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得见两位师姐,自然欢喜不禁,忙将二人迎进府去。
无名好不容易才挤上前去,见过了两位师姐。
满清音和叶离见到无名都很激动,因为激动,所以叫错了他的名字,倒也情有可愿。
虽然被满清音叫做无声,被叶离叫做无息,无名还是很开心的。
他知道自己的天赋本就是他修成的一门神通,是为了避免将那镇压在北海海底的那位圣人追查他的下落。
所以两位师姐想不起他,本属寻常。
但是一旦想起,那种亲切却是发自肺腑的,他感觉得出来。
同门四人叙话,朱雀辞、敖鸾很乖觉地没有进去掺和。
妲己也想表现乖巧一下,但她刚出去,就被敖鸾和朱雀辞一左一右,给脚不沾地的架走了。
这一幕看得陈府下人啧啧称奇,还是我们陈少保有办法啊,这么快就把她们三位姑娘调教得姊妹一般亲密了?
厅上,只剩下同门四人,叶离马上问道:“师弟,方才那三位姑娘,好像没有一个姓南的啊。”
陈玄丘尴尬道:“呃……,是,他们都不姓南。”
满清音挑了挑大拇指,赞道:“师弟好本事,这么多钟灵毓秀的女子,都对你情有独钟。师弟不要犹豫,赶紧都娶了,趁我和你三姐还走得动,帮你带孩子。”
陈玄丘被两位师姐调侃的脸红,连忙岔开话题,询问师父近况。
陈玄丘之前就听奉常寺的神官说过,他们曾派人去青萍山调查过所谓的隐仙宗,但山上根本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这时问起两位师姐,满清音便笑道:“哎呀,那只是师父使了障眼法儿,不想被人打扰罢了。”
陈玄丘松了口气,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么?”
叶离道:“好好好,好的很。你想啊,你之前在山上,他也才一年露一次头,自打你下了山,他就更不大出现了。天天坐在那儿冥想,跟一只老乌龟似的,那命,长着呢。”
陈玄丘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满清音道:“小丘丘,你厉害啊,下山没两年,就混成了大雍太子少保,我看民间百姓把你奉若神明呢。”
陈玄丘笑道:“百姓们心思简单,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在他们困难的时候,能够施以援手,他就奉你为神明了。对了,说到神明……”
陈玄丘道:“两位师姐不是随师父修心,一门心思要飞升成仙么,怎么突然下山来了?”
满清音和叶离对了一下眼神儿,自然不好说陈玄丘走了,大师兄也被族人召唤回去了,她们在天上更加的无聊,所以钻了个空子,这是偷跑出来的。
满清音便咳嗽一声道:“咳!是这样,师父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算到你在大雍遇到强敌,所以命我二人下山,助你一臂之力。”
陈玄丘心中一暖,不过,姬国已灭,而伐天之举,他可不想把不问世事一心修仙的同门给牵扯进来,便道:“那两位师姐可是来得晚了些,姬国已灭,我这大敌,业已逃之夭夭。天下已定,没有什么劫难需要两位师姐出手了。”
陈玄丘话音刚落,大小茗儿便与娜扎一起跑了进来,一见陈玄丘,月茗便道:“玄丘大哥,国中有大事发生。我爹已经入宫了,叫我来通知你即刻入宫。”
满清音和叶离看着三位漂亮姑娘,心想:“她们谁姓南呢?”
陈玄丘脸色微微一变,忙起身迎上去道:“发生什么事了?”
羲茗摇摇头道:“我们也不清楚啊,消息是从地方上的奉常院传来的,我爹看完便脸色凝重,立即入宫了,只吩咐我们来唤你上朝。”
陈玄丘动容道:“我这就去!”
陈玄丘急急转身,对两位师姐道:“二师姐、三师姐,小弟的家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在这里不必有丝毫拘束。娜扎,你陪我两位师姐先去后院,安排住下。”
娜扎和大小茗儿这才知道,厅中这两位女子竟是陈玄丘的师姐,马上乖巧起来。
陈玄丘急急出了花厅,快步向外走,经过一处长廊时,就见拐角处,朱雀辞和敖鸾正凶巴巴的,把妲己逼在一处墙角,那情景就像校园霸凌的大姐头似的。
陈玄丘心道:“这丫头一向顽皮,活该受些教训,我不管她。”
于是,陈玄丘佯装没看到妲己楚楚可怜的表情,径直走了出去。
敖鸾瞪着妲己道:“说,是不是你有意整我?”
妲己怯生生地道:“哎呀,你们在说什么呀,人家根本不懂。”
朱雀辞道:“你少装蒜了。玄丘哥哥那两位师姐,都不是莽撞蠢笨的人,如果不是你刻意诱导,她们怎么可能看见个女子,就以为是南子?”
妲己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什么都没说过,不信你自己去问她们。”
妲己说着,便一挺胸。本就无法低调的酥胸似乎更加无法掩饰了。
敖鸾目光一闪,盯着她的胸问道:“你怀里揣的什么?”
敖鸾伸手就要去摸,妲己急忙双手抱胸,道:“你干什么,我可要喊非礼啦?”
朱雀辞听了,冷笑道:“好啊,你喊。这陈府上下,我倒要看看,包括陈玄丘在内,谁敢帮你。”
朱雀辞说罢,就霸气上前,和敖鸾一左一右,一人抓住妲己一只手,使她中门大开,另一只手便向她胸前探去。
妲己眼波一闪,便挺起胸,揶揄道:“哎!罢了罢了,你要摸就由得你摸,谁叫你没有呢,也怪可怜的,想解解馋么,我成全你。”
朱雀辞气极,在她胸上狠狠捏了一把,妲己痛得哎哟一声,瞪起杏眼道:“你还真摸呀?”
朱雀辞没理她,心中只想,果然比我大了许多,这只骚狐狸。
朱雀辞顺手一掏,就从妲己怀中掏出一堆东西,居然是一大捧黄色的符箓。
朱雀辞愕然道:“这是什么?”
敖鸾顺手抓过一把,仔细一看,讶然道:“这是极上乘道法的符箓。哗,这么多,有这些强大法咒的符箓在手,不亚于一个强大的修士了。小狐狸,你从哪儿弄来的?”
妲己道:“这个……是……是两位师姐送给我的。”
朱雀辞一听,顿时吃味儿道:“我们两人先迎出去的,也没见两位姐姐送我们东西。为什么要送你这么多强大的符箓,一定是你花言巧语骗来的。”
敖鸾道:“一定是这样,见者有份,不如咱们俩分了吧。”
妲己一听,赶紧说道:“我才没骗你们,这就是两位姐姐送我的。她们一见我就说,嗯!这个妹子姿容婉丽,和方才那两个女子一样,都是明艳照人,师弟你好眼光。不过呢,这位妹妹与方才那两个妹妹,却有一处大不相同。”
敖鸾和朱雀辞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大不相同?”
妲己道:“二师姐说了,那位敖姑娘呢,有龙族的强横肉身,道法修为也是深不可测。三师姐就说,那位朱姑娘呢,是凤凰之体,天生拥有凤凰真火,神通广大,所向披靡。”
敖鸾和朱雀辞听得心花怒放,心中暗赞两位师姐有眼光。
妲己又道:“然后她们就说,数我修为最为浅薄,完全拿不出手。一旦有什么事情,不但帮不到表哥,还可能拖累了她。所以,就塞了许多符箓给我,叫我用以保身护命,免得表哥替我操心。”
朱雀辞听了,便把手中的一捧符箓塞还给了妲己,矜持地道:“本王乃禽族至尊,你却只是天狐一族不成器的一个小狐女,你如何能与我相比?永远追不上了,你也只能靠这些身外之物护身了。”
敖鸾在葫中世界,早已是龙母至尊,一听这话,也是不甘示弱,马上也把她抓起的一把符箓还给了朱雀辞,不屑在道:“连他两位师姐都看出你弱了,可见你有多弱。我劝你呀,平日里少动些歪脑筋,还是把心思好好用在修行上吧。”
敖鸾说完,和朱雀辞对视了一眼,心中顿起战意。
两位师姐说我们两个强,却不知我们一龙一凤,到底谁更强些。
审视地对视了一眼,二女各自冷哼一声,掉头各往东西而去。
妲己抖了抖被扯皱了的衣衫,宝贝儿似的把一大捧符箓塞回胸前,登时那本就饱满的酥胸,又显得愈发高调了。
妲己又摸了摸手指上一排的巫神傀儡戒指,得意地一笑:“嘿!两个蠢货!胸没我大,脑子也不如我好使,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你们,还是本姑娘最聪明啊!”
陈玄丘打马如飞,直奔王宫,途中只想,究竟出了什么事?
能让谈太师如此紧张,难不成……姬侯又被姬人给救走了?
可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陈玄丘却不知,就在此时,天罚四神祗,正在四方肆虐,为祸人间。
东夷,眼看就到秋收时节了。
东夷被平定后,大雍镇边抚民,大力发展农耕。
流离失所的百姓没有了战乱的滋扰,经过一年辛苦的劳作,又加上风调雨顺,眼看就要获得丰收。
这让颠沛流离、受尽苦难的百姓们对于未来,萌生了一点盼头。
连绵的金黄色稻田上方,蝗神季坦肩上搭着一只褡裢,就像一个行脚商人。
他看着一阵风过,稻浪起伏,不禁桀桀一笑:“凡人,承受神之怒吧!”
季坦打开褡裢,无数只蝗虫从那褡裢中,像黑水一般滚滚涌开,化作一片黑色的云,弥漫了这即将收获的稻田。
蝗虫过处,寸草不生。
而瘟神文幸,比蝗神季坦行动更早一步,他的天罚,是从西方开始的。
他沿着姬侯反雍时东进的路,一步步向东而行。
这一路死过很多人,许多掩埋掉的尸体,都还没有腐烂掉。
瘟神文幸就像一个喜欢欣赏战争苍夷的旅行者,一步步地东进,信手挥洒着瘟毒。
沾染了瘟毒的老鼠,迅速向四方活动着,将病毒撒播得到处都是。
一场比战争更可怕的大瘟疫,从西方一路蔓延向东,死者无算。
ps:求点赞、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