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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毓景蒙住禾望舒耳眼的力道不由增大。她酒后倒是和平常大不一样,性子异常的活泼好动。
禾望舒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虽是酒醉,思绪混乱,但是她其他的感觉不禁敏锐起来。
男人又加大劲道,禾望舒不得不顺势往后仰身。尽数躺入禾毓景的胸膛。
这一点点的差别距离,恰好让禾毓景体会到温香软玉报满怀是什么感觉。
他彼时意识到少女的身子实在过于柔软,不可思议。
最里面声音愈发不堪入耳,禾望舒温热柔软的身子贴近男人胸膛。
隔着单薄的衣料,两人身体的温度默默传递,一凉一温,一刚一柔,男人和少女亲密相依贴紧。
那种撩人心弦温软无骨的娇柔,还有她身体每处溢出的恬淡馨香。以及口中淡淡苦涩的酒气。
哪怕他故意想无视,想有意忽略,还是赤/裸/裸/,无所不在逼迫禾毓景绷紧到极致的神经。
禾毓景皱着眉,眼神暗流涌动,波翻浪滚,搅动着看不透的风云,让人触目惊心。
酒劲上头,禾望舒脸颊浮起酡红的绮丽,背后触及一片浅淡的温凉,帮她驱散浑身不舒服地酒热。
迷蒙间,禾望舒檀口微张,素齿微露,满足地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弯起的唇角是一抹安静恬适的笑。
少女粉颜酡红,似醒非醒,手下盖着的眼眸也是看不到素日那种望着的淡淡嫌恶,以及偶尔挑衅无礼的眼神。
禾望舒毫无防备倚在男人怀里。
卸去一身软刺,看起来是恬静,柔嫩,娇柔,含苞待放的美,足以让人想要肆无忌惮的侵占。
长大的她容色惊人,哪怕她身份高贵,身边一圈如狼似虎的窥视者。
可是怀中的少女并不知道罢,否则不会对着每个人笑得落落大方。
她是看不到,还是真的不懂。
禾毓景换个位置,虚虚揽着她,敛眸暼去一眼。
清透如水的月光打在她的下颌,浅淡给粉唇勾出一个轮廓,像海棠花蕾似绽非绽着。
禾毓景伸出指尖鬼使神差覆上少女的唇瓣,点了几下,柔软到不可思议。
他不禁轻轻用劲一搓,立刻显出一种酡红的靡丽,透着润泽。真是柔嫩,轻轻一搓,就红了。
禾望舒昏沉着坠入一个可怕的梦境,黑沉沉的夜色里,摄人可怕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她。
猛兽终于冲破束缚的牢笼,不顾一切扑向她。
屋顶上方顶开的窗外,一轮明月悄隐在云层里。
禾望舒昏睡闭眼,拧着眉,羽捷似颤非颤着,唇珠被揉搓得隐隐作痛,突然抿紧了唇,像撬不动的蚌壳,然后撇过头。
禾毓景不动声色收手,少女转过脸正好埋入他手心,小巧精致,他的手恰是刚好罩住,真是不可思议。
目光一寸寸胁迫着打量她,眼神是充满掠夺的,以及占有的。
梦中禾望舒似有所觉,瑟缩下肩膀,彻底转过头,手推着禾毓景的胸膛,想让他远离自己。
结果推不动,转而少女将脸彻底埋进男人手里,无意识避开他的眼光。
禾毓景收进眼底,不露痕迹笑笑,又恢复到平常冷淡的模样。
里面的声响渐渐消失,听到有人离开的动静。
禾毓景一把横抱好睡着的禾望舒,面无波澜走出来。
禾毓景耳力好,老远听台下传来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以及侍女窃窃私语,忽然又戛然而止,一片寂静。
禾毓景透过阁台穿望,神情阴寒冷冽。
禾毓景再低头瞧一眼,少女埋首他的胸膛,毫无防备,悠哉酣眠,黑色锦袍罩住她的身躯,转身隐入黑暗。
里面暗阁中响起机关轰隆转动的声音,支呀一声,一扇暗门被轻轻推开,然后这里的一切彻底隐入黑暗中。
***
追逐的侍女担心多生祸端,毕竟宴会人多眼杂,万一牵扯到说不清楚地麻烦事,所以一路小心翼翼。
侍女跪地埋头,眼角余光扫到衣角绣着的龙爪张牙舞爪飞腾的姿态,抖若筛糠,噤若寒蝉。
咸宁帝玉带坠地,衣领缭乱,但也给人以般泰山厚重的压力,目光随意扫过,“你们是谁的侍女?来此何事?”
为首跪着的侍女咬着唇,直到口中尝到血腥味,死命让自己平静下来,“奴婢是小郡主身边的人,小郡主被几位公主劝酒,结果不抵酒力醉了,非闹着到蓬莱池。”
咸宁帝没说话,继续看着她们。
侍女狠狠磕头,血从额头伤口流出,道,“她跑得太快,再加酒意作乱,奴婢们追不上,就寻到望月台了。没想到惊扰陛下,罪该万死。”
“哦,是吗?”咸宁帝反问,字句简短,说明他不愿意废话的,分明是起了杀心的。
接下来,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咸宁帝猜疑心非常重,最讨厌有人窥探行踪,触犯逆鳞大多落个魂归幽冥的下场。
侍女现在只想着其他姐妹赶紧找来太后,否则她们必死无疑。
她们心如火燎,咸宁帝为何从望月台下来,后面还跟着乌夷国的公主,她们是做梦也没料到的。
夜色沉沉,刀光寒冽,侍女认命般闭眼,怕是难逃一死了。
***
“太后驾到——”內侍大声禀报。
咸宁帝不得已抬手示意。
轿辇很快落地,褚嬷嬷扶着太后出来。
咸宁帝整顿好衣冠,含笑走过去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陛下不必这么多心,是哀家交代她们必须跟紧皎皎。”太后蹙眉解释。
“那寻到人了吗?”咸宁帝回视太后,“要不朕派人搜一下?”
“人已经找到了,这孩子一声不吭就跑到浣花池,非要摘什么春水绿波。结果就昏醉在那里了。”太后言下之意,没人敢窥探帝踪。
咸宁帝也没说信不信,笑笑点头,便转身离去。
他低垂着眼,目光沉冷,看来以后身边三尺以内,万万不能再支开人,今天一时沉迷美色,就造成这般局面。
太后脸色凝重万分,看来她要重新审视与咸宁帝所谓的母子情分了,究竟有几分可靠。
帝王疑心太重,不要说皇后太子等人如履薄冰,她呢?
***
壁上挂着的烛火微微晃动,拉长了男人高大的身影。
禾毓景抱着禾望舒,穿过一条长长的暗道,一盏茶的功夫,竟然走到了东宫。
旋转机关,推开暗门,正是一处隐蔽的书房。禾毓景将禾望舒放在罗汉小榻上,吹开火折子,点燃灯烛。
书房焕然亮起灯火,宫侍便知道是太子殿下回来,连忙让人备好洗漱所用。
今日太子心情烦闷,宴后想独自散心,所以没有让人跟随。
宫侍咚咚咚敲门,禾毓景冷淡吩咐,“你去叫问心过来,让她煮碗醒酒汤端进来。”
问心是太子身边的女官,也是太子殿下信任的人,处理一些东宫宫务。
宫侍没问怎么回事,低头称是。
很快,就有一个容色秀美,穿着女官服饰的女子,眉眼一派安静,端着食盒过来。
“进来。”听到敲门声,禾毓景放下手中书卷,立身开门,“你进去伺候。”
撂下这句话,禾毓景便去洗漱更衣。
问心拎着食盒,垂头称是。
禾毓景关好门,嘱咐宫人看好门,没有他的命令,不可放人进来。
问心放下食盒,闪过一丝惊讶。
罗汉榻上,少女雪白肤色粉融融的,她正酣睡入眠。身上还裹着黑色锦袍,是太子殿下的。
问心没有过多的好奇探寻,小心翼翼端来醒酒汤。
许是少女梦中口渴,轻碾着舌尖,檀口张开,她喂得十分顺畅。
喂完后,问心给禾望舒用帕子攒着唇角。
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惹得禾望舒眉尖一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不觉间触碰上唇唇珠,又缩回手。
抬眼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官,禾望舒扫视一圈,醉眼朦胧,没认出来,问道,“这是哪里?”
问心笑道:“姑娘,这里是太子殿下的书房,是东宫。”
禾望舒按着昏沉的额头,想坐起来,问心连忙扶起她,少女身上盖着的黑色锦袍滑落到腰间。
禾望舒瞧见,眸光微凉,她慢慢曲起小腿,轻轻抖落黑袍,因为酒气未消,粉颜嫣红,神态透着一种酥懒娇妩,“我怎么会在这?禾毓景在哪里?”
听到她直呼太子名讳,问心没胆子接话,岔开道,“您刚喝过醒酒汤,姑娘要不要喝茶?您要是腹中饥饿,也可以先用些点心垫垫。”
“不需要,你叫禾毓景过来。”少女屈坐榻上,搂着小腿,下巴搁置在膝盖上,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问心,她酒还没完全醒。你再喂她一碗醒酒汤。”禾毓景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一把推开门关上,他刚梳洗好,披落的头发发稍处还有轻微的潮湿。
烛光昏暗,禾望舒揉揉眼,才看清确实没看错,是禾毓景的脸,禾毓景的声音。
她缓缓低头,目光着落在榻边的黑色锦袍,然后,抬头朝着禾毓景笑笑,灼灼生华。
在禾毓景眼皮底下,禾望舒从裙底探出足尖,将黑色锦袍推落地上,然后,又抬眸笑笑,下巴微抬。
接着少女轻巧落地,脚正好踩在黑色锦袍上。
在禾毓景沉默的注视下,问心一脸惊慌失色的注目下,禾望舒绣鞋对着衣服上的龙头,使劲碾了碾。
绣鞋尖花蕊缀着几颗玉玲,随着少女的动作,叮叮作响,非常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