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好一会儿的李渭之,裴时寒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吗?苏棠棠哭笑不得地看向裴时寒。
裴时寒转头问一句:“你说是不是?”
苏棠棠不解地反问:“是什么?”
“他一点也没有我好看。”
苏棠棠:“……”这个还要专门再询问一遍?
“不是?”裴时寒又问一遍。
“是是是。”
怕裴时寒还纠结在李渭之身上,苏棠棠赶紧点头应是,哪知道裴时寒好像跟李渭之扛上了,不停地批评李渭之的行为,说他还没有死,李渭之就这么急吼吼地献殷勤,心思太坏了,让苏棠棠千万别动这样的人动心。
苏棠棠连连点头,不管裴时寒说什么,苏棠棠都是无条件地赞同,裴时寒这才渐渐止住了话题,不再说李渭之,转而开口道:“吃饭吧。”
苏棠棠松了一口气,真怕裴时寒揪着李渭之说个没完没了了,她赶紧对春桃道:“春桃,摆饭。”
“诶,好!”
春桃赶紧喊人摆饭,晚饭同样是非常清淡的,裴时寒吃的很多,苏棠棠吃的也很多,裴时寒知道这是因为苏棠棠怀孕,一个人吃,供给两个人。
他看了一眼苏棠棠的肚子,吃过饭之后,他拉着苏棠棠到院子里散步,院内清清凉凉的很舒适,裴时寒怕苏棠棠坐在冷凳子上不舒服,照样抱着苏棠棠,这才有时候看向苏棠棠的肚子。
真的很神奇。
他离开际城之时,苏棠棠肚子还是平平的,回来以后,这儿已经孕育一个小生命了,他伸手抚摸着苏棠棠的肚子,心里百感交集,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觉肚子里有个什么东西踢了他一下。
他吓的惊叫出声。
苏棠棠“扑哧”一下笑出声。
裴时寒惊讶地问:“怎么回事儿?”
苏棠棠还笑。
裴时寒在遇到苏棠棠之前,心里眼里都是战场上的事儿,总想着平定边疆地区,几乎不去关注女人,也不了解女人方面的事儿。
包括女人怀孕。
看到他的怀孕了,就觉得格外的神奇,棠棠的肚皮居然会踢他,他控制不住又把手放到苏棠棠的肚子上,好巧不巧地又被踢了一下。
他赶紧把手抽回来,吃惊地看向苏棠棠。
苏棠棠道:“这是胎动。”
“胎动?”
“就是小宝宝在肚子里活动。”
“是吗?”裴时寒觉得稀奇极了,忍不住将脸贴到苏棠棠的肚子上,什么都没有听到,片刻之后,脸被踢了一下,他笑着对苏棠棠道:“他踢我脸。”
“每次我吃过东西,尤其是吃甜的辣的酸的之后,他总是开心,动的就比较频繁。”
“那他喜欢吃甜的酸的还辣的?”
“都喜欢吧。”
“不挑食,很好。”裴时寒看着苏棠棠的肚子,大手轻轻抚摸着,而后看向苏棠棠道:“棠棠,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没有抛弃我。”
“我为什么要抛弃你?”
“之前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前面自残受伤,你后面就不要我,重新找个长得帅又身心健康的,成亲,生娃,养孙子。”裴时寒道。
“可是你没有自残受伤啊。”
裴时寒握着苏棠棠的手,目光深情地凝视着苏棠棠道:“可是我还是怕你等不及就去找别人成亲生娃。”
“所以你一回来就来找我?”苏棠棠问。
“嗯。”
“澡也不洗,衣裳也不换,就那样就来找我。”
“……”裴时寒一下想到自己那副乞丐装扮,他当时真的太心急了,应该洗漱一下再过来,现在好了,一想到自己那副鬼样子出现在他的棠棠面前,他就感觉自己又讨厌李渭之一分。
他不想提自己乞丐装扮,赶紧转移话题道:“天有点冷了,我们进屋,早点休息吧。”
苏棠棠知道裴时寒十分在意个人形象,也就不提这茬了,和裴时寒一起进了正房,来到内屋,把窗子关上,躺到床上,小小的一个空间就是两个人的了。
苏棠棠眼下月份越来越大,睡觉也不能再想以前那样平躺着了,需要侧着一点睡才行。
裴时寒也不懂,就看着苏棠棠躺好了之后,他从苏棠棠的身后,把苏棠棠和苏棠棠的肚子都给抱住,然后问:“这么大的肚子睡觉很难受吧?”
苏棠棠实话实说道:“嗯,有时候脚还抽筋。”
裴时寒下巴蹭了蹭苏棠棠的颈窝,声音低沉沙哑地说道:“以后不管多难受,我都陪在你身边。”
“好。”苏棠棠应一声,而后问:“你今天和李副将军他们谈了那么久的事儿,是不是还是要跟胡人打一仗?”
“是。”裴时寒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是越快越好。”
“有把握吗?”
“有。”
“那就行了。”别的苏棠棠不懂,她问结果就行了,她背对着裴时寒躺着不舒服,便又侧身,正对着裴时寒,太久没见了,她想多看看裴时寒,不但目光看着,手也不由得伸出去,轻轻摸着裴时寒瘦削的脸庞,这段时间裴时寒真的瘦太多太多了。
她心疼不已,忽然看见裴时寒的脖颈处有两道伤口,她开口问:“这儿怎么了?”
裴时寒赶紧伸手扯衣裳。
苏棠棠感觉不对劲儿,强行扯裴时寒的衣裳,裴时寒也不敢太阻拦苏棠棠,怕伤到苏棠棠,苏棠棠很轻易地扯开了裴时寒的中衣,接着就看到裴时寒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苏棠棠惊呆了,半晌才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裴时寒道:“怎么受这么多这么重的伤?”
从苏棠棠眼中看到了心疼,裴时寒很开心,握着苏棠棠的手道:“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重,都是皮外伤,养一养就好了,别看了,难看。”
裴时寒把中衣扯上,紧紧搂着苏棠棠。
苏棠棠轻声问:“是皮鞭抽的吗?”
裴时寒没有隐瞒,道:“是。”
“是胡人的皮鞭?”
“是。”
“胡人的皮鞭怎么会抽在你的身上?”
裴时寒笑道:“不被他们抽两下,我们怎么能把胡人地区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时寒伸手拢了拢苏棠棠的头发,简单地向苏棠棠说一说他这次追踪的情况,他带了数个精兵前去,因为寒冷因为饥饿而只剩下三五个,而这不是最艰难的,最艰难的是越靠近胡人区域越危险。
胡人虽然不像大楚投降派吹嘘的那般神秘可怕,也不绝不简单,他手下有几人就是隐藏不当,被当场杀害。
而他和青元差一点也命丧皇权,幸好这时候碰见胡人所圈养的奴隶,也就是从大楚抢的人,他们两个在楚人的帮助之下,混入其中。
好在楚人胡人长相不同,管理奴隶的那个胡人可能是个新人,刚好脸盲,根本认不出来裴时寒青元和其他人的区别,带着裴时寒青元向大部分汇合,当然也对所有“奴隶”进行无差别的虐打。
裴时寒青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伤,受伤没多久,裴时寒青元二人就找到胡人的老巢,一个建于荒原之中的部落,不管他们如何迁徙,都以此部落为根据地,设置各种关卡和障碍,一般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裴时寒就是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才受的伤,好在他身体向来康健,那些小伤就是看着不好看,对他和青元来说都不算什么,照样从胡人区逃出来。
裴时寒尽量以轻松简单的风格说给苏棠棠听,苏棠棠却还是听的胆战心惊,紧紧地握着裴时寒的手,《娇宠美妻》一书中,说什么裴时寒是开事业挂的。
放屁!
还不是要自己努力,她道:“我给你检查一下身子吧。”
“不用了。”裴时寒拒绝。
“我是大夫。”
苏棠棠坚持,裴时寒拗不过,便起身脱衣裳,苏棠棠拿着灯,仔细地给裴时寒检查身子,她庆幸自己在裴时寒出征前给他和青元备了很多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检查一遍,确定裴时寒身上都是皮外伤,且没有毒素之类的,苏棠棠又有裴时寒把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到床上。
裴时寒问:“娘子,我强壮吧?”
苏棠棠:“???”这哪儿跟哪儿?
“强壮吧?”
“……强壮强壮。”苏棠棠不得已附和裴时寒,一脸嫌弃地附和。
裴时寒被苏棠棠“嫌弃”的样子逗乐,抱着苏棠棠亲个不停,还好他有些分寸,知道苏棠棠怀孕,便没有乱来,只是把苏棠棠亲个遍而已。
第二天早上,裴时寒来到书房,换了一本关于女人怀孕的书籍认认真真地读起来。
听到丫鬟说李渭之来了,已经进了宅子的一道门,他迅速起身,拿着书就朝正房疾走,动作之快堪比闪电,接着一把搂着正在浇花的苏棠棠。
苏棠棠被抱的一头雾水,问:“三爷,你干什么?”
裴时寒精神状态良好地说道:“走,我们迎客去。”
“迎什么客?”苏棠棠好奇地问,她不知道今日家里要来什么客人啊。
“自然是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还要迎吗?”
“对,娘子说得对,不需要迎,那么我们就在这儿站着。”裴时寒亲密地搂着苏棠棠,面带笑容地看着苏棠棠浇水,开口就来一句:“多谢娘子夸奖,为夫很高兴在你眼中和心中,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正好进来的李渭之,一下就听到裴时寒说这么一句臭不要脸的话。
苏棠棠:“???”这男人没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