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窈耐心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陈玄丘离开太子宫的机会,结果还是功亏一篑,被鸑鷟现出本体法象,以一招“紫气东来”,险些震碎她的元神。
若非她有天菁水莲护体,又被鸑鷟发现是故人之后,此刻已被彻底灭杀。
不过若非陈玄丘及时取出了打龙鞭,王舒窈其实完全有机会抢在鸑鷟出现之前就把陈玄丘打杀了。
陈玄丘心中明白,虽然殷受也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这鞭的来历。但这条打龙鞭,一定不是凡物。
天空异象吸引了中京大多数人的目光,杨大夫府上发出的一声雷爆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陈玄丘又刻意吩咐下去,严密封锁府中消息,然后就和殷受躲进书房,研究那条打龙鞭。至于在主宅原址复建的事儿,陈玄丘懒得操心,就把它交给了妲己负责。
妲己大喜,女人对于经营小家和逛街一样,天生就有着浓厚的兴趣。兴致勃勃的妲己马上拉过二管事,按照她的设想,一样样指点着叫二管事尽快采买材料。
二管事一瞧主人竟把营造主宅的大事交给妲己负责,更加认定妲己是主子的枕边人,自然竭力巴结。只是一想到如今已是寒冬时节,不禁为难,说道:“子襟姑娘,这天寒地冻的,不易建造啊,怕是要开春才好动工吧?不过,咱们提前把材料买回来倒是对的,冬季无人施
工,材料便宜些。”
妲己笑嘻嘻地道:“不不不,一定要尽快建好。你只管采买,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二管事只是表达自已思虑全面,其实采买这等肥差一向是由大总管负责的,他也怕夜长梦多,万一大总管醒来,再把这肥差抢回去怎么办?
所以二管事欣然道:“只是购买材料的话,倒不必太久,我这就去,冬日无人动土,商铺都闲着呢,我马上就把材料全买回来。”
二管事说吧,立即匆匆离去。
陈玄丘在书房中举着那口打龙鞭,横看竖看,渐渐发现了异样。
这上边原本包了一层金箔,此时金箔脱落,露出了黑黝黝的质地。
鞭长三尺七寸,有七节,通体黝黑,不似一般的符宝绘有种种法印和图案,有大巧不工之感。
记得那位鬼王宗的创派祖师,当时惊呼了一声定神鞭,何谓定神鞭?
陈玄丘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当时交手的情景,忽然身子一震,当时王舒窈被定身刹那,他因为急于抄回打龙鞭,忽略了,此时回想,自然记了起来。
陈玄丘握着打龙鞭,轻轻舞动了几下。
殷受讨好地道:“呃寡人这鞭,还不错吧?”
陈玄丘乜视着他,道:“这是我的鞭!”
殷受道:“啊?”
陈玄丘道:“这鞭是我的,天子送出去的东西,可不能往回要。”
殷受啼笑皆非,摆手道:“我哪有要回来的意思,你喜欢就好,哈哈”
殷受眉开眼笑,原本还担心陈玄丘怪他敷衍,没想到陈玄丘还挺满意,这就歪打正着了。
陈玄丘小心翼翼地注入一丝法力,对着殷受挥舞了两下,殷受忽然晃了一下,哎哟一声道:“昨儿没有睡好么,突然有点眩晕。”
眩晕?他好端端的怎么会
难道是这定神鞭的作用?
可是以当时效果来看,它应该是有短暂定身之效啊。
陈玄丘横过定身鞭,从头到尾仔细打量,突然发现鞭尾护手处,竟然露出一丝裂痕。
陈玄丘定晴仔细看看,意外地叫道:“不对!这是一层套子。”
殷受讶异地道:“什么套子,我看看。”
殷受把脑袋凑过来,看着陈玄丘所指的位置,果然发现一条隐隐的裂痕。
殷受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咳,这鞭质地太差了些,才只用了一次,就要坏了。那个寡人回头再帮你打造一条。”
陈玄丘仔细端详着那条裂缝,忽然道:“快,用你的锯鬼刀撬一下,这裂缝应该是包裹在鞭外面的一层东西。”
“咦?鞭没坏么?”
殷受赶紧抽出锯鬼刀,陈玄丘把鞭横放在几案上两手扶住,殷受用刀尖沿着那道裂缝一点点撬入,将裂缝撬得越来越大。
果然,那是一层金属外皮。
殷受见已撬起很大一块,干脆放开锯鬼刀,双手揪住那铁皮,陈玄丘握着鞭柄,两人像给蛇剥皮似的,硬生生把那铁皮套子扯了下来。
定神鞭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鞭长三尺六寸九分,七节,色泽呈七彩递进交错之感。
每一节处,有四道符印,如此算来,整条鞭上,共有二十八道符印。
鞭尾近护手处,还有两个上古小字,殷受不认得,陈玄丘却是认得的,便念道:“如何?”
殷受接过鞭掂了拈,赞道:“不错!卖相挺好的,一条鞭,竟有彩霞之色,看着不像铜铁金精啊,怎么还是这么沉重。”
陈玄丘道:“不是,我是说,这鞭,应该是一种神木,这种神木,就叫如何。”
殷受瞠目道:“还有神木叫这么古怪的名字?”
陈玄丘道:“自然是有的,天地初分,诞生万物。其中就有建木、扶桑、大椿、不尽、返魂、交让、帝女、桂林等神木,各有奇异妙用。如何就是其中一种”
陈玄丘搜索记忆,道:“莽荒时候,天地间异宝多的很,现在却不常见了。不过有古籍记载说,如何木色如霞彩,沉胜精铁,刀枪不入,水火不伤,食之可成地仙。”
“竟有此事?”殷受大喜,抓过如何神木制成的定神鞭,“铿”地就是一口。
“唔咬不动”殷受痛苦地道:“牙都快崩掉了。”陈玄丘夺过定神鞭,道:“我还没说完呢。它刀枪不入,水火不伤,质地紧密尤胜精铁不假,不过,食之可成地仙却是以讹传讹了,你不觉得这句话和前边几句本就冲突么
?”
殷受呆了一呆,喃喃地道:“刀枪不入,水火不伤不错,都他娘的刀枪不入了,怎么吃啊。”
陈玄丘没理会这个“棒槌”,仔细打量那鞭上一个个细小精致,仿佛光刻机制出的精密符阵,渐渐若有所悟。
陈玄丘依旧注入一丝法力,把鞭往殷受肩头轻轻一敲,殷受一屁墩儿坐到了地上,惊道:“哎哟,又晕了,不行,我得找医士看看了。”
殷受正要站起,陈玄丘继续注入法力,神鞭第二节符印也有微光流转起来,鞭子又往殷受肩上轻轻一敲,正要挺身站起的殷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殷受大惊道:“不好了,我这是生了重病了,怎么使不出气力?”陈玄丘大喜若狂,抓着如何神木制成的这条宝鞭,辨认着上边精密的法阵,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第一节眩晕,第二节虚弱,第三节禁锢,第四节迟缓,第五节诅咒
,第六节免伤,第七节治愈,真是好宝贝啊!”府门外,奉常少祝衡带着王青阳的心腹夜合,对那门子微笑说道:“我乃奉常寺中人,知道君上在此,烦请通禀,就说奉常少祝玉衡,求见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