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Gin仔细端详着手上长方形扁盒的药,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蹦出几句老爹教他的“古诗”。
不过这两句读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他没多想,反正老爹没看过什么书,小时候教他那几句都是现学现卖的,有时候还要查字典。而他也没上过学,就算上学这儿也不教中文,哪知道背得对不对。跟着背就完了。
虽然Gin没上过学,但他认字能力很强,小手能拿得住小木棍时,就会照着字典上的方块字,在地上比比划划。横竖撇捺,‘危房’似的被他搭得七扭八歪。
即便药盒上的字他从没见过,但对比医生写的纸条,还是认得出,应该是同一个东西。
在他对比时,岑桑一直低着头,安静地看自己鞋尖,心神在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之间徘徊。
确认这药是真的后,Gin一抬眼,发现这小姑娘也在走神,连他在看她都没察觉到。
两三天没见,警惕性变这么低啊。
Gin抬起手想拍拍她肩膀,让她回回神,商量一下药怎么卖。
可他刚举起手,愣神中的岑桑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
啊什么啊,又不是要打人。
然而,那只手到底也没落下来,停在她肩膀上方十厘米左右,悬着。
倒不是因为她的惊呼,是动物天生对危险的直觉。Gin绷紧嘴唇,看向窗外,离他家最近的灯杆下两个男人正在交谈。
他们衣服穿得很随意,姿势却很有讲究,两个人都有一只手插进兜里,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如无例外,两人的手里都握着枪。
虽然没和他对视,但余光肯定没有放过他。
Gin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身前闭眼捂耳朵的‘小仙女’,还真以为她胆子大呢,原来是带人来的,有恃无恐啊。
他收回手,举过头顶,摆出一副缴械投降状。
“好好好,我退后。你别喊了,仙女姐姐。”再叫一声,两枪并发他不死也得伤残。
岑桑把眼睛悄咪咪地睁开一条缝,发现他的确退后了几步,二话不说掉头就跑,摁下了门把手。
门刚打开一条小缝,又被后面男人一只手推了回去。
门锁咔嚓一声。
岑桑惊住,心脏快了两拍。
“仙女姐姐,别着急走嘛。”
Gin一手撑着玻璃,刻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让门外的人清楚地看见,他可什么都没干。
“商量一下,药怎么卖?”还是那股慵慵懒懒的语调,哪怕是有求于人,也不见半分低三下气,顶多是嘴甜一点...
但‘卖家’似乎并不领情...
“你别,别这样叫我。”她小声反驳。
岑桑把脸埋在发间,后背紧紧抵着门,双手也放在身后的门把手上,用力握着,手心的汗把金属把手都捂得湿热。
“行,那你说叫什么?”Gin想,反正能搞到药,让他叫祖宗都行。
叫什么也别叫这个。
自从走进这个‘圣人区’,她的情绪起伏比过去都要强烈,现在更是没由来的有些厌烦。
岑桑后悔了,她现在不太想与眼前这个没正经的人有瓜葛。
名字也不想说。
“如果你需要的话,这盒药就送给你。我还有事,先走——”
“不行。”他打断她的话,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凭什么不行?
岑桑有点恼,抬头正视他,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黑琉璃似的透澈眼睛里,闪烁着一簇小火苗。
从她不加掩饰的表情变化中,Gin很快速地得出一个结论,这位‘仙女’吃软不吃硬。
也就稍加思索了一秒,‘扑通’一声,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那双盈盈眸子里的恼火也瞬间转为了震惊。
“非常抱歉,我并非有意调侃您。”
男人跪在地上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诚恳,“可我中文不好,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您比较合适。或许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不方便的话,姓氏也好。”
岑桑还没从这忽如其来的转变中反应过来,她一时想说‘你先起来’,一时又想问‘到底有什么事要跪下啊’。
话在嘴边几番辗转,最后轻声地回答他:“岑桑。”
Cen,Sang?可真拗口啊。
Gin在心里嫌弃死了,嘴上依旧蜜里藏刀地哄骗,“哦?这个姓氏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请您原谅我的无知,是哪个字呢?”
岑桑被他满口的“您”叫得浑身不舒服,可这确实是礼貌用语,她也挑不出错处。
只就是他们之间没必要如此奉承,大约是他的中文真得不太好吧。
她把这股难受劲归因于此。
“山今岑,桑木的桑。”
“还有,你,你先起来再说。”
她不自在地别开脸,实在不愿看有人在她面前跪下,连耳朵都羞红了。
瞥见她耳根红透,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男人起身,恭敬地朝她鞠了一躬,“好的,岑桑小姐。”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狡黠的眸光闪动,Gin嘴角疯狂上扬。
一抬头,就又换成一副忧愁模样,“其实,这事还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他像模像样地从电视柜边上拿起一张照片,白色的相框都氧化成了淡黄色。
岑桑接过来,照片上一大一小,看起来像一对父子。还是黑白的,很旧不过保存得很好,没有任何褶皱。
“这是我和老爹的唯一一张合照,是他把我从孤儿院接出来那天,一位路过的旅行摄影师帮我们拍的。”
“孤儿院?”一堆话中,岑桑问出了最令她印象深刻的词。
所以,潜意识里她是会被‘孤儿’这个身份打动的。
Gin知道,他赌对了。
“是的,我就是孤儿院里长大的。老爹他也没有孩子,原本我们住在十区的巷子里相依为命。”
“可非常不幸,有一年我生了重病,老爹为了给我治病,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病好以后,我们剩的钱就只够在十三区租一间小房。”
“老爹也只能靠给附近的地痞流氓理发,维持生计。有时候他们连钱都不给。唉,我那时候小,我们两人又初来乍到,老爹怕他们报复,都不敢报警的。”
“小时候,我睡在屋里床上,老爹就睡在这张沙发上。”
男人拍了拍身下的沙发,语气无比怀念地诉说,“因为我害怕这里晚上经常出现的叫喊声,老爹就说他睡在外面,有坏人来了,他会保护我。”
许是他的嗓音低沉磁性、抑扬顿挫,太适合说故事了。
又或许是她身边真没有身世如此离奇的人,他‘添油加醋’编造的悲惨经历,岑桑竟然听得很认真,还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了。
Gin眼珠滴溜溜地转,没有一刻不关注她的反应,强忍住才没笑出声,继续哀愁地说:
“就在前些天,老爹病倒了。是肾脏方面的毛病,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发展成尿毒症。没法救了。”
“所以请您原谅我之前的急迫,岑桑小姐。”
岑桑听到这儿,情不自禁地问出口:“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买这种进口药?”
是的,没错,不枉他这么费尽心思地铺垫...还算聪明。
“刚刚是想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Gin看着她,温柔地微笑,锋利的眉脚都敛去了锐气,眼睛自然地弯成月牙,藏住缜密的心思。
岑桑看得一愣,她突然发现这人长着一对很深的小梨涡。还挺特别的。
“岑桑小姐,时间不早了,让我送你到巷口吧。这条街区不太安全。您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他作势起身,仿佛什么病啊、药啊,刚才都没提过似的。
岑桑想不通他为什么想法变化得这么快,好似一瞬一个样,令人难以捉摸。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她不明白,又想知道答案。
Gin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看着她,但这个姿势给人压迫感太强,于是他弯下腰,视线同她保持平等偏下。
他笑着,眼尾朱砂痣红得妖娆,说:“因为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您这样的名媛淑女踏足。”
“虽然听起来会很夸张,但是十三区同您所接触过的其他街区不同,就连巡逻的警察都不敢在晚上落单。”
“刚才我问你手机的事,也是担心有小偷。”
“原来是因为这个...”岑桑垂眸,深思他刚刚说过的话,大体上和皮埃尔先生说的那些差不多。
核心问题就在于,他们都不建议她涉足这个街区...
“那我们换个地方见面不就行了?”她若有所思地开口,“一区怎么样?我每周没课的时候就会去中心广场。我们提前约好,我在那里把药给你?”
Gin注视着她,拄着下巴歪头欣赏,她貌美的脸蛋上,过分干净的眼睛。
唇角笑意渐深,他在内心深处为她鼓掌,掌声盛大而热烈,还伴有鲜花与欢呼。
其中最响亮的一记口哨是他吹响的,为她献上最真挚的夸赞:漂亮啊,岑桑小仙女。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纯属虚构,勿代入
预收求收藏,《哑巴公主》
尹惜辞作为尹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聪颖、貌美,
一双杏仁眼秋水含波,楚楚动人,
可惜的是,她只有眼睛会说话,嘴巴不会。
陈也当混混当了二十年,
是唐人街谁家提起都要唾一嘴的存在。
一次意外,他冒名顶替成为了某位大小姐的贴身助理。
看着眼前单纯懵懂、不谙世事的少女,陈也差点笑出声,
这位‘哑巴公主’全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钱多好骗。
然而,他才“骗”到一半,
国内忽然来了一群人说他是季家流落在外的二公子,要接他回去。
一边是双眼含泪求他别走的女孩,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巨大财富,
穷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想都没想,松开她的手,选择了后者。
结果,那双被他松开的小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他。
后来沪市疯传,一场车祸,尹家那位大小姐失去记忆,却奇迹般地能开口说话了。
酒会上,尹惜辞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半跪在她身前的男人,
“你哭什么?”是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众人眼睁睁看见,季家的新任总裁笑着笑着,却忽然落下眼泪。
“没哭什么。”
他攥紧她递过纸巾的手,不肯再松开,
“我只是记起来...惜辞小姐,我还欠你一条命。”
“用一辈子还,行不行?”
1.1v1,双c,he。
2.女主后期会恢复记忆,男主追妻火葬场。
3.男主不完美人设,随便骂吧。不管了
4.狗血但纯爱风。纯爱没有第三者,纯爱不耍流氓,纯爱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