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演戏的使命感深入骨髓,苏戈路上还?好好的,但是刚一会北央便上吐下泻,小?脸蜡黄,憔悴得不得了。
连家也没回,被池彻直接送去了医院。
“糖糖你?没事吧。”得了消息的冬绥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扑在苏戈床边。
苏戈表情痛苦地往回抽了抽被冬绥抓疼的手,尴尬地冲站在床尾穿白大褂的池彻笑了笑:“你?先去忙,我们说?会话。”
“有事叫我。”
目送池彻走?远,苏戈才把冬绥扒拉开。
冬绥瞧着苏戈一言难尽的表情,还?以为是这次状况很糟糕,眼皮一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糖——”
“停!”苏戈立马打断他,目光躲闪,低声嘟囔,“我没事。”
冬绥难以置信地啊了声,以为苏戈是不愿让人担心才撒的谎。怎么能有这么懂事的闺蜜呢,冬绥觉得心里更?难受了。
“真没事。”苏戈挺了挺胸膛,提起精神,“在甘孜被绑架的不是我,回来后腹泻、呕吐是因为水土不服。”
冬绥盯着她几秒钟,反复确认后,终于放松地坐到看护椅上,从包里拿出粉饼开始补妆:“没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了。我刚有没有哭出来,眼角妆没花吧。我一会还?要去见个合作方呢。”
“……”
这也太真实了吧。
好在冬绥还?是有心的:“看到热搜说?拍摄暂停,又听朋友说?有人被绑架了,真是吓坏我了。”
苏戈瘪瘪嘴靠着床头,两手随意地压在薄被上,言简意赅复述情况,主讲自?己和池彻的部分,简化了池彻和江问渠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言毕,她叹气,“可惜了外面好春光,我只能待在病房。”
冬绥收起粉饼,优雅地一叠腿,道?:“要我说?你?这次出院,得起庙里拜拜。”她说?着略一想,改了口,“也不对,是这个综艺的负责人去拜拜。接二连三?的好好的一个综艺搞得连顺利拍完都?难。”
苏戈觉得这倒是无所谓,因为她现在正思?考意见很重要的事情:“冬绥,你?说?池彻是医生,他有看出我的病是装的吗?”
“说?不定他也是在配合你?演戏呢。”
“……”
冬绥灵机一动,突然神经?兮兮地冲苏戈招招手,示意她凑近些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你?趁这个机会……”
“霸王硬上弓?!”苏戈听到这几个关键词,惊吼出来。
冬绥效率极高?,再?次打开只装一个粉饼和手机便满当当的小?包,从夹层摸出两个小?包装东西委以重任地拍到苏戈手里。
苏戈狐疑地垂眸看了眼,便翻手把东西还?回去:“这是在医院。”
冬绥敏捷地一躲,抚了抚裙子,站得远远的:“医院怎么了嘛,”
“冬绥,你?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冬绥表情凝重,直勾勾地盯着苏戈。在苏戈被她看得心虚,目光躲闪着要别脸时,冬绥突然凑近,贼兮兮地笑道?:“男人喜欢着呢,你?信我。”
“……”
冬绥留给她的东西真正派上用场是次日晚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池彻从小?护士那听说?小?姑娘又是要洗澡又是托朋友买衣服的,以为她是逞能要离开。
那八年见不到她时,也不觉得这辈子见不着会怎样。反正时不时就能从朋友从路人那听到她的消息,池彻觉得她能火一辈子。
可现在人在眼前,接连遭遇的事情都?不顺利,他真是一刻也不舍得她离开。
池彻已经?把病房的大灯关了,只留下床头暖黄的小?夜灯,苏戈嘴角微动嘟囔了句什么,池彻没听清楚。
“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同时俯身过去听。
答案没等到,池彻被两条细细的胳膊勾住了脖子。
池彻不管什么天气,白大褂里面搭的永远是长裤衬衣,男人绝美的身材比例被毫无设计可言的白大褂衬得非常完美,窄肩细腰大长腿,配上那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纵使是在娱乐圈见惯了小?鲜肉男模帅哥的苏戈,也依然十分心动。
谁让他是池彻呢。
即便没有五官颜值、利益等等肤浅的条件,她便已经?很爱他了。
如果他再?拥有这些,这样完美无缺的人,那她真是更?爱他了。
怀里姑娘身娇体软,胳膊挂在他脖颈上身子懒懒地缩着,小?小?一团。
怎么就成了他的命呢。
以为她这是在撒娇,池彻目光软了不少:“赶明?咱就出院。”
池彻把她放下时,无意嗅到淡淡的一缕馨甜的花香。
苏戈盯着他身上禁欲干净的白大褂,小?声道?:“我不想出院。”
池彻疑惑地嗯了声,侧头。她手臂还?勾在他脖子上,没撤,池彻一歪头,鼻息间香水味又浓了几分:“喷香水了?”
池彻顺着她手腕,到小?臂,头埋在她肩窝里,嗅了嗅:“今天洗澡了?”
苏戈觉得自?己现在能敏锐的感觉到池彻的情绪变化,比如现在,她知道?池彻占有欲作祟,以为她要跑。
她瘪嘴,嘟囔:“我洗澡又不是要走?。”
“那是做什么?”
池彻拉开两人的距离,紧盯着她含笑的眸子,生怕她说?谎。
苏戈莞尔,借着手臂勾在池彻的脖颈起来些,下巴垫在他肩膀上,晃晃悠悠地挂在她脖子上。
“干吗?”池彻语气冷,心里更?没底了。
苏戈脑袋一歪,温软的唇碰到他的耳垂,滚烫的鼻息喷在他耳根后,又麻又痒。
池彻抱着她,听她静静地告白:“池彻你?逃不掉了。我今天去你?办公室,看到了你?的工作报告,在我们重逢那天,你?在笔记本上写了‘苏戈,我爱你?’。”
池彻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苏戈却以为他要离开,立马抱紧他:“你?别不承认,虽然你?们医生的潦草笔迹我不认识,但我问了其他护士,她们告诉我的。”
池彻心里骂了句你?知道?个屁,反客为主后,不动声色地绞了她的手腕。
苏戈激动地心马上要跳出来了。
苏戈单独住一间病房,外面还?有一个小?客厅,两道?门?紧紧地关着,真是方便了他们。
小?夜灯的暖光静静地洒在两个主人公身上,微弱的光投在床对面那面干净的白墙上,墙角的绿植是做前景装饰,墙面上摇晃的黑白画影浪漫而缱绻,唯美极了。
苏戈觉得自?己遇到池彻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幸运到这些年即便是分别,在悲伤时想起他,也能够捂着嘴偷笑出声。
但她又是恨他的,恨他的离开时的决绝态度,恨他的冷漠与不容置喙。
但池彻在苏戈心中,一直是那个最?最?最?特别的人,不是家人的那种血浓于水的天生的依赖,而是一种因为欣赏而被深深吸引而产生的倾慕之情。
…………
苏戈难以置信:“你?……三?分钟?”话还?没说?完,她便见池彻黑着一张脸。
他不是在气苏戈,而是自?己。
苏戈见池彻俯身下来,以后他还?要继续,刚准备做点什么维护男人可怕的面子,只觉手腕一松,是池彻把绑她的腰带解了。
苏戈下意识看去,发现池彻翻身下床,进了厕所。
不多时,厕所门?响,是池彻出来了。
苏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合上眼,绷着嘴角,脑袋往另一侧一歪,装死:“我失忆了。”
-
冬绥趁池彻没在时神秘兮兮地撞她胳膊,问道?:“战况如何?”说?着捏捏苏戈红润的小?脸蛋,问道?,“我是不是留少了。”
苏戈抿着唇角,不告诉她。
“瞧你?这小?气样。”冬绥撇嘴,凑过来讲悄悄话,“我和你?说?裴敬颂啊……”
苏戈越听脸越红,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真的吗?”
“所以池彻多久啊。”
苏戈下意识张嘴,脱口而出时猛地闭上:“差点被你?套走?了。我不告诉你?!”
“切。”
苏戈看到脱了白大褂换上私服的池彻出现在门?口,忙撞撞冬绥,示意她收敛一点。
冬绥撇撇嘴,挽着苏戈的手臂,将苏戈往前一推:“接送糖糖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裴敬颂还?等我吃饭呢。”
池彻:“放心,毫发无损地送到家。”
苏戈可能是在病床上躺久了,乍一站起来脑袋有点昏,加上冬绥推的那一下力气太大,苏戈猝不及防地往池彻怀里栽。
池彻伸手准确无误地拉住她的手臂,将人稳住。
手没着急撤走?,缓缓往下移,划过她的手腕,最?终扣住了她的手掌。
苏戈另只手抬起也扶了下他的胳膊一下,转头冲冬绥打招呼:“我先走?了。”
从病房出来,苏戈确认:“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吗?”
池彻一言难尽地看她眼:“如果你?觉得那晚我们只是约了个炮也行。”
苏戈嘟囔了一句“大庭广众说?什么呢”脸微微红着别开,过了会,又小?声地吐槽:“那三?分钟也太草率了叭。”
池彻嘶了声,伸手一揽她的后腰,作势要将苏戈往旁边办公室推:“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错了错了。”苏戈连忙求饶。
坐上车开出医院后,苏戈问:“我们现在去哪?”
她回忆着附近适合约会的地点或者有什么电影上映。
却听池彻道?:“北央第?一监狱。”
“啊?”苏戈震惊脸。
池彻:“先陪我去探视一下江问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