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张格格怕暴露,抢先一步控诉唐琰禹:“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来呀!”
唐琰禹甚至还来不及和新队友打声招呼,就赶紧回答张格格的问题:“接了个电话,我妈打来的。”
两人说着话,一时也没再关注另一位“陌生”的队友。
直到游戏开局,唐琰禹点开地图标记跳伞位置时,见有位队友并没有默认跟随,才恍然这局还有另一位队友。
[言归于好]这局仍是四号。
若四号只是一位随即匹配的陌生队友,唐琰禹大可不必管,但这人是陶言“拉进队伍”的,因此在标记好地点后,唐琰禹礼貌询问:“兄弟,跳这里行不?”
“都行。”四号随意开口,语调不急不缓。
因着家属在,这局游戏中,张格格并没有像之前一般活跃陶言与四号之间的气氛。因此在这局游戏中,四号显得格外沉默,从不主动开口说话。
陶言又因为上次的事尴尬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也跟着沉默。
而她担心的他像之前一样给她扔物资的事也没有发生,隐约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错怪了别人,以至于游戏进行到后面,陶言心中渐生愧疚。
碍于心里有些过不去,她下意识看了眼四号,谁知决赛圈里面,一个身位不对,就被对手发现了踪迹。
一声枪响后,陶言中枪倒地。
她蜷缩在石头后,看了眼左上角剩余玩家人数和安全区缩小的时间,刚准备开口让队友别救,耳机里便又传来一声枪响。
四号将打中陶言的人击倒。
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是烟雾散开的声音,脚步声渐近,游戏界面中,男性角色急速跑到蜷缩在石头后的女性角色身旁,半跪下身。
耳边充斥着枪声,几秒后,鲜红的血条停止了倒退。
四号将陶言救起,却未发一言,转身便撤回到另一处,专注地对战。
待到陶言将药打满,对面那队人已经全部淘汰。
唐琰禹忍不住赞叹:“兄弟厉害啊!”
张格格也随口称赞了一句,又转而问陶言:“桃子还缺什么不?快来舔盒子,还有新的三级头。”
陶言应了声“好”,操纵着游戏人物跑到泛着绿光的盒子处,路过四号身边时,她脚步微顿,缓声开口,认真地道谢:“谢谢。”
四号嗓音平淡:“没事。”
屏幕上,高大的男性角色半蹲在一块石头后侧,陶言眼眸微凝,意外发现,四号头上戴着的还是二级头。
她指尖微顿,迟疑开口:“还有个新的三级头,你去捡吧。”
一秒后,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耳机传来,语调淡漠,难辨情绪:“我用不上,你去捡吧。”
一时不知四号是在内涵自己,还是在陈述事实,陶言抿了抿唇,最后只低低“嗯”了声,而后不再停留,径直往盒子处去。
几人捡完装备,又继续赶往安全区。路上,唐琰禹想到什么,突然问陶言:“桃子,你是明天几点的机票来着?”
陶言下意识回答:“上午九点半。”
榕城飞到燕城要三个小时,因此温瑾特意给陶言订的九点半的票,到燕城后正好可以去吃午餐。
听到回答,唐琰禹叹:“这么早啊。”
“怎么了?”陶言疑惑。
话落,还不待唐琰禹回答,张格格便吐槽:“还不是听我要去送你,他非要一起,现在又嫌早了。”
唐琰禹叫屈:“我什么时候嫌早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张格格敷衍:“是是是,你没嫌。”
两人又斗起嘴来,陶言忍不住笑,道:“你们俩都不用来,我弟他们会送我的。”
张格格下意识道:“那不行,我俩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不送你。”
最终,陶言还是没能阻止两人要来送她的决心。
一局游戏结束,因着四号的极限操作,四人顺利吃鸡,返回组队界面,众人照例夸了夸四号。
四号客气地回应,又道:“还有点事,先退了。”
陶言指尖微顿,还来不及反应,又听到四号低沉的嗓音:“拜拜。”
话音刚落,四号毫不犹豫地退出了队伍。界面中的四个人转瞬间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另一边,刚退出游戏的男人眼眸微垂,面色沉静,修长的手指点开手机里的某蓝色软件,一分钟后,他放下手机,唇边扬起一抹微不可查地弧度。
早上六点多,盛夏的太阳已经迫不及待地冒头。
深色的窗帘留了一条缝隙,金色的曦光顺着那条缝隙溜进屋内,悄无声息地亲吻着女孩的白皙的面庞。
瓷白的脸颊上铺了一层暖色的柔光,女孩卷翘的睫毛轻颤,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被阳光晃醒,陶言双眸乌润似水,纤细的手臂伸出被子,她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小小打了个哈欠,陶言放下手机,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虽然闹钟还没响,但也已经睡不着了,她索性掀开被子起床。
关掉床头的小夜灯,她拉开窗帘,大片阳光洒进屋内,驱散了原本的昏暗。
许是因为今天就要离家独自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陶言心中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可避免的忐忑。
七点,张格格和唐琰禹敲响了陶家的门,陶言嘴里咬着一口煎蛋,给两人开了门。
杨姨正在清点陶言要带的东西是否齐全,听到敲门声,她探头看见两人,她脸上扬起一抹笑:“格格,小琰,吃早餐了吗?”
两人向杨姨问了声好,礼貌回答:“已经吃过了。”
艰难早起的陶嘉听到声音从洗手间出来,手里还拿着牙刷,嘴里的泡沫让他声音有些含糊:“早!”
七点半,几人出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机场。
大家陪着陶言去取票,托运行李,等到过安检时,一路上嘴都没停过的张格格脸上露出了难过和不舍,感性道:“咱们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远。”
陶言抱了抱她,温声安慰:“我会想你的。”
陶嘉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就是去读个大学而已,弄的好像几年不回来一样。”
“臭小子。”杨姨没忍住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转而看向陶言,嗓音温和,“落地了报个平安,平时多和家里联系。”
陶言乖乖点头:“我知道的。”
她看了眼时间,不舍地松开张格格,对几人挥了挥手:“我走了,落地了发消息。”
几人目送着她到安检口,直到看不见陶言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过完安检,并没有再候机室停留,陶言直接坐上摆渡车登上了飞机。
找到位置坐下后,她拿出手机,给几人发了个消息。
她眼眸半垂着,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直至余光发现身侧好似站了一个人。
指尖微顿,陶言疑惑抬头,下一瞬,眼眸倏地睁大。
十几天前才见过的男人此时就站在她身侧,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霎时,被刻意遗忘的社死记忆又翻山倒海地在眼前浮现。
陶言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一片,因为紧张和尴尬,她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了些磕巴:“学、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陶言:这都能碰见,到底是什么孽缘[崩溃.jpg]
江屿绥:(捕捉关键词:机票、九点。于是,退出游戏,悄悄订票)
哪有什么偶遇,不过是某人费尽心机罢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