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鲁顺心语气激愤地?骂道?。
凌晓灵刚跟她讲完一桩关于王志的八卦。隔壁办公室有个姓顾的女孩儿,她也见过,长得很好看,今年刚毕业,有一个从大学交到现在的男朋友,王志这个人是见到美女就?要?去挑逗的,他对这女孩儿送花送礼,平时还时不时车接车送,像是认真追求的样子,可等女孩儿真的动了心,为?他分了手,他却冷淡了,再不理她,那?女孩儿受不了流言蜚语,就?辞了职。
“那?群人还说她攀高枝失败,可王志算什么高枝?”凌晓灵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鲁顺心只说:“她不该辞职。”
“要?是你这么被人议论会怎么办?”凌晓灵问她,自己却又答道?,“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走的,她还是太年轻了。”
鲁顺心说:“我反正也不会辞职。”她又忍不住道?:“我想不通她会真的喜欢上王志,她看上他哪儿了?”
在鲁顺心眼里王志都不能算是一个男人,只是一个贱人,她永远忘不了他当时叫小黄的语气。
“烈女怕缠郎,感情这个事本来?就?说不准。”凌晓灵这么解释,“而且王志外在条件不错,又会伪装风度,这已经比大多数男人强了,他再有心投其所好,对症下药,抵挡不了也很正常。”
鲁顺心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顾姓女孩儿的辞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很快也不再有人提起她,王志更是一点儿都没有受到影响,他心情很好,来?他们这里来?得更勤。现在只有凌晓灵始终没有上过他的当,她对王志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不高不低,忽冷忽热的,弄得王志得不到也放不下,总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鲁顺心现在看见王志就?浑身?难受,他一开口她就?更是坐立不安,只想冲他所处的方向狠狠“呸”一声再冷笑,不过她不能这么做,只好在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就?找个理由跑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鲁顺心以为?自己的偷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她没想到其实她的行?动全落在一个人的眼里,那?人目前正被她搅得不得安宁,他不是有心窥探她的。
以前见到鲁顺心文家祺都是斗志昂扬的,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去抓她个现行?,现在却完全不同了,现在他只想躲开她,每次看见她,都叫他心惊。
生活中肯定会有一些巧合,但是针对特定人的巧合,或许该被承认是命运。
文家祺不肯承认他的命运里有鲁顺心的一席之地?,他宁愿相信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或厄运。一而再再二三的相遇,他不受控地?向她靠近,他对她充满矛盾的想法和?行?为?,这些他都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或许有一个理由他能借来?一用,但那?太不合理,对他来?说,不啻于侮辱,甚至只是想到其中包含的字眼,都叫他痛苦又恐惧,尤其叫他难堪的是,那?个令他如此苦闷的对象或许根本理解不了他,她和?他不是感同身?受的,即使他把他的心事说给她听,她可能都听不懂,她和?他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文家祺想,要?是她有朱薇琼的十分之一,哪怕更少相似,他现在都不会这样——眷恋着她的吻,却鄙视她这个人。
要?是他能对朱薇琼倾诉,大概朱薇琼会忘了生气,而是先批评他卑鄙无耻吧。
“你这种想法太傲慢了。”她肯定会这么说。
朱薇琼信奉的是,爱一个人就?该爱他的全部,但文家祺有一回问她,如果她爱一条小狗,那?她也会爱那?条狗身?上的跳蚤吗?她当时懒得和?他理论,只一笑置之,文家祺大多数时候很聪明妥帖,但有时候又似乎很享受别?人因?他而起的难堪,这是一类惯处优势,无往不利的人在常有的趣味,她不认为?是阴暗,但总是有其劣根性。
葛俊彬和?文家祺截然?不同,他是温吞又迟钝的,虽然?他比文家祺年轻,但文家祺显然?是破坏欲更盛的孩子。
朱薇琼给葛俊彬找了个新?工作,她有个朋友因?为?喜欢喝茶,就?去开了家茶馆,也没想过会赚钱,结果反而经营得不错,别?人说他有眼光,他说自己只是运气太好,文家祺则更犀利,说他这是因?财生财,朱薇当然?没有对朋友隐瞒了这条评价,文家祺也不来?光顾这家茶馆,他喝不惯茶。
葛俊彬对茶也没什么研究,但是他站在店里却很合适,他穿一件浅色的短袖衫,显得眼睛十分的黑和?圆,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再似在昏暗的按摩房里那?样阴沉,多了几分青年人的朝气和?活泼,尤其是笑的时候,他时不时朝她这边看过来?,然?后?对她笑。
朱薇琼坐在店里远远地?看着葛俊彬,他还要?跟着老员工培训,不能立刻上岗,她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着他,她对他有很多的担忧,像是亲手把一只小羊赶进了荒野中,即盼望他能找到肥美的草地?,又怕他迷失了回来?的路,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引领他。
茶馆六点半就?关门,因?为?老板认为?晚上叫人喝茶实在算是不安好心,他也不卖别?的,做不了其他生意,干脆关门节省电费开支。
朱薇琼带着下了班的葛俊彬去吃饭,吃完饭俩人再去看一场电影,之后?朱薇琼再送他回家,她没有驾照,就?陪他坐车,先把他送回家,她再坐回去,非常的不厌其烦,她开玩笑说他们角色对调,她是护花使者。她这话让葛俊彬有些难为?情,他从来?没有这样幸苦地?送过女孩儿,鲁顺心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但俩人在一起没多久就?住到了一起,他没有机会去做这些事。而且鲁顺心也跟别?的女孩儿不太一样,她不太要?求什么,假如他真的这样做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她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葛俊彬走进屋子里,他脑子里想的是朱薇琼临别?时的轻吻,眼前是躺在床上的鲁顺心,她的头对着风扇,头发快荡到地?上。
“你怎么天?天?洗头?”他想这床实在是离地?太近离,难怪他才总是觉得潮,晚上睡觉动不动就?是一后?背的汗。
鲁顺心手枕在脑后?,眼睛望着墙顶答道?:“这么热,不洗会有味道?。”
“满地?都是你的头发。”葛俊彬用脚在地?上蹭了蹭,聚起几根头发,“你干脆剪短吧,还方便?些。”
鲁顺心硬声回答:“我不剪。”
葛俊彬感觉有些厌烦,他也没再说话,脱了衣服直接去洗澡了。
直到水淋到头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还告诉鲁顺心说他换了工作。
他张开嘴,水流到嘴里,温热得,他吐出?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反正她也不关心。
在和?朱薇琼日渐亲密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和?鲁顺心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奇怪,他们不像一对情侣,更像是室友,他又回忆自己和?鲁顺心的开始,他发现的确是半推半就?的,他们都不是真的喜欢对方,只是刚好碰见了。他不信鲁顺心什么都不懂,但她是真的迟钝,她不像朱薇琼那?样体贴他,甚至连表达自己都做不到,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他,爱这个字更是从来?没有在他们的之间出?现过,和?她在一起时,他只感到麻木,没有得到任何快乐,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带给他。
朱薇琼说,人要?先能沟通,然?后?才能谈恋爱,他们连话都不说,又怎么会有爱呢?
他想,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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