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巫师说死就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个二尾子少年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比大姑娘还大姑娘,陈玄丘一脸嫌弃地让他滚蛋了。
两个大巫师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反正陈玄丘手一指,说“给我死!”
他们胸口就被两口弯刀刺穿了。
言出法随?
不会吧,圣人也没有言出法随的本事,那是天道啊!呃反正很厉害!原来,他不只能欺负老人和小孩啊!对!他是谁都欺负!那大巫神真是他的对手么?
不好说,听说,巫神之仆,从天降临,被他活生生打死!嘶弑神?
也没啥吧?
咱们南疆十戒中的最后一戒,不就有弑神的本领?
是!可是,嘶弑神?
苍云部落一战,迅速传遍了整个南疆。
有那好事者,不惜翻越十几个山头,跑到十几年不去一次的另一个寨子,不为别的,就为吹一个牛逼:陈玄丘举手投足,便杀了一个巫神之仆和两位大巫师,他三姥爷的二舅妈的亲叔父的四外甥亲眼看见的苍云部落易主不到七天,所以勾旦想收回部落太容易了。
勾旦感激涕零,特意在议事大厅最上首,请寨里心灵手巧的泥塑高手,塑造了一尊放大数倍的陈玄丘雕像,身着黑盔黑甲,只是面部露了出来,威风凛凛,宛如魔神。
那具巫神之仆的遗体,勾旦可没敢真的剥皮,亵神,心里一关难过呀。
于是,他把那具巫仆遗体直接杵在了陈玄丘的雕像面前。
这样,既不算他渎神,但谁看了奇怪,想一问究竟,那都能替陈玄丘大大地宣扬一番。
那尊巫仆的遗体高约一丈有二,陈玄丘的雕像比他高三倍,两者配在一块儿,就像是一尊魔神,身前有个引路的小鬼。
陈玄丘公开放出了话去,他的下一站,就是鬼风部落!陈玄丘早早放出消息,当然是为了吸引朱雀辞和妲己她们,这回动静闹得这么大,不管她们在哪儿,总该听到他的消息了吧?
那么,在鬼风部落,就能见到她们了。
所以,陈玄丘刻意放慢了行路的速度,就是为了给消息一个传播出去的时间。
这一慢下来,倒是有时间游山玩水了。
仔细观赏,倒真有一步一景之感,先前只顾赶路,只记着这南疆蚊蝇蛇虫厉害,沼泽有瘴疫之气。
但是在这些东西不能影响到他们的前提下,倒是山清水秀,清丽柔美了。
这一日经过一道溪流,旁边就是一潭碧水,幽幽蓝蓝,清澈见底,水中有游鱼嬉戏。
南子一见,爱洁之心顿起,便要在潭水中沐浴一番。
七音染一听,马上就卟嗵一声跳进了水里,这位行动派直到全身浸入水中,才醒觉衣服没脱。
冥神的气息散开,水中游鱼惊惶地逃遁,一时水面上鱼儿飞奔,鳞光闪闪,蔚为壮观。
陈玄丘一见,忙很君子地避了开去,南子和鹿司歌一见,这才脱得只剩贴身小衣,慢慢走进河去。
这时再看七音染,一套湿淋淋的衣裳抛上了树枝,身上竟是一丝不挂,光着腚咧。
南子和鹿司歌看直了眼睛,这两位是大家闺秀,不像七音染,这一世是个阴帅,假小子。
上一世是满山疯跑的桑树精野丫头,受青丘之狐苏青绾点化,这才有了灵智。
她行事只求率性,哪理会这些繁缛节。
七音染在水里快乐地游泳,仰泳时颤巍巍两砣,潜水时圆润润两丘,还快乐地向她们招手:“你们脱光啊,穿着衣服多不爽利。”
脱光?
跟你似的?
南子和鹿司歌吓得连连摇头。
陈玄丘坐在下游,取了一根树枝,坐在溪流中一块大石上,看见长得肥大的游鱼过,探手一刺,便是一条,甩到岸上草地去,准备一会儿做炙鱼。
这时,身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主人,我们也想沐浴一番。”
陈玄丘恍然了一下,道:“哦,你们去更下游吧,莫与她们相见。
你们的存在,越少人知道,用处越大。”
“是!”
答应的是暗香。
“嗯我们也离开了,主人你不会偷看吧?”
怼他的明显是疏影了。
陈玄丘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俩受天道限制,必须对我如影随形,我让你们做什么,都不能反抗?”
疏影在阴影中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
陈玄丘摸娑着下巴,沉吟道:“如果,我让你们脱光光,给我跳一段光屁股舞”疏影大惊:“你敢,那我宁可自尽。
“陈玄丘悠然道:“那也得执行完我的命令先,你们违抗不了我是不是?
“暗香从阴影里现出身形来,依旧是一身青衣,俏如小婢。
暗香毕恭毕敬地叩首道:“主人性情温和,只是与你玩笑,不要不知好歹,快向主人赔罪。
“阴影里,疏影也显出身形来,神情有些郁闷,但不敢反抗,生怕陈玄丘真逼她做那么羞人的事,那真是死了都没脸做鬼。
陈玄丘见她也叩下头去,不禁笑道:“你们放心,我陈玄丘没有役使他人的爱好,你们跟着我,只要立下一些功劳苦劳,我不但会还你们自由,到时还会予你们莫大的好处。
“暗香一听,大喜若狂,这可是葫中世界之主啊,他的承诺何等珍贵。
暗香立时叩首谢恩,诚心诚意。
疏影也不禁动容,看一眼陈玄丘,想到南子虽被他因赌约而成为侍女,可实际上他哪有真把南子随意驱使的时候,偶尔叫她做这做那,也不过是故意调戏。
这位主人,还真是不太喜欢役使他人,自己为什么老喜欢怼他?
忽然,一个从未思及的念头陡然跃上心头,疏影不由吓了一跳,赶紧叩下头去,心口怦怦直跳,生怕被他看出了端倪。
“大巫神,阮、童两位大巫师都死了。”
“嗯!”
答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披发人,脸有些长,鹰钩鼻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恭恭敬敬站在面前的,就是鬼风部落的酋长秋白狗。
白狗神色慌张,却不敢催逼,因为他可是见识过这位大巫神的厉害,他相信,这位一定是真正的神祗下凡。
“大巫神,小人的女儿秋灵儿,也惨死在他的手上,现在,他已经奔着鬼风部落来了。”
“还有多久到啊?”
大巫神剔了剔指甲,漫不经心地问道。
“很奇怪,他放慢了速度,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什么人,看现在的脚程,大约还得四天。”
“哦,那就好,来得及。”
大巫神说着,起身就要往洞窟中走,秋白狗急道:“大巫神”“不要聒噪!”
大巫神淡淡地一挥衣袖,对侍立左右的六名弟子吩咐道:“尔等留下两人听用,其余四人,随他回去。
陈玄丘来了,就杀了他!”
大巫神说罢,就飘然进了洞窟,根本没再理会鬼风部落的秋族长。
这里不是鬼风部落,而是鬼风部落左近的一个山洞。
山民中曾经有人无意中发现过这个山洞,好奇之下,也曾入洞探访,可惜一去不返。
后来山寨中派了很多人,用绳索拴系,防止迷路,入洞寻找失踪者,结果几百丈的绳索到了尽头,那洞依旧不见尽头,倒是有阴风阵阵,鬼吹神号,叫人听得双脚发软。
寻访者最后只得无功而返,从此这山洞就成了禁地。
可是,大巫神来到鬼风部落后,却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个山洞的所在,他不住在山寨中接受供奉,反而跑到这个山洞来住,怪人怪僻。
山洞中漆黑一片,可那大巫神似乎能暗中视物,在洞窟中行走自如。
他走出不过百步,便突然加快了速度,那仿佛是一种缩地成寸的功夫,整个人行进极快,但是在弯曲环绕、岔洞无数的地窟里,却是人影飞闪,快如疾风。
只是片刻功夫,他就穿过了千丈之深,来到了深深的地下。
一股森寒气息萦绕在这个地下空间里,倒立的石笋,静如死水的积水,森寒的气息。
洞窟正中,是一方天然的石台,石台四面,八只雪海冰蛤静静地趴伏在那儿,圆圆的大眼睛瞪着石台中央。
石台中央,一个红衣少女正盘膝端坐在那,有八条银色的链子,拴在她的身上,另一端系在石窟的四面峭壁上。
红衣少女也不知被拘押在这里有多久了,形容很是憔悴,但是坐在那儿,依旧背挺腰直,神态高雅,宛如翱翔于九天之上的一只凤凰。
PS:为了控制血糖,俺现在只能每顿吃半碗米饭了,晚上还要出去走一小时,下一章走完回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