孩子把她带回去!
“你们要做什么,我都配合。”
得知时间逆流,玉双和静静完全不意外,这一看就是七哥搞的。
令她们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梁七的异能,使用者卡修却完全对他不知情。
但这些也暂时搁置不谈。
两人知道自己去祠堂那边找新娘就是个凑数的,便干脆换一个方向——去统计幸存者名单。
有着楚爱娟的帮助,这次再怎么样也不会被偷袭了。
“……应该就这些了。”从村尾的一家出来,玉双小心翼翼地将写满字的草纸放到怀里。
她们现在沿着那条湍急的河流前行,头顶朦胧的血月洒下细微的光亮,雾气被隔绝在河的另一边。
换作一开始,她们早就被这阴森的场面吓个半死了,但现在,谁都懒得多看一眼。
静静问:“我们现在去哪?”
“去祠堂?”玉双想了想,“这么久没有碰到他们,应该是卡修大哥他们之前的发现派上用场,所以直捣黄龙了。”
静静点点头,她刚想说什么,嘴才刚张开,一阵阴风就从她们身后吹来,直接撩起了她披着的长发。
她顿时一个激灵,转头向后看。
两人僵硬转身,只见黑暗中缓缓出现两点灯光,灯光摇晃,跟着一辆花轿。
那轿子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镂刻在上面的精致花纹像是在流动一般,格外灼眼,一道红门帘遮住了其中景象。
四个纸人抬着轿子,穿着黑衣白衣两色的纸童子在左右两方洒着纸钱。
在之后便是敲锣打鼓一条龙。
他们的移动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睛就到了两人面前。
静静脚受伤了,跑都跑不掉,玉双不可能丢下她离开,反倒条件反射把她挡在身后。
纸人神态各异,扭过头齐齐看着两人。
他们长着满堂村村民的模样,但换上喜庆的衣物,眉眼被红笔黑墨重新勾勒,那种粗俗的气质瞬间被恐怖谷效应带来的惊悚感替代。
一直回荡在空间内的敲锣打鼓声,此刻更加清晰、响亮。
玉双脑子一片空白,在轿帘即将掀起的那刻,她条件反射地拽着静静往旁边一闪。
紧接着,她连忙按着同伴的头,对着轿子就是一鞠躬。
“恭喜恭喜啊!”她闭着眼睛胡乱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额,天天好运!”
“很抱歉没有准备红包,你这可以支X宝付款吗?不行微X也可以!”
纸人团队:……
静静:……吉祥话是这样说的吗?
玉双:管他呢,卡修大哥就是这么教的!!
这种拦轿习俗,换她们家乡是要说吉祥话的。
但在这种怨气滔天的领域里,她哪里敢祝百年好合?
无声无息的,轿子被放下来了。
黑白童子飘到两人面前,借着身高优势,直接能看到两位女生弯腰时惊惧苍白的脸。
他们发出了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其实两个纸童子并不难看,甚至在腮红的加持下,还透露着一丝奇异的可爱,比玉双先前碰到的那个欠揍的熊孩子好了太多。
但玉双和静静暂时没有心情欣赏。
“你是新娘吗?”白童子用唱歌一般的语调道。
玉双/静静:“不是!”
黑童子歪歪头:“那是司仪吗?”
“不是。”
白童子用天真的童音继续问:“那是家属吗?”
玉双思考着回答家属不家属有什么区别,静静就果断道:“不是!”
她们又不是这个村的!
两人一直关注着时间,知道这个新娘不是早该到祠堂的乔瑗。
——也就是一直没出场的第三对。
比起乔瑗动辄火烧,速则登台,这位更是钝刀子割肉。
她们不由得心里咆哮——谁知道这对又要玩什么py啊!
黑白童子的提问并没有结束。
他们不断轮流着提问,仿佛在用排除法确认她们的身份。
玉双和静静从一开始的神经紧绷,到后面的双目无神。
最后,玉双直接爆发,对着两个还要继续的熊孩子凶悍一瞪眼。
“你们举办的婚礼,都不知道自己还缺什么吗?”
“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们让新娘坐在轿子里吹冷风,合适吗!”
静静:“!”
两个纸童子被这猛地发作问得一懵,脸上的笑容都变成了哭哭脸。
白童子顶着“T-T”的表情茫然地道歉:“对不起。”
黑童子委屈极了:“我们,我们缺……”
“妆娘!”玉双笃定地道,“你们缺妆娘!”
“那么漂亮的小姐姐不化好看一点,对得起大家吗!对得起世界吗!”
她震声道:“这就是我们来这的使命啊!静静你说对不对!”
夸美女漂亮有错吗!没有!
长发女生被自家同学的骚操作,整得嘴巴都有些合不上。
她呆愣地点头:“对,对!”
两个童子真的信了,顿时哭哭脸消失,扭头跑开。
“还好我会化妆。”玉双的气势一萎,哆哆嗦嗦地道,“你说咱怀里的纸能让新娘网开一面么?”
“我们可是全村人的希望了啊!”
静静干巴巴地道:“我觉得行?你就是画成简笔画,我也,我也努力帮你吹?”
玉双流下了宽面条泪:“你起码鼓鼓劲儿啊,我腿软!”
她拿出手机,以极快的速度删掉自己的浏览记录。
万一这次真的死球了,她也要留清白在人间!
卡修大哥,我真的好想你——!
很快,纸人走到她们旁边,礼貌地请她们上轿,还附赠了她们一袋化妆品。
玉双和静静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英勇就义地登上轿子,掀开门帘——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奇怪的像是塑料纸摩擦的声音传来,玉双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瞳孔地震。
她看到了什么?!
只见面前坐着的,不是她们脑补的多么恐怖的鬼新娘,而是她上一秒还在召唤的——
某人。
卡修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手中正抓着一颗喜糖。
他的旁边放着红枣、沙琪玛、花生,一部分残渣说明已经被光顾过了。
显然,他也被突然进来的两人吓了一跳,正压着胸口发出阵阵闷咳,腮帮子微鼓着,好像还塞着颗糖。
他咳得眼角都冒出了泪花,却还是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将手中剥开的糖递到玉双跟前。
玉双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眶泛红的卡修。
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是结婚……
我也想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