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海上的最后一天了。“不再有什么兴奋”的气氛弥漫全船。
参加过夏威夷舞训练的人,经过几天自由练习,各种年龄、各种体型的女士准备参加一次表演性的考试,而后每人可以拿一张证书。在温暖的太阳下,游泳池旁,开了一个满热闹的集会。
原在行李间的行李和箱子都被送进各人的舱房。大家都开始整理行装。彼此说话都很匆忙、交换着通信地址和忙着照相。
热带的魔力全表现在它温暖芳香的空气里。海洋也是懒洋洋,清澄平静,只有低低有规律的微波。很多飞鱼,争相自海里窜起,在空中向前飞跃一段距离,再钻回水里去。
船尾,一只假黑脚信天翁在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之下,忽而滑行,忽而浮停。一群喜欢在下午打水上活动靶的人聚集在船尾。
薛西乃走过我身边,用一种全新的好奇心看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雷瑙玛不太出现。只有一次她在甲板上,西乃走过去想和她说话,她用眼瞄了他一下,理也不理地走开。
我低下头在看美丽的海水。白莎走到我身旁,靠着船的扶栏。
“你这小杂种。”她用她特有的方式赞赏我。
我转头,抬起眉头给她一个无声的问号。
“假装没有什么进展,”她说:“老天,那女孩差点没把整个身子交给你。我告诉过你,照我办法做不会有错。”
我说:“白莎,你和我们客户毕帝闻先生之间,有没有彼此对一切条件十分清楚?”
“你什么意思?”
“只是弄清楚到底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保护木蜜蕾。”
“在哪一方面保护她?”
“保护她不受任何骚扰。”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老天,我的脚真痛。我本来没有准备用我的脚和脚踝来支持我一百六十五磅体重的。”
“那些水果和糖果后来怎么啦?”
白莎叹气说:“我老了。我把糖果送掉了一些。”
“送给什么人了?”
“女服务生。”
“水果呢?”
“我吃了……大部分。”
“你满行的嘛!”
白莎警告说:“你下次再搞这种名堂,我把你皮剥掉。还要叫你自己帮着剥。”
“目前,”我告诉她,“我们还不能太接近。我已经听到有人说起,我上船之前一定认识你了。”
“我不相信!”她说。
我郁郁不乐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问起我们在这件案子里的责任?”
“因为明天我们要上岸了,要开始工作了。”
“唐诺,瑙玛告诉你些什么?”
“没有呀。”
我伸伸手脚,打了个呵欠。
“你这个小杂种,你一定知道什么,只是不肯告诉我。”白莎生气得有点冒烟。
“我要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会被别人卖掉。”我告诉她,自顾自走开,让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恨得猛抓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