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假期文家?祺哪里都没去,他说累坚持要在家?休息,朱薇琼则在周日的时候一个人出去了一回,是去赴朋友的约,她?邀文家?祺和她?一起去,文家?要她?好好玩儿,“不要为我扫兴。”他亲吻她?的面颊,送她?出门,朱薇琼只好答应了,之后她?就去见了葛俊彬。
“你不累吗?”朱薇琼心疼葛俊彬周日都不能休息,她?握着他的手,躺在他怀里。葛俊彬说:“习惯了,还好。”
朱薇琼翻检着他的手,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没去上大学?”
葛俊彬不是很想?答,朱薇琼笑着看他,他只好说:“读不进去,成绩不好。”
朱薇琼开玩笑道:“可惜当时你不认识我,认识我的话我一定免费帮你补课。”
葛俊彬道:“那时候没人管我的,读得进去就读,读不进去就算了。”
朱薇琼道:“这样可不行,人的自觉性是很有限的。”
葛俊彬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但听?出来她?是在为他可惜,他不由搂住她?的腰,试探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朱薇琼感觉到他的依偎,她?有些想?笑,葛俊彬这样高高大大的男孩儿,荷尔蒙浓烈,手掌心烫人,但她?却总觉得他像一只小狗,可怜巴巴地?只会叫她?心软,不会让她?担心。
她?摸着他的头发,问他:“鞋子你穿得还习惯吗?”葛俊彬嗯一声,手在她?腰上揉捏,捏得她?发痒,咯咯笑起来。
她?边躲边问:“你这个月还有假期吗?”
葛俊彬摇头。
朱薇琼叹气:“那怎么办?我还想?和你约会。”她?回头搂住他的脖子,嘟起嘴来亲了亲他。
葛俊彬没有回应,只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她?的脸色美?得叫他忘了要怎么说话,他也不会称赞别人,只能把她?抱得更紧。
朱薇琼在天黑的时候才回来,文家?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她?进门就露出微笑,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刚要开口说话,却先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一丝酒味,她?心下了然,望着文家?祺,文家?祺表现?镇定,只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并不回应她?的眼神?,她?起身来到厨房,果?然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空酒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生气。他有心事,不愿意?对她?说,但总要找个出口发泄,这样也是没办法,她?很能体谅,也善于装作视而不见。
客厅里,文家?祺听?见朱薇琼的脚步声在厨房里停下,他安然坐在沙发上,想?到了垃圾桶里的酒瓶,他在心里默默”啊”了一声,但更深处,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在乎,朱薇琼的介意?和脾气一直都是适当有度的,他们一向很有默契,所以他们相处起来最为舒适。他扭头望着厨房的门口,朱薇琼从里面出来,她?似早已预料一般,和他对视着,手里拿着一瓶水,她?对他露出一个温柔又知心的笑容,接着就施施然地?走进了卧室,文家?祺回过头,他靠着沙发,眼睛重?新盯着电视,里头的情节正演到高潮处,但他的脸色却逐渐恍惚。
周一一大早,文家?祺就去了公司,他把车停好后,并不想?立刻去公司,他来到咖啡店,点了份早餐,坐在那里慢慢吃,手里拿着手机,装作在看消息的样子,但是全身的注意?力的却都在外头经过的人群里,没了那一头扎眼黄发,他怕自己?会捕捉不到鲁顺心,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实属多虑。
他依然能一眼人群中看到她?。
文家?祺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天赋。
他仔细看她?,突然发现?没有了黄发,鲁顺心还有另一种显眼,她?走在路上走有些怕丑的样子,不知道是手还是脚哪里摆得不自然,她?本人好像也察觉到了一样,体态很不自在,她?夹在人群里里,像随时要掉队一样,叫他不得不为她?担心,他看向她?的脸,她?的脸···和那晚一样,也和他这两天脑子里不断回放的一样,暗淡却又闪着粼光,如同无底洞穴里的水流,叫他不敢看,却又忍不住看。
他看着她?走进了大楼,视线再难触及,他仍睁大了眼,四处搜寻,疑心她?又要冷不丁从哪个角落里奔出来,迷路一般在他眼前晃荡,无意?也像是有心,对她?,他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但却还是防不胜防,她?就像一个贼,武侠小说里的神?偷,会飞檐走壁,在夜色里乍隐乍现?,只为最珍贵最稀有的宝物而出手,但她?准备从他这里偷走什么呢?他还不知道,只知道该提防她?,多小心都不为过。
鲁顺心进去后又过了一刻,文家?祺才放心,起身走出了咖啡厅,在路上时,他仍时不时感到身上的汗毛在战栗,他宁愿相信是脚下的大地?在颤抖,他已经成功地?躲过了她?,他不会再遇见她?了。
他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胸口胀鼓鼓得发紧,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
电梯里走出来的是个男人。
气球”啪“的一声炸得四分五裂,文家?祺看着男人,脑袋里出现?一种电波似的尖锐啸叫。
他低头走进电梯,按下楼层,一颗心又重?新被吹得胀起。
鲁顺心并没有察觉到文家?祺的目光,她?没有丝毫旖旎,早就决定要把那个吻忘光,今早,她?突然发现?自己?不再惧怕会遇到文家?祺。
鲁顺心一路平安地?进了办公室,她?和同事们打招呼,王志也在,他“哎呀”一声,说:“顺心啊,你迟到了一分钟。”鲁顺心看看自己?的手机,笑道:“我这边显示刚好啊。”凌晓灵看看腕上的表,对王志道:“你的表是不是快了?”王志嘿嘿一笑,没有反驳,凌晓灵转头对着鲁顺心一笑。
鲁顺心在位置上把桌子收拾了一下之后,就拿起杯子去了茶水间,她?感觉周身轻松,像挣掉了一层壳儿,她?甚至有点儿满不在乎的感觉,像只刚刚长翅膀鸟儿似的雀跃。茶水间里头没有人,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她?喝不来这个东西,但是喜欢它的香味,像锅巴烧糊了味道,叫她?想?起老家?来,她?捧起杯子嗅了嗅,脸上露出笑容。
当鲁顺心端着杯子出来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到了文家?祺,他刚刚转过弯儿,和她?隔了不远,就在她?前面,但是他背对着她?,在朝前走,他的脚步不急不缓,但每一步都像跨过一个陷阱般慎重?。
鲁顺心放慢脚步,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有心跳得很急,她?望着文家?祺的背影,看着他的裤脚和脚后跟,又看看他的衣领和脖子上的头发,简直不敢相信,她?想?往后退,她?的勇气又再次消失了,她?只希望他能一直往前走,永远不要回头。
可前头的文家?祺却还是越走越慢。
鲁顺心跟着他停下脚步。
她?望着文家?祺转过身,他看见了她?,脸上的神?色把她?吓得僵在原地?,她?怀疑他要冲过来把她?拎起来扔出来。
但文家?祺那种可怕的眼神?只持续了一瞬,他看了她?一眼就又回过头,继续朝前走,连步调都和刚才一致。
他不会愿意?想?到那晚的,那个吻只是一时错乱,他出了问题,或许他喝醉了也说不定。
鲁顺心松了口气,她?想?,她?总算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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