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仰天长叹:“礼崩乐坏啊!礼崩乐坏啊!”言罢,两行热泪长流而下……
果然不出孔子所料,季桓子和叔孙氏的城邑被毁之后,他们马上对孔子警觉起来。
这天,叔孙氏暗访季桓子,两人在一起喝酒。季桓子说:“相国没有注意到孔丘的意图。”
“我早已觉察,他的目的是要加强鲁君的权力,所以他要夺我门的权。”
“是啊,他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就是反对臣僭越君吗?”
“哼!”季桓子哼了哼鼻子,“他想拉鲁君来压制我们,休想,他那个大司寇其实是我给他的,我也可以不给他。”
“那依相国之见……”
“你放心吧,鲁君尚且自身难保,岂会听他的,以后,就让他空有其职吧!”
“相国甚明。”
“那成邑没有被堕,明摆着的是孔丘徇私情,因为孟懿子是他的弟子。”
“那还用说。不过孟懿子也不见得真心对他,他能不维护孟氏家族的利益吗?”
“所以,鲁君围成邑那件事,我真怀疑是他们合谋演的戏,我们的城邑被拆了,孟懿子的倒保住了。”
季桓子又哼了哼鼻子,说:“早晚非把孔丘赶出政坛不可。”
两人正说着,孔子的弟子公伯寮来了。他说:“禀相国,那个子路经常在孔丘面前骂您专权。”
叔孙子听了便对季桓子说:“孔子要折你的势力,你怎么还要用他的弟子做家宰?”
季桓子心想,本来是想拉孔子一起对付鲁定公,所以才用他的弟子,现在他反对我,我还能再用子路吗?便说:“我自有处置。”
一天,孔子刚讲完学,颜路来说:“老师,曾皙差点把他儿子打死了。”
“啊,为什么?”
“就因为他儿子锄地割断了一根瓜秧。”
“太过分了,上他家看看去。”
于是孔子和颜路、子路等一齐来到了曾皙家。尚未到家,便听见一阵欢快的琴声传出,孔子奇怪地问:“曾皙儿子受伤了,怎么还这么开心?”
子路敲门喊道:“子皙师兄,老师看你们来了。”
曾皙开了门,见是老师来了,忙让了进去。
“老师请坐。”
“皙啊,你打伤了儿子还弹琴唱歌,你还像个做父亲的吗?”
“老师,我……我没有弹琴啊,是他自己弹的。”
“啊,是他自己弹?孩子在哪儿?”
“老师,孩子在里屋呢!”
孔子师徒进到里屋,见一个八九岁的少年坐在床上弹琴。只见他衣衫破旧,面色无华,见了孔子,忙把琴放下,挣扎着要下床行礼,被孔子扶住了。
孔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禀大人,小辈叫曾参,字子舆。”
“听说你父亲打你,你不躲避,难道不怕被打死吗?”
曾皙听了忙说:“老师,我一怒之下,没轻没重地打昏了他,没想到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安慰我说:‘父亲我没事,孩儿当受罚,父亲切莫气病了。’”
“啊,这孩子这样懂事。”孔子赞道,又问:“那你弹琴是忍痛安慰父亲,是吗?”
“是的。”
孔子见小曾参小小年纪竞举止礼貌,谈吐不凡,十分喜爱,便对曾皙说:“你这孩子很不平凡,要好好培养,等他伤养好了,你可以带他来听课。”
“啊,谢谢老师。”曾皙激动地向孔子跪了下去,被孔子扶住。
从此,曾参就成了孔子最小的弟子。
一天,曾皙把作为学费的十条干肉交给子贡,说:“我补交曾参学。”
孔子笑道:“曾皙啊,用干肉做学费是你开创的,直到现在你还信守这条规矩。”
曾皙也笑道:“不给老师交学费,那老师吃什么呢?”
孔子和弟子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齐国王宫里,齐景公自晏婴去世后,便封黎鉏为相。黎鉏最会揣摸景公的心理,所以深得景公欣赏而常侍于左右。
这天,齐景公上山狩猎,黎鉏作陪。黎鉏及侍卫们把齐景公搀扶上一座山头,齐景公眯着眼往南眺望了一下,恼怒地说:“夹谷之之会,都是是你,把我弄得很尴尬,这个孔子还真是个人才。”
“主公,孔丘现在完了,他因为劝鲁定公堕三都而得罪了季桓子他们,现在季桓子他们已经把他排挤出政坛了,孔丘现在只不过是挂个虚名而已了。”
“好,太好了,只要孔丘不问政,鲁国就改变不了。”
“主公,季桓子虽然不重用孔丘了,但孔丘跟鲁定公的关系尚,微臣倒有一个主意,准让他君臣反目。”
“噢,什么办法?爱卿快讲。”
黎鉏附在景公耳边嘀咕了一一阵,景公笑道:
“就照你说的办。”
孔子给弟子们讲完课,坐在杏坛下乘凉聊天。
弟子林放问孔子:“老师,有些人只注重礼节表面,这难道是礼的本义吗?”
孔子听了赞道:“子丘,你问得太好了,有些人的礼仪确是太奢侈了,还是俭朴些为好。丧礼本来是用来表达内心悲哀的,不能落于形式,只重外表的虚礼。”
“学生铭记于心。”
子贡说:“老师当前的最大志愿是什么?”
“复兴鲁国。”
颜回说:“老师的克己复礼,目的就是这个吗?”
孔子说:“正是。回啊,你最能理解老师的深意。”
孔子又叹了口气说:“唉!这不过是我的愿望而已,鲁国臣僭越君,历来已久,国君的大权旁落,已经不是鲁定公一代而是五代国君了,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要把三桓手中的权夺过来还给国君,可是难于上青天啊!”
子路大声说:“既然鲁国无望,那老师咱们就走,到别的国家去看看,说不定还真能碰上好运,现在季桓子也不用我当他的家宰啦,我干脆跟老师走吧。”
冉求也说:“子路说得对,既然国君不再重用老师,那我们就走。”
“回啊,你的意见呢?”孔子的目光移向颜回。
颜回抬起了头,不紧不慢地回道:“我跟老师一块走,无论老师到哪儿,找都不离开老师。”
师生们正推心置腹地谈着,曾皙气喘吁吁地来说:“不好了,老师,齐国给国君送来了八十名美女,一百二十匹良马。”
“啊!”孔子吃了一惊,问道:“此话当真?”
“老师,学生岂敢在老师面前撒谎。”
“哪儿?”
“已经来到南门了。”
“快去拦住他们。”孔子说。
孔子和弟子们赶到南门,果然见齐国来使带着几车美女及百多匹良马已来到城门。那些美女们嘻嘻地笑着下了马车,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孔子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便去问为首的齐使。
“请问,你是齐国来使吗?”
“下官正是,大人莫非是孔夫子,我在夹谷之会上见过您,久仰,久仰。”
“敝人正是孔丘,请问你把这么多美女拉到我国是为什么?”
“噢,这是我国君景公对鲁国的友好表示。”
“友好?鲁国不需要这种友好,请你把美女和马拉回去吧。”
来使向孔子敬了一礼,笑着说:“拉回去?那可不行,我是奉齐国国君之命,奉送美女来的,我有国书在此,我要面见鲁君。”
“那请你在此等候,我去禀报国君。”
使者看着孔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孔子和子路、子贡等急急来到鲁宫,孔子进宫去禀报,子路和子贡等在宫外等候。
鲁定公正在花园里和宫妃们赏花,侍从通报后鲁定公说,就在花亭见。孔子来时,鲁定公正搂着官妃们说美,见孔子来了,忙把妃子推在一旁,问道:“爱卿有什么急事吗?”
“国君,齐国给您送来了不少美女,还有百多匹马,被我拦在南门外了。”
“美女……这个……”
“国君,不能收下呀!齐国自从上次羞辱我国失败后,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忽然送来美女,必不安好心,望主公三思。”
鲁定公听说来了美女,心里痒痒的,但听孔子这样说,只得说道:“那就让他们在南门外等候,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正说着,侍卫来报:“国君,齐国来使求见。”
“大殿宣。”
“是。”
“国君,齐人明摆着是施美人计,您可千万别收下呀!”
“我知道,你退下吧!”
“是。”
鲁定公看着孔子的背影,心想:“真是大惊小怪,送几个美女来又会怎样,还能亡国不成?”
孔子来到官门外,子路、子贡等拥了上来,子路先问:“老师,鲁君态度如何?”
“态度暧昧。”
“完了。”子贡叹了口长气。
孔子说:“还不一定,我要等鲁君见了齐使才能走,你们先回杏坛去吧。”
鲁定公在正殿接见齐国来使,齐使施礼后从长袖中取出国书呈递上去。鲁君展开,见上面写着:
鲁国君台鉴:
齐鲁两国,自夹谷之盟后,已结为兄弟,从此自当患难与共,有福同享。我近日得到一批美女,实为绝色,为不忘兄弟情谊,特馈赠美女八十,宝马三十驷,请兄弟笑纳,以不负为兄之念。不日特派使者将美女、宝马送上,请查收。
齐景公奉呈。
鲁定公正犹豫着,正好,季桓子来了,其实他早已被齐国派来的人打点好了。他看了国书后心想,这正是把孔子从鲁君身旁赶走的好时机,鲁君是介好色之徒,哪有馋猫见了耗子不动心的,便说:“多谢齐国君的关心,这么远还给我们送来了礼物,岂有不收之理?只是现在城里馆驿已满,就请让美女们在城外暂候。”
使者只得退出。
使者退后,鲁君问季桓子:“季大夫打的是什么主意?”
“主公,先让他们在城外小住,表示主公对美女不感兴趣,待我微服去调查一番,如果然是美女,再暗送过来不迟,这样孔丘也奈何不得。”
“好主意,就照你的办。”
齐使就率美女们在南城门外草坪上表演歌舞,把赠马拴在一旁展览着,然后奏起了诱人的乐曲以吸引观者。果然,南城门外,人山人海都拥来观看。
季桓子带着仆从微服来看,远远地听见美女们唱的歌曲,但闻其声,未见其人,就已浑身酥痒,等到挤进去看见了美女们的靓容时,竟几乎不能自已……只见那些美女穿着迷人的艳装,酥胸半裸,在翩翩起舞,凉风吹来,薄纱短裙被掀了起来,白白的长腿时隐时露……季桓子看了,那下半身便不规矩起来,又听见她们唱:
迷人的春天啊,山桃已开。
河那边的哥哥啊,莫躲我呀。
妹妹心里只有你啊,单等这山桃绽放。
倒在茂密的花树下,
性急的哥哥啊,莫撩我的衣裙嘛!
……
那淫荡的歌词和着靡靡乐曲,季桓子眯着一双色眼只顾盯着那些美女丰满的乳峰转,早已忘掉了自己国相的身份……
夜幕降临后,这些美女和良马忽然消失了,而季桓子府上及鲁宫里却传出了白天在城南门外听到的歌曲,街上的人们听了都窃窃私语……
从此,鲁定公接连几天不早朝,季桓子也推病闭门不出。
杏坛上,孔子讲完课后,大部分学生回住舍去了,子路、子贡、闵子骞、冉求及颜回等围了上来。
子路说:“老师,齐人施美人计,鲁君和季桓子都被迷住了,怎么办?”
孔子仰天长叹:“礼崩乐坏啊!礼崩乐坏啊!”言罢两行热泪长流……
孔子又愤怒地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人如果不讲仁义,失礼乱乐,那么礼乐还有何用?”
子贡见状,说:“老师,鲁国呆不下去了,走吧,到别的国家看。”
孔子叹道:“仁至义尽啊!是得离开故土了。”
颜回说:“老师,我跟您一块走。”
“老师,我也要去。”
“老师,还有我。”
“老师,我一定要去。”
“唉,不能都走了,还要留下些人在这儿教学生啊!不过,现在先不作最后决定,马上就要郊祭了,看他们是不是把祭肉也像对待其他大夫一样分一份给我,如果不是,那就坚决走。”
子路嚷道:“老师,那祭肉有什么稀奇的,老师还非要分到一份。”
“这可不是小事,这是说明在国君和季桓子眼里,还有没有我 达个大司寇的象征。”
鲁国君郊祭,几年来都是孔子任祭仪,这次季桓子自己担任祭仪,把大司寇孔子踢到一边去。祭毕,祭臣把分祭肉的大夫名单呈给季桓子审阅,季桓子提起笔使把孔丘的名字划掉了,而且连大司寇三个字也一笔勾掉。
傍晚,孔子和几个弟子在府宅等祭肉送来,结果到太阳落山还未送来。子路说:“老师,季桓子不送祭肉来给您,说明他们已经把老师从大夫列挤掉了,老师是该出走了。”
子贡也说:“子路说得对,老师,您不能在鲁国呆下去了。”
孔子猛地站了起来,说:“仲由,敲校钟,全体学生集合,我有话要说。”
“是。”
当,当,当!校钟响了起来,弟子们都分别从宿舍到杏坛下集合。
“弟子们,今天为什么要敲钟集合,恐怕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因为老师准备离开鲁国到其他国家去看看。现在鲁国礼崩乐坏,臣僭越君,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这样了。”
孔子顿了顿又说:“愿意跟我出去的按志愿报名,因为此次出去时间较长,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几年。所以,如果是父子的,父亲留下;是兄弟的,哥哥留下;是独生子的最好不去;父母老弱的,不去……”
孔子话还未说完,大家便都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
“我报名。”
“我去。”
“我要跟老师去。”
最后,孔子敲定了子踣、颜回、子贡、冉求、闵子骞、冉雍、宰予等十几人去。孔子又说:“弟子们,这次去不了的,可以以后跟我去,留下来的同学要坚持上课,整理《诗》、《书》等,由伯鱼、颜路几位负责。希望你们要好好学习,不要出什么问题。”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没有,好,那就分头去准备吧!”
晚饭后,孔子对儿子伯鱼说:“鲤儿,我走后,家里的事交给你母亲,杏坛的事就交给你啦,我让颜路协助你,凡事不要自作主张,要多和几个师兄商量。”“是,父亲。”
“另外,母亲年纪大了,我此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多多照顾母亲,家里的事你也要帮助母亲料理。”
“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夜里,亓官夫人还在灯下给孔子赶做鞋子,丈夫的脚大,只有她做的鞋,穿着最舒适。孔子在一旁收整行李。
孔子看着妻子两鬓斑白和已经布满细皱纹的脸,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切地说:
“亓官,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年岁大了,要多保重啊!”
亓官夫人听了,抬起头“嗯”了一声,那饱含泪水的眼睛,热泪不禁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夫君,你年纪大了,又离家出走,你也一定要多加保重啊……”说罢,掩面而泣。
孔子走过来,把妻子揽在怀里,用手巾帮她擦如泉水般涌出的眼泪,安慰道:“你我结发夫妻,我一生也只有你一个妻子。我常常不在家,很少能帮助你,这个家都是你在操劳,现在你年纪已大,我又要出走,亓官,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啊!”
“夫君,保不要管我,这是我应该的,你安心出去吧。我虽不才,但却理解你的抱负,你我几十年的夫妻了,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的忧心也就是我的忧心……”
孔子感动地把她紧紧搂住……他们久久地相偎着,谁也不愿意分开,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他们一生中的最后一个晚上……
床榻上,孔子吹灭了灯,“咳,咳……”亓官夫人又咳了几声,孔子无限忧虑地说:
“你的咳嗽病,我已经跟伯鱼说过了,让他一定要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
“唉,夫君就别挂念了,忧国忧民已经够劳你的神了,不要再为妻儿伤心,这样为妻心里会更不安的,夫君不必挂念,我会好的。”
孔子深感内疚地抱紧了妻子……
孔子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的诀别。
早饭后,孔子和十几个弟子要出发了,弟子们全都来送行。
颜回因身体单薄,孔子要他同坐一车,由子路驾车。子贡赶着自己的一辆,有两个年纪大的坐他的车。还有一辆是放行李及食物的,几个年轻力壮的则跟在车后步行。
孔鲤带着妻儿送到城外。
要出发了,亓官夫人倚门而泣。孔子见状,下了车,走过来为她擦去了眼泪。
“夫君走吧,我等你回来。”说罢她已泣不成声……
孔子挥泪而别。
三岁的孙子孔伋见爷爷要走,便大哭起来。孔子走过来把他抱了起来,亲着他的额头,谠:“好孩子不哭,爷爷走后要听奶奶和父母的话,要好好读《诗》、《书》。”
“爷爷不走,爷爷不走……”小孔伋又大哭了起来,孔鲤忙把儿子接过来哄着:“爷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教你读《诗》、《书》。”
孔子又跟女儿无违及女婿公冶长话别。
“你们以后要多帮哥哥的忙,多照顾母亲。”
无违哭着说:“父亲放心去吧,女儿记住了。”
公冶长也说:“请父亲放心,我们记住了。”
弟子们一直把孔子送至十里长亭,正当他们依依惜别时,听见后面在喊:“老师请留步……”
孔子听见唤声,让车停下,不一会儿,只见曾皙带着他的儿子气喘吁吁地跑了来。
曾皙对孔子说:“老师,曾参非要跟您去不可,我没办法只好带他来了。”
不满十岁的小曾参,扑通一声向孔子跪了下去,求道:“恳请老师带我去吧,老师此去不知要多少年,曾参不能失掉这一学习机会。”说着落下了泪。
孔子扶起了他,帮他擦去了滚到腮边的泪,爱怜地看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子,劝道:“子舆啊,这一路上要吃很多苦,你年纪太小,还是在家让你父亲教你吧!”
“不,老师,让我去吧,我不怕吃苦,也不用坐车,只要跟在车后面就行。”说着又急得眼泪直流。
孔子见了十分感动,就说:“好吧,带你去,那就上车吧,你跟颜回和我一车。让颜回照顾你。”
“多谢老师。”曾参又跪拜下去,被孔子扶了起来。
曾皙也忙向孔子道谢,又把曾参的行李放到车上,对曾参叮嘱了一番,这才向孔子他们告别。
孔子当然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少年弟子,不仅跟随他周游十四年,而且成为了孙子子思的老师,开孟思学派的先河,成为了嫡传孔子思想的主干。
孔子正要出发,又听:“老师等等我。”
大家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驰来一辆马车。
原来是冉耕,只见他跳下车,谢过送行的人,取下行李走过来,对孔子说:“老师,冉耕一定要和您一块去。”
“伯牛,你任中都宰,干得很好,就留下吧。”
“不,老师,我已辞去任职了,我一定要跟老师走,老师不嫌我出身贫寒,培养了我,我不能远离老师。”
孔子听了十分感动,说:“好吧,那就跟我们一起上路吧。”
冉耕又说:“老师,我替您赶车。子路兄,我俩换着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