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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长久以来的成功和地位已经让石井习惯了没有人会反驳自己,现在他竭力掩饰,嘴角扯起勉强的笑容:“贺先生太敏感了吧,我自然是怀着满腔诚意来的,怎么会没说实话?”
“这位大叔,如果你嘴角的上扬弧度再往上5度,眼睛不要游来移去,会更有说服力的,让我来猜猜你没说实话的原因,”萧阑嘿嘿一笑:“是不是那湖底有什么你非常想要的东西?或者当年那艘沉没的日军船只上面有你的亲人?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哟,在伟大勤劳的中国人民面前,坦白的从严,抗拒的更严!”
石井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幻不定,最后居然还是坐直身体,双手平放膝上,来了个深深的鞠躬:“贺桑,实不相瞒,那艘“神户九号”上,确实有我的亲人,是我祖父的兄弟,这些年来,他的死成了我们家族里一个长久存在的谜,我很想解开这个谜团,刚好又碰到姚三刀先生,这才有了这次合作。”
1945年,当时美国还没朝日本丢下两颗原子弹,但是日本的败象已露,甚至连很多日本国内的主战派都对战争前景不乐观,于是开始加大在中国搜刮财宝的脚步,准备把能运走的东西都运走,绝不给国民党留下一点便宜。
神户九号就是这样一艘船。根据记载,当时它的承载量达到2000多吨,上面装满了各种金银古玩,准备从长江顺流而下出海到达日本。
一艘这么庞大的船只,轻易来点小风浪也是刮不跑的,何况当时日本的海军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比不上一些西方强国,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就是这样一艘船,经过鄱阳湖老爷庙的时候,无声无息就沉了。
因为上面装的东西价值连城,日军十分重视,还曾经派了一支潜水队下水搜救,结果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唯一回来的那个人却精神失常了。
当时日本人曾经作过很多猜测,包括船有可能被国民党炸沉,又或者是被□的游击队凿穿,但这些假设又一一被推翻,后来日本战败,日本人一批接一批地撤走,人心惶惶,更加没有人去调查这件事了,那艘船和上面的东西就随之消失,再也没有人看过它们的踪影。
其实不仅仅是神户九号,还有不少船也曾经在老爷庙附近无缘无故消失,风平浪静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有时候风和日丽,也能突然来场莫名其妙的风浪,遮天蔽日,持续二十来分钟,风浪一过,船也没了,人也失踪了。只不过因为神户九号的事情实在过于震撼离奇,在抗战胜利乃至建国之后,都曾经有人下去搜索过,结果不是什么都没有,就是人再也没回来。
再接回来说姚三刀。论辈分,姚三刀算是贺渊的师叔,可贺渊没入师门,这声师叔也就不用喊,只不过姚三刀虽然本事厉害,为人却心机深沉,兼且有些贪财,师门里其他人并不怎么待见他,彼此也就渐渐断了联系,很多年没再见过。
贺渊虽然对这位很少谋面的前辈也没什么印象,但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姚三刀的厉害,而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却折在了跟石井的合作中。
石井讲了神户九号的事情,见两人听得专注,就接下去说道:“合作的事情本来很顺利,我说干就干,准备了几个月,船只和器械都是最先进的,连姚先生在内,还邀请了中日两国的潜水专家,可谓阵容强大。结果在最初的一周里,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到了第十天,终于有人在湖底一条巨大的断裂带旁边,发现了一样东西。”
石井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片比指甲还要小些的碎片,一边说:“听发现的人说,这些碎片被半埋在沙土中,居然没有让水流卷走,他拿了三片回来,由于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花纹,也不能算是古玩,所以其余两片交给你们国家,我自己拿了一片。”
“更离奇的是,后来再沿着原来的方位下水,却再也找不到那些碎片,我把这片东西拿去化验,结果是,这是一种类似玉的物质,但是里面的成分比例又不太一样,所以不能确定。”
贺渊和萧阑同时看到,石井拿出来的那块碎片,上面斑驳嵌了密密麻麻的红纹,像极了那块被他们丢掉又自己跑回来的楼兰古玉。
萧阑张了张口,但他还没说话,贺渊已经出声:“姚三刀是怎么失踪的?”
石井见他们对这东西没兴趣,有点失望,把碎片收回去,道:“发现这些碎片之后,大家都兴致很高,第二天姚先生就主动要求下水,跟在他后面一起下水的还有两个人,结果那两个人后来说,当天的湖水太浑浊,他们看不清楚,而姚先生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贺渊脸色不变,淡淡道。
石井深吸了口气:“姚先生曾不止一次对我提起您,说您的本事比他还大很多,在我们这次合作的过程中,姚先生帮了很大的忙,对他的失踪,我也感到很遗憾,所以想请贺先生出马,去找姚先生。”他顿了顿,“当然,待遇方面是不会亏待您的。”
“事情重大,我需要跟内人商量一下,不能马上答应你。”贺渊面无表情。
“当然当然,”石井见有转机,忙笑了起来,一边左右看了一下。“尊夫人在?”
“我旁边。”
“……贺先生真会开玩笑!”石井使劲盯着萧阑,发现怎么看也不像女的之后,笑得有点僵硬。
“我没开玩笑。”见萧阑表情同样呆滞,贺渊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成天口无遮拦调戏别人的人,终于也被调戏了一回。
石井走了,留下话,说恭候佳音,三天后再来拜访,可还没等他来,又有人上门了,这回是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呜呜呜,所以今天没有小剧场,预告下,下章可能会有……,嗯,你们懂的,嘘……=v=
神马?贺渊和阑尾会不会就此幸福快乐的生活?怎么可能,生活就是要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嘛,顶锅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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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贺哥!”门打开,人影挟着香风卷了进来,对开门的萧阑视而不见,一直走到贺渊前面才停下来。
“好久不见。”贺渊淡淡道,态度没有明显变化,但能得他这一声回应,已经说明对方是熟人。
“贺哥气色真好,看来过得是神仙日子,听说你上回去了楼兰,一直想来听听那里的见闻,希望你不会嫌我烦。”姚桐人长得很美,笑起来自然也极美,面对贺渊时,笑容就更灿烂了几分。
“不会。”贺渊看了她一眼,破天荒地拿出茶具开始烧水倒茶,茶具是潮式功夫茶具,那里自有一套繁琐的饮茶程序,据说起源于盛唐时的茶道,直到现在也保留了许多当时的传统。在萧阑住进来之后,从来没有见他拿出茶具招待过谁,现在却为了姚桐破例。
姚桐见状果然也眉开眼笑,轻飘飘坐在贺渊旁侧,秀发垂腰,暗香隐隐。
贺渊的眼睛盯着壶里汩汩烧开的水,专心致志,目不斜视。
水烧开,先把茶盅和杯子暖一遍,这时候茶叶放下去,再加上水,才能让香气更好地发散出来,泡上半分钟左右,先冲掉一趟,再加上水,这第二趟的茶,才是可以喝的。
贺渊先把萧阑面前的杯子倒满八分,然后是自己的,最后才轮到姚桐。
姚桐眼神一闪,若无其事地笑道:“贺哥在楼兰,可把我担心坏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有。”
“呀?什么危险?!”姚桐美目一凝,神色关切。
贺渊喝了口茶。“说来话长,不如不说。”
旁边萧阑噗的一声,差点把茶喷出来。
姚桐这才知道贺渊在消遣自己,不由又是尴尬又是羞恼,只好把注意力转到萧阑身上。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把萧阑放在眼里,是因为她知道以贺渊的为人性情,绝对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人多关注一分,所以姚桐把萧阑当成有求于贺渊而上门来的人。
这一细加打量之下才发现,萧阑身上穿的是松松垮垮的家居服,上头还绣了只小熊,显得十分随意,并不像是来作客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姚桐脑海里冒出一些想法,随即又被自己否定了。
贺渊没有朋友,也没有人配跟他交朋友,可这样一个孤傲冰冷的人,又怎么会和别人同住?
“这位是?”
贺渊没回答她,反倒转头对萧阑道:“喊人,她比你大。”
萧阑喔了一声,乖乖道:“阿姨好。”
姚桐嘴角一抽:“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萧阑挠头:“俺娘告诉过俺,见了漂亮的女人都要喊阿姨的,难道俺娘说错了?”
姚桐笑了起来:“你是哪里人?”
萧阑嘿嘿一笑:“俺是东北那疙瘩的,俺娘平时都说俺彪乎乎的,阿姨别跟俺一般见识。”
那口地道的东北话酸得姚桐直皱眉,原本就算不上友善的眼神越发疏离冷淡。
“贺哥,他怎会在你这里,你们……?”她试探地问。
“嗯。”贺渊低头倒茶,仿佛没注意到她的不适,也不知道嗯的是两人关系匪浅,还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那头萧阑正喋喋不休地表达着对姚桐的兴趣和喜爱:“阿姨长得老带劲儿了,俺娘年轻的时候就是十里八乡最柳的,阿姨可比俺娘更好看咧,尤其那腔调调,啧啧,可真是像那树上的黄鹂儿还清,贼水贼水的,俺常没事儿瞎琢磨,要是俺以后的媳妇儿能这么水灵就好了,阿姨,要不你给俺也说个媳妇儿,到时候……”
姚桐被他那一圈俺来俺去绕得头晕脑胀:“贺哥,这次来,我是有事求你,我爸他出事了……”
贺渊嗯了一声,不动声色。
见他不问,姚桐只好继续说:“他跟日本人合作到鄱阳湖去打捞,结果下了水就再也没上来过,那些人轮番下去找了几天几夜,都没见人,我……”
她眼眶一热,低下头去:“我实在很担心,你能不能,能不能……”
“姚叔的本事很大,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去了也没什么用。”
“不是的,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多大本事我还不清楚吗,”美人哀愁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就当是我求你,看在我们自小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你帮我这个忙,以后……”
姚桐惨淡一笑:“以后我就不再来打扰你了。”
贺渊没说话,手中动作未停,优雅地沏茶,姚桐盯着他的手,也安静下来。
半天之后,才听见他淡淡说:“我考虑一下。”
这句话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姚桐有些失望,但她仍然扯起笑容:“谢谢贺哥!”
也许是心中有事,姚桐坐没一会儿就告辞离去了,贺渊也不留,等人离开,才问萧阑:“你那口东北话从哪学来的?”
萧阑嘿嘿一笑:“寝室有个东北的,日子久了就学会了。”
“她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这次走了,下次还会再来的。”
“祖国语言博大精深,那人家下次换成上海话好了。”
他凑上前,忽然问:“小黑,她是姚三刀的女儿,你是姚三刀的师侄,那你俩啥关系啊?”
贺渊没有说话,却忽然抬头一笑,颇有冰雪消融的惊艳,萧阑见他笑过的次数不多,却每次都有心口怦怦直跳的感觉。
萧阑捂着胸口躺倒呻吟:“你别这么笑,你一笑我就受不了了,祸水啊!”
贺渊还在笑,一边伸手过来勾他的领子,把他上半身给勾了过去,然后薄唇贴近他的耳朵。
“你说啥关系?”
“嘿嘿,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对不?不说话?不说话就是才对了?小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这个阿姨长得苍老了些,可你也不能抛弃糟糠之妻啊,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红杏出墙!……不过话说回来,你亲过她没有?”
“哎呀小黑你干嘛不说话,其实早就亲过了吧?”
“亲过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亲过没有,就算你亲过但你不说,那其实还是算亲过的,亲没亲过不是你说不说就可以掩盖的……”
贺渊看了他半晌,像是要确认自己怎么就对这么个缺心眼起了兴趣,然后忍无可忍,用实际行动封住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后续】
这一吻简直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从坐着到在柔软宽敞的沙发上纠缠在一起,衣衫凌乱,谁也顾不上去整理。
贺渊的胸膛敞开一大片,匀称而蕴含力道的薄薄胸肌覆在上面,在从窗帘间隙穿透进来的阳光照耀下纤毫毕现,散发着迷惑人心的光泽,萧阑忍不住将头向上仰,轻轻咬住上面的乳投。
乳投其实并不是大多男人的敏感点,但是在特殊环境下的刺激,总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果然贺渊微微一震,钳住他腰部的力道又大了些,膝盖往上一顶,分开他的双腿,恶意揉弄着两腿中间柔软的器官。
“嗯……”萧阑的下巴被他捏住往上抬,嘴巴亦被半强迫着唇舌交缠,吞不下去的口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俊秀的眉毛忍不住向中间拧起,却忽然有种隐忍受虐的美感。
贺渊也不让他擦,另一只手按在他后背,将他两只手腕都紧紧抓住,这样萧阑就必须将整个身体朝上弓起,又恰好方便了对方肆无忌惮的侵犯。
“小黑你……嗯啊!”话唠本性还没发挥,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原本绵软无力的器官被膝盖时轻时重的力道顶弄得半硬起来,贺渊伸手解开他的裤链,半硬的器官立时从里面弹了出来,手指轻轻一弹,茎身微微一颤,连带着整个人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就是送给大家的福利,下章估计有些要放在博客了……你们懂的……
最近工作非常忙,俺尽量日更,但是有些时候只能两日一更,所以如果大家晚上10点没看到更新,可以隔天再来看看=v=
最近回帖不给力啊,看这章能炸出多少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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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MODEM坏了,于是就趁机偷懒了,我错了……下面继续福利,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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茎身的形状干净漂亮,被一双修长的手拿捏把玩了好一会儿之后,渐渐开始泛红,平时被皮肉覆盖住的青筋浮了出来,烫手灼热。贺渊却似毫无知觉一般,用指甲挑开上面的包皮,用指腹摩挲着顶端的小孔,动作缓慢磨蹭,折磨得萧阑欲哭欲笑。
“舒服么?”原本冷淡的眉眼此时微微上挑着看他,却显得勾人无比。
“小黑,你真会伺候人……”萧阑被他弄得眼睛湿润,喘气连连。“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贺渊嘲道:“你也就剩一张嘴皮子了。”
说罢捏紧已经喷薄欲出的器官,一边伸手刺入后边,沾了欲液的手不骄不躁,慢慢拓开干涉狭小的入口,被内壁紧紧裹着的指节有节制地敲打着,每回都恰到好处让萧阑的腰软成一团,被手指肆意侵虐的地方却没有出血,只是层层裹住手指,像是不愿意它离去,又急欲将它吞得更深。
萧阑浑身酸软无力,双手被贺渊拿了系窗帘的布条绑住,双腿大开任人亵玩观赏,上身的衣服却还松松落在臂弯处,胸口露了大半,上面情欲微醺,一直往上蜿蜒到修长的脖颈和俊美无害的面容,蕴了泪意的眼睛半眯起来看着他,却忍着不肯发出呻吟。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好汉?”贺渊嗤笑一声,将手指撤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更滚烫粗硬的物事,长驱直入,却因之前充分的前戏而没有让身下的人受伤。
萧阑抓着他的手臂,泪眼汪汪地上气不接下气,却仍还要攒足力气说一句话:“这一切都颠倒了,我要重来!……”
“晚了。”贺渊面无表情,动作却更凶狠,直干得萧阑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贺渊在跟别人说话,但又听不清楚,声音像被隔了层,遥远而回音重重,萧阑不自觉地皱起眉毛,却转瞬又被拉进个更深沉梦境里
这回他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站在座巍峨壮丽宫殿面前,四周延绵开去,层层叠叠,都是数不清亭台殿阁,在严谨而细密风格中,又揉合了肃穆天子气象。
在唐以前皇宫建筑都只能存在于史料与想象之中了,但即便是唐代,遗留到现在也只有残亘断瓦而已,眼前这些建筑,既没有唐代华丽雄伟,更没有明清那般喜欢用黄瓦红墙来衬托帝王威严。
这是秦,还是汉?
自己手是被牵着,只温暖干燥,有些粗糙大手将自己小手握在手里,就像这世上切风雨都有他来遮挡。
萧阑抬头,那人冠冕垂珠,上衣玄黑,下裳纁红,袖袍宽大,腰带上蟠龙玉佩璎珞随着脚步晃晃,奢美雍容,那人手牵着小娃儿,手按在腰间宝剑上,龙章凤姿,顾盼自有股震摄人威严。
这个人认识。萧阑心想,可却看不清被遮在冕旒后面容颜。
而自己附身着这个小娃儿,是他又不像他,陌生且熟悉微妙感觉让他半游离于这个身体之外,看着这切。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脸敢怒不敢言,显然是被训了,穿着冕服帝王莞尔笑,蹲下身,点点他鼻子。
“还委屈呢?”声音带着浓重陕西味儿,不像现今听到京腔,于是萧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当时官话了,可自己为什么听得懂,却来不及深究。
“阿爹欺负人!”小P孩要哭不哭,鼓着腮帮子,声音软得可爱。
“阿爹哪里欺负了,阿爹是在教当帝王道理。”男人低低笑着,无视背后行人愀然变色神情。“要知道,在这个皇宫里,兄弟姐妹,谁都不能相信,能相信只有自己,能依靠也只有自己。”
“那阿爹呢?”小娃儿抬起脸,包子似白皙脸颊上黑乎乎,沾了泥灰。
男人举起袖角帮他擦拭,动作轻柔呵护。“阿爹当然是可以依靠信任,可如果阿爹死了呢?”
“阿爹不会死!”小娃儿大声喊,边扑进男人怀抱,嘟囔着再次强调。“阿爹会活很久很久!”
“好好……”男人只得哄道,抱起他往远处殿宇走去。
这是干嘛呢,什么时候连梦都这么高端了,还能说陕西话,那赶明儿能不能来段吴侬软语?萧阑头雾水地被他牵着走,跟着男人推开殿门进去,却忽然被铺天盖地热浪团团包裹住。
痛彻心肺感觉传遍全身,旁边男人与宫人在刹那间消失干干净净,天地之间惟剩自己孑然人,孤苦无依,仿若有无数刀剑加诸在身上,又似浑身被剥皮抽骨,恨不得立时魂飞魄散,永不转世为人。
“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
声音从痛楚中穿透过来,穿过千百年岁月,汹涌灌入他耳膜,萧阑蓦地坐起身,大汗淋漓。
这回他记得清清楚楚了,再也不会忘记。
这句话……萧阑混沌脑袋渐渐恢复正常,马上就从记忆库里面翻找出这句话来源。
这是《史记》中所载,秦始皇那个倒霉儿子,扶苏说。
连带着之前那些似是而非,恍恍惚惚梦境,也下子就清晰起来
那是谁?
萧阑茫然地望向枕边,没人。
伸手摸,那微弱体温也早就消失了
他下了床走到外面,客厅、厨房,甚至洗手间都空荡荡,只有桌子上摆着豆浆油条,摸上去也已经冷掉了,豆浆碗下压着张纸条。
字体凌厉,如其人。
等回来,不要乱跑。
贺
这算是什么?擦干抹净就走人了?老子还没反攻呢!
萧阑炸毛暴走,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发现站在门口正滴溜溜好奇盯着他小花,提拎起来问:“老婆呢?”
“汪!”小花很兴奋地舔舔他手指,尾巴拼命摇晃。
可怜它声音还没恢复过来,连动作也开始向犬类转变了。
萧阑把它放上桌子,小猫闻到豆浆香味,毫不客气地把整个头埋下去开始喝。
他坐下来,开始思考个很严肃问题。
自己为什么会梦见扶苏,甚至还附身在那个倒霉扶苏身上?
难道跟前世有关系?
再退万步,作个最坏设想,如果自己前世就是扶苏,那拥有赵政命魂小黑……他们不就成了父子相恋?!
萧阑被自己可怕设想雷得外焦里嫩,偏偏罪魁祸首留下张莫名其妙纸条就走了。
他拿起那张纸条,忽然发现字体还多了些凌乱,说明贺渊是在很匆忙情况下写字。
究竟有什么情况让他匆忙告别,连去向也来不及说明?
萧阑衣衫凌乱地坐在那里,脸风中凌乱,旁边小猫喝得肚子滚圆,心满意足地瘫倒在桌子上,四脚朝天晒肚皮。
门铃响起。
萧阑跑去开门,外面站是那个日本人,石井阳。
“您……”
好字被硬生生吞下去,石井看着萧阑被衣衫遮掩着胸口和脖子上斑斑吻痕,嘴角抽搐,面容呆滞。
他本来以为那天贺渊说内人只是开玩笑,这回真见到,才算受尽刺激。
萧阑抓抓头发,嘿嘿笑:“进来坐坐?”
石井木讷地喔了声,跟着他进屋坐下,半天才想起自己来目。
“贺先生不在吗?”
“他出去了,”萧阑忽然想起件事。“问个事儿,听过姚桐吗?”
“姚三刀先生女儿?那可是个美人儿。”石井呵呵笑,不愧是大财团企业家,恢复得也很快。“之前父亲失踪之后,们曾经请过去帮忙寻找,水性比父亲还要好。”
“后来呢?”
“后来直找不到,还是建议来找贺先生。”
“们没再碰过面?”
“没有,”石井奇怪反问,“难道您见过了?”
萧阑想起自己被贺渊折腾之后,真正入梦前仿佛听到他在跟别人说话情景,心里模糊有了个概念。
“贺渊现在不能跟去鄱阳湖了,代他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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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在萧阑的游说和忽悠下,石井欣然邀请他作为团队的顾问,飞机从北京起飞,直达九江庐山机场,又从机场坐车到鄱阳县,这时候距离鄱阳湖已经不远,但石井的神情依旧不见放松,俨然比萧阑这个千里寻“妻”的人还要紧张和严肃。
这种细微的异常引起了萧阑的好奇。
于是趁着去鄱阳湖的路途上,他开始随口胡诌:“鄱阳湖底下经常会有暗流,那些沉船找不到,被水冲走的可能性很小吧。”
石井正在想事情,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对,所以也有可能是陷入溶洞里了。”
“湖底有溶洞?”
“根据这些年来的勘探,据说在鄱阳湖底,存在一个巨大溶洞,但是您知道,这些都是之前机器勘探出来的数据,还从没有人下去过,也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下去。”
“姚三刀下去了。”
“所以他再也没上来过。”石井像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漠然,忙加了一句:“我也觉得很遗憾。”
“一艘将近七十年前的船,值得石井先生不惜重金人力下去寻找么,或许它已经被外星人劫走了呢?”鄱阳县是个大县,旅游业也比较发达,当地政府花了力气去修这条公路,所以一路行来畅通无阻,萧阑翘着二郎腿,神情吊儿郎当,与石井脸上的凝重形成对比。
石井笑了起来:“萧先生是研究地外文明的?这个猜想很有意思。”
间接回避了他的问题。
萧阑越发觉得有鬼,但石井非常狡猾,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顾左右而言他,连萧阑这种大忽悠也问不出什么来。
一行人到达鄱阳县,就瞧见不少人站在车站那里,看了石井他们下车,一下子拥过来寒暄招呼,萧阑才知道,由于石井的身份和这次中外合作勘探,当地政府颇为重视,还派了人员过来负责接待。
他们本来还被安排在本县最大的酒楼喝洗尘酒,但石井似乎急于跟他所雇来的团队会合,连与当地官员的寒暄敷衍都懒得多做,就匆匆带着萧阑赶往鄱阳湖边。
在那里泊着一艘船,体积不大,但看起来十分现代化,船上正或坐或卧,歪着七八个人,有黑发黑眼的亚裔人,也有高鼻深目的欧洲人,不像来探险,倒像是度假的。
“喵……”猫头从萧阑衣服上方的口袋里冒出来,用力嗅了嗅,瞟瞟萧阑,又看看乐雍如,脑袋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甲板上一只懒洋洋趴着的藏獒身上。
藏獒的主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萧阑,见他看过来,首先伸出手,笑容可掬。“乐雍如,快乐的乐,雍正皇帝的雍,如意的如。”
“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萧,阑尾炎的阑。”
乐雍如噗了一声,忍俊不禁:“真有意思,你也是石井请来的潜水专家?”
萧阑凑过来,压低声音,表情严肃:“不,我是他小蜜,你别跟别人说,他不喜欢我太张扬。”
“啊?”乐雍如一脸呆滞。
萧阑看到船上除了乐雍如和一男一女两个欧洲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正靠着栏杆聊天,一边不时注意着这边,却并没有过来。
乐雍如注意到他的视线,主动凑过来给他介绍:“靠着栏杆的那个叫原帅,是石井请来的,不知道什么来头,当然他再帅也没我帅,这家伙拽得很,连石井都不大爱搭理。”
“那你呢?”
“我?”乐雍如笑眯眯,“你看我像什么?”
“纨绔子弟。”
乐雍如一愣,叹气:“我以为你会说富家公子。”
萧阑一脸同情:“实话总是比较伤人的。”
对方被噎得没话,初次见面,马上就领教了萧阑的厉害,在那以后的无数次,每当萧阑的魔音在耳边萦绕,他就恨不得自己当时没有主动跑过来打招呼,这种上赶着被人消遣的行为叫什么,叫犯贱呐。
在他的介绍下,萧阑知道那两个俄罗斯人,男的叫列夫,女的叫薇拉,都是石井请来的潜水专家。
石井阳一为了这次的水下探险,可谓煞费苦心,这几个人围成一桌,也算一个国际联盟了。
那头石井阳一跟手下人交代了几句,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日本人走过来。
“这是我的助理,叫小岛仁,他本身对中国文化也有很深的了解,这次是来协助各位的。”又示意了一下萧阑,介绍道:“这是萧阑先生,我们新加入的伙伴,也算是先秦时期的古物研究专家。”
这个头衔当然是萧阑忽悠的结果,这也是由于石井本身急着赶过来参与勘探,病急乱投医,见他跟贺渊关系匪浅就信了,否则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真假了。
乐雍如吹了声口哨:“我说石井君,在你来之前的几天里,我们已经下了三趟水了,谁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那艘沉船,你确定还要继续么?”
他跟石井早就认识,所以言谈之间很随意,两人是大学同学,这次石井组织水下勘探,乐雍如很有兴趣,也就跟着来了。
“继续,当然继续!”石井的语气斩钉截铁,继而歉意一笑。“我想大家都累了,今天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开始!”
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萧阑觉得正觉得口袋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低头一看,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跃出来,站在那只藏獒面前,伸出前爪搭在它头上,拍了拍,看到藏獒没什么反应,又用力拍了几下,那模样像是长辈在夸奖晚辈,然后大摇大摆跑到它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着。
凶悍威猛的藏獒头上蹲着一只没巴掌大的猫,怎么看怎么滑稽。
乐雍如觉得有点丢脸,忍不住低喝:“闪电!”
藏獒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慢慢站起来,走到萧阑脚边,绕着圈子嗅了一遍,像要确认敌友,然后朝萧阑用力摇着尾巴表达善意,那神态近乎巴结,当然头上还趴着小猫。
乐雍如吃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这狗平常除了我,对其他人都不假辞色的。”
萧阑嘿嘿一笑,伸出手:“来,握手。”
那藏獒居然也伸出前爪放在他手心,任他左摇右晃。
萧阑捏着柔软的狗爪一边晃一边感叹:“多好的狗啊,真是人类的好朋友啊!”
乐雍如看得一头黑线,你昨天还咬死一只兔子和一只鸟呢,现在装什么可爱。
鄱阳湖沿岸的风电场不少,可见这里的风势不小,但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隔天,船往老爷庙驶去,一路同样风平浪静。
萧阑趴着栏杆一面东张西望,一面听着乐雍如介绍,他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这才没过一天,两人就已经混得如老友一般。
“在你来之前,我们就已经下过几回水,不过都没什么收获,还平白折损了个人,怎么找也找不到。”
“姚三刀?”
乐雍如点点头:“你还真别说,老爷庙那一带确实有点邪乎,就在姚三刀失踪的那一会,据说当时水面上就起了大风,我那会儿在水下什么也瞧不见,差点就被急流卷走,还好早撤回来,要不然估计也就跟他作伴去了。”
萧阑眨眼:“听说姚三刀有个很漂亮的女儿叫姚桐,可我怎么没见到她?”
乐雍如笑了,带了点心照不宣的诡秘:“你也听说了?是挺漂亮的,看不出姚三刀还能有个那么漂亮的女儿。说来也奇怪,那会儿她父亲失踪,她急得跟什么似的,还说要去请人来帮忙找,结果这次倒没跟石井一起回来。”
萧阑把前因后果连接起来,心里马上就有数了。
姚三刀失踪,所以姚桐来找贺渊,想请他出山一起去找,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贺渊拒绝了,第二次,也就是自己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时候,姚桐又来了一次,这次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贺渊答应跟她走,并且留下纸条,如果她真关心她父亲的生死,那么必然还会回到这里来寻找,就算不是同一艘船,彼此遇上的可能性也不小。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急事,让贺渊连原因也来不及说,就匆匆离去,萧阑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虽然贺小黑向来就寡言少语,可也不至于故作神秘。
这就是他追寻着纸条来到这里的原因。
乐雍如指着前面的一大片水域道:“这就是老爷庙了。”
一眼望去,天低水阔,断云飘动,凉风习习,甚至也还有一两只渔船,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能够成为与英国百慕大三角媲美的神秘之地。
“就是这里了。”俄罗斯人列夫操着生硬的英语。“这下面的地势比较平缓,前几天也没从这里下去过,今天试试吧,或许有收获。”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连那个冷冰冰的原帅也微微点头。
这个人在这艘船上很受人瞩目,因为他的冷和沉默寡言,连石井跟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萧阑这种超级话唠俨然跟他是两个极端。
但他跟贺渊又不大一样,贺渊的冷是天性淡漠,加上后天修道,一切顺其自然,没有什么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刻意去追求什么,但原帅的冷则是极为外露而凌厉的,就是一把时时出鞘的剑,很有可能会划伤别人。
石井自然迫不及待表示赞同。
两个俄罗斯人,原帅,乐雍如,连同萧阑,共有五个人下水,船上有最先进的潜水设备,水肺也能在水下供氧两个多小时。
这个季节正是湖水充沛的时候,由于天气晴好,靠近水面的那一片浅水清澈流淌,四处可以看见鱼虾在周遭戏耍,但渐渐往下的时候,当阳光被水面隔绝,视线所及开始变得有些浑浊,但也仍还能够看清,只是可视范围缩小了很多。
鄱阳湖现在公认最深的地方有二十九米左右,当年日本沉船之后,日本人、国民党等都曾下去打捞,以一国政府的力量,即便当时科学技术不如现在那么发达,但也逊色不到哪里去,可最后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然而每一批人下水,都会挑天气晴好的时候,因为这样辨别度高,也更安全,可船只是在刮风下雨中失踪的,如果他们等到起风的时候再下水,又会怎么样?
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萧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游出很远,再看周围,雾茫茫一片,已经看不见同伴的身影了。
离他们下水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索性再往下游去,沿着水底逐渐加深的坡度,渐渐看到一些错落分布在沙石中的碎片。
那些碎片像是陶片,上面还有花纹,但在水里看不清晰,萧阑随手拿了一块,忽然发现水里有股暗流在缓慢流动,与自己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因为这股暗流,他在水中前进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又往前游了数十米,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水流越来越快,并且推动着他的身体也跟着往前,水底的沙石被水流微微带了起来,流向前面不远处一个漩涡。
漩涡是在水底的,看起来有点像一口井,所有暗流都在那个漩涡跟前被汇聚起来然后卷进去,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嘴吞噬进去,萧阑慢慢地往前靠近,想看清楚那个漩涡究竟是什么,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与那些暗流一样都有被卷入漩涡的趋势。
这种情形太过诡异,他连忙抓住旁边一些水草试图稳住身形,冷不防一股大力从后面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拽,萧阑被扯得退了好几步,又被带着后退。
对方一直扯着他斜斜往上游去,等到两人都浮出水面,恰好就在那艘船的不远,船上乐雍如他们早就回来了,忙招手让船开过来接人,萧阑看到船上居然还有姚桐,一身湿淋淋的,还没换下潜水服,玲珑身段在紧身服下毕露无遗。
两人上了岸,那个扯他上来的人摘下防水面罩,露出一张湿淋淋,俊美冷漠的面容。
“小黑!”
贺渊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着无须掩饰的陌生和冷淡,如同他们初见的时候。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把两天字数补上了,我是个好娃……
有童鞋说人物太多有点混乱,所以俺弄一个人物表吧。
贺渊——因为穿黑衣服,昵称小黑,拥有秦始皇的命魂,主角。
萧阑——昵称阑尾,前世扶苏,主角。
第一卷
陈白——萧阑的同学。(以后还会出现)
刘教授——萧阑的教授。
于叔——喜欢古董,刘教授的朋友。
姜宸——萧阑的同学。
赵老爷子、陈老六等——盗墓者。
第二卷
姚三刀——贺渊的师叔,在鄱阳湖下失踪。
姚桐——姚三刀的女儿。
石井阳一——有钱的小日本,投资鄱阳湖水下打捞。
小岛仁——石井的助理。
乐雍如——纨绔子弟,打捞团成员。
原帅——打捞团成员。
其他路人若干。
挠头,人物其实不多嘛
45
45、第 45 章 ...
他的眼神冷到极点,以致于萧阑愣了一下,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的潜水服。
倒是石井走过来咦了一声,又惊又喜:“贺桑?!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您是追着令夫人来的吗?”
石井口中的夫人显然不是指姚桐,这让姚桐的脸色有点难看,忍不住上前。“渊,我们先去换衣服吧。”
贺渊没理会她,冷淡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萧阑身上,依旧问:“你是谁?”
“我就是你妈的二舅的表侄儿的亲爹的大伯的二姨妈的外甥的老爸的儿子啊,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尿布的,你不记得了吗?不然你以为我是谁?小黑小黑小黑,你全都不记得了吗,咦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肚子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吧?跟你说多少次了,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不要下水,你就不听,你看你一受寒就……我错了我不认识你,真的,我们素不相识,你别禁言,呜呜呜,我错了还不行么?!”萧阑一见他打了个结印的手势就知道他要干嘛,马上一蹦三尺远,躲在乐雍如背后。
“你怎么知道我想对你下禁言咒?”贺渊面无表情。
“……咱俩心有灵犀啊!”萧阑泪眼汪汪咬着衣袖看他。
贺渊蓦地停住动作,以那副仿佛人家欠了他几百万的冰山脸,看向石井阳一:“你认识我?”
石井奇怪道:“我不是还到您家上门拜访么,当时……”
姚桐忽然插嘴:“时间不早了,我们从水里出来这么久,石井先生也该容我们先换件衣服再说吧?”
“这是当然的了!”石井呵呵笑着点头,让小岛仁带着他们去船舱换衣服,姚桐想去拉贺渊的手,后者却没什么反应,当先转身就走,姚桐咬了咬下唇,忙跟上去。
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乐雍如才凑过来问:“这人和你是旧识?”
萧阑的表情有点茫然,先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摇摇头。
“小花!”他轻声喊着趴在藏獒身上的猫。
“汪!”小猫从藏獒身上跳下来,并作几下跳到他肩膀上,蹭蹭嗅嗅,然后安然趴着,尾巴在后面甩来甩去。
乐雍如的嘴巴半天合不上:“这是猫还是狗啊?”
所有人换好衣服,重新回到船舱里的会议室落座,只是多了两个人,姚桐和贺渊。
在场的人认识姚桐,先前姚三刀失踪之后她曾来过,而且她毕竟长得非常漂亮,男人总是乐于跟美女搭讪的,但姚桐这次紧挨着贺渊坐,表情也绷得紧紧的,显然没有跟任何人寒暄的**。
萧阑一直看着贺渊,贺渊却微垂着视线,神色淡漠冷然,并没有看他。
石井跟他们毕竟不熟,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日本人向来各扫门前雪,就算是朋友,也很少有人会去打探对方的**,也就没有追问,只介绍贺渊是很著名的堪舆学者,来协助这次打捞的。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石井轻咳一声,坐在一旁的小岛仁开口道:“这里有三位是新加入的,所以我还是简单介绍一下吧。鄱阳湖很大,我们所要打捞的,只是老爷庙这一带水域,范围缩小了很多,各位都知道,那里是个神秘的地方,姚三刀先生本事很大,可也在那里失踪。”他看了姚桐一眼,从手上一叠资料里抽出一页,置于桌上。
“这是一张卫星遥感图片,上面显示的位置就是老爷庙附近,我们可以看到,水下的形状,就像一个漏斗。”小岛仁指了指中间。
“漩涡?”乐雍如歪着头看。
“也可以这么说,有人认为那个地方有海眼,直通大海,所以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就不难解释了。”小岛仁的中国话说得要比他老板顺溜很多。
“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们?”原帅冷冰冰地问。
这里坐了两座冰山,让人顿时觉得气温也下降了好几度。
小岛仁歉意一笑:“这两天才刚到手的资料,之前没来得及……我们尽可能收集多一些信息,只是希望各位能够平安归来,石井先生不希望再折损任何一个人才。”
乐雍如凑过来,戳戳正在发呆的萧阑:“怎么,被吓坏了?明天下水你就在船上待着吧。”
“听说这附近还出没过美人鱼的?”萧阑回过神,随口扯道。
他刚才在水下碰到的那个漩涡,像极了小岛仁说的那一个,如果不是贺渊及时拉住他,只怕自己也要被卷进去,现在看来,1945年那艘日本沉船,连带其他无数在老爷庙一带失踪的船只,很有可能也早就被卷入那个“海眼”,既然这样,石井要让他们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美人鱼骨倒有,据说是1965年挖掘出来的,不过后来很快就文革,所有研究都停止了,那副骨头也被丢回鄱阳湖里,再也没人见到过。”乐雍如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似乎对小岛仁的资料介绍也不是很感兴趣。“你是为了这个才跑到这里来的?”
这时候贺渊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黝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萧阑没有注意到,他还在想那会儿在水下发现的那些陶片,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手里攥的那一块也不见了。
“我是来找老……”正对面就坐着贺渊,他识相地把那个婆字吞了下去。“我是来找朋友,”下巴一抬,示意贺渊。“就他。”
乐雍如奇怪:“那他怎么好像一点都不认识你一样?”
“这是一个关于美好邂逅和始乱终弃的故事,长话短说呢,就是他吃干抹净之后一走了之,独留我守着空闺终日以泪洗面,短话长说呢,要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一个万里晴空的春天的午后,在那棵结满苹果的树下……”
“春天有苹果吗?”乐雍如举手发问,好学求知。
“这叫意境,意境你懂吗?”
“……”
“我说到哪里了?喔,在那棵苹果树下,有两个小男孩,一个粉雕玉琢,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嗯,那个就是我了,还有一个,这个可以不用形容,这两个小男孩他们认识了,竹马竹马,两小无猜,那个玉树临风的小男孩看到另外一个很可怜,于是就经常照顾他,久而久之呢,他们俩就……喂你在听吗,喂……”
“……”
萧阑跟乐雍如两人凑在一块儿唧唧歪歪完的时候,小岛仁恰好也说完自己要说的,扭头望着老板等他示意。
石井微微颔首,正要说话,却听见姚桐冷笑一声:“你们净在这里纸上谈兵,有没有想过之前那些下去打捞的人,为什么有的没有回来,有的跟你们一样无功而返?”
“这么说姚小姐有不同的看法?”
“当然。”姚桐微抬下巴,明艳的眉眼充溢着骄傲和倔强的个性。“为什么非要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下水,就不能等到起风的时候再下去?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吗,我父亲失踪的那一天,正好就是老爷庙一带起风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贺渊貌似失忆的原因,后面会展开,这个跟盗墓笔记无关……相比盗墓,俺其实更喜欢他的大漠苍狼,没了卖腐,作者会专心把一个故事讲好,当然盗墓笔记俺也没有完全看完,没法评论,嘿嘿
这两天工作很多,所以比较累,周末补上,白天还有一章,大家多多支持!\\(^o^)/
小剧场也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