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同意

这天下午,小高桥四队离顾家近的人都知道魏淑华打孩子了,细木条打在身上发出“piapiapia”的声音,两个孩子哭着喊着“再也不敢了”,那哭声可怜又无助,真是听者流泪、闻着伤心。

李春花正在胖婶家里称糯米,她儿子顾卫民马上就要结婚,办酒的时候需要用到不少糯米,自家的肯定不够,她便过来换点。

胖婶家就挨着顾家,两家只隔了一块自留地的位置。听到隔壁传来的哭声,李春花和胖婶顿时待不住了!

“春来媳妇!春来媳妇!”胖婶站在门口喊了两声,“有啥事好好说,可别打孩子啊!”

不是胖婶爱管别人家闲事,而是顾瑾玉这丫头确实招人疼!这孩子长得喜庆不说,嘴巴也甜,隔了老远就知道喊人。

每次听到顾瑾玉脆声声喊自己“胖奶奶”,胖婶就忍不住想塞糖给她吃。

“唉你说,春来媳妇的脾气咋那么大咧,这孩子到底犯了啥事,打得这么狠!”胖婶冲李春花小声抱怨了两句,完全忘记不久前,她还因为隔壁三队熊孩子的事跟人家长干了一仗,硬逼着人家打孩子的事。

李春花也选择性失忆,点头附和道:“是啊,春来媳妇这脾气是该改改!谁家娃儿不调皮?小孩儿不懂事,大人多教教就好了嘛,干啥要打人啊!”

魏淑华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她板着脸让俩孩子面对墙壁站好,这才出去开门。

胖婶接着说:“春来媳妇人是不错,比以前省(xing)事许多,就是太年轻,脾气躁!孩子再不听话也不能打啊,得教,多说几遍,孩子肯定就懂了。春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谁说不是呐!打孩子是不对的,那是封建毒瘤,咱们现在可是社会主义新社会,必须拔除打孩子这颗毒瘤!”李春花抬起胳膊肘,学沈树枝的经典动作,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前方,“等会儿跟树枝嫂子说说,她觉悟最高!”

胖婶极为认同地点点头:“对,这话没错。”

正准备打开院门的魏淑华:……年纪轻,脾气躁?这说的都是谁啊!

另外,这两位婶婶是不是对她们自己有啥误解?论打孩子的功夫,这两位才是真正的王者好吗!

魏淑华无语凝噎,转身回了房间。

“狼弟弟,我们,呃,现在,呃,还去山谷,呃,吗?”见魏淑华离开,顾瑾玉小声抽泣,问魏琳琅,“我,呃,我怕挨打呜呜呜……”

“别怕,”魏琳琅替她擦干眼泪,跟小大人一样安慰她,“有我在,不会让你挨打的。要是,她打你,你就躲在我背后。”

魏琳琅挺起小胸脯,又捏捏自己的胳膊和腿,表示自己很耐打:“我,皮厚,打不痛哒!”

听到这话,顾瑾玉更难过了,她嘴角往下一撇,眼泪汪汪地问:“就不能,都不挨打吗?”

“这个,恐怕不能吧!”魏琳琅小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这顿打估计是逃不脱了。

唉,要是知道喝果酒会挨打,他是绝对不会喝……那么多的啦!

回味着果酒的味道,魏琳琅舔了舔嘴唇,他还想喝。

“pia-pia-pia!”魏淑华甩动细木条,在地上留下根根痕迹,她冷着脸问,“你们两个,都知道自己错了吗?”

她也不想吓唬两个孩子,可凭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两个孩子对那桶来历不明的果酒带着浓浓兴趣?

这回她要是轻轻放过,这俩孩子准会继续偷喝果酒。果酒也是酒,小孩子并不适合喝酒,更何况这俩孩子喝起来也没个节制,足足喝了小半桶!

真是无法无天!

“知道错了!”顾瑾玉和魏琳琅异口同声回答。

怕下一秒那根细木条就会打过来,魏琳琅小心翼翼将顾瑾玉拉到身后,勇敢地挺起他的小胸脯,“姑姑打我吧,不要打姐姐!”

“pia-pia-pia!”魏淑华拿着细木条狠狠抽打地面,光听声音就觉得可怕,不敢想象打在身上该有多痛。

顾瑾玉伸出手抱住魏琳琅,可怜兮兮地望着魏淑华,认错态度别提多诚恳了,“妈,我们知道错啦,你别打狼弟弟。”要打就打她,她胖,肉多肯定不疼!

见俩孩子相亲相爱,尽管害怕挨打,也没往对方身上推卸责任。魏淑华心里满意极了,面上却未露分毫。

“放心,你们两个都喝了酒,谁也跑不掉。”魏淑华坐在椅子上,问她闺女,“顾瑾玉你来说,那桶酒是哪儿来的?”

顾瑾玉赶紧将果酒的来历跟她妈说了,就连她利用神通在母猴面前藏了一桶酒的事,也都说了。

听到这里,魏淑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拿起细木条在顾瑾玉屁股上打了两下。

“噗噗!”隔着棉裤,即使打得再狠,也痛不到哪儿去。可顾瑾玉这是自她妈变好以来的第一次挨打,轻微的痛感从身后传来,她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埋头扑进魏淑华怀里,伤伤心心地说:“哇啊……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讨厌我,别不要我,我乖!我以后再也不喝啦,你别丢下我呜呜呜……”

见闺女哭得满脸是泪,魏淑华也有点后悔,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现在总算体会到这种感觉。

她也想把闺女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但又想到这两个孩子因为醉酒睡了一天一夜,家里三个老人因为太过担心而寝食不安。要不是顾春来尝过果酒,知道度数不高,她都准备把孩子们送到大队卫生室去了。

想到这些,她硬下心肠,脸上表情却先一步柔和:“好了,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要改,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魏琳琅,你过来,该你了。”

魏琳琅并未反抗,乖乖挨打。

各打两下后,魏淑华这才放下木条,跟两个孩子讲了一个故事:“魏家大队的魏铁柱你们见过吧,他跟你们一样大的时候,长得又高又壮!他爹妈都喜欢喝酒,铁柱看了也很好奇,偷偷跟着喝,他爹妈发现过一次,也没管。后来铁柱就喝上瘾了,随着他的酒瘾越来越大,别的孩子都长高了,他却不长。别的孩子越大越聪明,他却越来越傻,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魏铁柱是魏光辉和魏光荣的侄孙子,是魏家大队有名的傻子,据城里来的卫生员说他是喝酒喝多了才变傻的。因为这事,魏家大队谈酒色变,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沾酒。

“瑾玉,琳琅,你们现在还小,不知道什么东西有害,什么东西无害。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千万不能擅自做主,要先问问家里的长辈,再做决定。”

“等你们长大了,就能自己做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怪!那是不可能的。

顾瑾玉早在魏淑华讲故事的时候就停止哭泣,她听得入了迷,也产生新的疑惑:“妈,长大就知道什么东西有害,什么东西无害吗?”

长大真好!

魏淑华微微一笑,打破她的美梦:“当然不是。很多人就算长大了,也犹如孩童。”甚至有些人愚昧无知,连孩童都不如。

啊,原来大人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吗?那长大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顾瑾玉有些纠结。

似是看穿顾瑾玉的心思,魏淑华转过身,从写字台上取下两本书,一人发了一本,并说:“大人的知识来源于书本,只有多看书、多学习,才有可能成为做主的人。你们年纪虽小,但如果从现在开始多看、多听、多想、多记,你们甚至可以超越大人,比大人还要聪明。”

“这是你外公去公社小学借来的课本,等再过几年,你们也要去学校上课。你们想不想从现在开始学习?”

“想!”

“我也想!”

两个孩子争相恐后表态。

魏淑华粲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前两年,公社小学和初中因某些原因导致停课,今年已经陆陆续续复课,但底下的大队小学却迟迟未能开学。

究其原因,一是担心,二是缺资源,三呢也是社员们根本不重视。

魏继礼在搬到小高桥四队时就下定决心,等学校能开了,他就在四队无偿教书,让娃娃们接受知识教育。

他连教室都准备好了,家里西边那两间亮堂堂的空屋,就是拿来当教室用的。

魏淑华听说魏继礼的打算后,顿时肃然起敬。无论在哪个年代,传道受业解惑的师者,都值得任何人敬佩。更别说魏继礼这是以一人之力,解决了资源问题。

之前她只能言语上支持魏继礼的决定,现在,她也许还能给予资源方面的支持。

“呜哇呜……乌拉!”突然间,一道嘈杂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大路上、田野间、山坡上,家家户户都听到震耳欲聋的喇叭声。

“通知!通知!通知!请小高桥大队各位社员,于今天下午五点,准时到大队部开会!”

“通知!通知!通知!请小高桥大队各位社员,于今天下午五点,准时到大队部开会!请女同志务必到场,不到扣工分!不到扣工分!不到扣工分!”

小高桥大队书记杨永贵在无处不在的大队广播里足足喊了三遍,这才意犹未尽地关掉广播。

听到广播内容的大队社员们议论纷纷,围绕今晚的开会主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妈,你要去大队开会吗?”顾瑾玉停下翻书的动作,问魏淑华,“我是女同志,我也要去吗?”

她听得很清楚,广播里说“女同志务必到场,不到就要扣工分”,她也是女同志,应该也要去吧?

“是的,女同志都要去。”魏淑华知道她闺女这是想跟着凑热闹,想去就去吧,也能长长见识。

见魏琳琅小心翼翼偷看自己,魏淑华无奈地笑了笑:“琳琅是男同志,也能去的。”

对于今晚的开会内容,别人不知道,魏淑华却是知道的,肯定是为了工艺品合作社这件事。

果然她所料不错,小高桥大队干部经过商量,决定支持魏淑华做工艺品合作社。当然,支持归支持,他们只出嘴皮子不出力,想让他们掏钱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只大队干部同意还不行,还得让大队其他人同意才行。

开会的时候,杨永贵站在台子上把这事一说,底下的人顿时炸开了。

“啥玩意儿?工艺品合作社?做床单被罩?做啥刺绣?哈哈哈哈哈,快笑掉我的大牙咯!这到底是哪个败家娘们儿提出来的,真是闲的没事儿做!浪费我的精力!我走了,反正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这不是瞎搞嘛!人家城里有制衣厂,用那个缝纫机‘刷刷刷’就能做好床单被罩,哪用得着人工做?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就是嘛!手工做的床单被罩谁会买啊?只有咱们这种在地里头刨食的农民,没钱去供销社买,才会用自己做的,城里人哪会用?就算做出来也是白费力气,卖给谁啊?不同意,不能同意!”

“连饭都吃不饱,谁有那闲工夫做东西?反正我没时间,我也不去。”

“诶,要是做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那我们还能拿到工分吗?”

“这还没睡觉呢你就在做梦了,东西都销不出去,哪儿去拿工分给你!”

“那算了算了,我也不干。”

小高桥大队下面有九个小队,除了四队,其他小队支持的人很少。五十岁的杨永贵皱着眉头,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浊气。

“胜利,你也看到了,大家意见不统一,同意的人很少。这事儿啊,我看悬,这要是不成,你们打算怎么办?”

李胜利看了顾春来一眼,没说话。

“春来,这事儿是你跟你媳妇说起的,你来说!”杨永贵拍拍顾春来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关于在咱们大队成立工艺品合作社这件事,我个人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是春来,你也应该知道,咱们国家不兴一言堂,任何一件关乎各家各户的大事,都必须经过大家的同意。”

“杨书记,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很感谢您!”顾春来又递上一根烟,他自己也点燃一根,跟着吸了一口,“不瞒您说,能得到大队干部们的集体同意,我们已经很荣幸。”

他偏过头,看向就坐在不远处的魏淑华,见她冲自己微微点头,他心下了然。

“要是大家伙儿不同意,那就算了。”顾春来吐出一圈白烟,笑呵呵地说,“实在不行就先在我们四队搞个合作小组,等出了成绩再说。”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等四队搞的合作小组赚到钱,再重提大队搞工艺品合作社的事。

当然,等到了那时候,话语权就会再次发生改变,谁主谁次,不言而喻。

大队长高兴明端着搪瓷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啧,这茶真香,不愧是从省城带回来的高档货!要不是他跟大高桥大队长关系好,人家哪会送他?

听说这茶叶是顾春来跑车带回来的,这小子跟沈家人很像,精明又能干!

一口热茶进肚,被冷风吹僵的身体瞬间缓解过来,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成绩不成绩的先不说,既然是你们四队搞的,那就由你们四队自己做决定,大队不干涉。”

见杨永贵似乎想要反驳,高兴明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见牙不见眼:“呵呵呵,我说老杨啊,你该不会是想给四队帮忙吧?哎哟这可不行啊,咱们一没资源二没能力,就别跟着掺和啦!”

高兴明跟杨永贵,一个是大队长,一个是大队书记。前者是小高桥大队众人选出来的,后者是从公社分下来的。

谁的话语权更重,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好在杨永贵只想占点小便宜,大事上却并不糊涂,拎得挺清。见高兴明都同意了,他也只能点头。

顾春来将这个消息告诉魏淑华,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并不见失败后的颓然,反而带着点得偿所愿的欣喜。

“媳妇儿,你猜对了,他们果然不同意。”在开会之前他们就这件事情提前讨论过,小两口一致认为,由大队牵头做还不如就让四队做,这样前期发展肯定更加顺利。

正因如此,原本打算上台的魏淑华并未上去,她有信心说服大部分社员,但这样做弊大于利。

“我呸!一群自私鬼!”得知由儿子媳妇主导的工艺品合作社搞不起来,沈树枝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等咱们赚到钱,让那群狗日的后悔去吧!”

亲眼见过儿媳妇光靠做东西就能月赚两百块钱,沈树枝根本不会怀疑魏淑华要做的工艺品合作社到底能不能赚到钱。

真是搞笑,她儿媳妇光一个人就能赚这么多,要是十个人,几十个人呢?那不得赚更多啊!

沈树枝这人虽说抠门儿,但她并不是那种只想着自家发达的自私鬼。她觉悟高着呢,要是魏淑华能带着四队发财,她做梦都能笑醒。

看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眼神,其中有嘲讽、有鄙夷,甚至还有愤怒,像是在问沈树枝为啥不管着家里的儿媳妇,让一个婆娘跑出来搅风弄雨。

平时看不惯她的人也在耳边说着风凉话:“我说沈树枝啊,你这儿媳妇也该管管了!咱们做女人的就该本本分分,在家好好伺候男人,哪能一天到晚往外跑,还想着搞七搞八?连男人都做不好的事,你儿媳妇能做到?别到时候把你家大瓦房都给赔进去了!”

“哎哟喂,真是太好笑了!咱们国家这都解放多少年了啊?连领导人都说‘男女平等,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你自己顶不起来那是你不行,你个人太差劲,哪能跟其他女同志比呢?”沈树枝双手叉腰,嗤笑道,“你看看你,自己窝囊,连男人都跟着你窝囊。你男人都没表态,你就说他不行,哎哟喂,你男人脸都被你丢光啰!”

“你说……”那女人正想跟沈树枝争论,就被她男人扇了一耳光。

正如沈树枝所言,男人在全大队人的见证下,被人指着说“不行”,他的脸火辣辣的,感觉这辈子的脸面都被自家蠢婆娘给败光了。

三队有几个妇女原想凑上去讽刺沈树枝,看到这一幕,纷纷打起退堂鼓。

沈树枝太凶了,她们惹不起!

“奶奶,威武!”顾瑾玉崇拜地望着沈树枝,在她眼里,此时此刻的沈树枝就像打完胜仗的大英雄,气场瞬间拔高到两米八,她都快被奶奶迷晕了!

她跟魏琳琅就像两个狗腿子一样,紧紧跟在沈树枝后头。两人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跟着沈树枝往家里走。

魏继礼和孙氏正在堂屋里等着大家,他们才搬过来不久,未免影响女儿女婿的大事,他们并没有去开会。

“我烧了一锅热水,你们快洗脸烫脚。”

孙氏说着就要去厨房端水,顾春来连忙阻止:“妈,我去端!”

在寒风中坐了一个多小时,双手双脚都不像是自己的,这会儿正好烫个脚,那滋味真是舒坦极了!

两个小娃娃分别坐在顾春来和魏淑华腿上,胖嘟嘟的小脚踩在大人的脚上,被热水熏得通红。

大人们谈论着开会的事,顾瑾玉和魏琳琅却想到另一件事。

“狼弟弟,你有没有觉得,好舒服?”从下午醒来到现在,顾瑾玉就感觉到整个人神采飞扬,浑身轻松,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这么冷的天气,她非但不觉得冷,还感觉浑身发热。但是又热得很舒服,暖乎乎的一点也不难受。

她伸长了脚去踩顾春来,在他脚上走来走去。

魏琳琅用手托着下巴,跟坐在不远处的魏继礼动作一模一样。他思考了几秒,不太确定地说:“是不是喝了果酒,所以才感觉舒服?”

“可是不对呀,魏铁柱喝了酒,不长个子也不长智商,为什么我们不一样?”顾瑾玉百思不得其解。

魏琳琅肯定地说:“酒不一样。”

尽管嫌弃母猴粗心大意,但魏琳琅不得不承认,母猴酿酒的手艺确实不凡。像他们狼族,对敌捕猎都是一把好手,对于酿酒却是两眼一抹黑——抓瞎!

反正他是没听说过狼族有哪个狼会酿酒,他倒是可以学学,开辟这个先例,做狼族第一狼。

顾瑾玉也觉得猴妈妈酿的果酒跟别的不一样,但她没有喝过别的酒,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妈,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打我。”想想下午挨的那两下打,顾瑾玉生怕她妈又要打她。

“你妈那么温柔,只要你不犯错,她怎么会打你?”顾春来笑着摸摸闺女的脑袋,将她抱过来,跟魏琳琅分别坐在他左右两条腿上。

顾瑾玉害羞地捂住脸蛋,将脑袋埋进顾春来胸前,撒着娇说:“爸爸!”

魏淑华笑盈盈地看着父女俩人之间的互动,问:“宝宝,你想说什么?”

顾瑾玉把醒来后身体发生的变化告诉魏淑华,又提到果酒的不同之处,魏琳琅在旁边补充。

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句,三两下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媳妇儿,你有没有听过‘猴儿酒’?”其实在尝过果酒味道后,顾春来就有些怀疑,但他却不敢想象,毕竟猴儿酒极其珍贵,只存在于传说中。

这会儿他却有些肯定,两个孩子从山谷里带出来的果酒,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猴儿酒”。

“相传,诸猴为了储存粮食过冬,会在夏秋采集百果藏在洞穴,如果冬天不缺粮食,它们就会忘记这些果实。然后这些果实就会慢慢自然发酵,成为百果酒。所谓‘猴儿酒’,其实就是百果酒。猴儿酒为野酿,世间难寻。”魏淑华也听过“猴儿酒”,她没喝过,却知道猴儿酒真实存在。

猴儿酒价值极高,据说经常饮用猴儿酒,可美容养颜、永葆青春、去除杂质、延年益寿。

但一桶猴儿酒已是难得,哪儿有机会经常饮用呢?因此,猴儿酒这个功效,也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

顾春来擦干脚穿上鞋,去房间里把剩下的大半桶果酒拎出来,倒了五碗,“来,都尝尝看。”

要想验证是不是传说中的“猴儿酒”,只能亲身体验。

就算不是也没坏处,这果酒味道不错,男女老少皆宜。

哦不对,男女老皆宜,少儿,不宜。

顾春来可是知道自家两个娃娃因为偷摸喝酒的事被媳妇儿打了一顿,尽管他确定小孩子喝点果酒没事,也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给两个眼馋的孩子投去爱莫能助的一瞥,顾春来喝了一口清冽甘甜又带着浓郁酒香的果酒,享受地闭上眼睛。

作者:还债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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