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几次叫王汉亭起来吃饭。最后他被惹烦了,隔着窗子臭骂了伙计一顿。从午后到黄昏,他一动不动。脑子里面时而乱糟糟的,时而又一片空白。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天彻底黑下来之后,冷静、缜密等这些职业性的思考能力才回到了他的身上。
八点钟,他坐起来,仿佛下了决心。打开灯,他从暖壶里往脸盆倒了些热水,对着镜子把脸上的胡子刮干净,又往头上涂抹了一些发胶。他换了一件质地优良的长衫,擦了擦蒙了一层尘土的皮鞋。最后,他从衣橱里的一个小匣子里面取出一叠钞票塞进钱夹子里。
收拾停当后,他悄悄地出了屋,从后院的小门来到了大街上。他叫了一辆黄包车坐了上去。车夫穿过几条大街,气喘吁吁地停在了“百思乐”夜总会的大门口。他走进去后,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找到了他的目标。今天晚上,她的舞伴儿是一个穿西装的矮胖子。
王汉亭找了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坐下来,要了一杯威士忌酒慢慢地喝着。他不着急,时间拖得晚一些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