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香槟外,荆南翊另取了八支卢瓦尔河谷Saumur产区的起泡酒。阮歆棠心知玩不过荆南翊,回公寓的路上再三强调,以后不能再浪费酒。
荆南翊挑眉笑:“用你身上能叫浪费?”
“就是浪费!”阮歆棠斩钉截铁。
晚餐荆南翊亲手煎了牛排,酒柜里还存着两支大拉菲,他开了酒,含笑看着隔着一张餐桌的小姑娘。
阮歆棠瓷白柔软的小脸上浮起生无可恋的神色,“你不能换瓶酒?”当初在意大利他就是用大拉菲欺负的她。
“可以,那就留着晚上给你泡澡。”
“那还是就喝这瓶吧。”
这是他第二次为她做晚餐,相较于第一次的寂静缄默,这回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阮歆棠记着角色需要,吃得依旧不太多,拿刀叉玩着吃剩的绝大部分牛排。要是被傅茵蔓看见,八成会蹙眉头,说不定还会斥责她缺乏用餐礼仪。
荆南翊冷下声音,“还减肥?忘了我的话了?”
阮歆棠弯眸笑:“那你多吃点,我们就能到达目标体重了。”她将餐盘推往他面前,单手托腮,笑吟吟地撒娇:“哥哥,糖糖吃不下了,你帮糖糖吃好不好?”
荆南翊终究做了退让,面色端凝:“下不为例。”
“知道啦,我以后尽量少接外形上符合度要求不一致的角色好不好?”
荆南翊心道,以后绝对不会再给你接这种角色的机会了。他拿起白色餐巾,轻拭唇角,动作十分优雅。
阮歆棠看着面前赏心悦目的画面,乌眸中的神采挡都挡不住:“哥哥真好看。”
荆南翊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阮歆棠,盯着她溢满笑意的明眸。她极少表达爱慕之情,即使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夸赞,都能让他受用良久。
他翘起唇角,柔声问道:“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喊哥哥吗?现在怎么一口一个,喊这么起劲?不怕哥哥欺负你了?”
阮歆棠摇摇头,笑着告诉他缘由:“不喜欢喊你哥哥,是因为喊哥哥会有一种被你管着的感觉。我还挺讨厌被人管的,再喜欢的人都讨厌。”
“那现在是喜欢被哥哥管了?”
阮歆棠浅笑,“不是,是因为我相信你。哥哥,我相信你不会事事都管着我,我相信你会尊重我、支持我,因为从小到大,你都很少会勉强我。”
荆南翊收回目光,垂眸看着盘子里小姑娘吃剩的牛排,低低笑出声。
原来是跟他玩心眼呢。
先把好话一股脑儿倒出来,若他再为难她,自然就是他不够体贴与理解了。
小姑娘软糯动听的嗓音再度响了起来:“哥哥,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荆南翊搁下刀叉,抬眸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小姑娘乌眸澄澈,一派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眼睛里亮着期待的光芒。她向来擅长在他面前露出令人心软的一面。
面对如此纯真烂漫的注视,荆南翊一时提不起收拾小混蛋的心力来,整颗心脏柔软成一滩春水。他无奈揉了揉眉骨,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行,算你厉害。”
阮歆棠见目的得逞,立马起身绕过大理石餐桌,跑到男人身侧。
荆南翊的左侧脸颊上落下一个柔软香甜的吻,带着令人迷醉的栀子香。
他眯了眯桃花眼,伸手托住她的脊背,另一只手绕到她膝盖弯下方,将人稳稳抱起。
进了浴室,荆南翊把阮歆棠放下来,以目光示意她乖乖跨进浴缸里趴好。
虽然屋里打了暖气,连带着浴室也不冷。但毕竟是初冬,阮歆棠手腕贴上浴缸缸沿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白瓷冰寒,她颤了下身子。
男人转身走出浴室,不一会儿就带着三瓶起泡酒回来了。他先开了一瓶香槟,安全起见,没有上下摇晃以使带着气泡的酒酿喷出来。
阮歆棠双手叠在一起搁在浴缸白瓷缸沿上,垫着下巴,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今天难道不应该是我对你为所欲为吗?我待会儿还要把你关进笼子里去的,你该不会是想先把我折腾得没有力气,然后耍赖不去笼子里待着吧?”
荆南翊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把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急什么?先来个开胃菜。”
“嗯?等等!先说清楚是你开胃还是我开胃。”
荆南翊垂眸笑,“你想开胃?”
阮歆棠仰望着他,点了点头,问道:“荆南翊,我想开胃,你愿意做开胃菜吗?”
“叫哥哥。”
“哥哥。”
荆南翊将香槟递入小姑娘手中。
阮歆棠像是怕他反悔似的,第一时间接过酒瓶,紧紧抱在怀中。
荆南翊居高临下地睇着她,骨节分明的长指解开衬衣纽扣,露出一截白皙诱人的锁骨。
男人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一瞬不瞬地牢牢盯住她,唇边勾起令人难以挣脱的笑容。
阮歆棠咽了咽口水,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现在是不是应该你进来,我往你腹肌上浇香槟?”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又成了被浇的那个。
荆南翊舌尖顶了下腮帮子,俊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整张如上好玉石般的脸庞愈加显得矜贵深刻。
他将双手伸进阮歆棠胳肢窝下,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小家伙拔了起来,一转身放到浴缸外。
阮歆棠稳稳落地,伸脚踢了踢男人的小腿肚,小脸上溢满欣喜与期待的笑容,催促道:“你快进去,乖乖趴好。”
荆南翊顺从地跨入浴缸中,跪坐下来,扬起俊朗非凡的脸庞仰望她。他的脖颈又长又直,线条紧实流畅,向上仰望的时候,凸起喉结呈现出优美的弧度,如一座小山。
阮歆棠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她一时有些无措。
男人的轮廓如往常般深邃,眼眸漆黑如深潭,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强势却收敛得一丝不漏。肌肤瓷白,薄唇是淡淡的粉。
一副任君摆弄的模样。
阮歆棠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荆南翊?”
荆南翊也跟着放轻声音,含笑的桃花眼肆意勾人,喉结轻滚:“衣服我自己脱,还是你来?”他将每一个字都咬得婉转缱绻,好似拿着羽毛扇一扑一扑盘在她的心尖挠。
阮歆棠忙道:“你还是穿着吧,不要脱。”
荆南翊往左侧歪了歪脑袋,清隽的脸庞做出无辜表情来竟一点不违和:“阮小姐不喜欢不穿衣服的我么?”
阮歆棠想了想,笑道:“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直男面对女朋友的必杀技,注孤生座右铭。
荆南翊翘起唇角,眼神颇为意味深长。他慢条斯理地脱下白衬衣,幽幽道:“那就是喜欢不穿衣服的我,是吗?”
他将脱下的衬衣拿在手上,朝她伸出手。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挂了衬衣后,配合一副肌肉匀称的身架子,简直引人犯罪。
明明是她主控全场的局面,她却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眼中满是戏谑:“阮小姐似乎不太习惯,那我”
他刚站起来,阮歆棠就满身戒备地喊道:“你给我趴回去!!”
荆南翊依言跪坐回去,笑道:“别紧张,反正糖糖都是要被哥哥欺负回来的,不如趁这个机会把想对哥哥做的一并做了。”
他刻意咬重了“做”字的读音,醇厚的嗓音顿时将气氛渲染得暧昧迷离。
阮歆棠眨了眨眼睫毛,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他面前。她松开一只手,单手拎着香槟酒,微微弯下腰与他四目相对。
二人鼻尖与鼻尖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彼此的呼吸喷洒向对方脸部肌肤。
阮歆棠弯起唇角,一扫几分钟前的不适应,乌眸也变得魅惑动人起来。她温热柔软的指尖划过他的肩颈线,屈指勾勒他异常凸显的喉结,笑容明艳夺目:“这是谁家的小哥哥?怎么困在我的浴缸里?”
荆南翊滚了滚喉结,眸色肉眼可见地深了下去。
小姑娘不轻易在表演之外的场合展现出妖娆娇媚的一面,一抛下包袱勾引人,简直令他每一处的细胞都争先恐后地叫嚣起来。
阮歆棠自然没放过他变化的眼神,唇角弧度勾得更大了些。她直起腰,居高临下睨着他,小手从喉结移开,按住他的后颈:“哥哥好像快忍不住了?”
她将酒瓶移到他脑袋上方,毫不客气地将瓶口往下倾斜。
荆南翊手臂一伸,勾住小姑娘纤细的腰身,不容分说地将人按进怀里。
阮歆棠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后,很快就只剩下了被堵住唇瓣的“唔唔”声
情.事荼蘼,荆南翊将洗干净的小家伙裹在白色浴巾里送上床。
阮歆棠累得手脚都抬不起来,但还是不忘要他去笼子里待着。
荆南翊一边吻着她的手腕,一边柔声轻哄:“先休息一会儿,再进去待着,嗯?”
阮歆棠已经快睡着了,朦朦胧胧间只当他是指他想过会儿再进笼子里,于是就咕哝了一声:“不行,快进去。”细细哼哼的小奶音,软得勾人心魔。
荆南翊扯过棉被给小姑娘盖好,“先睡一会儿,听话。”
阮歆棠全身乏累,没有力气与他争辩,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
阮歆棠醒来时,睁眼一片漆黑,整个人正蜷在男人怀中。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强撑起只恢复了一半的身子,刚一舒展腿脚就抵上几根冰凉的金属条。
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歆棠窸窣窸窣爬起来,荆南翊很快就被她吵醒了。黑夜中,他摸索了一会儿才成功将闹腾的小混蛋捉回来,按到胸膛上,“醒了?”
阮歆棠已经明白了过来,有些无言以对:“荆南翊,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鸟笼里。”
无边夜色中,男人的笑声如历久弥香的酒酿般:“不是你非要睡进来的?”
阮歆棠:“?”
阮歆棠:“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我怎么可能要睡进来!”说罢,她狠狠地踹了下身下的男人。
荆南翊紧了紧双臂,抱紧她,笑道:“不是糖糖非要我进来的?今天才第一晚,我们啊,还得在这儿度过六个晚上呢。”
阮歆棠没想到他会拽着她一起进笼子,气道:“不行,你放我出去,你这叫耍赖。我才不要睡笼子,你个混蛋。”
荆南翊亲吻她的小耳朵,轻轻笑:“打得过我,你就不用陪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