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出生给林路两家带来了很多快乐。
程溯给孩子取了小名叫满满。
只因为有了他之后,这个家变得更加完整,他和路知宜也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
至于大名,则是由林正国和路弘两个人商量着来,最后取为程勉宁。
困知勉行,一生安宁。
“宁”字,也有致敬父母、以及爷爷奶奶在安宁这片土地遇见爱情的意思。
林君娅给路知宜安排了最豪华的月子中心,不仅有专业的婴幼阿姨照顾满满,还有针对路知宜的各种产后护理,务必要她不留任何产后的不适。
好在路知宜年轻,身体底子好,没几天就几乎完全恢复。
一个月的精心照顾后,更是活力胜过从前。
因为怀孕生孩子耽误了些课程,所以出月子后路知宜就开启了超人妈妈的模式,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家再照顾儿子。
程溯特地把月子中心最专业的两个老师请回了家帮忙照顾,再加上家里的阿姨佣人们合力分担,路知宜没过多久就跟上了学校的进度。
次年四月,她开始了研究生的毕业准备。
那时,满满刚好六个月大。
他已经会独立地坐,咿咿呀呀地说些大人听不懂的话,甚至每天都表露出想爬的迹象,只是脑子会了,身体还不会。
林正国直夸他聪明,原本要一周岁才玩的抓周游戏,愣是迫不及待地提前到半岁。
那天林正国准备了很多东西放在满满的周围。
有人民币,算盘,钢笔,小□□等等很多抓周的玩具。
当时程溯刚给他泡了奶,衬衣袖子是挽着的,就那么捧着奶瓶站在小家伙旁边,准备等他选完了去喂奶。
谁知满满看了一圈,嘴里吧唧着也不知在说什么,眼睛提溜了一圈,看着程溯的手。
程溯以为他是要奶瓶,嗤了声,“没出息。”
谁知当他把奶瓶递过去时,小家伙却抱住了他的手臂。
小手戳戳他手腕上的刺青,嘴里发着哇哇的声音,手舞足蹈,笑得十分兴奋。
看得出来是十分喜欢爸爸的刺青了。
全家人:“……”
路知宜担心地想起了自己曾经说的话:
“要生个儿子像你的话,会不会从小就打架。”
林正国也笑,到底骨子里流着程家人桀骜的血,估计长大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段时间路知宜学业特别繁忙,所以在她没空的时候,程溯会主动去担当起父亲的责任,给儿子展示自己的“父爱”
在真诚的父爱输出了一段时间后程溯发现——
他这儿子哪里是什么小福星。
小魔星还差不多。
才六个月大的小屁孩,每天都在程溯的耐心边缘反复横跳。
吃面条时,满脑袋都能挂满面条。
吃水果,尤其是火龙果时,整张脸和手都能吃成黏糊糊的火红色,场面曾经一度吓到林正国,以为发生了什么血案。
甚至有次程溯给他换尿不湿时,正弯腰输出着父爱,小家伙冷不丁直冲他来了一泡尿。
当时程溯俯身看着满满,语气似凶非凶的,“小程,你有本事再来一次试试。”
小家伙听不懂,茫然地眨了眨眼后,奶声奶气地发出了一声类似baba的音。
程溯:“……”
虽然父爱也每天在滑坡边缘游走,但这一声不清不楚的“爸爸”,还是让程溯投降,继续换起了尿不湿。
全世界敢这样对大哥乱来的也就面前这个小肉团子了。
那段时间路知宜忙着毕业论文,每天早出晚归特别忙。突然有一天上午满满在家里哭,谁来哄也没用。
程溯都已经在上班的路上了,听到消息后马上又让司机把车开了回去。
其实程溯也没什么把握,满满比较粘路知宜,夜里睡觉也要跟着妈妈,但他还是打算试试。
却没想到那天儿子特别给面子。
刚抱到怀里哄了两声就没哭了。
程溯竟然获得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成就感,他在家里抱了几分钟后,正想学路知宜把孩子放回床上,谁知小家伙落地就醒。
醒了就哭。
一双小手崩溃地朝着程溯,嘴里发着各种类似爸爸的发音。
看得程溯莫名不忍。
今天父子好像特别情深。
可程溯今天又没办法请假,公司有会,推不掉。
只是考虑了几分钟,程溯便做了决定。
后来当程溯单手抱着咬着奶嘴的儿子出现在公司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是那个他们平时人狠话少的老板吗……
平时被管理得甚少八卦的员工那天也忍不住在小群里疯狂通知:
【活久见啊朋友们,老板带儿子来上班了!】
【小少爷咬个奶嘴好可爱!眼睛又大又黑哈哈哈!想rua!】
【救命!我刚刚在楼下电梯看到老板在检查儿子尿不湿哈哈哈哈,那个样子绝了!】
【哈哈待会我可以在会议室看到小少爷吗?】
【怕是不行了,刚来的通知,会议挪到他办公室了。】
……
为了方便照顾满满,程溯临时把今天要开的会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给满满泡了杯奶,戴着眼镜,一边听坐在面前的下属汇报情况,一边认真地摇着手里的奶瓶,将奶晃匀。
满满就那么坐在婴儿车里,一边吃手一边眨眼看着这房里的陌生人。
看着看着,口水流了下来。
一个女高管没忍住低头笑,指着满满说:“程先生,小少爷流口水了。”
程溯转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抽了桌上的纸给他擦口水,满满马上手舞足蹈的,两个手往程溯身上够。
这是他想要抱的暗号。
理智告诉程溯现在在开会,带个小屁孩已经很离谱了,现在还要抱着他,像什么话。
可几秒后——
程溯单手抱着满满,一脸淡定对下属说:“继续。”
小家伙坐在爸爸的腿上,手抱奶瓶,不知是不是太高兴,喝了两口就呛了出来,喷了程溯一身。
程溯:。
面前的几个高管看着一脸严肃,满脸都写着:“放心,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绝对不会笑出来。”
但其实一个个早已经憋到内伤。
程溯赶紧拿纸先擦了擦满满的脸,又帮他拍背,等收拾干净后随手把人放在了办公桌上。
小家伙跟个小肉团子似的坐在桌面,抱着奶瓶,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认真地喝着奶。
等程溯擦完自己,这才抬头看到儿子乖乖坐在那,看着还挺省事。
他终于能静几分钟来快速把这场会开完。
满满也好像知道爸爸要忙,没有再捣乱,喝着奶的同时四处打量。
奶喝完了。
好无聊啊。
爸爸看着好凶,不能再打扰他了。
可是办公室里什么玩具都没有。
咦,那是什么——
程溯此刻正全心全意说着一些项目的计划和调动,全然没注意眼皮底下的满满在干什么,直到一个员工看不下去,咳了声提醒他——
“程先生,您儿子……”
程溯视线马上随之落过去。
好家伙,桌上的抽纸已经全部从盒子里被抽空,白色的纸巾天女散花似的撒了一地。
这还不够。
满满发现了程溯的文件夹里有更大的纸,一张一张地往外抽,偶尔还撕两下,玩得很愉快。
程溯看过去的时候,他将一张合约纸抠了两个洞,正放在自己脸上。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从那两个洞里透出来,咧着还没长牙的小嘴。
程溯:“…………”
程!勉!宁!
那天全公司都知道,小少爷把爸爸一份百万合同当玩具撕了,老板气得要打屁股,谁知关键时刻老板娘来了电话,小少爷得以免于一揍。
路知宜是打视频给家里的阿姨想看看满满,才知道小家伙被程溯带到了公司。
她便把视频打给了程溯,谁知就看到了“父(鸡)慈(飞)子(狗)孝(跳)”的一幕。
视频里路知宜笑得不行,哄着程溯,“现在正是他喜欢撕东西的年龄,手部敏感期,你别跟他生气,千万不能打他哦。”
程溯无语地深呼吸。
他再怎么戾气也不至于跟这才几个月大的小屁孩计较。
何况还是亲生的。
程溯把满满丢到婴儿车里,往他面前又丢了一盒纸巾,而后松了松领带,自嘲地问路知宜,“那我的敏感期怎么办。”
自从多了这个小家伙,家里热闹得跟皇宫一样,林正国恨不得分个三宫六院出来。
照顾他吃的,喝的,拉的,学的,玩的,都有不同的阿姨。
程溯和路知宜住的后院简直全天24小时都有人出入。
他们在那件事上就从没有尽兴过一次,每次都跟做贼一样,不是匆匆结束就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昨晚也是,好不容易大家都有些状态,半夜一点,满满又醒了。
拿出来的小雨伞又塞了回去。
路知宜知道程溯的“苦”,在视频那头笑,“你今天来接我下课好不好。”
程溯以为她是想见儿子,有些吃醋:“是要我接还是满满接?”
“当然是你。”路知宜眨了眨眼,意味不明,“你一个人来。”
程溯:“……”
掐着路知宜下课前,程溯好不容易把满满哄睡,回去交给了家里的阿姨。
之后才开着车去接路知宜。
程溯不知道路知宜要干什么,猜测也许是知道他今天带孩子不易,所以想跟他偷几分空闲时光,好好慰劳一下他。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路知宜坐到车上后就亲了他一下,问:“今天带满满辛苦了,想要什么奖励?”
程溯打着方向盘随意道:“你说呢。”
路知宜心照不宣地抿唇笑,没回他,打开手机导航,指着一个地点说:“我们去这里吧。”
程溯扫了一眼,是个偏僻的地方,问:“去那做什么?”
“你别问嘛。”
“……”
程溯便没再问,朝着目的地开过去。
去的路上路知宜打了个电话回家,问了问阿姨满满的情况,得知小家伙回去后睡了一会,现在正醒着跟老爷子一起玩。
路知宜便放了心,说:“我和满满爸今天要晚些回来。”
挂了电话,程溯问路知宜:“你有事?”
路知宜点头:“对呀。”
程溯又看了一眼目标地,是个很偏的郊区。
“去那里有什么事?”
路知宜转过来,顿了顿,笑着捏程溯,“哄我老公。”
程溯:“……?”
直到车开到了那片毫无人烟的郊外,程溯都不知道路知宜带自己过来,还要哄自己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个建了一半废弃的楼盘,白天就没什么人经过,现在天黑了,更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程溯打量窗外,正要问路知宜在这里要怎么哄自己,转头便看到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铝箔小方袋。
程溯:“……”
“一个够吗?”路知宜眨了眨眼,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两个?”
程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沙,“你……”
“别这么看着我。”路知宜本就不太好意思,脸有些红,“我还不是知道家里现在人多,你每次都不太尽兴,你要是觉得我……那就算——”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男人俯过来扣住头封住了唇。
衣摆被掀起,带着凉气的掌心覆过来,很快便与皮肤的热混在一起,凝成滚烫的火星。
唇舌极致地交缠,路知宜溢出声音,却本能地压低。
可她很快想起他们现在不是在家里。
身边不再有那么多的顾虑和担心。
所以在程溯又一次亲她敏感的耳尖时,她跟过去一样叫了出来。
车内空间不大,两人本就靠得近,路知宜这一声情难自抑后,明显感觉到程溯失控了。
四周被暗沉的暮色笼罩,黑色的车亦逐渐隐在暮色里,肆意浮沉。
贴着温烫坚硬的胸膛,所有声音淹没在黑夜里,被疾速的风撞碎。
像一场盛大久违的宴会,旖旎又疯狂。
……
再次睁眼时,车里已经恢复了平静,阅读灯亮着,空气里隐约飘着腥甜的味道。
路知宜躺在放平的副驾座位上,身上盖着程溯的外套,外套下却是什么都没穿。
隐约记得和程溯过来的时候才六点半,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
路知宜庆幸自己只带了两个过来,她还是低估了程溯在这方面的表现。
挣扎着坐起身,外套从身上滑落,大大小小的痕迹暴露在光下,又红又烫。
路知宜不敢在脑中回忆那些画面,羞耻地捡起自己的内衣裤穿上,顺便抬头去寻程溯。
这才看到男人就靠在车身前,正打着电话。
他神色淡淡的,白衬衫只系了几个扣,袖子挽着边,手里有根正燃着的烟。
白雾缓缓地沿着指尖往上升,再一点点蔓延到他手腕的刺青上,混在一起,张牙舞爪。
像一副暴力又优雅的画,他几乎与昏暗夜色融为一体,却又惊艳得能照亮整个夜色。
无论何时再看他,路知宜的心依然会像17岁的少女一样怦怦悸动。
大概是感应到了路知宜的目光,车前的程溯忽地回过了头。
不知是不是刚刚才在一起做了那些事,余温未退,这个对视让路知宜莫名有些脸红。
她躲开了他看过来的视线,低头穿着衣服。
那边,程溯掐了烟,走到车里关上门,“醒了?”
“你怎么都不叫我。”路知宜嘀咕,“我睡了多久。”
程溯看了眼手表,“20分钟。”
路知宜很轻地哦了声,弯腰去穿鞋,程溯却握住她小腿,“我来。”
他靠过来的时候有很淡的烟草味,帮路知宜穿上两只鞋后,顺便还亲了亲小腿。
刚刚才经历了欢愉的身体还很敏感,路知宜缩了缩,“别闹了。”
而后又问:“你刚刚跟谁打电话。”
“我打回去问问满满。”
“怎么样,乖吗?”
程溯帮路知宜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往家里开,回她:“还在睡,没醒。”
路知宜松了口气:“那就好,待会回去我好好抱抱他。”
虽然只是短暂地独处了三个小时,但对程溯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也多亏满满给力,没哭没闹。
程溯心想白天在办公室撕烂的合同就不跟他计较了,回去后父子情深这件事还是可以再续续费。
一刻钟后,两人刚到家,林正国和林君娅就迎上来,“回来啦?”
路知宜点头,“外公怎么还没睡?”
林君娅指着林正国笑道:“你外公就快睡了,说睡前再去看看满满,我这不陪他一起过去看嘛。”
路知宜忙走到另一旁扶住林正国,“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我也一天没见他了。”
一家人就这样乐呵呵地朝后院走。
到了卧室,程溯走在前面,看到阿姨们一个在客厅泡奶,一个在记录着什么,问:“醒了?”
泡奶的阿姨点头道:“是呢,我刚抱出来换了尿不湿,现在在大床上玩着,马上喂奶。”
程溯有些欣慰,心想醒了不哭不闹,今天这么乖?
他朝卧室走过去,看到主卧床上摆着很多玩具。满满坐在床上,手里正玩着什么,玩得很认真的样子。
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可爱的。
程溯唇角露出很轻的笑意,正要朝里走,眼睛却敏锐地发现了小家伙手里的东西。
他脚步一顿,来不及解释,立即转身拦住了正要跟进来的林正国一众人。
“那个,等会。”
林正国瞪眉:“你干什么?”
路知宜也觉得奇怪,“怎么了?”
程溯却没办法解释,只能把所有人拦在了门外,拉着路知宜的手进了房内。
而后迅速锁上门。
“你看看他在玩什么。”程溯头疼。
路知宜疑惑地朝床上的小家伙看过去。
起初还没看清,等仔细看了两眼辨认出来后,脸蓦地烧红。
她早上偷偷撕了两片小袋子带走,后来忘了收起来,随手塞在枕头
现在就明晃晃的在满满手里。
小家伙研究得很认真,不仅研究了包装,还把里面的小袋子拉花儿似的全部拉扯了出来。
项链一样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见路知宜进来,满满小嘴一咧,手舞足蹈地晃着小脑袋,好像在朝妈妈展示自己的新玩具。
路知宜扶了扶墙:“……”
百度搜,最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