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导师时间,中村告诉大家,德川第一学期在美术社所画的画,在今年的比赛上获得了比去年更好的成绩。
“中央级的大赛呢。”
中村说完,所有人鼓掌,不过没什么真实感。后面还传来:“中央级是什么意思?”“全县最好的意思?”“这样很厉害吗?”的声音。很瞧不起人的声音。
去年参赛的画,题目是《魔界的晚餐》。张贴在楼梯平台处的那幅画,现在也疗愈着我的心。
中村所说的中央级,是指日本全国。但是这里的每个人,想像力只到达体育社团能够参加北信越大赛的程度而已。他们的世界只有那么大。
我祈祷着中村或佐方别念出德川那幅画的画名。
即使众人鼓掌,德川仍只是不感兴趣地沉默坐在位子上,没有转头看向后方,就连那群昆虫男友人,也只有在聊天时能言善道,这种时候反而不会机灵地替伙伴欢呼。
回家后,我打电话给德川,称赞他得奖的事。我注意保持声音中的诚恳。白天不小心看到德川传球的样子,仰望校舍的眼神,那些依然烙印在眼皮里。
“得奖的画,叫什么名字?”
‘……忘了。’
不晓得他是不是说真的。他回答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是想要取笑他,而是因为喜欢《魔界的晚餐》,所以真心想看这次的作品。能够从那间教室与“中央”产生连结,我真的觉得好厉害。
被德川称为“现充”、“婊子”的我,一想到:“他真的只是嘴巴恶毒才那样叫我的吗?”就感觉喉咙正中央仿佛被压住般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