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林贝睁开眼睛,头晕眼花,全身发软,她一张嘴,嗓子疼的跟要裂开似的。
“醒了。”
叶简正在叠衣服,立刻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
林贝要坐起来,一动到腿就疼的钻心叫起来,脚跟腿都疼死了,叶简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别动,腿上有伤忘了?”
叶简打床头柜上的医药箱,拿出温度计,他已经消过毒了,他讲:“啊,张嘴。”
林贝张开嘴含住温度计,睁着双漂亮的眼睛瞧着他,两只手不安地捏来捏去。
36.8℃。
没发烧,叶简松了口气,他放下温度计讲:“没发烧,感冒了,难不难受?要不明天回去吧?你脚上还有伤。”
林贝不吱声,头一低摇头。
叶简摸摸她的头发,顿了顿说:“那我让一号订机票,我叫餐,你先吃饭,我收拾东西我们下午走。”
林贝点点头,头一直低着。
叶简转身要走,林贝拽住他的袖子,叶简转回头:“怎么了?不舒服,嗓子疼?”
林贝捏着他的袖子,突然爬过来抱住他的腰,也不讲话,叶简愣了一下,轻轻搂住她,忍不住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她像小婴儿,软绵绵,骨头细小脆弱,他真的,做不到不疼她。
1号订的下午4点的票,第二天早上6点多下飞机,二号开车来接他们。
回到家,叶简把林贝抱下车,一号跟二号取行李,叶正希已经起床了,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啊?不能走路了都?”
叶正希急了,脸都白了,叶简把林贝放到沙发上,笑了一下宽慰老爷子:“没事,她摔了一跤,在海边玩不知数脚被划伤了,养几天就好。”
叶正希掐他,气得骂:“你干嘛去了?老婆都照顾不好!”
林贝招手:“爷爷,你不要骂他,不关他的事。”
叶正希对着林贝立刻变脸春风细雨的,赶忙笑着讲:“好好好,爷爷不骂了,累了吧,赶紧上楼歇着,还是先吃饭吧,瞧瞧脸都瘦了。”
早餐早就准备好了,满满一桌,中西式都有。
林贝真饿了,飞机餐太难吃了,她吹了口粥问叶正希:“爷爷,我爸呢?”
叶正希被煎蛋噎了,他翻着白眼捶胸口,林贝急忙给他牛奶,叶正希喝牛奶顺下煎蛋讲:“你爸那个加班了。”
刷了牙,林贝想自己挪回去,她靠大脚趾着力,刚挪一步就张着嘴在嚎,好疼啊!叶简听到动静推门进来,顺手就把她抱走了,送到床上。
叶简弯下腰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我让一号打听了,他没事,安心睡觉吧。”
林贝闭了闭眼睛,眼睛发热,她用力点头。
叶简下楼去,叶正希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冲他招走,喊他回屋去,关上房门,叶正希拍大腿。
“余安搬走了!”
叶简转回头,心猛地提起来,他问:“回家了?为什么?”
叶正希提起来就来火:“因为你爸那个二愣子!”
事情源于1号那天,叶陆喜欢吃汤包,那天买了一笼汤包回来,他那几天有点便秘,没吃汤包就开始蹲厕所,一蹲就是10分钟,结果还是没拉出来,一出来就发现一盒汤包被林余安吃的就剩下半块包子皮了。
叶陆可能是便秘拉不出来上火,火气大,当场就冷嘲热讽的,林余安什么人,整天拿手术刀的能怂?两人当场就吵起来了!
叶正希出来劝架,叶陆跟吃了火.药似的,指着林余安的鼻子骂:“这是我家!你给我滚!”
叶正希当场一巴掌把这不肖子的牙差点打掉了,话都说成这样了!林余安能住的下去吗?当天早上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叶简回到房中,林贝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摸了把她的头发,她睡着的样子特别甜,很可爱,像小孩子。
叶简拿了手机出门,他去了书房给林余安打电话。
“爸,是我。”
林余安在医生办公室,他正在看病人的CT报告,他移开眼睛笑起来:“嗯,贝贝没惹你生气吧?”
叶简嗯了一声,笑着答:“没有,她在海边玩脚被贝壳划伤了,不好走路,我们就回来了。”
养几天就好了,林余安想到自己那闺女的脾气,真是怪不了叶简,他叹气,笑着骂:“她就那性子,得哄,你也别惯着她,该说就得说。”
叶简讲:“爸,对不起啊,叶陆一直就那么一个人,您别跟他计较。”
林余安哈哈大笑:“没事,我跟你爸那是私人恩怨,我搬出来不是因为你爸,本来就要搬的,以前是担心贝贝,现在她也嫁人了,哪有老丈人住女婿家的。”
“怎么没有?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要分开住?您一个人住我们也担心,爸,晚上我去接您,我们聊聊。”
“哎,行,晚上你来。”
晚上8点。
叶简跟林余安在离医院很近的对东街的‘海串香’露天大排档喝啤酒吃烤串。
林余安喊服务生:“再来20串羊肉串,要加辣,死辣的那种,哎,你行吗?”
叶简用牙咬开啤酒盖,摇头讲:“我不怎么吃辣,10串微辣的。”
林余安挪了下椅子,左右看一眼,感慨万千,他哈哈笑:“没想到有一天是你陪我来这里吃。”
叶简给他啤酒,跟着笑:“我以前都在三弯街那边,这里我没来过,怕影响形象,跟贝贝结婚后再没来过。”
他是有钱,但不是不食烟火,实际上他烟火味挺重的,偶尔无聊了也会逛美食街吃街边摊。
“我是从病好了。”林余安指了指脑子,“贝贝就不让我来吃了,以前忙,经常就到这里凑合。”
叶简喝了小半瓶啤酒,从锅里的捞了块肉片,跟他讲:“爸,沈闻出事了,车祸。”
林余安握紧筷子,脸色发白,他嗓音变了调:“他人没事吧?”
叶简嗯了一声,夹着面前的水煮花生米,一颗一颗往嘴里送,林余安向后倚,他心里很乱,他问:“贝贝知道是吗?所以你们才提前回来。”
叶简点头,把事情全盘和林余安说了,说完了,他放下筷子,凝视着林余安:“爸,我跟贝贝已经结婚,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她。”
林余安启了瓶啤酒,递给他,跟他说:“是贝贝不对,伤你的心了,孩子,她跟沈闻才分手三个月,她不可能现在就爱上你的,但是她对你一定有好感,她是我女儿我了解,她要是讨厌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给人好脸色,她从小就这样,你给她点时间。”
“爸,我现在需要你们给我时间。”
叶简仰头喝了口啤酒,他心里很烦,他跟林余安坦白:“她心不在我身上,我抓不住她,我希望您能搬回去,您不在,她会更想跑。”
林余安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今晚就回去。”
从‘海串香’回来,已经快9点了。
林余安靠在椅背上休息,上一天班他太累了,叶简没有吵他,偏头看着车窗外,他突然开口:“打电话给二号,有人跟着我们,后面那辆银色的客捷,挑热闹的路走。”
林余安急忙睁开眼睛,他紧张起来。
一号打电话给二号,叶简眼睛黑沉沉的,他淡淡地说:“让二号查车跟人,我要知道是谁跟着我们。”
从医院出来他就留意到这辆车了,从‘海串香’到现在,对方跟的很隐蔽。
回到家,平安无事。
林贝在跟叶正希下象棋,叶正希瞧见林余安回来了,一颗心算是放下了,这一整天他这提心吊胆的。
吃了晚饭,一家人在楼下聊了会儿天,林贝感冒还没好,头疼,叶简抱她上楼休息,林余安跟着进了屋。
叶简下楼去了,林余安关上门走到床前,林贝脸色不好,她今天都没怎么吃饭。
林余安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今天跟叶简吃饭,他把沈闻的事跟我讲了。”
林贝垂着眼睛嗯了一声,林余安紧了紧手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她讲:“你跟叶简是真结婚,不是假的,成年人不要凭感觉做事,要有责任心,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不是小孩子了,不管你跟沈闻感情有多深,贝贝,你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林贝低下头,哑着嗓子讲:“我就是当时听到他要死了,急的,我知道的,我现在都冷静下来了。”
林余安也不想太逼她,她跟沈闻毕竟不是因为不爱才分开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是她还是沈闻,都无辜。
叶正希不知道小夫妻之间有了矛盾,叶简跟林贝还是一个房间。
叶简抱了被子睡到沙发上,家里的沙发是双人的,空间足够大,也不算折磨人。
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林贝躺在床上,她很茫然,从葬花海回来,她跟叶简之间关系就拉远了,话也少了,彼此都有点尴尬。
好烦。
林贝别开头,闭上眼睛。
“睡不着?”
叶简问,林贝嗯了一声,叶简突然起身,林贝刚要讲话,他已经钻到被子里,躺下搂住她。
林贝张了张嘴,脸色发黑:“不是说不耍流氓了吗?”
叶简嗯了一声,贴近她低声讲:“我咨询了一下,夫妻同床不叫耍流氓。”
林贝扭过头:“你找谁咨询的?”
他抱她紧一点:“我自己。”
第六十四章
7月29号
太阳热辣辣的,烤着大地。
李彤从鉴定中心的大门出来,她双腿发软,走的东倒西歪,手里的报告要掉不掉的。
孙文静跟在她的后面,也是脸色苍白,头重脚轻,她们今天来拿亲子鉴定的报告,孩子,不是沈闻的!
李彤站在阶梯上,前后晃动忍不住的要晕倒。
孙文静还不死心,咬着牙讲:“可能不准呢,我们再去另外两家拿报告。”
李彤心如死灰,她突然恨起来,她举起报告攥紧了,然后快步走到垃圾桶旁边,把报告丢进了垃圾桶里!
孙文静带她另外两个鉴定中心拿报告,得到的鉴定结果都是一样,孩子不是沈闻的!报告全被李彤给扔了!
傍晚的时候,她们母女两个才回到家中,李彤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满脸都是恨,从胡文到沈闻,老天一直在跟她做对!一直在折磨她!
孙文静强打着精神,下楼让保姆做饭,重又回到楼上,她坐在床边讲:“你先养几天,我约个医生,我们尽快把这孩子打掉。”
李彤不吱声,她突然坐起来问:“妈,要是我生下来呢?沈闻又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孙文静站起来就骂:“疯了吧你?他不会做鉴定?你当沈家人跟你一样蠢?”
李彤又躺回去,孙文静拉着脸:“你就别乱出主意了,听我的,赶紧养好了,把孩子打掉,打电话给沈闻,这几天不要回去。”
沈闻在国外出差,才回来,但愿他没有留意到。
傍晚,夕阳西下,余辉像烧尽的火苗,残红裹着万里灰烬。
沈闻看一眼天,回头继续整理遗嘱,展凌推门进屋,她一向表情冷,今天难得脸上带了笑意。
“拿到了,她也蠢,竟然没把报告撕了,直接扔了垃圾桶,一共三份,我的人盯着她,全捡回来了。”
沈闻点点头,他不看报告,没有必要,他淡淡地说:“收好了,可能盯着李彤的不止我一个,李彤想打胎恐怕那个人还会拦着。”
展凌问:“那李彤的孩子怎么办?”
沈闻一笑,抬眼瞧她:“我来办,她会乖乖打掉的。”
8月3号。
天气闷热。
下午,孙文静带李彤去了一家私人诊所做无痛人流,她2天前就预约好了。
孙文静去缴费办手续,李彤坐在休息室里等,她环着双臂像只惊弓之鸟,她的手机响了,她胡乱拉开包接电话,是个陌生电话,她懒得接。
那个电话连打了三遍,李彤不耐烦地接起了:“喂?”
那头是一个很沉的声音:“这个孩子你不能打,你打,我就告诉沈闻真相,给他证据。”
8月暑天,李彤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牙齿打战,她记得这个声音,那个黑暗的屋子里,是那个男人!
李彤哆哆嗦嗦:“你到底是谁?”
男人讲:“你不用知道,我的人在看着你,这个孩子我要你生下来。”
男人挂了电话,李彤快疯了!放下手机已经满脸是汗,她惊恐地转头,人在哪里?她感觉每个角落都有人盯着她!
孙文静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叠单子,李彤软在椅子上,哇地哭出来。
……
孙文静瘫坐在椅子上,张开嘴,也哭了,怎么回事啊!李彤心里没有主意,晃着她的手臂不停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孙文静咬紧牙:“这个孩子肯定不能要,先打掉再说!那个人要是拿不出证据,你就别承认!”
手术还要1个小时,孙文静在屋里走来走去,等着急死了,她不停的看手表。
门突然开了,她们母女两个都吓了一跳,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走进来,她问:“谁是李彤?”
孙文静急忙起身:“我们是。”
女子把一个档案袋给她,说有人让交给她的,孙文静拉李彤坐到角落里,她小心打开袋子,抽出半张照片立刻塞了回去。
李彤夺走档案袋,倒出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可能是经历过一次,看到那些裸露的照片,她只是麻木地流着眼泪。
孙文静双手捂住脸,心里乱成一团麻,半晌她声音发软:“手术先不做了,先回家再讲。”
孙文静跟李彤刚出了门诊大楼,展凌突然带人走过来,她平淡地说:“沈闻让我来接你,说有人打电话威胁他,他怕你有危险。”
孙文静急忙把那个档案袋塞到手包里,她极力镇定,笑着点头。
回到家,孙文静跟李彤心里都打怵,沈闻坐在客厅里,脸色不是很好,李彤扛不住事,嘴唇打哆嗦,直接哭了。
沈闻看展凌,展凌立刻上前夺了孙文静的包,孙文静叫了一声,急了,慌忙去抢,展凌身手利落几步躲开,从里面掏出了档案袋撕开倒出了照片。
展凌把照片给沈闻,沈闻只扫了几张递还给她,李彤抱住自己,浑身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
沈闻握住她的手臂,声音柔和:“彤彤,我们上楼说话。”
沈闻拉着李彤上楼去,他关上房门,握住李彤的手,又捧起她的脸,他讲:“那个人打电话给我了,我知道了,孩子不是我的。”
李彤哇地哭了,沈闻搂住她,安慰了她几句,拉她坐到沙发上:“你什么时候做的鉴定?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你老实告诉我。”
李彤哭着,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去哪里做的鉴定,什么时候做的,什么时候去拿的报告结果。
沈闻听了以后握住她的双手,温柔地说:“别哭了,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这个孩子不能留,必须得先打掉。”
李彤急忙点头,她哭着问:“你不怪我吗?”
沈闻苦笑:“怪你什么?你也是受害者,彤彤,那个人一直在监视你,可能是想用孩子控制你要钱,先把孩子打掉,如果他威胁你,就说是胡文拍的,照片里没有他是不是?”
李彤连忙嗯声,那个人不在照片里。
沈闻:“我们要尽快办,我马上安排医院做手术,你等着,你跟你妈都不要再用手机,防止他威胁你。”
下午。
还是孙文静预约的那家医院,迟了20分钟,沈闻跟展凌,前后四辆车送李彤去医院做手术,进了医院,就直接进了手术室。
沈闻在休息室里等,展凌带着人全神戒备,沈闻瞧她一眼笑起来:“别那么紧张,敢在这里动手,除非他不要命了。”
真那么大胆子,就不会只敢在国外动手。
无痛人流做的很快,没等多久李彤就出来了,她脸色很难看,可能因为麻药,走路虚软。
沈闻瞧着她,笑了。
晚上,沈闻在房里,抽烟。
门反锁着,这个房间有反监听设备,不用提防,展凌站在桌子旁边,桌上摆着一封匿名快递,她刚才收到的,给沈闻的。
沈闻掸了下烟灰,撕开快递,从里面倒出一张照片,他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二下,慢慢地举起了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多岁,长得高鼻深眼,不太像中国人,展凌看过来,她拧紧眉毛,她不认得这两个人。
“他们是谁?”
“……”
沈闻没有讲话,他放下照片倒了下快递,再没有东西了,他手撑着额头,阖上双睛:“你去睡吧,当心李彤,我跟她提离婚,她会找你麻烦的。”
展凌嗯了一声,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小声讲:“你也早点休息吧。”
书房里安静了,沈闻歪着头,目光沉沉的,他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慢慢地写下‘林贝贝’三个字,手指按在桌面上,他笑了一下,缓缓地闭上眼睛。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沈闻全身戒备,眼神发冷,拿起手机接电话。
“小子,挺有种。”
“彼此。”
沈闻淡淡地说,何宽笑了一声,他讲:“照片收到了吧,这两个人,哪去了?”
沈闻笑,不慌不乱:“你的人,还是走私贩,走私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去哪了,没准又去危害社会了。”
何宽冷笑:“别给我下套,你以为我真的没证据?”
沈闻眼眸黑沉:“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
真要握着证据,就不会这么冒险麻烦在国外制造车祸要他死。
何宽讲:“你听不懂,那个叫林余安的一定能听懂。”
沈闻握紧手机,声音不变:“是吗?我怕他没机会跟你讲故事。”
沈闻讲完,直接挂电话,他打给展凌,展凌就住在沈家,很快过来,沈闻含了支烟点火,他歪着头,眼眸深寒——
他讲:“林余安,不能留了。”
8月15号。
周六傍晚,林贝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嘴噘着,她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大周末的,老林同志难得不加班,竟然不陪她逛街,说要见一个什么朋友,也不带她去,哪有这种爹啊!
叶简端了一杯冰镇草莓针过来给她,坐下问:“怎么了?”
“伤心了……”
林贝撇着嘴假哭,叶简嗯了一声,不以为然:“反正也不是因为我,随便伤。”
林贝拿手捶桌子,跺脚吼:“你走你走!你们都欺负我,一个赛一个讨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管是小的还是老的!!”
“我怎么记得是你欺负我?昨天你做梦一巴掌搧我脸上,前天你做梦,一脚把我踹下床,上周一你做梦,骑在我身上劈头盖脸地打我——”
叶简一一列举某人的罪行,林贝抱着头狡辩:“那是做梦的林贝,不是现在的我,哼,你活该,谁让你把我装备暴白了,我可不得做梦都恨你!”
她那天跟叶正希学生意经,叶简拿着她的手机登了她的游戏,不到半个小时,把她从里到外装备全暴白了!全暴白了!!那是她悉心养的号啊!低V高战呕心沥血!
她气得三天没理他,一个星期没好脸色!
叶简凑过去咬着吸管喝了口果汁,白她一眼:“怎么以前没这毛病?装,接着装,打人前摩拳擦掌还要喊句口号‘我打死你’,你真当我睡死了。”
林贝哼了一声:“我哪有真打你,我那是轻轻的抚摸你,连青都没青,不要矫情了。”
两个人正讲着话,叶正希拿着林贝的手机走过来,他脸色苍白,叶简心提了起来,老爷子很少这么失态。
“怎么了?”
他问,叶正希看林贝,不忍,“贝贝,你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