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来。
金诚三人答应得?毫不犹豫,随后如约一起前去吃饭，全场的消费都由?戴公子买单。戴公子作为付款的工具人，被机械地打包上车，拉到酒店包厢,进来时发现程阳和陈瑞已经安坐在里面,菜品在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火锅翻腾出鲜香的热气。
开门声响起,程阳应声抬头,看见他们过来,愉快地打着招呼：“终于来了？今天谁买单啊，我看中了好几瓶酒,不是我买单的话我就点了……”
戴公子敏捷地扒住门框，警惕道?：“什么酒，给我看看！我今天可就带了一张卡,钱不够的话大家一起留在这儿刷盘子！你们来这么高档的酒店吃什么火锅，火锅店为什么还能?点高档酒啊？要不趁着没吃赶快全都退了,我领你们几个找家苍蝇馆子撸串去……”
来了还想走？程阳为他的天真?摇头,冷酷无情地一挥手：“入了我的黑店还觉得?能?跑路？小的们上！把人形自走钱包给我就地扣下！”
金诚和穆磊嘿嘿笑?着,动作敏捷地扣住戴名扬的两边胳膊。陈瑞在一边远程指挥他们：“放倒放倒,小心他踢着你们……名扬你瞪我干什么,我也要跟随领导脚步的好不好？对?你爱莫能?助！”
可谓完美?融入他们的气氛当中，毫无违和,嘉华分配经纪人时显然考虑良多。
这群人根本指望不上。戴名扬将最后的希望放到方舒雁身上,眼含希望地看她：“舒雁！你看他们多过分！你都看不下去了对?不对?！”
多少有点吧。方舒雁稍加思索，点头表示同意，在戴名扬充满希望的眼神?中，体贴地对?他说?：“等下他们点的酒我不会喝……”
戴名扬：“……”
戴名扬放弃挣扎,落座后脸贴着桌子，权当自己?是条躺平的死鱼。
他幽怨地念叨：“舒雁学坏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旁边坐着穆磊，闻言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你十年前被舒雁收指导费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好心地提醒，随后不由?发出感叹，“舒雁变没变不好说?，你倒是傻白甜得?一如既往，也算挺不容易。”
戴名扬：“？？你说?谁呢？！找茬是不是？！”
他也不装死了，一个鲤鱼打挺坐直，扑向穆磊，两人开始围着一张椅子上演全武行。
金诚将一筷子毛肚涮到锅里，淡定地评价自己?的两个队友：“看来是不太饿。”
陈瑞觉得?有点不忍直视，和旁边的程阳半开玩笑?地吐槽：“他们一天两天的吵死了，总这么吵，程哥你以前怎么忍下来的啊？是不是每天都觉得?压力山大？”
程阳看了一眼打闹中的两人，眉心舒展开来，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比较就没有高下，他们和曾经的致北一比，这点小打小闹完全不算什么。”他说?，遥想当年，唏嘘地叹了口?气，“我当初主要是每天都跟在致北后面收拾烂摊子，他那个招黑体质真?是绝了，有时候同样的话别?人说?出来没事，他说?出来就会闹大，粉黑打成一团，永远也不消停。”
“话题中心，红黑体质，虽然有点麻烦，不过我们对?我们当经纪人的来说?倒不是坏事，有动静肯定比没动静好。”陈瑞有感而发，念叨了一番，而后好奇地问程阳，“程哥你现在除了带致北，还带一个新签公司的新人吧？演舒雁电影的那个。好带吗？这孩子命好，出道?就有水花，未来可期。”
多少演员一辈子都演不到一部理?想的好片子，电影比电视剧机会更少。而贺深第一部主演作品就拿了国际A类电影节的奖，几乎算是演员最好的起点之一。
提到最近新带的贺深，程阳顿时笑?了，舒心地眯起眼睛。
“贺深可比他们好带多了。”他说?，“完全不折腾，有自己?的想法，目标坚定，对?工作配合度也很高。我当经纪人十年了，现在能?带到这么一个有前途又?省心的艺人，也算是我好人有好报了！”
不过啊。程阳的视线还看着桌子另一边的戴名扬和穆磊，不自觉地微微出神?。
看着他们这样令人头痛的热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还有点怀念。
“太省心了也不好。”坐在他旁边的谈致北突然悠悠开口?，给方舒雁夹了个虾滑放到碗里，淡定地道?，“毕竟程阳是个抖M，一段时间没受折腾，他自己?还不习惯。”
陈瑞：“……？”
救命，他是偶然之间听到公司大佬的什么秘辛了吗，他并没有这个八卦的意思！
程阳：“……！”
程阳恼羞成怒：“说?谁呢！不要这么曲解我的宽容大度！我还没说?你呢，突然之间办什么演唱会啊？七月就要开演唱会，你五月中旬才跟我说?？你记不记得?之前开演唱会都得?提前半年准备啊祖宗？！租场地谈赞助看售票搞宣发，这能?是两个月干完的事？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我！”
要不是你跟舒雁去拍电影姑且算弄出点名堂，跨了半个界拿了个奖回来，你看我现在骂不骂你就事了，一准天天去你家门口?哭天抢地。程阳狠瞪他一眼，气势汹汹地还要再说?，谈致北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弯了下唇角。
“还要现准备吗？”他说?，“我还以为很多东西你都已经准备了好几年呢。”
程阳张了张嘴，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在方舒雁出国读书的这三年多里，秦丽娜每个月都给方舒雁准备一套与时俱进的工作方案，月底还要写工作总结，哪怕能?做的关于方舒雁的事情寥寥无几。大家都知道?这些?东西最起码前三年肯定用不上，也劝她闲时弄弄就算了，忙时别?这么折腾，她一概不听，每个月的筹备雷打不动。
她用万全的准备，历时三年半，终于等到了方舒雁的回归。
程阳自觉没有她这么感性，为一个短期不可能?回归的人做到这个地步。他变成嘉华的总经纪人，手底下经办的事情更多，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和应酬，也根本没时间替谈致北做这个。
他一直是这么觉得?的，结果有一次喝得?半醉，意识亢奋而不受控制，跌跌撞撞地回了家，竟然没去睡觉，晕晕乎乎地打开了电脑。
第二天醒来时还趴在电脑桌边，头疼得?厉害。程阳懵了好一会儿，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电脑屏幕却告诉了他答案。
他带着醉意，意识不清，朦胧间凭借着亢奋的本能?，给谈致北写了份复出方案。
条理?清楚，方案严谨，他清楚这不是半醉状态下的自己?能?想出来的，其实平日里心里也一直在想，稍微有点空就会不由?自主地琢磨，就算每次都在意识到之后及时刹车，竟然也已经想过了这么多这么深，心里没有一刻真?正放弃过他。
程阳那天早上对?着电脑屏幕沉默了良久，这件事没对?任何人说?，之后却也像秦丽娜那样，稍微有空一点，就会写点谈致北的宣发规划。
不像秦丽娜那么雷打不动，频率也不算高，完全没对?谁提起。最近这一年不做嘉华的总经纪人之后才开始频繁继续，只是也没有叫谈致北知晓。
这种事情，对?当事人说?出来，总好像有种望子成龙的胁迫，程阳并不想给他这种不必要的压力。
却没想到谈致北竟然知道?。
程阳喉间像是没什么东西堵住，怔了半晌，最后只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谈致北表情不变，平静地答：“三年前吧，那时我情况不太稳定，你下了班过来看我，在我旁边加班，文件混在一堆工作文件当中，你不小心点开，我刚好看到。”
程阳：“……”
程阳大吃一惊，同时也有点突然社死之下的尴尬：“你那个时候意识是清醒的啊？！我以为你吃了药在睡觉……不吃药的时候你也不理?人啊！你既然当时就看到了怎么一点回应都没给我！就没有片刻的感动一下，愿意和我说?上两句人话吗？我当时可心累了……”
谈致北听得?一笑?，唇角扬了一下，侧眸过来看他。
“感动啊。”他说?，“所以才一直记得?。只不过感动的力量还是不够大，当时没能?一举将我自己?的那种状态冲破。不过肯定提供了一些?力量，让我一点点积蓄着这种支持，直到最后迈出这步。”
程阳听得?出神?，定定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眉眼舒展，安心地笑?了笑?。
“那太好了。”程阳喃喃地说?，鼻尖发酸，“有帮到忙，真?是太好了。”
谈致北转头看向他，旁边是火锅翻滚的香气和嘈杂的笑?语，他稍稍展眉。
他说?：“辛苦了，以后还要继续麻烦你。”
程阳失笑?，摇了摇头，说?：“应该的。”
谈致北转过头，发现方舒雁正托着腮，目光幽幽地看他。
虾滑还在蘸料碗里放着，被咬了一口?又?放回来。谈致北问她：“虾滑里面有芝士，不喜欢？”
不是。方舒雁摇了摇头，撇了撇嘴：“里面的流心温度高，刚才咬时烫到了。”
谈致北凑过去查看她：“严重?吗？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包厢里这么多人呢，这人说?什么呢？方舒雁白了他一眼，抬手捂住嘴，摇摇头：“不严重?，一会儿就好，我刚才喝过水了。”
那行。谈致北点点头，动作自然地舀起虾滑，筷子戳进去，吹了两下，筷子尖□□，自己?抿了一口?，试了一下温度。
然后他将一勺虾滑举到她唇边：“不烫了，啊。”
方舒雁：“……”
她在张不张嘴中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突然发现放任他这么举着，场面似乎更加引人注目。于是果断张口?，将虾滑一口?咬住。
这次果然不烫了，味道?挺好。
她咬着虾滑，眼睫无声地眨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谈致北。
看什么？谈致北目露疑问，方舒雁如实回答：“你现在是不是没有心理?性洁癖了？”
这事之前她在剧组就有所察觉了，大家都在一起拍戏，一天到晚都在一起，难免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谈致北一直没表现出什么不对?，方舒雁就注意到了，不过这基本上还是解释得?通的，毕竟谈致北这一秒敢面露嫌弃，下一秒方舒雁就有理?由?把他劝退，是以他现在忍耐程度很可能?已经调到最高。
后来两个人相处，她早就已经把谈致北调理?得?习惯她了，这个问题反而就被暂时搁置下去。今天一看，倒是终于可以确定，他的生理?性洁癖应该确实是好了。
毕竟对?于一个洁癖患者来说?，和人一起吃火锅可以说?是地狱级别?的折磨。谈致北之前完全无法忍受，人过来了也绝对?不会动筷子、今天却已然一切正常，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谈致北听见她的问题，看了她一眼：“才想起来问。”
才不是，之前阴差阳错没问而已。方舒雁耸了耸肩，眼神?无辜，谈致北笑?笑?。
“既然是心理?性的原因，积蓄力量就总能?克服。”他说?，“我妈都能?时隔这么多年恢复健康，我当然也可以。就算是面对?噩梦一样的开局，一路闯关，总能?打出条通路来。”
方舒雁给他和谈茉莉轻轻地鼓了下掌，笑?着说?：“真?好，勇者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开局，都能?一路战斗成长，通关结局，对?不对?？”
谈致北稍稍扬眉，随即赞同地颔首。
“对?。”他说?，“冒险之旅的尽头有公主在等，勇者披荆斩棘，最后会把公主带回来，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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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网友们的社交软件首页上，突然刷出个有点陌生的动态来。
说?是陌生也不尽然，名字还是熟悉的，只是账号已经三年多没有更新过，最后一条微博停在转发嘉华发布的公告上，宣布他缺席原定的某个活动，再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
最近这一年，方舒雁回归，官宣他们早已分手，开始执导电影，进行电影宣发，赶赴国外得?奖……每一个新闻都相当引人注目，她原先毕竟已经做到了小天后的高度，背后又?有嘉华的全力支持宣发，重?回娱乐圈风云人物好像是件很轻易的事，关注她的人又?开始能?得?知她的消息。
谈致北却不同，从他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过去了四年多，切断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曾经光芒万丈的人，就这么一夜之间消失在人海里。
这期间他被网友议论过，被媒体拍到过，最近这一年也会出现在于方舒雁有关的消息里，他本人却始终安静沉默，没有主动发布过任何新动向，远离一切喧嚣。
疏离遥远，从所有人的面前路过，成了那个大家最熟悉的陌生人，一直没有复出的预兆。
他的粉丝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在经年累月的独自守候中，变得?温和而包容，除了等待他回来，再没有别?的要求。对?于这样一个久不露面的艺人，说?喜欢好像也变得?有点莫名。但?好像越到这时，所有人看得?越是清楚，对?于他的喜欢，究竟是因为什么。
一首歌可以认识一个人，一个人可以成为一颗星，不需要被紧握在掌心，夜空中安静地独自亮起一点光，就能?将心存迷茫的人照亮。
三年多没看到谈致北发布新的动态，现在突然刷出一条，大家一时都有点恍惚。他的新动态发得?很简单，只平淡地说?了四个字。
[谈致北V：好久不见。]
动态里附着一首歌的链接，歌名《亲爱的北极星》。
作为粉丝的北极星归来。
带着他的北极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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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发出去的时候，谈致北和方舒雁正坐在谈致北家里的沙发上，电视墙的投屏被打开，整面墙群都在播放高清□□的酒吧内场直播转播。
方舒雁很久没来过了，对?这里一时间还觉得?有点陌生。谈致北家变化好像不算很大，但?每一处的小改动都显露着时间的变迁，让她稍微有点恍惚。
不过没什么关系，她以后可以慢慢重?新习惯。
谈时凯声音从画面外面传过来，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气定神?闲与幸灾乐祸：“看得?清楚吧？我和酒吧老板有点交情，在监控室录实时监控给你，够不够意思？这边实在不适合你们来，要不我还真?想招呼你们过来看看现场，不过有我转播也是一样的。”
确实很够意思，不是他这样人脉广的还真?拿不到这种一手转播。方舒雁下意识点点头，视线专注地落在直播画面上。谈致北对?电话那边的谈时凯说?：“别?说?话，影响我们看转播。”
谈时凯：“……”
这是什么倒霉催的表弟。谈时凯的手从镜头外伸了过来，朝他竖了个中指。
嘴上说?着嫌弃，谈时凯的身体倒是很诚实。画面的主角们开始争执，谈时凯找的酒保隐秘地将录音设备贴在了不远处的墙上，让他们成功实现了音画同步。
这间酒吧是本市知名的gay吧，光线暧昧昏暗，方便人做些?互相看对?眼的事情。不过档次颇高，一般都还算闲适安静，很少有像今天这样菜市场一样的吵闹时分，吸引了诸多视线。
闹剧中心是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年男人，此刻正面色恼怒地拨开围在中心的数个男人，怒火中烧地厉声道?：“滚开！再不走我叫保安了！你们在这里闹也不嫌丢人！”
围着他的几个人看起来都年纪轻轻，长得?颇为一致，都是五官柔和气质清纯的类型，基本上可以称上一句男孩，气质都很干净，看起来一水的初恋校草款。
不过校草们的脸色现在都很难看。领头的男孩拦在中年男人正前面，挑高了眉毛冷笑?。
“林睿弘，你也是个有脸面的社会精英，成功人士，这么坑我们这些?穷人良心不会痛吗？我们几个跟了你，没捞到半点好处不说?，还被你传染了病，你现在想要把我们一脚踹开，翻脸不认人？想得?太美?了吧？”
几个男孩脸上都浮现出愤怒的表情，其中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当即朝林睿弘吐了口?唾沫，满脸的晦气嫌恶，带着撕破脸后的有恃无恐。
林睿弘的脸色比他们更加难看，他恼怒地重?重?哼了一声，冷笑?着开口?。
“我传染你们？我还要说?你们传染我呢。我这么多年都没得?病，不过是之前和你们一起玩了一次，就被传染上了，我都还没挨个去找你们麻烦，你们现在竟然主动过来了？你们知不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家大业大，在本地的基圈里也算是很有名气。男孩们听到他话语中的威胁，好几个都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多少有点胆怯。
领头的男孩却不怕他，依然拦着他的去路，冷笑?着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怎么，害我们变成这样，现在开始用强权压了？你们宏熙知道?自家老板是个带病的脏东西吗？我们这些?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你就整我们，我们除了一条贱命没什么好失去的，你呢？听说?你还有孩子？你可太恶心了，怎么早没有人曝光你？合该我们做这个正义使者——”
他拿别?的威胁，林睿弘都能?不在乎。但?他说?到公司，说?到孩子，顿时让他瞬间暴怒。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林睿弘冷笑?着问，一脚踹在他正胸口?，将他踹翻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东西倒是挺敢想的，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你发出去就会有人信？别?搞笑?了，我看这次正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资本。”
男孩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他的同伴们都过来扶他，面露凄然。男孩眼底一片血红，脸上逐渐带上了一丝疯狂之色。
“你以为你这能?一手遮天不成？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正义的！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我哪怕是死，也要把你拖下水——”
他神?色癫狂地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你看我行不行，林睿弘——你看你能?不能?一手遮天！真?以为这个世界没正义了不成——”
方舒雁看得?默然，忽而听见谈致北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说?：“正义这不就来了么。”
方舒雁转头看他，看到他拿出手机，精准地搜到男孩刚发出来的动态，分享到一个群里。
两分钟后，一个知名博主转发了这条动态，引起广泛注意，广泛传播开来。
方舒雁唇瓣微张，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眼面前的直播。
监控画面里男孩们被林睿弘踹翻在地，他已经怒气冲冲地径直离开。
方舒雁问：“你做的？”
谈致北点点头又?摇摇头。
“人是我找的。”谈致北平静地说?，眸光沉静，“但?我没那个本事强迫林睿弘入套，事情都是他自己?主动做的，我只开了个头，剩下的事情全凭他配合默契。”
方舒雁唇弯了弯，没带什么笑?意：“这么多年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谈致北笑?笑?，眸光悠远。
他说?：“他不止我一个孩子。这件事情现在曝出来，我下一步打算教他那些?私生子女?们怎么做，他把持着公司那么多年，现在该下来换个人做了。那么多没名没份的孩子，憋屈地过了那么多年，也该找他有仇报仇了。”
他说?完这些?，顿了顿，转头看向旁边的方舒雁。
“觉得?我心狠吗？”他低声问。
方舒雁眨了下眼，反问他：“我要是觉得?，你怎么办？”
谈致北眉头稍稍拢了一下，沉默一会儿，说?：“那我就努力补偿一下。”
方舒雁稍稍扬眉，有点好奇：“怎么补偿？”
谈致北无声地挑了下眉，没再管面前还在转播的投屏，从沙发上站起身，拉住她的手，带她走向客厅的另一角，窗边的三角钢琴旁边。
谈致北坐在琴凳上，将她环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打开琴盖，指尖放在琴键上，在上面随意地弹出几个音。
钢琴声音悠扬，谈致北的指尖修长，落在上面赏心悦目。
他指尖轻盈地跃动，流畅地弹出一小段曲子，陌生动听，婉转悦耳。方舒雁听了一会儿，听出是他刚发的那首歌。
《亲爱的北极星》。
谈致北抱着她，两人共同坐在钢琴面前，身影重?叠在一起。
“我听说?你小时候很想学钢琴。”谈致北轻声说?，“以后我教你好不好？”
方舒雁眼睫垂敛，视线落在他的指尖，看了一会儿，唇角弯起。
她背对?谈致北，笑?得?很甜，像昔日那个心怀欣羡的小女?孩一样期待，轻快地说?：“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朋友们~晚九点一章零点一章，记得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