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交易”的日子很快来临。
从收到那人的短信开始,岑桑一晚上都在惴惴不安,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她洗漱后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孩眼神困乏,眼底还有一片淡青色。
呆滞三秒之后,岑桑果断放弃晨跑活动,窝回被子准备补觉。
手机却在这时非常不合时宜地响动。
岑桑翻个身把手机从床头捞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好吧,不用睡了。
电话铃声又响动,她赶忙接通:“妈妈?”
越洋电话有延迟,对面安静了一瞬,才传来温婉的嗓音,“桑桑,打扰你睡觉了吗?”
岑桑的外婆是有名的歌唱家,得益于基因遗传,她们家的女儿都有一副好嗓音。
小时候,岑桑每晚都耍赖皮要听妈妈唱摇篮曲才能睡觉。她觉得那声音轻柔曼妙,柔得像声音里都含着春水。
现在听也还是很怀念,她懒懒地抱着一米多的熊仔玩偶,撒娇似地开口:“没有打扰我。我都醒了好一会儿了。”
“是吗?可是妈妈听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哑?是感冒了吗,桑桑?”
她的声音哑了?
岑桑吸了吸鼻子,很畅通,便回:“没有感冒。”只是昨晚没睡好...
可如果告诉妈妈她没睡好,就势必要解释原因。原因嘛...很复杂。
“我只是想你和爸爸了。”她蔫声蔫气地回答。
吴女士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笑着说:“那刚好,妈妈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和你爸爸决定七月去南法的庄园度假。”
“七月你应该也有假期,如果没有别的安排,要不要一起来?”
“要!”当然要。
岑桑瞬间有了精神,抱着熊仔坐起来,问他们几号到达,她也要在同一天赶过去。
吴女士说还没确定,订好后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岑桑看了眼日历,左右不过是下下个月的事了。一个月而已很快的。
她应下,母女两个又聊了些家常。
吴女士说某位岑姓中年男子前几天妙手偶得,写了副好字,张罗着要送给最宝贵的女儿,被她拦了下来。
“你说说,哪有往女儿房间里挂‘金戈铁马’四个字的?”
吴女士语气中的无奈都快溢出屏幕里。
岑桑抱着玩偶在床上笑弯了腰。她笑起来睫毛会自然地弯成一条弧线,美目中清光流转,暖光闪烁。
“不过,桑桑,听说你前几天救了一个人?”
笑容僵在脸上,岑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盘托出会让爸妈担心,况且她也不想把Gin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们。
“嗯,我当时...偶然在巷子里发现他。他流了很多血,我就叫了救护车。”
她说完,正担心着,对面却传来柔柔的笑意,
“见义勇为是好事,桑桑,妈妈为你骄傲。如果想参加一些慈善活动也是没问题的,资金问题可以跟皮埃尔先生说,他会帮你解决的。”
万幸,她妈妈只是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详细的后续。在她眼中,女儿善良的本心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几万美元而已,如果她想,成立个几百万的慈善基金会也是不错的。
岑桑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说了声“好”。
国内已到晚饭时间,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通过话后,岑桑也彻底没了睡意,吃过早餐,她又把之前没看完的电影找出来。
这次完完整整地看过一遍,她搜索了许多相关资料,有了大概的方向,就开始着手做框架。
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午饭时间,皮埃尔先生给她打电话,说是她需要的进口药已经买齐了。
人就在楼下。
公寓里,皮埃尔看着正专注对比药盒的女孩,蓝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担忧。
他上前一步,再次确认道:“岑桑小姐,真得不需要我送您去吗?”
岑桑把手中的十盒药一一装进背包里,轻轻摇头,“不用麻烦了。”
“我会和余音社的学姐们一起去,再一起回来。”
留学生们做事非常有效率,他们这个小型演出团体如今已经获批成为校内的一个留学生社团了。
名字也起得要言不烦,他们就是希望传统的音乐可以在每次演出后,余音绕梁,传达到人们心里,经久不散。
“好吧。那么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岑桑“嗯”了一声,回了句“好的”,转身继续收拾要拿的东西。
皮埃尔无可奈何地转身,出门后,对着门板轻声叹息。
最近一周他叹气的频率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岑桑倒没觉得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改变。
她和那人之间的联系非常有限,在过去一周,除了昨晚约定‘交易’的时间,多余的短信,他们一条都没发。
就连有关‘交易’的短信也非常简洁。她约下时间与地点,那边回了个【好】。
言辞乏善可陈。
但她心里就是有说不出的紧张感,仿佛不是赴约,而是奔赴一场未知的冒险。
这种心情在踏上中央广场后,尤为强烈。
“哇,岑桑!你看今天来了好多人啊!都是来看你的吧?!”
曾婧在旁边兴奋地对她讲。
岑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匆匆一瞥,应和地说:“是好多啊。”
这么多人,他会在哪里呢?
到达广场东南角,几位留学生都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乐器。
曾婧拿出自己的古筝刚放在支架上,回头想问问岑桑她第几个演奏,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黑色的琴包背在身后,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
“岑桑!”她抬起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曾婧也看向广场东边,几个小孩在做游戏,跑来跑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啊,我没看什么。学姐,我帮你试音吧。”
找了半天都不见那人身影,岑桑猜想他大概是迟到了,就没再去找。
帮曾婧试过音后,她才开始整理自己的琴包。
就在低头时,一架纸飞机掉落在她脚边。
那纸飞机叠得精巧,乍一看很普通,可翻过来就会发现下面机身叠了几层,很结实。尾翼也刚刚好对齐合并。
岑桑记得这样的飞机会偏向于流线型,减少风阻,飞得会更远。
她拿起来,四下张望,想把纸飞机还给它的主人。
恰好,不远处就有个小男孩,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是你的吗?”她把飞机放在手心,作势要还给他。
那小男孩却不好意思似地,摆摆手,咧嘴朝她笑笑,门牙漏风地说了一句,“CADEAU!(礼物)”
转身就跑了。
岑桑看着他风一样的背影,觉得很有趣,她弯弯嘴唇,红润的嘴唇像两片正在绽放的花瓣。
把纸飞机妥帖地放到一旁,她继续蹲下来打开琴包。蓦地,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那架纸飞机...
前面曾婧已经开始弹奏第一首曲子,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走了...没人在看她。
利用背包的遮挡,岑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开那架纸飞机。越拆她越觉得叠它的人手艺精妙,层层相扣,差一毫米都不会让尾翼对得那么整齐。
她不敢用力扯,遇到叠得紧的地方,只敢一点点把折角抽出来。
终于,纸飞机全部打开,最中心写了一行字:【河边,长椅】
是陌生的字迹,可洋洋洒洒的字形,让她一下子就想到某人总是慵懒的嗓音和惺忪的睡眼。
她把纸条叠好,原品太复杂,她实在还原不出来,只能随意对折了两下放进背包里。
接着起身,向西面的河岸边望去。
留学生们表演时就是对着西面的河边,所以那个方向此时围了一圈的人,都在驻足欣赏这场来自海外神秘东方的‘音乐会’。
岑桑不得不踮起脚尖,朝那边眺望。
果然,在一对夫妻后面,露出长椅的一截。那位妻子怀着孕,所以遮挡了长椅上那人的下半身。
可只看腰腹以上,岑桑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尽管他今天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又压得很低,只露出鼻子、嘴唇和下巴。穿得也是普通的一身黑色帽衫。
他真得很爱黑色啊。岑桑心想。
或许也只有这种暗到极致的颜色,才能包裹住那人满身的凌厉。
虽然这个姿势看上去像在靠着椅背小憩,没有任何危险性,可她就是直觉,这人是一把锋利的刃,只不过在故意收敛锋芒。
不说话的时候,还有点...美。
岑桑眼中的‘美’是单纯的艺术欣赏的角度,广场上人来人往,振翅飞走的鸽子,灰色的天空下,运河里的邮轮鱼贯而来。这样嘈杂的环境里,有人恍若不闻地睡大觉。
怎么不算动静结合的美感呢。
像是接收到她的腹诽,正在‘睡觉’的某人抬手打了个响指。
声音岑桑是听不到的,但是动作她看得清清楚楚。
这算是“暗号”吗?
“暗号”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让她过去?
岑桑看了眼在旁边鼓掌的学长学姐,他们站得离她很近。不行,现在过去太显眼了。
她想了想,手在裙子边躲躲藏藏地比了个“2”,打完手势怕被发现又马上缩回去。
意思是她弹完两首歌就过去。
而懒散地靠着长椅的男人,帽檐下却不禁蹙眉...她朝他比了个“耶”是什么意思?
对接成功?合作愉快?
还是等两分钟?
两分钟,这么快吗...他还以为起码要等她弹完几首曲子。
于是,Gin盯着广场塔楼上的大钟,分针准时地走过两圈。他拍拍衣角的灰,起身走过去。
刚好曾婧弹完最后一首,说要歇一下。
岑桑刚把自己的筝摆到支架上,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影。
霎时心跳如擂鼓...他,他怎么现在过来了?!
走到一半的Gin也很纳闷,她怎么现在坐下了?
难不成‘2’代表两个小时?!
一回头,座位也被人占了……
男人无语。
不是,这个‘小仙女’,怎么耍人玩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纯属虚构。勿代入
预收求收藏,《病友》
作为被“放逐”的富家子弟,凌琛每天都在挑战‘极限’生活,
可马有失蹄,一次跳雪意外进了医院,
不良媒体一哄而上,非说他是“轻生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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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点不着火的时候,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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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好好活着吗?就当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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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棠依眨着水灵灵的鹿眼,表情无辜地回答:“你的...病友。”
后来凌琛发现,虽然他的“小病友”脑子不大好,但长相真是他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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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依从小就是个“瓷娃娃”,离开医院的日子屈指可数,
人生中最极限的体验是八岁那年,一个刚拿到驾照的少年带她兜风,
那晚跑车飙到了一百八十迈,
她看着他的侧脸,心跳比车速还快。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棠依原本不想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然而一次夜晚,她看见报道里“轻生”的他,独自上了天台...
*凌琛对棠依的爱一直是“蜜里藏刀”。当人倒在怀里时,他才惊觉,原来那把刀的刀尖,对准的是他自己。
小剧场:
婚后第三年,凌琛去外地出差,
立秋风凉,在阳台看星星的棠依,不小心在接电话时打了个喷嚏。
当晚,连夜赶回来的凌琛风尘仆仆地站在她床前,
抬手轻抚她额头,心有余悸地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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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向救赎,狗血纯爱风。纯爱没有第三者,纯爱双向奔赴。
3.男主是‘浪子’人设,但不是‘万花丛中过’的浪子。是他最初对生命恣意又消极的态度。女主是脆弱又坚强的小白花,脆弱是指身体不好,精神上很坚韧。
4.狗血梗有追妻、失忆,介意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