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555
彭彭：5555
彭彭：55
宋汝月月没钱：……
宋汝月月没钱：别哭了！我错了！我给你跪了！
琴行一楼，敞亮的大厅里，虽然在不同的位置坐着三个人，却是一片鸦雀无声。
前台里的千嘉言还在打游戏，学乖了的彭依白开始跟宋汝月面对面微信聊天。
她倒没有真哭，只是机械地在聊天栏里打5，发给宋汝月骚扰她。
宋汝月脚踩在椅子腿儿的横杠上，一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单手给彭依白继续打字。
宋汝月月没钱：你说他会不会其实没在听歌啊？
宋汝月月没钱：那也不应该啊，我目测我们之间的距离至少隔着三四米
宋汝月月没钱：算了，以后我再来，你就说我是个哑巴吧
宋汝月月没钱：我们如果需要交流，就神交！
彭彭：……
俩人正面对面打字聊天的功夫，万维和肖邦俩人已经气喘吁吁地提着印好的传单回来了。
海报量很大，万维倒是还好，就是一身大汗，肖邦是直接给累懵了，踏进来的瞬间直接把东西往地上一甩，恨不得一屁股给墩地上去。
“我真服了，你们知道吗，这个货定传单，直接定了一万张，哪有人跟你这么定的啊，你定一万张怎么能只带我一个人去——”
肖邦人还在抱怨，扭头忽然看见彭依白身边还坐着个漂亮女孩，立刻没了声音。
过了两秒，清了清嗓，故作轻松地直起身：“你怎么知道我力气还行，得亏你带了我去。”
“……”
万维一开始还不知道肖邦在装什么逼，一回头，懂了。
漂亮姑娘的朋友也是漂亮姑娘，女孩子披着长发柔柔弱弱，眼睛大得像一汪湖泊，跟彭依白俩人往那一坐，两张素面朝天的白净面孔，已经完美地诠释出青春二字。
彭依白本以为宋汝月过来看一眼就走，没想到正好碰到老板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她是我发小，听说我找到工作了，来看看……”
“没事没事，随便看，这不午休时间吗，不用这么见外。”万维摆摆手，又忽然道：“正好啊，今晚我们不是准备去烧烤店团建吗，你朋友既然来了，就在我们琴行玩一玩，到时候可以一起去啊。”
之前他们水管修好之后，万维就想着之后要请彭依白吃饭。
后来琴行忙着开业，一直也没抽出时间，前两天总算定在了今晚，并扩展成了琴行内部的团体建设活动。
宋汝月有点受宠若惊：“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万维大方道：“正好今天下午我们要全员出动发传单，妹妹你到时候可以坐在这帮我们看看店嘛，万一有家长过来咨询，就帮我记下他们的电话就行了。”
晚上聚餐的事情说定之后，午休还有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万维准备回出租屋冲个澡，肖邦也架不住一身臭汗，跟着去了。
俩小姑娘又坐了会儿，宋汝月就看前台里那位逼王总算是打游戏打疲了，放下手机靠在背后的书架上。
彭依白刚刚被纠正了错误，现在正鸡血上头呢，跟宋汝月没聊上两句，又坐回了钢琴前。
显然，宋汝月对入门选手的演奏没什么兴趣，目光落到千嘉言身上：“帅哥，你钢琴考几级了？”
千嘉言散漫地打了个哈欠：“没考过。”
“行，没考过，那肯定是高手。”宋汝月虽然自己没学过，但她姑以前为了追一个小提琴手，在家恶补几个月相关知识，给她耳濡目染得也懂了点儿，“参加过比赛？”
“嗯，随便玩玩。”语气浮皮潦草。
“这么谦虚？”宋汝月倒是真情实感。
彭依白在旁边听得冷汗都下来了，心说月啊你少问几句吧，会后悔的。
而宋汝月对眼前这帅比，是真起了好奇心了，她很少见到这种款的，要说长相吧，像这种级别的颜，往哪一坐都很难被人忽略，但更让人觉得独特的，是他的气质。
因为明明外貌上，除去那张脸，这哥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对生活的敷衍，连头发都不稀得好好梳一下的那种，可一眼看过去，却又会感觉这个人特别干净，就像那种不扬尘的风，干净又坦荡。
“那你每天练琴练多久啊，听说你们这种比赛选手练琴都很疯。”
“在学校六七个，”千嘉言明显是被问多了这种问题，回答起来非常流畅，“在家十二三。”
“？”
短暂思考过后，宋汝月对这个数据相当怀疑：“你这个单位是……小时？每天？”
千嘉言用拇指扣着剩下几个手指头往下一摁，骨骼顿时发出一阵不整齐的响声，他简单活动了一下肩颈，好像不太想多去回忆，只“嗯”了一声。
彭依白想起以前初中的时候，她班上有个音乐老师说过，像是艺术类大学的附属中学，课程安排并不像普通中学那么满，时间相对自由一些。
宋汝月当时就和彭依白在一个班，所以她纠结的也不是上课的问题，而是：“你这也太夸张了，不休息或者出去玩吗，总得劳逸结合吧？”
彭依白想了想，确实，千嘉言提供出来的数据，真的有点太夸张了，就算是在艺术类的中学也有点离谱。
毕竟一天一共就二十四小时，刨去睡觉和吃饭，那不就全是在练琴了。
但千嘉言只是淡淡地扫了宋汝月一眼。
“对。”
对？
彭依白愣了一下，她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清，他这个对是什么意思。
是指人当然要劳逸结合，还是指？
彭依白一心不能二用，想别的事情的时候，手指就一下失去控制，按到错误的键上。
千嘉言刚才已经提过这个错音，一样的地方他向来懒得说第二次，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出声。
俩姑娘对上眼，宋汝月正儿八经地用眼神开始跟彭依白神交：他是不是在怼我？
彭依白：……
她想说应该不是。
但再想想千嘉言这性格。
不无可能。
彭依白又练了一会儿，期间还接待了一个来咨询的家长，正好让宋汝月近距离观摩学习了一下，等万维来了之后，开始给他们几个人分传单。
彭依白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万维的传单设计。
红底，金字儿。
巨大的感叹号，左下角一盆巨大的绿色植物。
沃艺琴行！
浇灌您孩子！
彭依白：？？？？
她感觉这广告词是不是也太奇怪了，就看见旁边还有一串小字：
——的艺术细胞。
彭依白：……
豫圆小学按照年级不同，放学时间也不同，最早的是一年级，下午三点就开始往学校外面走，其次是二年级，三点二十，剩下的年级以此类推。
路上，万维一边走，一边说待会儿要怎么发，走到豫圆小学门口的时候，外面正好已经围了一圈一年级的家长了。
“哟，这不依白吗，出来打暑假工啊？”
“真是好孩子啊，你这发传单多少钱一个小时啊？”
“这几位是你同事吗，哎呀，都好年轻哦！”
和万维预计的完全一致，彭依白一出现，就被好几个家长认了出来。
万维赶紧上前去介绍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的琴行，顺势把琴行的传单往家长手里塞，并诚恳道：“到时候凭这张传单能免费试课，不学也没关系，可以来试一下的！”
大概也有点捧彭依白的场的意思，这些家长接传单的时候都相当热情，就是比起对琴行本身的关心，更多的注意力全都在彭依白身上，接到孩子之后牵着小朋友离开时，嘴上说的也是：“我们要多和依白姐姐学习，好不好？”
这是真正的万人迷啊。
万维发现自己低估了彭依白在街坊邻居中的力量，发完第一波传单之后就看彭依白在旁边文具店奶奶的热情邀请下进了店，一屁股墩旁边绿化带上的时候不忘点千嘉言一下：“千崽，你看看人小白，多受长辈和小辈欢迎啊……”
千嘉言只冷笑一声：“我愿意碰这东西就不错了，劝你知足常乐。”
“……”
肖邦则是跟着彭依白看进了文具店，想说小白去干嘛了，就看彭依白拿塑料袋兜着几瓶可乐出来，三步两步小跑到他们面前，从里面拿出来的第一瓶就先递给了他。
千嘉言抬头，“干嘛？”
彭依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给你喝啊，不然还能拿来洗脸啊。”
他笑得戏谑：“一瓶可乐就想拿下我？”
他果然听到了他果然听到了他果然听到了！
“不是，是这样……”
彭依白想解释，但想了想，又觉得好像真的很难解释，干脆自暴自弃地又从塑料袋里拿了一瓶出来：“那两瓶？”
“……”
旁边的万维和肖邦一听就知道：得，这俩人又开始了。
喝完可乐，二年级的下课铃响了。
肖邦和彭依白立刻冲向一线，万维立刻拎着可乐坐到千嘉言身边：“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什么拿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没谈？”
“没。”
千嘉言都懒得说了：“她刚跟她发小说的，我不小心听见了。”
万维没听懂：“她跟她发小聊你了？”
“嗯。”
这女孩都把自己发小带来见人了。
万维心情有些凝重，这也太认真了吧。
他叹了口气：“那这不造孽吗？”
“怪我？”
千嘉言喝这种糖水特别快，转眼手上这一瓶就只剩个底儿。
他扫了眼校门口，就看小姑娘穿着最普通的白T牛仔裤，穿梭在家长中间，简单三两句话就和那边的家长打成了一片，通过认识的街坊，很顺利地让陌生的家长也加进了话题，以最快的速度扩大着自己的人际圈，好像一束阳光涤荡茂密的丛林，有些势不可挡的味道。
“谁怪你了，我是说我造孽，我明知道她喜欢你，我还让她跟你做同事，这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不越陷越深吗？”
万维也看着那社交天才在人群中发光发热，轻轻叹了口气：“你真不喜欢她？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千嘉言慢悠悠地瞥他一眼：“怎么，要我出卖/色/相留住你的十佳员工啊？”
万维懒得跟他多说，只皱着眉头想自己的事儿。
千嘉言也不想管他，拿着一沓传单站起身，就听身后传来万维情感充沛字正腔圆的声音：
“那如果到时候真的只能选一个，你俩之间我还是想选她！”
“……”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没过多久，万维就再也没有二选一的烦恼了（。
ps：我笑晕了，设置了9点发布，但没发，回到草稿箱一看，设置成了4月26日
差点一个月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