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地,Gin颇觉有趣地观赏着女孩眼中的惊愕、恐惧。
认出他来了?
那张粉嫩的脸吓得煞白,嘴唇却格外得红。
他难免地多看了几眼她的红唇。
回过神来,她猛地推了他一把。
手上那点子力气,推他肩膀软绵绵的,Gin轻笑,主动松开了她。
得到‘自由’的岑桑连退三步,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心有余悸,警惕地盯着他。
后面几位学长、学姐看到她要摔倒,也连忙走了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岑桑一脸‘惊魂未定’,摇摇头,不说话,只用一双干净透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也不避讳地看回去,嘴角噙着笑。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中饱含深意。
其他学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三步之遥,一个挑染红发的青年站在那里。穿了一身黑,显得那几绺红发尤为亮眼。
在固有思想里,这种穿着打扮多半是不良少年,再加上一向温柔单纯的小师妹怕成这个样子,几个学长学姐第一时间认定她一定是受了欺负。
搞不好是什么社会危险分子,过来强行搭讪,吓到小师妹了。
大学生的英勇无畏,以及国人骨子里的护短,几个高大的男生当即站了出来,学姐们也把岑桑护到身后。
两人之间瞬间多出了几个人拦着。
Gin挑挑眉,像在无言地问她什么意思?
躲在几人后面的岑桑也没避开视线,她看着他,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为首的一个男生大声质问他要做什么?
Gin单手插兜,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说实话眼前的这几个看起来人高马大,但这种健身房练出来的块头,在他眼中比纸老虎还不如。
他看他们就像成年人在看虚张声势的幼儿园小孩。弹弹手指,就能把人撂倒。
不过,这里人多,Gin也没这个心情。
他开口用流利的法语,对她说:“小姐,你拿走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有人很需要它。”
他伸出一只手摊开。
几位留学生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岑桑没有。
她看着他,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向前走了几步。
“岑桑别去!我们报警。”一个学长想拦她。
岑桑转过头对他微笑着摇摇头,示意没事。
“你认识他吗?桑桑?”又一个学姐关心地问。
认识吗?
算是吧。好像又不算。
岑桑看看学姐,又看看几步之遥的男人,抿紧嘴唇,头轻点两下。
学姐没再拦着,但也没走,就在旁边,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她走过来,Gin眯了眯眼睛。
他刚来得及看清她今天这一身装束,白色的、垂到脚跟的长裙,面料看起来很轻薄,微风一吹,裙摆就跟着舞动。黄色的腰封上挂着一小块白玉石做装饰。
头发也没编得很复杂,一个发髻,一根白玉簪,其余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Gin默默地想,她这一身比巷子里那天红色的裙子,更像老爹描述的,东方的‘天使’。
岑桑停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看他伸出的手,蹙起眉。
“我没有带。”她说。
没带?
“呵。”
男人扬起嘴角笑出声,眼底的笑意却变得很浅,“这个借口不行哦。仙女小姐。”
两个人说话,他又换成了中文。
岑桑抬头看他,眼里对他的疑问,毫不掩饰。
她思索几秒,从包里拿出一只笔和记事本,“那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给你送去。”
“什么时候?”男人掏出一根烟,有点不耐烦。
“明天。”
“确定?”
“嗯,明天周六没有课。”
“我是说,你确定要自己来送?”
“嗯?”
女孩抬头,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是急着要吗?
Gin吐出一口烟圈,看看不明所以的‘仙女’,又看看她身后的那帮单纯愚蠢的同伴。
恶作剧的坏心思有感而发,他顽皮地故意提高声音,“好啊。我住在Saint区,我等你来。”
这话一出,身后几个留学生都变了脸色。
只有刚来一年不到的岑桑还拿着笔乖乖地记下,还问他:“哪条街道呢?还有门牌——”
“岑桑,你不能去!”
先前保护她的曾婧学姐,惊恐万分的把她拽回去,转过头,大声地警告男人:“你再不走,我们就报警!”
她还真得拿出了手机。
要不是人太多,他肯定会笑弯了腰。
一位身高一米八的学长也站了出来,言辞激烈地警告他:“我们是留学生,必要时我们会找大使馆!”
“像你这种阴暗角落里的爬虫老鼠,不要脸的杂种,不要靠近她!”
被斥责的过程中,男人一口一口吐着烟圈,脸色丝毫未变。
再次被护在后面的岑桑,却感到他的眼神里多了一股冷意。
Gin扔掉手里的烟头,踩上去,用脚碾灭。
他一步一步走向刚刚说话的人,直至站到他面前。
两人站在一起,岑桑发现,原来这个危险的人比学长还要高半头。
而她身边,曾婧学姐已经拨出了报警电话。
只是略停了一下,Gin越过他,依然是走到‘仙女’的面前,坏心眼地牵起了她的手。
“你做什么?!”曾婧下意识地要去阻止,却被这个‘危险分子’一个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岑桑也紧紧皱起了眉头,用力地想把手伸回来,但锢在她细腕的手烙铁一般,挣扎不开。
旁边的女生已经在和警察通话了。
男人却不紧不慢地俯下身子,凝视她的眼睛,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再忘记,会死人的。”
岑桑背后瞬间窜起一股寒意,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这是在...威胁她吗?
紧接着,他绅士般地弯下腰,在她右手背上落下一记轻吻,微弯唇角,声音令人迷惑得深情又温柔。
“Merci, Mademoiselle.(非常感谢,我的小姐。)”
说完,他站起来,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
仿佛刚刚的温热仅仅是她的幻觉。
岑桑难以控制地,目光追逐他的身影,但那抹黑色背影混进人群,很快便找寻不见。
其余人皆松了一口气,催促着赶紧回学校再说。
于是,他们不再闲聊逗留,一起踏上最近的一班地铁。
地铁穿过隧道,车厢里暗了一瞬,岑桑握着栏杆,右手握成拳,攥得紧紧的。
折叠的硬纸角深深地硌进她的手心软肉。
就在刚才,那个男人借着吻手的动作,在她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人发现。
地铁站里的风声噪音很大,岑桑闭上眼睛,听风呼啸而过,小巷子里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过。
到了现在,她后知后觉地诞生出一个想法——或许,她不该救他的。
回到公寓,岑桑背靠门板冷静了几分钟,接着她把防盗门上了两层锁。
窗户全部从里面锁死,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屋里的灯全部打开,她拿着手机在全屋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仿佛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岑桑跪倒在沙发前的长羊毛地毯上,脑袋搁在电视桌上,出神地想,今天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希望是假的。
可那张纸条实实在在地在她手心里。
她把纸条随手扔在桌上,扭过头去,桌子的左侧,小巧的白色恒温箱还在桌面上。
她默默地站起来,把恒温箱一整个放进垃圾桶。
明天就会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收走。
女孩回到卧室洗漱。
一万字的专业论文,岑桑不是法语母语者,从开题、翻看文献、到修改、润色,一切都弄好,刚好距离截止时间还有一小时。
她照例在小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论文要发给老师了,请大家确认一下。】
发完,她把脸埋在臂弯里,休息眼睛。
等她再次抬头,五人的小群里没有任何动静。
聊天框往上滑,也只有她一个人的消息。
【论文定稿了,大家有意见吗?】
【我们论文的主题写这个怎么样,大家看可以吗?】
【老师发的这个作业,我们要不要见面讨论一下?】
......滑到最上面,【大家好,我叫Melody,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小组的啦!】
事实上,从这个群建立之初,除她以外,也没有人在里面说过话,但头像上的红点意味着有人刚刚发了新的动态。
岑桑摘掉防蓝光的眼镜,疲倦地揉了揉鼻梁,握住鼠标点击发送。
很快,一封表示收到作业的回信进了她的邮箱。
她再次确认一眼,关上电脑,整个人扑到床上,用被蒙住脑袋。
梦里,漆黑幽深的小巷一眼望不见尽头。女孩想退后,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走。
直到脚底沾湿,黏稠带有锈味的液体,她惊恐地低头去看,是一滩猩红温热的血。
她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慌失措地往回跑,可来时的路也变得漆黑难辨。
身后恶魔的影子越来越高,将她慢慢笼罩。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捂住她的嘴唇,惑人的男性嗓音在耳侧响起,“你要去哪里?仙女小姐?”
“走错方向的话,会有人死的哦。”
“Merci, Mademoiselle.”
夜半惊醒,岑桑坐在床上,睡衣被冷汗浸透。
她缓了一会儿神,看向周围,粉色系的偌大房间里,摆着书桌、椅子、两个玻璃柜,一个放满书籍,一个放着她喜欢的手办与玩偶。
没有任何一个角落可以藏人。
打开门,客厅里的灯也没关,亮堂堂的,没有一个死角。
再次跪坐在桌前,她指尖抖着打开纸条。
纸条上的黑色字体清晰,早有预料地写着地址——214 Strand Str.,Saint。
“Saint。”岑桑轻声念着这个区名。
圣人、圣徒、高尚的、至善的...词典中的记载,是她对这个单词的所有理解。
再次合眼,那颗颜色艳丽的朱色泪痣,在她眼前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纯属虚构,切勿代入。
预收求收藏,《哑巴公主》
尹惜辞作为尹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聪颖、貌美,
一双杏仁眼秋水含波,楚楚动人,
可惜的是,她只有眼睛会说话,嘴巴不会。
陈也当混混当了二十年,
是唐人街谁家提起都要唾一嘴的存在。
一次意外,他冒名顶替成为了某位大小姐的贴身助理。
看着眼前单纯懵懂、不谙世事的少女,陈也差点笑出声,
这位‘哑巴公主’全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钱多好骗。
然而,他才“骗”到一半,
国内忽然来了一群人说他是季家流落在外的二公子,要接他回去。
一边是双眼含泪求他别走的女孩,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巨大财富,
穷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想都没想,松开她的手,选择了后者。
结果,那双被他松开的小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他。
后来沪市疯传,一场车祸,尹家那位大小姐失去记忆,却奇迹般地能开口说话了。
酒会上,尹惜辞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半跪在她身前的男人,
“你哭什么?”是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众人眼睁睁看见,季家的新任总裁笑着笑着,却忽然落下眼泪。
“没哭什么。”
他攥紧她递过纸巾的手,不肯再松开,
“我只是记起来...惜辞小姐,我还欠你一条命。”
“用一辈子还,行不行?”
1.1v1,双c,he。
2.女主后期会恢复记忆,男主追妻火葬场。
3.男主不完美人设,随便骂吧。不管了
4.狗血但纯爱风。纯爱没有第三者,纯爱不耍流氓,纯爱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