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在这里沐浴至于如此惊讶吗?还这般咋咋呼呼的,像个什么话。
白王幽幽的掀开眼帘看向尹宛,不悦之意直达眼底。
她贸然闯进来打搅他沐浴他本人都没说什么呢,她可倒好,先质问起他来了。
当真是笑话。
他将手里的力量加重一分,叫正在挣扎中的尹宛顿时便疼的吸了口凉气。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啊,被我发现不至于恼羞成怒吧?”尹宛奶凶奶凶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白王微微眯了眯眼,将她传递过来的眼刀尽数瞪了回去。
这女人当真是不知什么叫天高地厚啊,他都如此示意了,她居然还弄不清形势,还搁在这儿跳脚呢。
是非得他说出来,她才能消停是吧。
白王将尹宛差点便在水中碰到他身子的那只手拿出来,像是推小鸡仔一样将她推到一旁,远离自己。
“本王还想问你呢,你为何擅闯本王的浴房?最好如实招来。”
若是让他发现她是故意来的,那他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了她。
面前的威胁没了,白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靠坐在冒着袅袅热气的浴桶里。
他将双臂搁置在浴桶边沿,微眯着眼,盯着只穿着小衣的尹宛。
上半身露在空气中,肌肤肉眼可见的光洁紧致,上头还附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此刻正冒着热气。
修长的手指搭在桶边,水珠便从他胳膊上慢慢凝聚着滑下来。
尹宛面对着窗户而站,眼睁睁看着那水珠从他指尖滑落,无声的掉在地上形成一摊水迹,然后被天光照射着发出刺眼的光来。
从前只知道魏衡脸生的好看,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身材也如此之好。
穿着衣裳时,十分板正笔挺,宽肩窄腰大长腿,看着倒是很清瘦,像根儿排骨似的。
但是褪去衣裳后,居然丝毫没有排骨的感觉,反而还很是精壮,令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在这种烟雾缭绕的湿热环境中,怎么看怎么让人脸红心跳。
尹宛下意识捂住眼睛,转身穿过雾气摸索到墙边,背对着他站着。
她不敢再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怕被他瞧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那就丢人丢大了。
见她启步离开不是出去,而是在墙角站着,白王眉头蹙了蹙。
还舍不得出去呢?
“本王问你呢,为何擅闯此处?”他又幽幽的问了一句。
彼时,尹宛双颊已经烫的骇人,正用微凉的手贴在上面试图降温。
一听他还在咄咄逼人的质问她,心里的邪火就蹭的一下子冒了出来。
方才进来试水温的时候被他吓了个半死,心里还委屈的很呢,这人不来安慰她一两句也便罢了,还这么的不分青红皂白,当真气死人。
她错了吗,没错吧!
这屋子里的热水明明是春见给她准备的,凭什么要给他侵占。
他是王爷,身份贵重,都不错 ,可那又如何,她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凭什么不说一声就占她的浴房啊?
先来后到不知道吗?
她咬了咬牙,准备同他死磕到底。
“我没有擅闯,是殿下你自己弄错了,这是春见为我准备的热水。”尹宛理直气壮的说道。
闹半天她还没搞清楚啊,啧啧啧......
“你确定这是给你准备的?”白王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木桶边沿,显得很是漫不经心。
听出他态度不好,尹宛闷闷的咬了咬下唇。
不是给她准备的,难道还是给他的啊?
外头不是放着她的中衣呢吗,咋的,他是看不到?
尹宛最不喜欢死鸭子嘴硬的人,有错便认了不就好了吗,非要在这儿死犟嘴。
白日在街上他害她出丑她都没说什么呢,现在这人又跑来抢她的位置,还这么的理直气壮,当真是开了眼了。
今日她非要用证据叫他说不出话!
尹宛将身子转过去面对着门口,指着外间软塌上的衣裳说道,“殿下,我确定,外头都放着我的衣裳呢,不信你自己出来看。”
她的衣裳化成灰她都认得,不像魏衡,眼睛长在天上。
白王朝外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缓缓收回。
然后,再次看向隐在雾气中的婀娜身姿。
“王妃是不是弄错了,你再仔细看看,那衣裳是谁的。”
他怎么还在反问她啊,都这么说了,这人居然还不承认呢。
尹宛气的跺了跺脚,也懒得再与他争辩,直接道,“当然是我的啊,月白色的丝绸就是我中衣的料子,尚司局大婚前送来的,这还能有假。”
白王简直要被她给逗笑了,觉着这女人当真是憨。
既然她这般断定只有她有,那他便勉为其难的打打她的脸好了。
得让她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那衣裳是尚司局为你我二人一同制作的,你有的本王自然也有,所以,外头那件衣裳是本王的,你现在可明白了?”
闻言,尹宛有些讶然,心道他居然也有吗?
不过她只讲究证据,连忙摸过去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撑开看了看。
发现那衣裳很大,一看就是一件男人的中衣。
她顿时便傻了眼,知道自己真的冤枉了魏衡,心里又尴尬又觉得无地自容。
攒了满腔的火气一下子就泄了千万里,只剩下满满的愧疚。
她向来有错必认,从不遮掩。
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问题后,没想着推卸责任,连忙将衣裳放了回去,对着白王行了礼,“这件事是我冤枉殿下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这脸打的可真响,他在这里都听见了。
白王嗯了一声,得意的弯了弯唇角,“王妃,知错便改,善莫大焉,本王就不计较了,你赶紧出去吧。”
尹宛讪讪的笑了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比方才还要烫人。
她是要出去的,可是出去之前得搞清楚她的浴房在哪里,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
“殿下,我想问问,春见说给我也准备好了热水,不是这个,那是在哪里啊?”
“那边。”白王轻轻叩了叩木桶边沿,“出去右拐,那间屋子里便是你的。”
尹宛嗯了一声,连忙去拾掇自己的衣裳。
背对着后头的浴桶,她的小脸皱成一团,红的滴血,感觉自己真的是丢脸丢死了。
心说下回再沐浴的时候一定要春见探好情况再进来,省的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白王仍旧看着她,见她手足无措的拿起衣服往身上套,才相信她是真的弄错了地方,不是故意来的。
心里对她的猜疑也消了。
后头没有水声,尹宛知道他肯定还在盯着自己看,顿时感觉后脊发凉,连忙将衣裳往身上套。
可没想到第一件还没套上,就感觉后头忽然起了一阵凉风,拍在她裸.露的后背上。
还没等她弄清楚什么状况,就看见眼前多了一道男人的胸膛。
那人双手大开,撑着一件宽大的外袍挡在她眼前,不知意欲何为。
尹宛不解,登时便想问他,可还没开口呢,就听到他对着外头斥道,“站住!”
尹宛当下便知外头有人,反应过来他是在保护自己,忙闭了嘴。
同时,就听到外头响起一道熟悉的男音,“殿下,属下将热水提过来了,现在不能进来吗?怕再耽搁要冷了。”
白王没答话,冷冷斥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苍河愣了一瞬,感觉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往常送水不都是这样吗,以前走路声音大了,他还说不该呢。
今日主子这是怎么了?
他站在门口紧紧攥着手里的水桶,解释道,“殿下恕罪,属下猜想殿下太过疲惫,一定会在里头眯着,所以才轻手轻脚的过来的。”
尹宛站在他胸前,几乎与那紧实的胸肌都快贴在一起了。
明显听到那胸腔里的心脏正强有力的跳着,十分有劲。
看了两眼,她便不敢再看,垂下眸子往后退了两步。
白王感觉到了,微微敛了敛眸,也没管她。
“苍河你去外头候着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苍河应声是,连忙提着满满一桶热水转身往外走去。
心里老纳闷了。
真是奇了怪了,说要水的是殿下,说不要水的也是殿下。
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以前可不这样的啊?
外头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感觉自己安全了,尹宛才松了口气。
她低着头,对着白王小声说道,“多谢殿下。”
尹宛虽然瘦弱,但是身形极好,曲线十分优美,前凸后翘的。
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生的很是丰腴,看着就让人咋舌。
白王比她高出一个头,低头看她时,正好能透过她肩膀看见那方翘臀。
她里头穿的是一条藕色长裤,薄薄的,几乎没什么遮盖力。
他便看见里头那两团圆滑若隐若现,十分娇俏。
看着看着,忽然就让他想起来今日在大街上偶然触到的手感,软糯轻弹,十分特别。
他便在想,现在是不是也如白日那般呢?
上头那人没说话,尹宛感觉有点奇怪,于是轻轻抬头看他。
看到他在看自己,她便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居然惊讶的发现了他竟然在看自己的臀。
......
她有些无语。
顿时往后退了几步,用双手捂住后臀,警惕的看着白王,“殿下,你在看什么?”
被人抓包的感觉显然不是很好,白王幽幽收回视线,将手里的衣裳收起来,随意的扔在一旁的软榻上。
衣带携着风,砸过去时,将上头放着的月白色中衣给吹着鼓了鼓。
白王看着那衣裳的衣带转了个圈儿,缓缓落下,淡淡道,“没看什么。”
尹宛才不信他的鬼话呢,立即说道,“殿下,你白日故意在大街上摸我屁股,方才是不是又想摸,你怎么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白王被她说的一愣,很是诧异。
什么故意的,当时明明是她拽他衣襟,差点让他窒息,他才托住她那里喘口气儿的。
怎么就变成他有特殊癖好了?
“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眯着眼看着尹宛,心里开始起了丝不悦的火苗。
他还先生气???尹宛差点都要被他气笑了。
“怎么,殿下敢做不敢认吗?”尹宛气狠了,有些口不择言,“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最后那句话一出,她便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因为她看见白王脸色陡然变了,变成了那种让她恐惧的样子。
她连忙摆手向他道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只可惜这道歉根本无用。
才一瞬间,白王已经几步跨到她面前,将人罩在墙角,沉着脸说道,“你问本王是不是个男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俯身往下压,吓得尹宛抱着头往下一蹲,从底下空隙处逃窜躲开。
不过浴房里头空间不大,再加上放着个浴桶,能让她活动的空间就更小了。
跑到浴桶后头,便没了去路。
于是,她便被白王再次逼着压在了浴桶边沿。
他没穿衣裳,上身裸.露着,胸肌还泛着水光,看上去十分诱人。
尹宛被迫盯着他的胸口,望着那两个缓缓起伏的葡萄籽,竟不知怎么的咽了咽口水。
这本是她平日里一紧张就会做的动作,但是放在这种场合里就显得十分暧昧。
白王看后,心中冷笑一声。
真不知道她这是演的,还是真的。
他实在逼的太近,尹宛为了离他远一点就将身子往后仰,但是这里空间本就小,根本没什么用。
倒是后背靠在坚硬的木桶边沿磨得生疼。
她忍不住轻轻晃了晃身子,却没想到这般一动,胸前的丰腴也跟着晃了晃。
白王下意识朝下看了一眼,尹宛发现后,立刻将双手罩在上头。
“你不许看。”她咬牙制止。
也不知是她手太小,还是那个太大,罩在上面的时候,只堪堪遮住了上面一半,下面那半浑圆便被衣裳撑得更明显。
真是个憨憨,顾上不顾下。
白王心下觉得好笑,暗道这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还多了那么一点点有趣。
他忽然嫉妒心开始作祟,就想逗弄逗弄她,想看她因为他脸红的样子是不是同见太子那日一样。
他将身子往下压了压,与尹宛几乎要鼻尖对鼻尖了。
“王妃,你先别着急说这些,我们来说说你差点要谋杀亲夫这件事。”
望着眼前的这张俊俏的脸,尹宛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她将身子往后又靠了靠,结结巴巴道,“什,什么谋杀亲夫,我怎么不知道?”
“当真不记得了?”白王挑了挑眉,“你拽本王衣襟,让本王险些窒息那般大的事,居然都能忘记?”
......
尹宛啊了一声,一下子明白过来。
原来那时候听到白王呼吸忽然加重,是因为她将衣襟勒紧了,险些害他窒息。
这可当真算得上是谋杀亲夫了,杀的还是个王爷。
老天爷啊,得亏他没事,不然她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殿下,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心里的不忿一下子被谋杀亲夫这件事给压了下去,炸毛的小猫开始软下来,连声音都小了不少。
“真的?”白王反问。
“真的,千真万确。”尹宛努力点点头表态。
白王了然,唇角弯了弯,“那你打算如何赔偿本王的损失?”
赔偿???
尹宛心里直叫苦,心说那就是个意外啊。
若不是他捏她腰,又怎会有后面的事情?
“这件事本就是殿下先做的啊,你先捏我腰,我才摔倒,之后就发生了那些事。”
她觉着这一点还是得先说清楚。
白王显然不喜欢这个回答,他将身子又往下压了压,“本王不喜欢被反驳,你谋杀亲夫之事板上钉钉,别以为扯些有的没的就能糊弄过去。”
尹宛被他说的一下子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般神通广大,连她想着糊弄过去这种想法都知道,简直了。
闷了半晌,她才道,“那殿下想要我如何赔偿?”
“本王不知,你自己觉得呢?”白王反问。
他这是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啊,尹宛撇撇嘴。
早知道就不扯他摸她后臀这件事了,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赔偿......尹宛飞快的转动着大脑想着法子。
可惜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合适的。
最后实在无法,她一咬牙,只好豁了出去。
“要不我将这里再给殿下摸摸?就当是赔偿了?”她指着自己的后臀做了个手势。
他不是喜欢这样吗?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摸,这赔偿应当能满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尹宛:啧啧啧,你还怪癖挺多的呢。
魏衡:......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