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之前都?是我的错,才使得芝之受到?那么多的伤害,无论怎样的弥补,我都?愿意?做!”
面对秦母的质问,宋珏珩当即摆除了自己的立场,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秦芝之,逐渐将?事业重心从国外移回渝城,也是为了两人以后能有时间更好相处。
秦芝之坐在一旁抚额旁观,内心对着两人间的一问一答充满的了无语。从凌女士目前沉着的态度来看,多半是有所?动摇了,不过碍于自己受到?的那些伤害,正思索着如何好好为难一下宋珏珩。
而宋珏珩那边,似乎一早就看穿了自家老母亲的态度,对她接下来无论怎么招呼自己,一律照单全收的态度,面对秦母刻意?给出的难堪,他也是生生接下,没有丝毫为难的态度。
这么一来一往间,秦芝之顿时就倍感不妙了,吃瓜的态度立即就绷不住了。
“妈,我没怀孕,那晚……我和宋珏珩只?是意?外!”
她忽然插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使客厅内原本平和下来的气氛再度一变。
“芝之,这样的意?外你还想发生几次?”
凌女士一句话完全带偏了事情的走向,等等!重点不是在误会?她怀孕,宋珏珩要?对她负责,两人复婚么?怎么现在她出面澄清了真相,凌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姿态稳妥,不用?把狗男人赶出去的么?
秦芝之直接被?老母亲的问题问懵了,表情就像是服了毒一般,在原地完全支棱不起来。
“一次也不想。”
她努努嘴又蔫吧着坐了回去,期间整个人不知对着某人丢了多少个白眼!这是确实是她的心里话,要?知道当初被?宋珏珩伤透心那会?儿,心里头对他是什么爱意?都?没了,只?想远远的逃开。
现在也是‘杯弓蛇影’惯了,谁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不会?又发疯,偏执的将?自己从他的生活中?划开,有些坑踩一回就够了,敢于无所?畏惧去踩第二次的人,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是坑被?填平!
可在她这里,两者都?没有,她清醒的很,之前也有过表态,他们是不越界的朋友关系,也仅限于此!照现在看来,某人明显不是这样想的,动机不纯表现的太过明显。
最后,秦母不仅没有将?这位‘前女婿’扫地出门,还一反常态的留他下来一起吃晚饭。对此,宋珏珩也未多说,便欣然同?意?了,却?气的秦芝之直牙痒痒!
秦母去厨房准备晚饭时,宋珏珩跟着秦芝之一道上了主卧,房门一关,女人也当即变了脸色!
“你几个意?思?”
“字面意?思!”
秦芝之对这个回答一时无语,也不给脸他,埋头去另一侧拿出ipad追剧去了。
宋珏珩也不恼,脱了外套,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就在房间里打量起来。和他之前住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大?的格局变化。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原本空空如也的梳妆台,现在早已摆满了瓶瓶罐罐,想来她已经搬回了主卧。
“怎么不继续睡客厅了?”
男人在她身边站定,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但秦芝之总觉得他是在借机嘲讽自己!
“昨晚在主卧睡得好么、有没有做噩梦?”
宋珏珩知道秦芝之一直困在过去的事情里走不出来,之前抱她回主卧那阵也总睡不踏实,半夜里时常满头大?汗的惊醒。
秦芝之抬头瞄一眼某人关切的神情,昨晚因着凌女士的陪伴,她还是一夜好梦的。
不过等自家老母亲离开,她还是要?搬到?下面去的,主卧给她的阴影太深了,她曾经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对这方面总是会?比常人特别的多在意?一些~
“孩子的事,我承认我有大?部分?责任,可是芝之你也知道,我那会?儿疯的厉害,脑子里一团乱,也没有时间去考虑……我们今后的事。”
“所?以就签了离婚协议?大?哥,你一走了之后,别回来成么?”
她现在只?觉得宋珏珩的解释是如此苍白无力,当时她竭尽全力的去尝试理解他,直至最后一句试探的离婚,在男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之后,她的心彻底死了。
秦芝之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那是她许久不曾接触过的旧伤,因为痛,所?以她总把这些藏在心底最深处,如今被?男人层层抽丝剥茧般展露出来,她才发现自己连控制情绪,做到?如往常般风轻云淡都?做不到?!
“芝之,你别哭,都?是我的错,你别……”
灼热感划过脸颊低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这是第一次秦芝之在宋珏珩面前情绪崩溃,以前尚可以用?工作来转移心情,可现在他们之间连上下级关系都?不是了!
“宋珏珩,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么?”
秦芝之清楚的记得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冰冷的医用?机械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尽管打了麻药,可她的感觉还是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放大?,那是一个生命的流逝漫长过程,一点一点剥离自己身体的,是那个本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幸福长大?的自己的孩子!
男人大?步上前,将?秦芝之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那份颤栗透过两人肌肤之间的触碰,传递到?宋珏珩的身上,他似乎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真实的秦芝之了!
在杨总二婚宴上的重逢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那时候的秦芝之给人感觉是蒙上了一层微笑的假面,或许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两人再见到?,宋珏珩只?第一眼就看进了她眼中?的波澜,可就在第二眼之际,她的眼底就已是一片平静。
孩子因为她那段时候的阴郁心情,状态很是不好,偏偏在那段时间,他们还处在无休止的争吵之中?,宋珏珩自始至终都?没体谅过秦芝之的心情,哪怕她刚失去孩子,开口提离婚,他就这样眼睛都?不眨的答应了,并且在第二天就拖着行李箱消失在了大?门口。
卧室内一片寂静,秦芝之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交,只?觉眼角传来一丝涩疼,她无力的瘫软在男人怀中?,任由他安抚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说着那于事无补的‘对不起’!
他低沉的声音逐渐沙哑,像是混杂了一种特殊的情绪。后悔这种情绪,往往是在事后一点一点浮上心头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宋珏珩会?习惯性的在车里放些因为顾及到?秦芝之某些特性的东西了。
情感这东西往往是寄托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谈不上有多轰轰烈烈,仅是一个人藏在心底的悲欢离合罢了!
秦芝之这会?儿的态度着实坚定,任由他磨破了嘴皮也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只?一句重复呢喃的‘我害怕’,就足以将?他事先在心底踌躇了百遍的措辞,一举击溃!
“宋珏珩,我们互相放过吧~”
秦芝之张了张嘴,最后吐露出这样一句话来,她想这应该是他们最好的归途,或许像宋珏珩这样喜欢孤注一掷、极限豪赌的人,她从一开始是就没弄清楚,他们到?底合不合适,凭着一腔顾勇的爱意?就闯入婚姻的围城,那是小孩子才会?做出的事情,成年人的权衡利弊她那时不懂,也不屑去懂!
波波推门而入叫他们下去吃饭的时候,秦芝之还沉浸在那股过往的情绪中?,宋珏珩任由她靠着,两人静默无语,若非小家伙的忽然闯入,大?抵还要?僵持许久。
凌女士今天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像是寻常母亲一样怕女儿在外面吃的不好,还特别煲了两蛊汤,专门给秦芝之补身体用?。
餐桌上的四个人相向而坐,波波因为是第一次来别人家做客的原因显得很是拘谨,凌女士虽然不经常做菜,但那份手艺还是很在线的。每每秦芝之回去都?免不得做上一大?桌好菜,就怕自家女儿在外面、吃的不好委屈了自己。
“波波,快吃,别拘束,凌老师最喜欢听话的孩子!”
凌女士在孩子面前一向以‘老师’自称,多年来的职业习惯,使得她在某些方面很会?照顾人!比如此刻,不仅给波波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肉,连先前不受待见的宋珏珩碗里,都?多了一大?片绿色!
毫无疑问,这是出于凌女士之手,大?有一种其中?深意?,你自行体会?的意?思。
秦芝之刚平复好情绪不久,她柔弱的一面鲜少在人前展露出来,包括在凌女士面前,她也是一副无所?谓,过去了就过去吧的随便模样,刚才在宋珏珩面前的崩盘纯属意?料之外。
都?怪狗男人逼的太紧,也太善于拨弄人心。做公关这一行,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各种套路层出不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秦芝之这会?儿正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和宋珏珩之间还刻意?隔了一个波波,以防他进一步的攻势下来,又把自己搞的心神不宁。
“芝之,你别光顾着吃饭,把面前的汤喝了,你那次之后就没有补好,以后身体烙下什么毛病,对你再婚的家庭幸福也是有影响的!”
“咳咳咳……”
秦母的话一出口,秦芝之就被?呛到?了,果然老母亲这一手够狠的,不过也太伤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先生的追妻路,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