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这是‘方氏医院’的工程计划书,请你过目。”士儒将手中的计划书递给了禹凡,简单地又补充道:“凡哥原先嘱咐作假的那一份,现在在余经理的手上,等凡哥做最后处置。”
“烧掉。”
“是的!”
翻了一下手上的计划书,禹凡决定道:“不用改了,就照著这份计划书竞标,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
“凡哥,月底就快到了,我在想,还是多派几个人保护你和老爷子。”
“是该派几个人保护老爹,不过,我倒不必。”悠然地跷起了二郎腿,禹凡冷冷地说道:“他们没那个胆子动到我。”
“凡哥,‘环阳工程’虽然最近没有再对我们做任何逼退的动作,但是,‘环阳工程’既然对外宣称誓在必得,它绝不容许任何的障碍存在,所以我在怀疑,目前的安静,只是想消除我们的警觉心。当然,他们都是聪明人,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在搞鬼,他们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我们对上。他们想要稳赢不输,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措手不及,所以,如果他们想玩阴的,最好的时机就是投标前。除了董事长,‘翟氏集团’就只有你这个总经理有权利阻止我们竞标,因此,他们的目标绝对是瞄准你和老爷子。”
“是有道理。”
“凡哥,小心一点准没错。”
“好吧!就这么办。”
叩!叩!叩!没等里头回应,思圻很自动地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看到进来的人是思圻,禹凡惊喜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地迎了上去。捏了捏思圻的鼻子,禹凡逗道:“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升上来哦!”
白了禹凡一眼,思圻堵道:“今天根本没有太阳!”也难怪禹凡乘机取笑她,为了白天可以稍微喘口气,她以工作为由,规定除了电话,禹凡不可以出现在征信社,当然,她也不会傻的自个儿送上门。可是好死不死,今天早上妈咪才跟她提到晚上要相亲,逼得她只好亲自跑一趟。
“那么,就是下红雨哦!”
“没有,今天是阴天,不会下雨。”
挑了挑眉,禹凡饶富兴味地打量著思圻,“哦?那我是不是应该猜,你突然很想念我,想得非得马上见我一面不可?”
“你……”忽然瞄到办公室还有第三者,思圻箭头一转,对著士儒说道:“诸葛先生,你怎么可以偷听人家说话?”
听到思圻的称呼,士儒不觉微微一笑,回道:“蓝小姐,你真爱说笑,你毫不避讳地在我的面前说话,这怎么可以说是我在偷听呢?”
像是发现什么大事,思圻叫道:“原来你也会说话啊!”
愣了一下,士儒接著会心一笑。这小妮子反应很快嘛,竟然马上想到这是他第一次当著她的面开口说话。
“凡哥,我先出去了。”在禹凡点头示意下,士儒朝著思圻欠个身,转身静静地退出了办公室。
拉著思圻在沙发坐了下来,禹凡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逼我的狐狸精找上门。”
这家伙倒挺了解她,知道她是被“逼”的,不过,他好像真的不懂她一点也不喜欢当“狐狸精”。算了!虽然碍耳,听久了还是会习惯的。
“晚上我们全家要一起出去吃饭,所以我特地过来跟你说一声。”
扬著眉,禹凡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特地,还真教人受宠若惊。”他才不相信她说的话,如果事情真那么简单,她会用电话告知他。
灵巧地跨坐在禹凡的腿上,思圻圈住禹凡的脖子,撒娇道:“我是担心你一天看不到我,晚上回家睡不著觉,那样,我会心疼。”聪明的女人,要懂得在男人起疑的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
似有若无地拨著思圻的发丝,禹凡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难得你这么体贴,今晚我就当个好情人,陪你一起去好了。”
心一怦,思圻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啦!”
“只是吃一顿饭而已,怎么会麻烦?”
是不麻烦,只不过,会拆了她的西洋镜而已!故作轻松地面带笑容,思圻谨慎地措辞道:“可是,我们一家人聚餐,多你一个外人,好像有一点奇怪。”
“思圻,我们两个都那么亲密了,你还当我是外人。”像是在埋怨,禹凡拉长著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跟我家人又不熟,突然出现,会吓坏他们。”
依他看,吓坏的人不是他们,是她!狡猾地轻轻一笑,禹凡忽然大方地说道:“好吧!既然有这么多的顾虑,我还是不要出现得好。”
呼!终于过关了!“你工作很忙,我还是别吵你,我先走了。”
环住思圻的腰,禹凡赖皮道:“再多留一会儿嘛!”
“征信社有很多事情,我还是早一点回去。”妈咪嘱咐她得在四点之前赶回去梳妆打扮,这会儿她再不走人,一定来不及的。
“那我就不留你了。”说著,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思圻的唇,然后放开她。
难得禹凡那么好商量,思圻连忙道了声再见,冲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禹凡马上拨了通电话。
“阿山,从现在开始,派个人跟著蓝小姐,一有不寻常的事,马上通知我。”
“是的,凡哥。”
放下手中的电话,禹凡不觉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要看看,今晚他的狐狸精在玩什么把戏。
☆☆☆
瞪著跟她一样意外得说不出话来的倪正远,思圻渐渐转无奈为大笑。天助她也!
天助她也!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巧合!
其实,妈咪跟她提到倪伯伯的儿子,她就应该想到,不过,当时忙著伤脑筋,都忘了倪家和妈咪的娘家展家是世交,想当然,相亲的对象会是何方神圣。倪家老大早就结婚了,剩下来的就只有倪正远,今晚的对象自然也是他。
虚惊一场,这会儿她不只可以喘口气,还可以尽情欢笑。
“思圻!”唤了一声,倪正远将思圻的游魂给叫了回来。
左顾右盼,思圻抓著头发奇怪道:“她们人呢?”
“回去了。”
不错嘛!这群人还满识相的!整个人一轻松了起来,思圻马上好奇地追问道:“倪大哥,你跟朱薏歆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怎么还会来相亲呢?”
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倪正远轻叹道:“我这是情非得已,也是个巧合。”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因此得到意外的收获啊!”
深表同意地点了点头,倪正远反过来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会来相亲?”
翻了翻白眼,思圻苦笑道:“我是自作自受,活该!”
就在倪正远打算进一步追问,忽然有一道声音插进来。
“思圻,真巧,在这里遇到你。”莫测高深地看了倪正远一眼,禹凡刻意当著他的面,在思圻的唇上印下亲密的吻。
是啊!真巧,不过,这世界上的巧合也太多了吧!天啊!她又开始头痛了!
在思圻的身边坐了下来,禹凡直截了当地伸手自我介绍,“翟禹凡。”
愣了一下,倪正远匆忙地握住禹凡的手,回道:“倪正远。”
一听到“倪正远”三个宇,紧绷的心情立刻松弛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他,禹凡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薏歆交给倪正远,自己可以安心了。
瞥了一眼做贼心虚,动也不敢动一下的思圻,禹凡窃窃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倪先生,思圻是我的情妇,你知道吗?”
咳!用力拍著差一点就岔了气的胸口,思圻又气又无力地瞪著禹凡。天啊!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情妇”可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差事,他就不能帮她保留一点吗?
听到禹凡这么直率的陈述,倪正远完全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茫然不解地看著禹凡。
从容不迫地拍了拍思圻的背,禹凡看著思圻,嘴巴却道:“倪先生,同是男人,我想你应该很明白,看到自己的女人单独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可是非常碍眼,是不是?”
虽然还弄不懂这是什么状况,正远还是正了正自己,试著解释:“翟先生,你误会了,我……”
“是啊!凡,你误会了。”深怕倪正远说出了相亲的事情,思圻连忙地把话接了过来,“倪大哥是为了感谢我帮他找回朱薏歆,所以今晚特别请我吃饭,慰劳我的辛苦。”对著倪正远拚命地使著眼色,思圻又道:“倪大哥,对不对?”
“这……对啊、对啊!”
咧嘴一笑,禹凡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和思圻之间没什么,毕竟,你好不容易才跟薏歆在一起。”偏过头,他扬起眉,瞅著思圻问道:“思圻,你说,是不是?”
搞了半天,这家伙从头到晚都是冲著她在说!他根本没怀疑他们两个,他是在生气她下午骗了他,而且,想藉机套出她和倪大哥坐在这里的原因。阴险的小人!
斜睨了禹凡一眼,思圻转向倪正远,刻意说道:“倪大哥,其实你不用谢我,是你对朱薏歆的痴情感动了她,而我,只不过很‘幸运’地接下这个案子,帮你跑了一趟‘黑峰别居’。”
拉著思圻站起身来,禹凡不再多言地直说道:“倪先生,我们先告辞了。”说著,便拖著思圻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
☆☆☆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记住,”
“有,在西餐厅的时候,我已经记得一清二楚。我是你的情妇,不可以单独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男人其实比女人还罗唆,一点点小事,也要当那么一回事。
“还有呢?”
眨著那双灵活的眼睛,思圻微蹙著眉,质疑道:“还有吗?”
俯下头,看著舒舒服服地仰躺在他腿上的思圻,禹凡警告道:“不要跟我玩捉迷藏!”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
他可以对任何人说一就是一,但是对她,似乎很难坚持。
“那我来提醒你,是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
“喔!以后不可以骗你。”她又不是故意的,干么那么计较?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要把它们奉为圣旨,牢牢地记在心里。”捧住思圻的脸颊,禹凡接著又道:“如果你违反这二项的其中一项,你就得乖乖嫁给我,当我翟禹凡的老婆。”
“什么?这多不划算啊!”
捏了捏思圻的鼻子,禹凡精打细算地说道:“不划算,你才会知道谨记在心,否则头一转,你马上忘了一干二净,下次故态复萌,我还得重教你一遍,那我才真的不划算呢!”
看来,他把她捉摸得倒挺透彻嘛!不过,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这盘棋好像有诈!轻轻地摇摇头,思圻试著想甩去自己的疑惑。也许是他生性奸诈狡猾,所以自己才会疑神疑鬼。
“在想什么?”
“没什么。”坐起身来,思圻温柔地偎在禹凡的怀里,“好久没倾听海风吹拂的声音,真美!”
紧紧搂著思圻,禹凡轻声说道:“那今晚就让你听到高兴,再送你回家。”
点点头,思圻满意地应这:“嗯!”
☆☆☆
“正远,你怎么啦?在赶时间吗?”看到倪正远频频查探腕上的手表,朱薏歆放下手中的刀叉,体贴地询问道。
摇摇头,倪正远温柔地说道:“没有。”朱薏歆不敢跟他回家见他父母亲,就由他父母亲到她的眼前,逼她非见不可,这是他老妈想的方法,盼的是能在她毫无设防的状况下,解去她心里的惶恐。可是,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真的没有?”
握住朱薏歆的手,倪正远深情地反问道:“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轻轻一笑,朱薏歆打开手掌,跟倪正远的手掌交握,这是他们之间传达情感的小动作。跟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最安慰的是,他们在彼此面前是本摊开的书,没有隐瞒,没有虚假,真实的守护著彼此,让他们的爱建立在安全的堡垒里。
她知道自己很幸福,但是,就是这样的幸福,让她深感愧对他。她知道他想带她回家,想尽快将她娶进门,可是,她一点拿幸福当赌注的勇气也没有。他的父母如果不排斥她,她是可以高高兴兴地嫁进倪家,然而相对,他们若是瞧不起她的过去,她就得放开他。也许他愿意为她抵制父母,只是,她又怎能让他为自己变成不孝子。
说她消极也好,不过,只要能安全地守住现在的一切美景,她宁愿当只鸵鸟。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看著朱薏歆忽转沉重的眉宇,倪正远不忍地轻斥道。
“我……”
“正远!”林兰心的惊叫声,顿时打断了朱薏歆的话。
循著声音,两人一致地偏过头。看著林兰心,倪正远是面露喜色,朱薏歆是客气微笑著,一点也没有警觉到来者的身分。
“妈,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副意外的模样,倪正远连忙站起身来。
“还不是你爸,说什么今天是假日,不想在家里吃我做的饭,要在外面享受大餐,所以我们就开车过来了。”
“那爸爸呢?”
视线朝著门口望去,一看到去停车的倪伟峰走了进来,林兰心指道:“这不就来了嘛!”说著,便朝著他挥著手。
所有的事情,仿佛发生在一瞬间,先是倪正远一声“妈”,接著是林兰心传递的讯息,跟著倪伟峰又出现在眼前,朱薏歆整颗心顿然六神无主,慌了手脚。
像是这才发现朱薏歆的存在,林兰心看著她,温和地说道:“正远,这位小姐一定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薏歆吧!”
拉起朱薏歆,倪正远像是要给她力量,紧紧地跟她手掌交握,不疾不徐地介绍道:“薏歆,这是我爸和我妈。”
迎向那两张亲切的笑靥,朱薏歆带著紧张的心情,有些颤抖地叫道:“伯父、伯母,您们好!”
极其自然地牵住朱薏歆的手,林兰心热情地说道:“薏歆,常听正远提到你,说你有多漂亮,我还不相信呢!因为那小子老是舍不得带你回家给我们看一眼,我还以为他是说给我们开心而已,没想到,他一点也不夸张。”
林兰心话才说完,倪伟峰细腻地接著道:“兰心,第一次见到人家,话就这么多,你不怕把儿子的女朋友吓跑啊!”
“哎呀!我真是糟糕,一高兴就得意忘形。”抱歉地看著朱薏歆,林兰心赶紧说道:“薏歆,伯母是个直肠子的人,说话不拐弯抹角,你可别介意。”
也许是那样的诚挚暖和了她,朱薏歆缓缓地放松自己,轻声回道:“伯母,您太客气了。”
轻轻推著林兰心,倪伟峰轻松地打趣道:“好啦!站著说,不如坐著聊,大家都别罚站了。”
说著,大伙儿相视一笑,迅速坐了下来。
“薏歆,什么时候要当伯母的媳妇?”
“妈!”林兰心这么一问,不仅让朱薏歆愣住了,也让倪正远吓了一跳。
睨了倪正远一眼,林兰心一副“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的表情,感性地接著又道:“薏歆,有正远这样的乖儿子,做母亲的当然安慰,不过,看著他急著想把你娶回家,却笨得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才好,我这个做妈的却也是伤透脑筋。与其为他穷操心,倒不如代他求婚,所以,伯母直截了当地跟你开口,你不要觉得唐突。”
“不会的!”轻轻地摇著头,朱薏歆的脸上开始绽放出自然的笑容。
从皮包裹拿出一个小礼盒,林兰心将它递给了朱薏歆,“薏歆,这是伯母送给你的见面礼。”
见面礼?心里渐渐升起了疑惑,朱薏歆看了一眼倪正远,然后说道:“伯母,您的见面礼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收。”
一直以为朱薏歆误解礼物的价值,林兰心赶紧解释道:“薏歆,这只是一条小小的白金项炼,算不上什么贵重的礼物。”其实林兰心之所以要送这份礼物,主要是想告诉朱薏歆,他们很诚恳邀她成为倪家的一份子。
“伯母,您误会了,不管是什么礼物,对我来说,都很贵重。”腼腆地微微一笑,朱薏歆诚心地坦白道:“我一个晚辈,没送你见面礼就已经很失礼了,怎好意思收您这份礼物。”
“薏歆,这可不是一份普通的见面礼,如果你愿意当伯母的媳妇,就收下它,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退还伯母。”
她完全明白了!望著倪正远深情的期盼,再看林兰心温柔的容颜,还有倪伟峰慈祥的鼓舞,朱薏歆伸手拿起礼盒,打了开来。
主动帮朱薏歆把项炼拿了出来,林兰心欣喜地说道:“伯母帮你把项炼戴上。”
顺从地点了点头,朱薏歆让林兰心帮她把项炼戴上。
“欢迎你成为倪家的一分子。”
感动地湿了眼眶,朱薏歆沙哑地说道:“谢谢伯父、伯母。”
“该改口叫爸爸、妈妈!”带著怜爱的口吻,林兰心纠正道。
“爸爸、妈妈!”在林兰心和倪伟峰满意的笑声里,朱薏歆终于敞开自己,侃侃而谈地溶入他们的嘘寒问暖。
☆☆☆
手牵著手,朱薏歆和倪正远优闲地漫步在公园的林荫大道上。
“后悔吗?”偏著头,倪正远有些心虚地问道。原以为爸、妈的出现,只是纯粹跟薏歆谈天说地,哪知,老妈竟然帮他求婚。虽然老妈让他如愿娶妻,然而这种伎俩实在不光明正大,他希望她是在毫无困惑的决定下,跟他共此一生。
“对白己这么没信心啊!”明知倪正远心里挂记著什么,朱薏歆还是不肯正面回答他。
歇下脚来,倪正远将她转过身来,面对面说道:“我一直深信我一定会给你幸福,只是你呢?你相信吗?”
圈住他的腰,朱薏歆偎在他的怀里感动道:“当我知道你费心地想跟我重逢,我就很清楚你会珍惜我。今天,你安排了这一切,我更相信你会是我唯一的幸福。
我不会后悔当你的新娘子,永远不后悔!”
“你……”轻轻捏了一下朱薏歆的鼻子,倪正远佯装生气地说道:“害我担心得要命,原来你已经猜到我爸妈的出现不是偶然,是早就安排好的。”
指著他的脑袋瓜,朱薏歆精细地解析道:“你自己想想看嘛,如果真的事出突然,怎么会想到准备见面礼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若有所思地看著倪正远,朱薏歆奇怪道:“我才真的想不通,像你头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想到做这样的安排?”
“你这是在说我笨吗?”
忍著笑,朱薏歆正经八百地说道:“我可没这么说哦!”
看著朱薏歆漾在嘴边的笑意,他可怜兮兮地说道:“想笑就笑,反正,我本来就不聪明。”
还是憋著那满肚子的笑意,朱薏歆安抚道:“怎么会呢?我现在不就答应要嫁给你吗?”
这么一说,倪正远的脸色更凄惨了,“其实,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妈构思的,而我的任务,只是负责带你到那家西餐厅用餐而已。”
原来……看著倪正远那惨不忍睹的表情,朱薏歆禁不住地笑了开来。
“你老公笨,你还这么高兴。”像是在埋怨,但是听著她快乐的笑声,倪正远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满足。
“好啦、好啦!我不笑。”慢慢地收住了笑声,朱薏歆忽然抱住他,有感而发地说道:“正远,我真的好开心。”
“薏歆,还记得我们当初击掌起誓的每一个细节吗?”
“记得!”
“那么,我们重来一遍,这一次,我们不只要长相厮守,而且再也不分开,好吗?”
点了点头,朱薏歆将右掌心贴上正远的左掌心,宣示道:“我朱薏歆,誓言给倪正远一辈子的幸福、快乐。”
“我倪正远,誓言给朱薏歆一辈子的幸福、快乐。”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承诺了彼此的约定,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再也不分开。”倪正远的唇柔情似水地落在朱薏歆的唇上,吻下了他们痴情不悔的执著,在昏暗的夜色里,纠缠彼此的热爱。
☆☆☆
搞什么飞机嘛,耳朵已经痒得够难受了,眼皮还一直跳,跳个什么劲啊!掏了掏耳朵,拉了拉眼皮,思圻烦躁地叹了口气。
“思圻,你屁股是长虫啊!动来动去!”看著思圻一下子跷左脚,一下子抬右脚,左动右摆,没有一边是对劲的,慕云霏眼睛像是雾里看花,搞得不清不楚。
“小姐,你不要说得那么恶心好不好?什么屁股长虫?你难道不能形容的文雅一点吗?”回了慕云霏一记斜眼,思圻又换了一个坐姿。
“文雅的词要配文雅的人,而你这副德行,就是翻遍字典也找不到一句优雅的形容词适合你。”
“是啊!我很不文雅,不过,我看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说话这么难听。”往桌上一趴,思圻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思圻,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叹气,”微蹙著眉,邢浣月关心地问道。
说邢浣月反应迟钝,但是,对别人的关怀,她却又比人家多一份敏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一直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其实她一点也不迷信,什么左跳喜,右跳灾,但是,今天似乎特别的不顺利。先是早上睡过头,赶不及让爹地送她上班,改搭公车,却又被人家偷吃了一记豆腐,下了公车,在过马路的时候又差一点出了车祸,好不容易进了征信社所处的办公大楼,却被困在电梯里长达十五分钟。说真格的,再怎么不迷信,这会儿她心里还是会毛毛的。
“思圻,你是跳左,还是跳右?”向旁边一靠,慕云霏凑到思圻的面前,认真地打量著她的眼睛。
越过桌面,邢浣月将慕云霏推了开来,“云霏,思圻已经很烦了,你不要还在那里起哄好不好?”
抿著嘴,慕云霏坐好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喃喃道:“不问就不问。”
“思圻,你该不会是生病了,所以才老觉得不对劲吧!”摸了摸思圻的额,邢浣月测试著额头的温度,接著又测试自己额头的温度,看看两边是否不一样。
“我是觉得昏昏沉沉,浑身不舒服,可是,这跟眼皮一直跳有什么关系?”
“这个嘛……”她确定思圻没有发烧,但是,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又好像生了病,这实在很伤脑筋。
“未婚怀孕,也难怪你眼皮会跳。”不出声的时候,静得教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说话,关立瑜马上赢得众人的目光。思圻怀孕?
“立瑜,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表面上看似不肯相信,手却不经意地往肚子一摸。不会吧!这里面真的有小宝宝吗?
“你不是常说,我一点幽默的细胞也没有,那我还会说笑话吗?”
瞧关立瑜说得那么肯定,慕云霏和邢浣月默契十足地将视线移回思圻的身上,嗯!愈看愈有怀孕的味道。
“喂!你们不要一直看著我好不好,这只是立瑜的猜测,又不是医生宣布。”
完了!要是真的怀孕,她就得马上拉著禹凡夫唱结婚进行曲!天啊!她才二十三岁而已,她一点也不想当妈妈。
“思圻,立瑜说的话跟医生差不了多远,看这样子,你一定是怀孕了。”慕云霏会这么说,其实是有原因的,毕竟在医生世家的耳濡目染之下,立瑜自然比别人多了解一些。
“可是……我有这么倒楣吗?”虽然这话说得有些不负责,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状况。
“思圻,当你跟翟禹凡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关立瑜一点也不满意思圻的态度,碰到了,就该面对问题,而不是漫不经心。
“我……”苦著脸,思圻一副好委屈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邢浣月拍手叫道:“不如我们陪思圻去医院检查。”
“对啊!”么一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明明白白。”慕云霏赞同地附和道。”
点了点头,关立瑜也表示道:“也好,经过医生证明,你就打电话给翟禹凡,看他有什么打算。”
大伙儿都同意了,思圻也只能认命地说道:“好吧!”
每个人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资料,关立瑜说道:“我去跟风哥说一声。”
“立瑜,不要让风哥知道我们要去医院。”在还没获得证实之前,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一天不到,他们蓝家已经开起家庭会议,准备婚礼。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