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的小宝宝在摇篮里酣睡着,蜜娘嘱咐乳母看好孩子,又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里,方惟彦一把抱住她:“身上熏的什么香,真好闻。”
“有时候还得抱你儿子,我哪里能薰什么香,生怕宝宝闻着不好,可能是我的体香。”蜜娘用发梢挠着他的脸。
“小骗子。”方惟彦识趣的没有较真。
但是蜜娘推了推他:“再要等几天才能亲近,知道你憋的狠了,你就再多等我几天吧。”
她要等自己好完全了,才能行房事,这就是正经夫妻的好处。
方惟彦笑:“本来也要等你好完全了才行啊。”
蜜娘嘟嘴:“方大圣人,你怎么一点色色的话都不说,就知道一本正经,不喜欢你了。”
“什么叫色色的话?”方惟彦脸一红,又小声道:“这是在床上说的。”
“老夫子。”
“别乱说,你那儿才刚愈合,想都不能想那种事情,若是气血上涌也不好,听话。”方惟彦难得对她严厉。
蜜娘钻进他怀里,乖巧道:“知道了。”
因为陶淳儿刚上京,她请大家过去玩儿,蜜娘准备了暖屋的礼物,想和方惟彦一起过去,方惟彦自然同意:“从东安侯府过去洛家太远了,不如你早点在翰林院门口等着,我下了衙就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要去你们翰林院门口等你吗?那被你同僚看到了怎么办?我是不是得打扮一下呀。”
别说什么打扮是为了自己好看,谁还没个虚荣心,如果没什么事情,蜜娘也不好盛装打扮,正好有出去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打扮。
方惟彦好脾气的道:“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蜜娘笑眯眯的。
一大早起来,她就开始挑衣裳,这件浅绿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不错,她皮肤白,穿这种浅绿色很是淡雅清新,和方惟彦站在一起肯定很配,因为方惟彦的气质就像一杯清茶一样,清新怡人,温文尔雅。
可是这件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也实在是太抬皮肤了,穿在身上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人群中最出挑的。
但是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也好看,尤其是这梅花不知道用的什么针法绣的,一点都不老气,还有烟笼裙这种雾纱罩在外面,简直好看死了。
“紫苏,我穿这件如何?”蜜娘指着最后一条问道。
紫苏哪里敢说其她的意见,只道:“您觉得好就行。”
其实看四奶奶的状态,婚后比婚前还更好了,婚前就是没日没夜的做女红,因为家里冰少,身上还会抓红,但是现在成婚后,四爷待四奶奶好,她整个人非常轻松,也常常想着打扮自己。
“那我就选这套了,然后我准备化一个别人完全看不出来我有化妆的样子。”蜜娘笑眯眯的。
据蜜娘自己的了解,方惟彦觉得口脂涂红一点,就是梳妆打扮了,如果口脂涂的粉粉嫩嫩的,他觉得自己没有梳化。
紫苏认同道:“您怎么样打扮都好看。”
蜜娘从洗头发到梳头,再妆扮起来,自己都恨不得沉醉在自己的美貌中。
擅长画画的人,要跟自己妆扮很容易。
她穿戴好了,走出去的时候,下人们见状,面露惊艳之色,徐氏见她若出水芙蓉一般,完全没有任何修饰,之前徐氏一直觉得儿媳妇娇媚动人,但是现在明明是个清纯佳人,简直比家里未出阁的小姑娘们都要灵动。
“这就出去的吧?放心,孩子我过会子去看看。”
蜜娘笑:“那就多谢太太了。”
现在有了孩子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自己出去,还得托婆婆照看一二。
“不必谢我,你们好好的就好。”徐氏自己都有点羡慕儿媳妇了,她都没有她有福气,能够遇到这么好的丈夫。
让下人套好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翰林院附近,蜜娘不便下来,就对赶车的福全道:“四爷何时出来,就喊我一声。”
今日方惟彦当然也是归心似箭,尤其是那个小妖精还说她要打扮一番,她可太知道怎么引起自己的兴趣了。
也不知道为何,平日他要正常走的时候,畅通无阻,今日要走,李冠请他吃酒,还有一起做庶吉士的朱国栋说要找他看画,走到门口都不放他。
“季英,你这么快回去做什么?”
“就是。”
方惟彦拱手:“诸位同侪,我真有事。”
蜜娘一听说方惟彦下衙,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正好她下马车的时候和方惟彦对视了,他指了指自己,对身边的人道:“我们今日要去一个地方,请恕我不能陪你们了。”
说完又对蜜娘道:“这是我翰林院的同侪,李修撰和朱翰林。”
啊?
她没想到方惟彦居然把她介绍给同侪,还这么大大方方,蜜娘连忙上前道了个万福。
李冠和朱国栋连忙避了一下,方惟彦笑道:“我们就先走了。”
他又扶着蜜娘上马车,蜜娘对他浅笑了一下,来往的人都觉得身体酥了一半。
留下李冠对朱国栋道:“朱兄,走,你和我去喝酒吧。”
二人很有涵养,但饶是如此,都被惊艳住了,但凡读书人喜欢的大多是有点才气,气质第一。今日蜜娘打扮也是如此,整个人飘飘欲仙,又伪装成清水芙蓉一样,让人难以忘怀,怕是画里的九天玄女也比不得她。
朱国栋回神:“走吧。”
但路过的张敖是头一次见到蜜娘,他方才知道为何方惟彦愿意娶一个新科进士的女儿,原来道理在这儿,脸是其次,主要是气质身段,还有说话的神态以及涵养,几乎是容色摄人,无人可以比拟。
在马车上,蜜娘看着他道:“今日我没怎么打扮就来了,没丢你的脸吧?”
“没有。”方惟彦又不解:“怎么不打扮一下呢?”
他只觉得今日的蜜娘很美很美,但是完全没看出她化妆过,蜜娘自然在心里偷笑,不管怎么样,看不出来才好。
“我也是着急想见到你嘛,哪里知道你同侪们都在,下次我还是在外边等着你吧。”蜜娘怕她介意自己被人看到。
谁知道方惟彦笑道:“没事儿,看到就看到了,虽说有男女大防,但是有我在,你别怕。况且你这么美,我恨不得跟全天下的人宣告你是我的妻子。”
“还是算了吧,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愿意别人都知道我如何,只要你知道我是个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蜜娘甜滋滋的看着他。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到了洛家,京中的房子稍微好一点的就上千两了,陶家自然不差钱,但不差钱也不愿意过于高调,生意人总是喜欢财不露白,外面普普通通的,内里倒是别有洞天。
陶淳儿亲自迎了出来,她是头一次见到方惟彦,以前只听计春芳提起说是侯府公子,二十岁就中了进士,才学斐然,没想到这样的英俊,和蜜娘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
“蜜娘。”
“陶姐姐,这是我家四爷。”
方惟彦风度翩翩,拱手行礼,正好陶淳儿的夫君洛襄出来了,他们男人自有一番见礼,洛襄也是湖广才子,方惟彦又是前科进士,读书人在一起,蜜娘不担心。
为了这次聚会,陶淳儿可谓是花费良多,肉眼可见的那些名贵的水果洞子货都摆桌上,她还对蜜娘道:“这种葡萄是我们家这位找一个西域的人弄的葡萄来的,你尝尝,挺甜的。”
蜜娘笑道:“我本以为我今天来的最晚,不曾想,倒是来的最早。”
说完吃了一颗葡萄,陶淳儿就感叹:“你不知道她们都有了孩子了,要出门一趟不容易。”
其实陶淳儿嫁给洛襄算是很自由了,自从小姑子出嫁后,婆婆跟着公公去了任上,她就一直和洛襄二人过,洛襄虽然不是那种很温存体贴的男人,还有些高傲,但是外冷内热,她要做什么,他从来不反驳。
但是别人家就未必了,郭瑶玉还好一点,她单门独户,可计春芳妯娌多,上头还有婆婆在,很难得出一趟门,还有也放心不孩子。
蜜娘黯然:“这倒也是。”
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嫁的方惟彦体贴,又有本事,她不管要做什么,只消和他说一声,都能很好的解决。
家里婆婆对她也很不错,亲娘也住附近,对她疼宠有加。
陶淳儿就笑:“秋君现下可不得了了,成了女夫子了,她那丈夫在她的督导下,可上进多了。”
“这我是能想到的,以前在学里,她读书就厉害,咱们那时候就是学一些皮毛,我的学业还请教过洛姐姐。”
她们都刻意没有提王素敏,因为她一直没有孩子,为郭大公子纳了很多妾,她虽然是个爽快人,但是大家都怕她不自在,就是郭瑶玉也是这么想的。
人生的际遇好像很难预料,周福柔一个农家女,却被大官夫人看重,能入学求学,还是女学里人缘最好的,王素敏呢,早早就定了郭家这么好的亲事。
那个时候的蜜娘住着赁的房子,还不如将来如何,比她们差远了。
不一会儿,郭瑶玉过来了,她是带着儿子过来的,她的儿子和陶淳儿的儿子一般大,看到蜜娘就开始讲儿女经。
“你儿子才一个月吧,这头一个月可要留意了,尤其是小孩子的头千万不要睡扁了。”
蜜娘其实还很不适应娘的身份,她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就要做娘了,因此也不太愿意一直说儿子,但是郭瑶玉一直说这个,她也没办法。
还好计春芳过来之后,场子热闹了,大家提起孩提时代的事情,倒是好了很多了。
可终究又不同了。
回去的路上,蜜娘和方惟彦谈道:“我本来打算说一下近来看了什么书,说说以前的往事,但是她们一下子就拐到丈夫儿子身上,有的还在吐槽婆婆,哎。”
倒不是蜜娘对她们有什么意见,而是她不愿意总是谈别人的事情,她更喜欢谈谈自己在做什么。
吐槽婆婆也没什么好吐槽的,本来就是因为一个男人才变成一家人,又不是自己的亲娘,当成上峰相处就好了,至于儿子,她教肯定是会好好的教,但也不会过度。
方惟彦知道蜜娘其实在家里的事情也不少,但是她很纯粹,她不是那种好像一辈子就是三从四德过日子的人,他也不喜欢那种女人,娶那样的女人回来,不是娶老婆,而是娶一尊菩萨。
作为男人,当然希望妻子能够贤淑端方,但是太贤淑端方,未免就如木鱼一般,没有了人味。
好在她是从不把这些苦楚到处说去,只看好的一面,她过的也自在,方惟彦也觉得自在。
再一次,陶淳儿请蜜娘去,蜜娘就推了,倒是从东安侯府送了一些外边不常有的吃食去,陶淳儿就和郭瑶玉道:“她上回来就仿佛不想谈孩子,怕是咱们谈的多了,她不肯来了。”
郭瑶玉笑道:“蜜娘这人是个实诚人,她不愿意聊这些,来了这样坐着也不好,索性就先不过来。也是她嫁的好,我听说,她月子里吃的食谱都是方四公子亲自找遍大夫拟的。咱们有的若干烦恼,她却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自古侯门的日子哪里好过,只不过蜜娘的为人,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从不喊辛苦,她比我们都小,功课却做的最好,难道说她不比我们辛苦?怕是辛苦百倍,可从来不提。”
陶淳儿向来厚道,也能理解每个人。
就连周福柔,她也只是喟叹。
至六月,端午过后,早起天色还微微凉,蜜娘伸了个懒腰,昨夜睡的真舒服,方惟彦起身搂住她:“今天去南平伯府吧,我亲自送你去。”
“知道了。”蜜娘笑道。
南平伯世子夫人的生辰,长辈们都是打发送礼过去,平辈都结伴而去,偏申氏头疼说不去,蜜娘还关心的问申妈妈:“大嫂,没事儿吧?”
申妈妈笑道:“不过是老毛病,没什么大事。”
“也好,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申妈妈眼神闪了闪。
南平伯府特地请了小戏班子为阮四娘唱戏,阮四娘今日是真的高兴,她作为庶女,在家没有三娘出众,也比不得五娘尊贵,但是现在到最后,她身份却是最尊贵的。
戏台子上正在唱着喜相逢,大家看的如痴如醉,蜜娘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贺廷兰却在房里换衣裳,要幽会美人,他当然不能跟个邋遢鬼似的,还好有里应外合的申氏,在阮氏身边插了人,否则要弄她过来可不容易。
“事儿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今日跟着方家四奶奶出门的那个叫柳儿的小丫头原本是个外头伺候的,但大奶奶让跟着来的墨香吃坏了肚子,只好把她补上了。药,也准备好了。”
贺廷兰是知道方惟彦和方惟昌之间的仇恨,他即便享用了这个美人,也会找个小厮做替死鬼,到时候推到申氏身上也就罢了,至于方惟彦和方惟昌怎么去争斗,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他只要春风一度就行了。
他可不傻,真的为了个女人就得罪方惟彦。
况且,女人嘛,如果被男人占了身子,害怕被方惟彦知道,肯定也会一次次从他,他日后就能名正言顺的偷情了。
“既然准备好了,你们知道怎么做。至于夫人那里,她今天生辰,多让些人去奉承她就是。”反正别打搅他的好事。
“是。”
申氏这边也有些兴奋,她其实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这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她们,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前她对徐氏也从无不恭敬,可她却下死手,要置他于死地。
“申妈妈,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申妈妈还没有回答,就听申氏道:“我们没有退路了。”
还有什么退路呢,有方惟彦在,侯爷的心就是偏的,而且他这个人滑不溜丢,没有任何把柄,大概只有阮氏能牵动他的心弦了,她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
所以,若阮氏被贺廷兰欺负,方惟彦最好是和贺廷兰两败俱伤,方惟彦倒下了,方惟钧有什么用,不过是个毛崽子罢了,没有方惟彦护着,他就是和简家结亲了也没用,简家也管不到这府里来。
申妈妈安慰道:“您没去,就是把自己摘干净了,那阮氏明知道南平伯世子是那样的人,却还是那般舔着脸去了,也许是她自己不检点,又怪得了谁呢。”
申氏和申妈妈说话的时候,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倒是芳姨娘主仆因为林姨娘的事情,一直怀疑申氏和申妈妈在商量怎么对付她们,却没想到居然听到这样一桩大事。
主仆二人回到房里后,红儿对翠儿道:“姨奶奶有个金凤掉了,你去找找吧。”
翠儿懒懒的道:“你怎地不去?”
“好,我去,你替奶奶做针线活,奶奶那条裙子要缝补,你来补吧。”
如此,翠儿才出去。
等翠儿出去了,红儿才道:“姨奶奶,大奶奶实在是太……”
芳姨娘心道,四奶奶是个很不错的人,那天在廊下碰到她还说她身子骨虚弱,特地找人替她悄悄看病熬药,还道,若是不快些生个孩子,日后怕是更不行了,她的身子就跟那种被虫蛀的树一样,但凡来个什么病,都不成了。
她虽然懦弱,但是绝不是有恩不报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一个姨奶奶又能做什么呢?”芳姨娘看向红儿。
她知道这个丫头兴许被四房收买了,否则红儿以前沉默寡言,但是她被申氏的毒辣吓到了,她也不再想喝那些苦汁子了,那些避子药里边全部放的是烈性的药,哪一次吃了不是崩漏几天。
若是申氏倒霉了,她还有一夕喘息之地。
红儿道:“大奶奶向来宠盛姐儿,盛姐儿近来最喜在湖里划船,不如您……”
芳姨娘连忙摇头:“我不敢。”
红儿笑道:“哪里用您说,不是还有翠儿吗?翠儿可是大奶奶的贴身丫头。只要把大奶奶唬出去,就不干咱们什么事情了,姨娘,她若没了,您就立马怀个孩子,她若还在,那也与您无关。”
“好。”
红儿急忙出去,走了半里路,就看到翠儿了,她故作焦急道:“翠儿,你怎么还在这里?盛姐儿落水了,正要大奶奶呢。”
翠儿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既然替姨奶奶找金凤,我就去寻大奶奶去兴许大奶奶会觉着我忠心呢,我早就想离开芳姨娘那里了,翠儿,你就让我去吧。”红儿作势要走,翠儿抢功最快,也正是因为翠儿是个眼皮子薄,又不能干,申氏才把人拨给芳姨娘。
正在歇息的申氏听翠儿和春燕在喊说盛姐儿掉了水,吓的七魂没了三魄,连忙跟着出去。
她本来做了亏心事,就怕报应,虽然平日她从不信鬼神,但是很怕报应到她身上来,更兼芳姨娘也是从外头过来,喊道:“大奶奶,我仿佛听说姐儿落水了,脸都胀白了。”
这芳姨娘是个老实人,四房和徐氏拉拢她,她都不敢翻盘的。
平日精明的她有些恍惚,立马跑了出去,芳姨娘又跟在后头去,她们走的很快,丫头们经过一个假山都跟不上了……
而申氏却被人强喂了药,那药,分明是申夫人给她弄来的,要给蜜娘吃下的春药。
南平伯府准备开宴时,蜜娘的衣裳突然被送茶的小丫头淋湿了,阮四娘今日是主人,连忙斥责小丫头不懂事,又道:“你我二人身量差不多,不若换我的衣裳吧。”
五娘还笑道:“四姐准备在亭子那边摆席,让她们把衣裳送过去,过会儿你也直接去。”
“我怕迷路,五姐,你可要来找我呀。”蜜娘也笑。
丫头带她先去了一个客院,柳儿是墨香带出来的,从来茶都是她上,蜜娘掩袖吃了一口茶,又道:“今日我有些疲劳,反正她们开席还有一会儿,我头晕极了。”
柳儿不禁心里窃喜起来。
春桃看着她道:“还磨蹭什么,还不快些出去,让奶奶歪歪。”
“是。”
过了一会儿,有个自称是四娘身边的嬷嬷过来用轿子接人过去,春桃和夏莲对视一眼,连忙扶着人上去了。
贺廷兰是摸黑进来的,他当然不想让阮氏知道是自己在轻薄于她,那药烈性大,吃了之后,就是再贞洁烈女,也不免骚动起来。
床上的女人也是热痒难耐,忍不住嘤咛一声,贺廷兰顿时骨头都酥了。
“美人儿,爷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