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三角裤，男人穿平角裤。
小时候洗一家人的衣服的时候，金愿就知道这个规律。
苏哲尧眉头皱着，看向那条他只在岛国女/优身上看到过的东西，接都不好意思接。
苏哲尧克制住愤怒，拨通周良旭的电话，难得语气强硬，问他：“你是不是带女人进过我房间？”
“卧槽，我哪儿敢啊。”周良旭立即拿着电话上楼，行至门口，轻敲了两下门。
门打开，金愿和苏哲尧一起坐在床边，穿戴完好但衣衫褶皱，床上也不似之前刚打扫完时的整洁，看得出来房间里有暧昧因子流动，周良旭未出声先姨母笑了。
“备用钥匙一直放在你那儿，除了你，还有谁能带女人进来？”苏哲尧眼神犀利盯着他，示意他看向地上那条蕾丝女士内裤。
“卧槽……”周良旭也被这玩意儿吓到了，脑子里飞速运转，想起来之前一件事儿。
“庄少上周来过一次酒吧，问我拿过钥匙，说是喝的太快上头了要眯一会儿，我当时还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苏哲尧有种不详的预感。
“庄少那天不是和路少他们一块儿来的，我就看见他自己，一个人坐在二楼喝闷酒，我还问他要不要帮他叫个代驾，他说他没开车来。”周良旭记得很清楚，那天庄裕心情不高，和平日里那个最会插科打诨的公子哥形象相差甚远。
周良旭不敢跟自家老板撒谎，他有没有进过房间监控一查便知，要是他敢做这种事情，不用想今天也是他在这儿的最后一天。
苏哲尧笑面虎，看着温柔和气，实则并不好招惹，他没少在吧台听过有关老板的议论。
苏哲尧给庄裕去电话，那边难得安静，他开门见山问庄裕：“你上周是不是带女人在我房里乱搞了？”
“啊哈？”庄裕打哈哈：“上周什么时候？我想想啊。”
“黑色蕾丝内裤，想起来了吗？”
“卧槽，你怎么知道？”
苏哲尧看了眼地上那处，周良旭很有眼力见地拎着蕾丝边边将那条内裤扔进垃圾桶，提起垃圾袋给打了个结，预备丢掉。
“庄裕，酒吧旁边三四家酒店，你非得在我这儿恶心我？”苏哲尧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起苏冉，想起苏冉以后要嫁给这么一个混蛋玩意儿，闭眼深呼吸。
金愿轻拍了下他的背，听到庄裕毫不在意的玩笑语气。
“这不是当时着急嘛，再说我们又没在你床上弄，没给你床弄脏，不就是一条内裤么，你丢了不就完事儿了。”庄裕那边竟然还低笑了一声，问：“你在哪看到的黑色蕾丝，他妈的当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我让她真空出去的，她那条裙子贼短，也不知道会不会走光。”
“庄裕！！！”苏哲尧气急：“你他妈以后别来我们家找冉冉，脸皮真你妈厚。”
庄裕笑笑：“苏一你至于么，玩儿归玩儿，联姻归联姻，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我又不是娶你。”
“你要娶的是我妹。”苏哲尧啪地挂了电话，没听到庄裕后面那句“苏卓的妹妹，又不是你亲妹，咱俩什么交情”。
苏哲尧视线落在刚才他们躺过的那片地毯上。
没在床上，那估计就是在这儿。
怪不得黑色蕾丝会跑到床底下去。
周良旭提着垃圾袋在一旁干站着，等自己洗清冤屈，才抬眼看苏哲尧，听凭吩咐。
苏哲尧摆摆手：“把这块地毯也扔了。”
周良旭走出去两步，苏哲尧又叫住他：“明早叫个保洁给我这里深度清洁一遍，然后把备用钥匙给她。”
苏哲尧用眼神指了指金愿，让阿良将备用钥匙交给她，这一举动让对方不禁好奇起来这两人刚才在房里干了点什么。
“得嘞～”周良旭朝金愿眨眨眼，识趣地赶紧撤。
正事儿差点忘了办。
苏哲尧将书桌抽屉里那份文件抽出来，递给金愿，“路易林节后要去路氏任职，后面大概率要放自己人进去查些东西，路董希望有个人在他旁边帮忙拦着些，你不是做秘书的么，有没有兴趣去路氏当一回细作？”
“这是什么？”金愿拿过那份文件，正是路氏的劳动合同。
“易林这个人其实粗中有细，你在他身边盯着点，不能让他真的查到公司内部的问题。”苏哲尧
“他为什么会信任我？”
“我会先骂他一顿，让他确信我对你不感兴趣，他对我应该没有那么重的戒备心。”
“哦……我谢谢你对我不感兴趣。”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发/情。
“你工作尽快辞掉，然后我们一起去一趟澳城。”苏哲尧一副老板的口吻。
“你额外给我多少报酬？”
“苏卓的钱不是钱？你拿了他的钱不该陪我去澳城然后顺便盯着我么？”苏哲尧顿了顿，“成王败寇，如果苏卓以后输了，他每个月给你的这五万，实际也该是我的钱。”
真会算计。
“行吧。”金愿点点头，想起上回他们打的那个赌。
是她当时投了降，她心甘情愿做他的人，只是……
金愿拉起他的胳膊，撒娇：“那盒雪茄，可以送我么？”
“你会抽？”
“不知道，”她异想天开：“不会的话就点来闻，反正最后都能吸进肺里。”
“吸烟有害健康。”苏哲尧非友情提示她。
“你不是也抽？”
“我戒了。”
金愿难掩惊讶之意，终于忍不住问他：“苏哲尧，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哪个女的伤过？”
“嗯？”
“你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你是不敢对女人有兴趣吧？”
金愿撩了撩头发，此时收到金翼打过来的第二个电话。
手机显示时间不早了，金愿打算回家，伸手抓过桌子上的文件，问他：“能不能让阿良开你的车送我回去，这个点不好打车。”
“好。”他自动忽略了金愿的那个问题。
他的不屑说明，在她看来却是默认。
沪城赫赫有名的苏老板，年近三十片叶不沾身，这个年纪家里也没有给安排联姻，据说是太过聪慧有胆识，一门心思都扑在生意上，对女人不感兴趣。
但从路易林那些玩笑的言语里听来，苏哲尧并不排斥商业联姻，甚至可以接受入赘，只要对方家底子厚，能助他抗衡苏卓，他谁都能娶。
这不是典型的被前任伤透，然后再也不信爱情的美强惨小说男主么？
如果真是这样，金愿只想说，以后那个和他结婚的女孩子，真倒霉。
周良旭开着苏哲尧那辆玛莎拉蒂，车速比人家出租车要慢一倍，金愿无奈怼他：“你再开慢点，我不如下车自己走回去。”
“我什么身价啊姐姐，万一给老板这车磕了碰了的，你赔啊？”周良旭眼睛睁大，一秒钟也不敢懈怠。
苏哲尧也在后座，他没系安全带，闭着眼睛假寐。
但金愿知道他醒着，所以说话完全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金愿耍无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只能当牛做马来抵债。”
“啧啧。”周良旭嘴角一撇，见怪不怪。
“你抽空去办下澳城的签注，我们月底过去，你把身份信息发我一下，回头我机票订好告诉你具体时间。”苏哲尧忽然开口，眼睛却没睁开，顾忌到这车里还有第三个人，没有往深了说。
金愿“呵呵”一声，问他：“咱俩没有微信，我怎么发你？”
“你重新加我一下。”
“过时不候，姑奶奶我不加了。”
“别闹。”苏哲尧扯着她手腕放到自己腿上，“加一下。”
“你记一下我的电话，有事情打电话说，以后我是路少的秘书，我们还是避点嫌吧。”
“如果苏卓知道你连我的微信都没有……”
“少来这套。”金愿斜他一眼，问他：“备用钥匙给我是什么意思？让我以后给你当保洁？”
苏哲尧睁开眼睛，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周良旭。
“你手底下的人靠谱吗？”金愿问他。
“靠谱吗？”苏哲尧重复一遍。
“绝对靠谱！”周良旭表决心：“外界都说我们老板不近女色，我知道那都是老板你为了防止你哥钻空子，编的幌子，其实你也是普通男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女色呢？”
“？”
“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会帮忙保密的。”就像庄裕叮嘱他要是苏冉来问，一定要帮他维护下形象一样，周良旭以为苏哲尧这是想要金屋藏娇。
毕竟身份悬殊，成年人之间搞搞暧昧，但绝不可能娶回家里过日子。
周良旭懂，老孙他们也都懂。
他会替他们保密。
“别保密，要是苏卓问起来，你就照实说。”
“啊？说什么？”
“说你看到的全部。”
金愿住的地方不在闹市，车子刚好驶进一条老街，苏哲尧让阿良停车，自己开了车门下去，径直往一家24h营业的药店走。
周良旭把车子停在路边，扭过头去看金愿，“真拿下了呀？”
金愿没理。
周良旭笃定：“其实早就拿下了吧？要真是一点儿不熟，我们老板这种谨慎到变态的人，怎么可能不做措施。”
末了又狗腿地问她一句：“明天保洁打扫的时候，我要不要帮你们买些计生用品搁在里头？总吃药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你懂的可真多，”金愿瞪他一眼，“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让你前女友吃药？渣男！”
“我从不做这种低级的事情。”
“哦？”
“如果怀孕了，我会向她求婚。”
“呸，”金愿朝他假吐口水，“万一人家不想嫁给你呢？”
“没有万一。”周良旭转过头去，声音很轻：“她确实不想，所以她和别人结婚了。”
“啊？”
“嗯。”
空气里安静一阵，苏哲尧回来。
后半程没有人再说话，周良旭按照导航将车开到广安佳苑，门卫询问完住址后放车子进去。
车停在八号楼下，苏哲尧和金愿一起下车。
“你现在可以下班了。”苏哲尧大方放周良旭几个小时的假，敲了敲车门让他下车。
周良旭立即心领神会。
这才几点钟，长夜漫漫，年轻人哪能一次就泻火？
金愿那个口腔溃疡的火气，是得让苏一好好灭一灭才行。
老式小区，没有电梯，金愿每走一步，鞋跟砸在台阶上，声音都不轻。
苏哲尧没穿皮鞋，步子轻缓，跟在后面。
金愿住在三楼。
站在门口，金愿从包里翻钥匙开锁，铁门拉开呲喇一声，三楼上面拐角处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紧随其后拉住了门。
“金愿，你现在出息了啊！”男人一把拉过金愿胳膊，凶狠质问：“这开玛莎拉蒂的狗男人谁啊？”
反被苏哲尧一秒拎住衣领，“你说谁是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