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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现役大将,佛之战国面无表情瞪着,自己办公室那扇正在缓缓阖起的门。
片刻之前,他们海军几十年如一日任性妄为的英雄卡普,仿佛后边有一大群海王类在追杀似的窜出他办公室,顺便(还算有眼色的)带走了,不适合参与接下来话题的其他人。
尤其是那位,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一直关注的那一位,出于各种因素而让他暂时束手无策的人。
静默的等待中,现役大将佛之战国微微眯起眼睛————
透过慢慢合拢的空隙,那道过分娇媚的剪影在他视线内一晃而过,随即又被少将阿多斯和库赞的副官那个年轻上尉莱斯利遮去。
几秒钟后门扉彻底关闭,又不多时,渐行渐远的室外那几道存在感,脚步声在听力范围内化作细碎蛰音。
他随后也收回注意力,酝酿已久然而无处发泄的怒气,在真正清场完毕的此刻化作了一记哧哼。
再之后,伴随着森森磨牙,将目光转向身侧,战国半是恼怒半是诧异的开口,“泽法你——”
为什么要答应卡普那个混蛋啊?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对于他们这些共事几十年的人来说,有些事也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往往一个眼神彼此就能领会其中深意。
所以他知道,此时一肩之隔的泽法同样懂得,他真正想听的是什么答案。
…………
事实上比起愤怒,战国更多是觉得惊讶。
不仅仅因为他们海军这位太过认真的原大将,非常难得会赞同卡普那个混蛋的任性妄为,同时也因为她的提议,居然就顺利被泽法所接受。
更何况,那个‘教导学员’的提议,事实上是那个人对他和卡普的刁难。
战国当然知道,她看似鲁莽的要求,其中藏着微不可察的恶意…
不,也不算恶意————转念一想,他又推翻自己前一秒的定语,换成另一个非负面意义的形容来解释:
那是一种恶趣味,意在为难他和卡普的小手段。
因为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显而易见的戏谑之意,与恶作剧式的愉悦。
可偏偏她就成功了,进入军校教导学员,确实是会让人头疼的难题,不然卡普也不会说要先去‘说服泽法’。
只不过,相信连她都想不到,对他们来说的难题,却因为泽法毫不犹豫的同意就迎刃而解。
所以,战国怎么会不觉得惊讶呢?
他们海军原大将,黑腕泽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
他百思不解的疑问,话音落下,静默持续了片刻————
之后,战国听见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你没注意吗?”
少顷,对上他不明所以的目光,泽法微微抬了抬下巴,抱臂的双手间复又竖起一支手指,指尖凌空点向茶几。
他随着示意将视线投过去————那里,一只浅青色的小小茶盏,静静的搁置在台面边缘。
而茶盏摆放的位置,隔着茶几的沙发,不久之前是她坐在那。
细细看了目标物几秒钟,刹那恍悟的瞬间,现役大将,佛之战国的瞳孔不自觉微微缩紧。
与此同时,坐在他身侧的泽法再一次开口,“她和卡普交手期间,那盏茶一滴也没有晃出来。”
怔愣中,战国听见更加惊人之语透过泽法低沉的声线,缓缓的逐一道来:
“她甚至没有使用见闻色,也就是说,她凭借的是纯粹本能,力道控制与机变反应精准到可怕。”
“与此同时一心多用,针对你的情绪变化,进而做出恰到好处的决定。”
“更何况又是能力者,她对恶魔果实能力的使用,那晚我们都领教了。”
“卡普只说对一句话,她确实很棒,看起来那样年轻,竟然已经达到如此惊人的程度,说是天资卓绝都不为过。”
言语间,他们海军原大将的音色里,分不清是赞赏还是在叹息。
给予那个人前所未有的肯定之后,随即又将话音一转:
“然而那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再从我们海军本部军校里学到什么,谁又有资格成为她的老师?”
“至少,我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能够教她。”
“倒是她如果愿意认真教导学生,今年的那帮兔崽子将会受益匪浅。”
一番话说到这里忽的沉默一瞬,再次开口时,泽法的语气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怎么?战国你居然会没注意到那只茶盏?”
“该不会真的…嗯~”
句末微微挑高的尾音和斜乜的眼角余光里,隐约都带出几分调笑意味,“说起来,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啊~”
…………
这一刻,来自原大将黑腕泽法的调侃,现役大将佛之战国唯一的反应只能是,没有反应。
以他的洞察力,会出现这种失误简直不可思议,然而,泽法示意他去看那茶盏之前,他也确实没有留意到…
另外,要说按照纯粹男人的眼光来看,也没错。
确实是…绝色。
那天深夜第一眼看见她,饶是他的心神正陷落在极度悲痛当中也怔愣一瞬。
那片漫天飞雪的梦境里,毫无预兆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流光一样空灵明澈,美得动人心魄。
当时那份惊艳甚至延续到今天。
今天,那人踏入这办公室的瞬间,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词:满室生辉。
雪肤樱唇眉目如画,微微上挑的眼角顾盼之间媚意入骨,太过冶艳的殊色,令人目眩神迷。
嗯——
不自觉回忆一瞬,随后惊觉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战国蓦地抬起一支手,握拳抵在唇边嘘咳一声,然而下一秒却又察觉了身侧,泽法带着几分了然的目光…
原大将的神色似笑非笑,他一时间更是尴尬无比。
…………
…………
好在他们彼此太过熟悉,年纪又都不轻了,某些只可意会的事,也仅仅在目光交汇间转瞬即逝。
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而男人又都是视觉生物,一时被那殊艳晃了眼,心旌摇曳是本能反应…
只不过,欣赏美人归欣赏美人,到底不会真正做出什么。
这点,他们同样也彼此心知肚明。
所以无声的嘲笑过后,泽法很快收起打趣他的眼神,恢复了冷静的目光转到留在办公室里的库赞身上————复又沉声开口,“别睡了臭小子,起来回答问题:她是乘坐你的军舰回来的,你怎么看?”
闻言,瘫倒在单人沙发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库赞挣扎着坐起身,睁开眼睛,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啊啦~是问那位妖精小姐吗?”
说着一边打哈欠,一边抬眼看天花板,又考虑了好半晌才接下去,“卡普先生带她回军舰的时候,我正在睡啊——不,是正在工作…”
“后来军舰里的小伙子们一直躁动不安,我也跟着好奇嘛~所以去见了一面。”
“传闻一点也没有夸大,怪不得卡普先生那么紧张,确实是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雪妖精呢~”
…………
谁问你这个啊?!
海军现役大将,佛之战国额角青筋迸起。
尤其是库赞歪歪扭扭坐在单人沙发里,一副半睡不醒的鬼样子,看得他理智都再一次徘徊在断线暴走的边缘。
真的,很有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并且这份冲动不是今天才有,而是存在了好几年,甚至还随着时间推移而日渐深刻,简直都快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西海奥哈拉屠魔令之后,他们海军这个前途大好的中将就逐年朝着散漫、嗜睡、不着调等等让人格外糟心的方向发展…
明明那么好的资质,又备受将官军士拥戴,甚至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大将之一,怎么偏偏要学卡普那个混蛋任性妄为呢?!
霎时间,瞪着泽法口中那个‘臭小子’的眼神是极度恨铁不成钢,战国的拳头又双叒叕不自觉狠狠握起。
…………
拳头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
如此反复数次,最后,他还是啧了声,松手,转而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再如何觉得碍眼看着生气,到底没有真的起身去把臭小子揍得满头包。
战国很清楚,库赞只是在迷惘。
西海奥哈拉平民的血在库赞的记忆里流淌,正义深处埋藏的黑暗太过沉重,让他最看好的这个年轻中将产生了怀疑。
而这种心境的屏障,是他们每一个窥见过真实之人都曾经有过的经历,也只能是自己才解决的困境,所以谁都帮不了库赞。
包括此时他眼角余光里坐在身侧的泽法,同样面沉如水却也和他一样正在故作不见,因为,他们都爱莫能助。
以正义为名的这条荆棘血路,脚下每一步都重若千钧,如果有人真的无法承担而中途倒下…那么,他们也只能觉得痛惜,而已。
…………
静默中,勉强压下付诸暴力想法的海军现役大将,佛之战国面无表情瞪着惹他生气的本部年轻中将————
臭小子正拖过茶盘替自己斟茶,又一杯接一杯的喝,活像是片刻之前那一番不知所谓的话耗干了身体里的全部水分,现在正补充。
又等了片刻,在他耐心都快告竭之前。
库赞总算不再继续往肚子里灌茶水,而是将茶盏拈在指间漫不经心把玩,之后轻声问道,“战国大将,那位妖精小姐真的不是您,或者卡普先生的旧相识吗?”
“她的目光可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然而我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她的存在。”
敏锐的臭小子抬高眼睛看向他,随即又将视线转向他身侧的泽法,眉宇间褪去了随性散漫,眸光冷静又锋利,“泽法老师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妖精小姐的刻骨怀念与冷淡疏离,都同样显而易见,并且,她也毫不掩饰。”
“大梦初醒的那双眼睛,悲伤到令人忍不住想要安慰她呢~”
…………
听得这样的形容,战国飞快地偏过脸,与身侧的泽法彼此对视一瞬————库赞的形容虽然没头没尾,然而却十分精准。
他们毫不意外会听到这种答案,原本也正是因为这种令人百思不解的疑点,他和泽法才会默许库赞留下来。
他们当然也看得明白。
尤其是她的视线投向泽法时,被室外迤逦的落日刺伤了似的,微微眯起眼睛,顷刻间流泻而出的痛意那样明显,在场其他人的见闻色又都熟稔,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大梦初醒’这个词用得恰如其分。
甚至,战国的感触比任何人都深刻几分,初次见面那天,她看他的眼神甚至可以说是亲近,之后从他和卡普的反应当中确认了什么,才逐渐变得冷淡。
那天她离开后,海军本部秘密通传世界各地支部分部倾全力调查,然而毫无结果,她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
来历不明,偏偏对他们极度熟悉。
所以库赞的怀疑,同样也是他们的困惑。
只不过…
战国和泽法也确定,包括卡普在内,对他们而言,她确确实实素昧平生。
…………
这一刻,原大将与现役大将的目光交汇随后又错开,接着,两人分别回答了年轻中将的困惑:
原大将黑腕泽法冷声开口,“那样出色的容貌与绝佳天资,如果曾经见过,怎么可能毫无印象。”
现役大将佛之战国的解释紧随其后,“她只是透过我们在看别的什么人——”
语毕沉默一瞬,他又想了想才接下去说道,“绝对不是恶魔果实能力导致我们所有人都失去部分记忆的缘故,因为她自己也很明白,我们不是她怀念的人。”
“所以说很危险啊~战国大将~”得到答案的年轻中将慢悠悠叹了口气,在对上他们无声询问的视线瞬间,露出十分苦恼的神色,低声回答: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她看着时,只是透过自己在看不知名的另一个人,真想抹掉她眼睛里那些痕迹,刻上属于自己的烙印啊~”
极度危险的发言,眼神里流露的含意却是截然相反的理智与清醒。
战国转念一想就恍悟过来,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比起替我们这些老头子担忧,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臭小子!”
库赞这是在隐晦提醒他,甚至还连带考虑到卡普那家伙————所以说,居然被年轻小子担忧会被欺骗感情,可真是生平头一遭。
他承认,库赞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的表现确实会让人,尤其是男人觉得愤怒,骄傲与自尊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击,甚至可能被挑起好胜心。
然而…
战国他们如今能够站到这种高度,怎么可能会被美色所迷惑。
另外,有些更隐秘的内/情,库赞根本不知道,他也不能解释得太清楚。
所以笑骂过后,战国就摆了摆手,示意到此为止,“算了,只要她呆在马林弗德,那些谜题总有一天会解开,不急于一时。”
紧接着,泽法又说道,“着急也没用,我们查不到她的信息,关于她的秘密自然就无从着手。”
“我会注意。”最后,原大将做出结束语。
…………
…………
与那人有关的话题暂且搁置,战国顺势又提起另一件事————与库赞有关,同时也是他们默许臭小子留下的另一个原因。
“对了,库赞你知道了吗?世界政府希望缓和人类与鱼人的关系,进而提议在王下七武海当中加入一个鱼人。”
将最新收到的世界政府动向,告知近段时间航行在外可能消息闭塞的年轻中将,随后他再次毫不意外的看见对方面色微微一变。
…………
“战国大将你不是开玩笑吧!”声线蓦地拔高少许,库赞的眼神里甚至带出对政府决策的不以为然,“鱼人那种凶暴的种族成为王下七武海?”
“注意你的态度。”战国不咸不淡的出声提醒,面有不豫之色的年轻中将。
世界政府再如何,到底不是臭小子现在这种程度就能够质疑的,更何况,他们海军守护的也不是那个权威而是所代表的秩序。
话音落下又叹了口气,他接下去说道,“暂定人选是海侠甚平,所以你尽快去一趟太阳海贼团。”
“啊啦~可是,我不擅长和别人交涉啊~战国大将。”年轻的臭小子,中将库赞被提醒了神色也依然故我,对他给予的任务更不情不愿,“那种事交给波鲁萨利诺学长,不是更好吗?”
说着视线又环顾周遭一圈,简直象中了恶魔果实里那个迟钝果实的能力一样,反射神经慢得令人发指的问道,“说起来,一直都没看见波鲁萨利诺学长呢~”
开口的同时又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眉宇间也变魔术似的换上了那种…下一秒就会随意一躺睡到地老天荒的极度困倦神态。
刹那间,几次三番被挑战极限的理智终于绷断,战国随手抄起茶几上一颗水果,忍无可忍的砸了过去:
“波鲁萨利诺在新世界,去年最后一个季度开始为期九个月的巡航任务,库赞你这兔崽子是装傻吗?!”
临时充当凶器的水果脱手而出,瞬间正中目标额头,他意犹未尽的手又一把捏住茶几边缘。
…………
之后,是坐在他身侧的泽法,横过一支手臂,适时阻止了他把整张茶几掼到某颗脑袋上的暴怒举动。
原大将的声音异常冷静,“库赞,你应该知道,很多事不是嗤之以鼻就会消失,它始终在那里,你无法自欺欺人。”
“同样的,你也无力阻止世界政府以‘合作’为名,授予那些恶徒特权与资格继续得意洋洋的在海上横行。”
几乎称得上残忍的揭穿了,年轻中将藏在漫不经心表相之下的愤懑。
接着又说道,“不甘心吗?那就爬上高位,去获得更强大的权势,去用你的坚持制定出新规则。”
“不过在那之前,就先用你的眼睛亲自去确认,那个甚平,究竟是不是凶狠残暴的鱼人——”
…………
坐在一旁的战国静静听着,泽法用刺激性的语言试图鼓动年轻人,那个臭小子却一副不愿意上当的样子————
果然,激将法不管用啊~
所以说不愧是他最看好的中将。
在心里无声的连叹了好几口气,战国抬手狠狠地揉搓额角,十分头疼。
世界政府的决定,海军虽然不能提出异议,然而作为执行者,细节问题的把控,当然是由他们说了算。
所以,与那位王下七武海暂定人选的接触,以及交涉问题,战国和泽法都属意交给库赞。
因为比起其他适合人选,库赞会更在意一些,或许旁人认为无关紧要的东西。
例如…平民。
王下七武海有权力选择一个岛屿,君临那片土地开启个人统治,海军高层认为海侠甚平很可能选择鱼人岛作为属地,然而…
一旦甚平成为王下七武海,太阳海贼团其他成员也将被赦免罪名,今后即使有私掠行为甚至作恶滥杀也将被默许。
而绝大部分鱼人的性情暴躁易怒,天知道失去海军的武力威慑,那帮暴/徒会干出什么事来。
更糟的是,创建太阳海贼团的费舍尔.泰格的死与人类平民有很大关系。
所以,战国他们希望由库赞亲自去确认,那位太阳海贼团现任团长,海侠甚平在费舍尔.泰格因人类平民出卖而死亡之后,如今对人类抱有的心态,究竟如何。
结果,他们计划好的事就卡在不该卡壳的地方。
…………
片刻过后,几经游说到底没能达到目的,泽法沉默下来复又微微偏过脸,和早就失去耐心的战国彼此对视一眼…
刹那间,他们两人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深深杀气,以及,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心想法:
库赞这兔崽子,好说歹说就是不肯乖乖接受任务,这么消极怠工简直大逆不道,果然还是打一顿挂在马林弗德海军本部大门上示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