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过分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蠢蠢欲动的、躁动不已的欲望。
他太过直白,直白到将欲望以最原始的面貌,赤/裸裸袒露在她的面前,叫她始料不及,慌不择路。
楼下众人仍在狂欢,嘈杂声此起彼伏,楼上却是另一个世界,安安静静却又暗潮涌动。
下一秒,白白灵被抱起来,他把她按在沙发上,膝盖抵在她腿间,身体趴伏在她身上,男人火热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
白白灵一开始并没有沦陷,直到他开始亲吻她的唇,用一种无比挑逗磨人的吻技引诱她,他总是亲一下,舔一下,舌头搅动一下,随后分离,以这种若即若离的方式,在挑战她最后的自控力。
此外,他的手无所不在,他在四处点火,扰乱着她的心神,瓦解了她的理智。
白白灵终究把持不住,彻底放纵。
两人在房间里亲亲摸摸了好久,既快乐,又压抑,既沉默,又激情四射,有那么一刻,白白灵觉得他们像是在偷情,背着全世界做着不干净的事。
忽而,房门被人敲响,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奸情”打断。
“阿宸,你在里面吗?”这是司鸿达的声音。
他似乎还把女朋友带上来了,两人还在低声说笑。
沙发上两人愣了愣,他们安静对视,默契保守着一室的秘密。
“大伙说想玩牌,没找到,在哪儿呢?”司鸿达懒洋洋问。
江宸坐起来,慢慢提上裤子:“我换身衣服,等我下去。”
“那你可快点儿,大伙都等着呢。”
被人打扰,江宸兴致减了大半,他看了看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白白灵,将她清纯性感的美收入眼底,随后他又弯下腰,一手撑着她腰侧旁的沙发,暧昧道:“晚上别回去了,等我嗯?”
白白灵迟疑了一下,目光从他敞开的衣领,望向他性感的腰腹,最后点点头。
她不想吗?
想的。
想的要命。
只是她习惯压抑着自己罢了,刚才和他那样玩乐,一池的春水被他彻底搅动,她如何能平静收场?
得到应允,江宸勾唇一笑,他在她嘴唇上多情地留下一个吻,而后走进了更衣室,换了一身帅气名贵的服装。
他信步走出房间,白白灵一直趴在沙发上偷偷看他,偷看他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微翘结实的臀部,以及性感的富有爆发力的腰部,以前年幼不知道男女之间曼妙的□□,现在隐隐约约开了窍。
原来,男人是这样的。
看他走出房间,又轻轻关上房门,白白灵慢慢坐起来。
她环顾四周,欣赏江宸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待在男生的房间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在微信列表里寻找江宸。
两个人之前没怎么联系,他的头像在微信列表下方,白白灵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
白白灵:我不想下楼,我可以待在你的房间吗?
楼下很多人,很热闹,却不是她喜欢的。
两分钟后,对方回复。
形象大使:嗯。
白白灵:我不会乱动你东西的。
形象大使:嗯。
还有一个问题,白白灵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问,如果问他,总觉得不够矜持,不问的话,吃苦头的却是她自己。
转念一想,大家都是饮食男女,她保持着一份矜持未免太做作,无论怎么样她该保护好自己。
白白灵:你这里有避孕套吗?
她如果跟他过夜,就必然会用到它,她不能像上次那样先斩后奏,对自己很不负责任。
白白灵想到上次在娥女山,他给她买了事后避孕药,她在网上查了一下,那一款药是市面上副作用最小,药效最好的药,但第二天还是感到食欲不振。
所以,还是要做好安全措施。
没一会儿,对方回复。
形象大使:没有,我过会儿去买。
白白灵:好。
将信息发送出去,白白灵在心里暗想,某位寿星今天好像很忙,又要应付朋友,又要出门买套套,回来还要过生日。
结束交流,白白灵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先是刷了一会儿视频,随后安安静静看了电子书。
半晌,徐婉然的电话打进来,问她在哪儿。
白白灵心虚得厉害,她撒谎道:“我一个高中朋友来江海市,我去见她了。”
白白灵一向文静乖巧,待人真诚友善,不跟人耍心眼使坏,所以她说的话,徐婉然从不会怀疑。
“啊,你这就回去了?”
白白灵扯着衣裙的裙角,克制心中那一种排斥感,继续撒谎:“对,我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就先回去了。”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她一个人住酒店,说害怕,我可能会陪她。”
自从认识江宸以后,她学会了撒谎。
白白灵心里愧疚,觉得自己很不堪,竟为了一时的贪欲,为一个不相熟的男生,欺骗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可是,她不能否定欲望的存在,她毕竟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
“好吧,那我挂了。”徐婉然道。
电话那端,能听到大厅男男女女的笑闹声,以及节奏欢快的舞曲。
白白灵:“好。”
挂了电话,她趴在沙发上发呆,觉得自己是人也是鬼,她变得不像她自己。
晚上十点,楼下响起“生日快乐歌”,大家齐声喊唱,动静不小,随后是隐隐约约的热烈掌声。
白白灵仍旧安静看电子书,她在看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看到哈桑为了阿米尔去追最后那一只风筝,最后在胡同里被阿塞夫强/暴,阿米尔自责羞愧,在他的生日会上同拉辛汗交谈,拉辛汗想要他敞开心扉,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他说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哈扎拉人,那是邻居仆人的女儿。
“我跟何麦拉对抗着整个世界,我告诉你,亲爱的阿米尔,到了最后,总是这个世界赢得胜利,就是那么回事。”
白白灵默念着这句话,不禁发起了呆。
总是这个世界赢得胜利......
可见人们很难冲破世俗的偏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一旦去做了,就是与世界为敌,在人们的偏见里,乖乖女一定是好的对么?如果从一个乖乖女变成一个随心所欲的自由人,人们往往会把“叛逆”“变坏”“不成熟”“不检点”的帽子戴在她头上。
想着想着,白白灵犯了困,她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结果睡沉了。
说不乱动他的房间,她一步也没有离开沙发。
睡在柔软的沙发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那个狭小的房间,席丽元把门关起来,她站在门外,告诉她必须做完数学试卷才能吃饭。
她给她订了闹钟,不按时完成试卷,她便被妈妈骂一通,席丽元会告诉她,邻居家谁谁谁有多么努力,人家每天做题到凌晨一点,她总是骂她懒惰。
梦里,那致命的闹铃响了,她的神经即刻紧绷起来,随即席丽元出现在眼前,黑着脸骂她一点都不努力,也不上进。
白白灵摇头,难过得想哭,她说闹钟不准,它走太快了,可是妈妈根本不听,表情很严肃.......
白白灵醒来的时候,江宸就坐在旁边,他在看电影,房间有一个投影仪,将电影画面投射在巨大的投影板上,他在看无声电影,房间内昏暗宁静,只有投影发出微弱的银白色的光。
“多少点了?”白白灵坐起来。
江宸喝着杯中的威士忌,平静道:“凌晨两点。”
“怎么不叫我?”
偏头看她,江宸:“不想吵你。”
“嗯。”
想到她留在他家的目的,白白灵身体变得僵硬:“我们......那个......”
“玩到天亮。”他看着她,笑容很浅。
“嗯?”
“等你洗澡出来,我们做到天亮。”
屋内微弱的光照在他脸上,俊美到令人窒息,这一定是蛇的诱惑,存心的诱惑。
白白灵移开视线,脸颊火辣辣发烫。
江宸房间里有独立浴室,白白灵在里面洗了很久,最后套上他一件T恤走了出来。
他半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脱了,被子盖着他的腹部。
电影仍在播放,室内光线依昏暗又暧昧,一切都妙不可言。
忽然觉得几个小时的等待,算了不什么,为了他说尽无数的谎言,一切也值了。
江宸。
江宸......
一定有很多人,甘愿为他疯狂。
仿佛有磁场感应,她刚踏出浴室,他就看到她了,他冲她微微一笑,眼底浮现热烈的情/欲。
“上来。”他说。
到他的床上来,跟他一起堕落。
白白灵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贴近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哟,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