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M俱乐部]乃GoldSingleMan的简称,想当然尔,这里就是北部都会区最高级、最著名,也是令女人趋之若骛的黄金单身汉的聚集地。
此俱乐部位于繁华的东区,占地近五百坪的高楼华厦里,由外表看上去已是富丽堂皇、美仑美奂,足以显现出这间俱乐部的与众不同。它不仅代表着时尚的前卫,更是富商巨贾、名门望族身分地位的指标。
[GSM]完全采用会员制度,若其身分地位未达一定水准者不得进入;金钱财富不及规定亦不能参与;五官外貌若非佼佼者也不能妄想进来;更重要的是,若无基本会员的推荐函,任何人连想踏进这儿门槛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严苛的限制,能进入GSM俱乐部的男人当然不可小觑。难怪它的门外始终守候着一群寂寞的女人,她们似乎都想碰碰运气,看自己能不能钓上一个金龟婿?
今天又是[GSM]每月一次的聚会时间。
它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会员无论再忙、再累、再怎么走不开,只要碰上聚会日,万万不得缺席。否则二话不说,定从俱乐部的名单中除名!
[GSM]成立至今已满两年,由于门槛高,会员并不多,前前后后、加加减减算来不过十二位。由此可知,这十二位黄金单身汉亦可说是整个东南亚无论外貌、财富、事业均属于翘楚的新一代将才,无怪乎会吸引那么多雌性动物在外头如狂蝶般飞舞。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没来呢!”裘皓顶着一头三分冲天发,踩着狂野不羁的步伐来到楚羿塘面前。
他果真是一位帅哥,突出的五官仿佛一尊活生生的古希腊美男子。
楚羿塘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的瞄了裘皓一身带着帅性却又新潮的打扮后,又将视线调至窗外,笑着说:“怎么可能?我还不想被你们扫地出门呢!”
裘皓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地方站着一群正等着[点召宠幸]的女人,不禁失笑道:“在物色下一个猎物吗?”
楚羿塘撇撇嘴,嗓音充满浓浓的自讽,“我要不是有几个臭钱,那些女人会用那种眼光看我吗?”
“你说的是什么笑话?就凭你这张迷倒众生的外貌,要她们舔你的鞋子她们都愿意。”裘皓玩世不恭地又道。
自从加入[GSM]一年多以来,他直觉得楚羿塘这个男人不仅外表风流,个性更诡异难测。
“你就是会说话,以后我得注意点,身旁的女人千万别让你给碰上,否则,我换女人的速度可得更快了。”
楚羿塘聪明地指桑骂槐,暗示裘皓换女人的速度比他勤得多。
“好家伙,你挖苦我?”裘皓也不笨,完全明白他话中的调侃意味。
事实上,这里的男人各个半斤八两,根本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我哪敢?我还得多跟你学些泡妞绝招,一旦惹恼了你,我的损失可不小啊!”楚羿塘捻熄了烟,走到吧台端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上好的龙舌兰,尝尝看。”
“你怎么想开了?竟把你的私酿酒给带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大伙都清楚,楚羿塘是个藏酒家,更可称得上是个品酒专家,在他那栋豪宅的地下室酒窖,所藏的蜜液佳酿简直价值连城啊!
思及此,裘皓立即浅啜了一口,那甘醇香甜的滋味果真与众不同,辣意更是恰到好处。
楚羿塘紧盯着裘皓那张变幻莫测的俊脸,久久,终于忍不住蹙眉道:“拜托!不过喝口酒,哪来那么多怪表情?又是撇嘴又是扬眉的,还不快说说看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只有三个字——妙极了!如果要再说得有学问点,那就得改成四个宇[香醇甘美],套句古人的话便是[恨不得满饮一觥,浮一大白]。”
裘皓咧嘴大笑,故意卖弄着一些不成文的成语和诗词。
楚羿塘有点受不了地大摇其头,“别在我面前说那些咬文嚼字的词儿,听来怪刺耳的。”
“会吗?你摆明在剌伤我的心。”裘皓也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晶亮的白牙。
这就是裘皓,开朗得一如阳光,楚羿塘反观自己,却捕捉不到自个儿身上有任何一丝暖意透出。
此时[GSM]内流窜着一曲优雅的蓝调音乐,这是否正映衬着他的心情也同样的Blue呢?
“喂喂喂!你快来看,那个穿浅蓝色洋装的女孩长得真不赖耶!她站在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里头,看起来还满清新的。”
裘皓透过玻璃窗看出去,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地惊异大叫。
“那些紧跟在男人屁股后头的女人哪一个算是清新的?你别开玩笑了。”楚羿塘撇撇嘴,嗤之以鼻。
被女人盯梢惯了的他,老早把那些眼光视为洪水猛兽,若非他是个男人,有基本的生理需求需要解决,他还真懒得跟那些八爪章鱼打交道呢!
也因此,他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维持过两个月的,他不愿意让她们妄想有能稳坐楚家少奶奶的机会,就算是作白日梦也甭想!
“你虽没说错,但那个女孩子当真不一样啊!”
“你若喜欢就去钓吧!”楚羿塘连施舍个眼神都不肯,迳自走向酒吧,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酒。
“你怎么就只顾你自己?快把我的杯子也拿去盛满,我现在正忙呢!”裘皓摇了摇自己手上的空酒杯。
好个裘皓,瞧他猛对屋外那几个色迷迷的女人抛长线,楚羿塘便心知肚明他又在进行他的[钓鱼]计画了。
他没辙地走向裘皓,取过空酒杯,就在这刹那问,裘皓抓住他的肩往窗外一转,使他的眼神正巧落在裘皓所说的那位穿浅蓝色洋装的少女身上。
“我没骗你吧?颇有小家碧玉的气质,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也会跑来咱们俱乐部门外站岗?”裘皓脸庞虽掠过一丝犹豫,但嘴角仍勾勒出一抹狂野不羁的笑容。
他完全没注意到楚羿塘现在的表情,还在那儿自说自话。
楚羿塘嘴畔漾出一抹笑,深邃的眸光越过玻璃窗,越过街灯,定定地凝注在那个女人身上。
“喂!我说了一大串,你怎么也不应——”裘皓这才忍不住回头睨了他一眼,却被楚羿塘那副邪恶的表情给震慑住了。
“老兄,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看上她了?朋友一场,如果你喜欢,虽是我先看见的,也可以无条件让给你!”裘皓顽皮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要追她。”楚羿塘浅淡地笑了。
他虽没见过这女人,但她的模样就如裘皓所言,太纯净了!突然,他有个邪恶的念头掠过——他想要污染她的灵魂。
“天!想不到你还真是个行动派。”裘皓吹了一声口哨。
楚羿塘不正常的表现对他来说,可是新鲜得要命!
“什么事啊?瞧你把口哨吹得那么响。”另一名会员齐隽也来凑上一脚,他蓝色的眼珠里似乎闪过一抹兴味。
“你知道吗?咱们的情场高手楚大师向来钓的都是一些风情万种、艳光四射的女人,我还以为他讨厌吃嫩豆腐呢!想不到他刚才居然说要[上]那个女孩。”
齐隽的眼神也往窗外一瞥,裘皓虽未指明目标,但他那双水蓝得近乎透明的澄瞳,第一个对上的就是那位蓝衣少女。
“就是她吗?蓝衣天使。”齐隽身着一件长型风衣,率性又潇洒,那随意靠在窗边的动作,更能展露出他肢体的修长与尔雅的姿态。
“你们都觉得很奇怪吗?”
楚羿塘低头浅笑,其实,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念头,可能是无聊吧!
他想试试,这世上是不是真有女人不贪财、不爱富,只爱他这个人。
如果这女人合格了,他就收她做固定情妇吧!省得时常换伴侣,他也很累啊!
“是有点奇怪,她绝不是你想要的型。”就连齐隽也这么认为。
事实上,他和楚羿塘并非很熟的朋友,几次聚会也都仅限于点头之交,而后,各自与各自的死党聚在一块聊天打屁。可是,在三个月前,楚羿塘为他挡掉一个难缠的女人之后,他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了。P'O1%^LtOh
楚羿塘挑起右眉,饶富兴味地问道:“你们以为我七老八十了,非得叫一些成熟妩媚的老女人才行吗?”
“拜托!我可没这么说,我们只是担心幼齿的女孩在床上满足不了你如此丰富的经验。”爱耍嘴皮子的裘皓朗声笑说。
齐隽也陪在一旁讽笑,倒是楚羿塘自嘲的摇摇头,率性的准备全力以赴。
就在他们三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这倒新鲜,向来[GSM]聚会时,是不准携伴参加的,究竟是哪个家伙坏了规矩?
好奇心颇重的裘皓立刻走过去,忽然他的双眼一亮,转首对楚羿塘眨眨眼道:“真不简单,你的目标找上门来了!”
这女人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说动他们的守卫放她进来。
楚羿塘和齐隽闻声立刻走了过去,远远地他们便看见那女人正对着迎向大门处的苗天擎说道:“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服务生叫林昕臣?”
苗天擎瞄了一眼四周的数名白衣侍者,他们的工作内容通常是送酒、送点心,以及清理现场,“小姐,我们这里的服务生就这些人,你看呢?”
“对不起,我忘了带眼镜出来,能不能让我走近一点儿?"
“请便。”苗天擎摊摊手,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微笑地点点头,便朝里面走去,每经过一位侍者面前,她都凑上脸看了看,但每个都令她失望。
当她的脚步缓缓挪移到楚羿塘面前时,在近距离的相对下,她猛然被他狂鸷与慵懒兼融的特殊魅力给慑住了,有那么一秒钟,她的双腿彷若被铅块给拉住了,怎么也无法从他面前栘开。
然而,在寻弟心切的情况下,她立即抓回意识,尴尬地对他凝眸一笑后又转向另一位侍者走去。
“她好像已经认定自己是你的所有物,眼睛盯着的也只有你一人。”裘皓说话的语气活像吃味的大小孩儿。
“所以我才说要追她嘛!”楚羿塘两片坚毅的薄唇微微地往上扬,显露出他势在必得的野心。
“那我祝福你啰!”裘皓率性地一笑。坦白说,他对楚羿塘这场艳遇挺感兴趣的,他不懂他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刚才那个女人?
“我想劝你别玩得太过火,她不像是个能玩的女人。”齐隽促狭地挤挤眼,“或许,她不是你能以金钱打发的女人。”
“谢谢提醒,我自有主张。”
他瞟了齐隽一眼,又将视线拉回到[蓝衣天使]的身上。
只见她绕过了整个会场,与每个侍者都打了照面,最后,颓丧地低着头走向门口,并朝一直倚在门柱旁的苗天擎说道:“谢谢你,他不在这里,打扰了。”
楚羿塘直觉事有蹊跷,连忙跨前几步喊住了她:“小姐,等一下。”
她煞住脚步,虚乏无力地回过头,一见是他,神情为之一亮,“先生,有事吗?”
“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正在找谁吗?”他双手环抱于胸,潇洒的掀了掀嘴角。
“不用了,刚刚我已经找过,他并不在这里,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肯让我进来。”她轻轻点了一下头,打算转身就走。
不知为何,她有点儿害怕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无形压力,那几乎令她头昏脑胀,连说话都会隐隐颤抖,然而,在这种时刻,她实在不应该将心思放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
“别急着走,或许你告诉我你要找的人是谁?我可以帮你忙,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急着要找到他。”
见他一脸诚意,于是她诚实的道:“他是我弟弟,三天前跟我母亲大吵一架后便离家出走了,我母亲为了他病倒在床,天天喊着他的名字,让我看得好难过……”
“那你凭什么原因来我们这儿找人?”
“他在出门前抛下一句话,他说东区有多少名流俱乐部需要服务生,他不会饿死的。所以,我就一家家来碰碰运气。”她虚软地说,可见她已碰了不少壁。
“好!你给我名字,我答应你,明天一定把他送回家。”既然是俱乐部,多少都有些交情,想要找个服务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真的?你愿意帮我?”她没料到自己会遇上那么好的事。
楚羿塘不语,只是点点头。
她开心地笑了,立即从背包中翻出纸和笔,写下了她和弟弟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一并交给他,“这是我的电话和名字,如果你找到了昕臣,他还是不肯回家,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楚羿塘拿过那张白纸,眼睛却凝睇在[林昕婕]三个字上,他魅惑地一笑,“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她的脸蛋倏地刷红,低着头嗫嚅道:“谢谢你的夸赞。那我走了,再见。”
她几乎是用小跑步从他面前溜走,那副可爱天真的模样逗笑了楚羿塘。
他明白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让这条鲜美的鱼上钩了。
“你当真要追那个女孩?”聚会时间已过,此刻正是夜阑人静,俱乐部里只剩下楚羿塘与裘皓两人。
“你看不出来我是认真的?”楚羿塘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他并不怪裘皓会这么怀疑,从他们认识至今,他几乎不曾动过纯情少女,找来的情人或情妇也全是一些冶艳妩媚的女人,他自然将他这次的决定视为玩笑。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所以我想知道你改变的原因,能不能让我知道为什么?”裘皓趣意盎然地挑高眉,打算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什么原因,如果我说我只不过是想安定下来呢?”楚羿塘突如其来的一句玩笑话,不禁令裘皓愕然。
“安定?!”天!他该不会耳背了吧?
“其实,我只是穷极无聊,想试试她外表和内在是不是一样的天真、无邪、单纯。”楚羿塘淡漠地眯起双眸。
“天啊!你在跟我打哑谜吗?我怎么愈听愈不懂了?”裘皓的眉问打了几个皱折,他没事干嘛试验人家?
既然问了,他便不想放弃,但看楚羿塘这副故弄玄虚样,想要向他挖到宝似乎没那么容易。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烦吗?或许我可以找个女人当我的固定情妇,但我又不希望被她单纯的外貌所骗。”楚羿塘睨着他,淡淡地说。
“哦!我终于懂了。你一定很希望钓到一条大鱼,却又怕这条鱼太大把你拖下水是不?”裘皓用过来人的眼神瞅着他。
“你这是什么形容词?算了!就当你说对了。”
一遇上裘皓这个宝贝他就没辙,往往说起话来不按牌理出脾,若非他熟知裘皓的为人,他还真会被他那俏皮样给逗得肚子发疼。
“我真说对了?”裘皓得意地挑高眉,“但我真的被你那[安定]两个字给吓着了,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还有你的固定情妇会不会变成永远的呢?”
楚羿塘赫然发现他不停的在挖他的心思,于是,拿起报纸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行了!别把好奇心全放在我身上,你自己还有一大堆女人摆不平,还是多为自己烦恼吧!”他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这你放心,我的女人好摆平极了,只要把时间分配好,偶尔用金钱珠宝慰问一番,马上将她们的小嘴堵得死死的,连一句废话也没有。
在裘皓不羁的俊脸上出现了一丝爽朗的笑意。突然,他轻撇嘴角,附在楚羿塘耳畔轻语,“你呢?都是怎么应付身旁那一堆蝶啊蜂啊的?这应该没什么好隐瞒的,说来听听嘛!”
楚羿塘的脸庞划出一抹荡肆的笑意,无所谓地说:“我都是以公平的方式去处理,那就是让她们去争、去打、去抢,谁赢了我那一晚就陪谁。”
“天啊!原来你是搞暴力手段的。”裘皓突然放声大笑,“这么说来,你的那些红粉知己各个都是打架高手啰!小心,哪天一弄不好,恐怕会被围殴,哈——”
说也奇怪,楚羿塘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他甚至极少会对那群女人好言相向,或柔情以对,但是,那些女人就像是瞎了眼、没神经似的,还是死赖着他不放!更离谱的是,她们偏偏就喜欢他那副不留情面的酷样,也因此,裘皓经常感叹道:就要世界末日啰!
“你放心,我一点也没有暴力倾向,不过,既然那些女人喜欢打、喜欢骂,我就让她们去比赛,一来我可以省事,二来她们对这样的结果一向是心甘情愿的承受,这就叫做[顺应民情]。”他撇撇唇,冷酷的笑意在好看的嘴角泛开。
突然,一丝趣意在裘皓眼底衍生,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你的那条大鱼会不会加入这场争夺战中?”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楚羿塘不讳言道。
“哦!我好像了解了。你是想试采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受了污染后也会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不再清纯了?”裘皓灵光一闪,发现他真正的动机。
“你够聪明。”
“可是,也不对,就算她变了,那污染她的人也是你啊!你是该庆聿自己有这个能耐改变她;要是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你就得忏悔是不是自己万人迷的形象已大打折扣了?”裘皓倒是懂得怎么去扯他的后腿。
楚羿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你的!”
他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不谈这些,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帮她找到弟弟?”
“这就得看你啰!”楚羿塘说来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看我?”裘皓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副被陷害的模样。
“那当然,谁不知道你裘大少爷正是这新都会区PUB里的常客,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会缺席,自然是熟透了,所以,我想要找个人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楚羿塘说得合情合理,让裘皓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你早就算计到我的头上了,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楚羿塘心无芥蒂地笑了笑,“难道我们两个死党是做假的?这么一点小事在你眼中不过是鸡毛蒜皮,别推托了。”
裘皓眯着眼瞪他,他他他……真是误交匪友!
突然,他的眼珠子一亮,“这样好了,咱们交换个条件,到时候你得把你和那蓝衣天使罗曼史的发展经过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干嘛?”他蹙眉。
裘皓露出一抹吊诡的笑容,“好奇嘛!要不要随你了。”
楚羿塘睨着他那副兴奋样,故意打击他道:“你以为我真的得靠你?只要我不嫌麻烦,一样会查得出来的。”
“好好好!我不嫌麻烦我去查,就打个对折吧!告诉我一半就行了。”裘皓仍不肯死心。
楚羿塘终于被他逗笑了,“等你找到他再说。”
“一言为定。"
果真在裘皓的帮忙下,才一天工夫,就已经找到了林昕臣的下落。
楚羿塘一得到消息,立刻前往林昕臣打工的PUB,直接找上老板,并给那老板一笔钱后,要他辞退林昕臣。
当林昕臣气闷地走出PUB,见到了楚羿塘,这才发觉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他凭什么叫老板解雇他?
看这男人一身名牌、姿态优雅,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凌厉,整体看来有种慑人的霸气与阴沉,可以想象他的身分地位定是不凡。
问题是,这样的男人根本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边啊!
林昕臣眼中透露着戒备及防卫的神色走近他。
楚羿塘正倚在一辆白色莲花跑车旁,这辆跑车样式新潮流线,一眼便知是新出厂的车型。
向来对好车爱不释手,却又买不起的林昕臣霍然睁大眼、张大口,整个人完全被它吸引了注意力。
“还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否则,我一定会吃这辆车的醋。”
楚羿塘重新戴上黑色墨镜,对林昕臣说:“既然喜欢,那就上车吧!我带你四处遛遛,兜兜风。”
“真的可以?”林昕臣欢喜不已,之前对他的敌意已莫名消失。
楚羿塘回应他一个率性的微笑,迳自坐进车内。
林昕臣立刻跟上,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正打算坐进去时才猛然想起,他还没问他究竟是谁?为何又害他没了工作?
“你凭什么要我们老板解雇我,你究竟是谁?”他顿住动作,质疑道。
“先上车再说。”楚羿塘拍拍身旁的座位。
林昕臣愣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着。
“你又不是女孩子,还怕我带你去卖吗?”楚羿塘忍不住谑笑了两声。
林昕臣瞬间红了脸,这才大胆地坐了进去。
当车子一上马路后,那飞扬的车速、飘高的感觉,都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他不禁咧大了嘴,身历于一种疾速的风声中,不知不觉的发自内心地大笑出来。
“果然是好车,真是刺激!”他天真地冲着楚羿塘笑了笑.
“你似乎很满意它?”楚羿塘不动声色地问。
“满意是满意,但从没想过自己可以买得起这种车,不过,今天能有幸坐上它,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心无城府地道。
“如果我把它送给你呢?”楚羿塘淡不见影地笑了。
林昕臣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害我没工作的事吗?”
他惊讶又愤怒的反应和楚羿塘淡漠的神情,有趣地表现出强烈又极端的对比。
“你这么肯定我是在开你玩笑?你可曾想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我的确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来找我?在我的印象中,我并不认识你吧!”林昕臣压下浮躁的心绪,强迫自己冷静地回答。
“你多久没回家了?”他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林昕臣愣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楚羿塘简单地说。
“我不回家!你凭什么把我骗上车就要带我回家?我才不要在家里当米虫,一天到晚看我老妈的脸色,我要向她证明我不需要靠她养,我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他的反应激烈,全身细胞都不禁紧绷了起来,眼眸也闪过几许叛逆的神色。
“哦!原来当个PUB的服务生,便是你的毕生职志了?”楚羿塘冷不防的一句话,冻住了他的心,也将他的骄傲打入了谷底。
不错,他目前不过是一家PUB的侍者,哪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原来,这个男人和他母亲一样全是势利眼,根本瞧不起他,老把他当成不务正业的坏小孩,总是比不过他那个千好万好的姊姊。
其实,他也并非不喜欢姊姊,但他就是讨厌她的自以为是,老是以她的想法来告诉他他该做什么?她也不想想,她只不过大他三岁,了不起是个有着娃娃脸的老处女罢了
“你停车,我要下车。”他开始大吼道。
“稍安勿躁好吗?别让我还以为你才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楚羿塘皱眉道。
“我才不是毛头小子,我早就服过兵役,再过几天就满二十二岁了。”林昕臣立即辩驳道。
“你当过兵了?”楚羿塘的口气仿佛十足的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当过兵,就该学会忍耐吧?瞧你急躁又不安的,一点儿也没有服过兵役的样子。说难听点儿,根本就叫[幼稚]!”楚羿塘重重地杀了他的锐气。
“你……放我下车,就算你送我一千万,我也不屑坐你的车!”林昕臣忿懑地直冲着他喊,还动手抢他的方向盘。
“别胡来!除非你想和我同归于尽。”楚羿塘逼不得已,只好厉声喝止他莽撞的行为!见他平静下来,才说道:“不过,你倒是挺有骨气的。”
“你不是好人!还我工作来。”林昕臣又止不住忿懑地咆哮。
“我可从没说我是好人啊!”楚羿塘俊美无俦的脸庞漾出三分邪味,抿在唇边的嘲讽依旧。
林昕臣气唬唬地看着他,却又被他身上那股气势所迫,完全没有了主张。
他眼睁睁的看着楚羿塘将车子开到他家门口,一点儿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心头翻腾的巨浪更是波涛汹涌了。
“我不进去,你把车给我开离这个地方。”林昕臣的音调中含着磨牙的尖锐。
楚羿塘只是瞪着他,冷冷地加上一句,“说你幼稚还不承认?你母亲已经躺在床上直喊着你的名字,你还能视若无睹,安心的离开吗?”
抛下这句话,楚羿塘率先跨出车外,迳自往屋内走去。
林昕臣瞪视着他的背影,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