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棠棠的焦急,周大夫是淡定从容,他看看苏棠棠,又看看裴时寒,最后目光又落在苏棠棠身上,问:“三夫人,老朽问你昨晚买的鹿茸鹿鞭的可是给三爷吃的?”
苏棠棠如实回答:“是。”
“三爷可曾吃了?”
“吃了。”
“都吃了?”
“吃了。”
“酒也喝了?”
“喝了。”
“那便是了。”周大夫捻须点头道。
苏棠棠琢磨了一下周大夫的话,而后一字一句地问:“所以说,是补过了?”
“可不是嘛!”周大夫掸了掸身上的褶皱。
“不应该啊。”苏棠棠边想边道:“三爷昨晚吃的,吃的很少,过了这么……一夜,怎么还会流鼻血呢。”
苏棠棠意思是说鹿茸鹿鞭之物是吃了,吃的很少,而且还经过一夜的激烈运动,怎么也能消耗掉了啊,不至于还要流鼻血吧?
“没办法,耐不住身子骨强壮。”周大夫道。
苏棠棠:“……”那裴男配也太强壮了吧?
一旁正用手帕擦鼻血的裴时寒,听到“强壮”二字,一下就觉得围绕自己数日的“不行”,统统被击碎了,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了笑意,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就透着显而易见的嘚瑟。
苏棠棠无话可说。
周大夫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给裴时寒把了下脉,确定裴时寒无事儿,周大夫这才要离开,苏棠棠裴时寒都要送周大夫。
周大夫一只脚跨出里间,蓦地一顿,回头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苏棠棠:“……”
裴时寒笑着应是,亲自把周大夫送出大营帐,周大夫又说让裴时寒节制一下,一夜不要做那么多,苏棠棠的身子受不住的,应该循序渐见,等苏棠棠适应了,方可适里增加次数。
末了,特别八卦地问一句:“昨夜几次?”
裴时寒面色一凝。
周大夫心想,裴老三这小子打小就会这样,动不动就摆脸色给人,像模像样的,他一大把年纪了,也确实害怕,于是赶紧解释道:“我这是医学上望闻问切的‘问’。”
“你以为我会信你?”裴时寒面无表情地反问。
周大夫无法了。
裴时寒道:“周大夫你慢走。”
行吧行吧,周大夫临走之前,又特意交待一句,一天最多三次,最好一次,免得累着彼此,说完周大夫走了,裴时寒这才转身回了营帐。
不一会儿,小大夫送来了刚煎好的药,裴时寒接过来之后,一勺一勺地喂苏棠棠,苏棠棠虽然是大夫,但是她也怕药苦啊,被这么喂药,简直在品尝药的苦度。
她生气地看向裴时寒。
裴时寒一下就笑了,问:“怎么了?”
裴时寒简直就像被人点了笑穴一样,自打苏棠棠一睁眼开始,除了开始从裴时寒脸上看到对自己的担忧,接下来全部都是笑容。
现在又是笑!
苏棠棠语气埋怨地说道:“我自己喝药。”
裴时寒极其温柔地说道:“我喂你。”
“药很苦。”苏棠棠皱眉道。
裴时寒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喂你就不苦了。”
“???”这是什么骚话?她又不是琼瑶剧里女人,有情饮水饱,她是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接班人,苦就是苦,就因为一个男人喂,就变甜了不成?
这男人又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她伸手从裴时寒手里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裴时寒微微一愣,接着笑了,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苏棠棠却是苦的直皱眉头,扯了扯被子,钻进被窝里,就在这时候,一颗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嘴里,瞬间一股甜意在口腔蔓延。
苏棠棠品砸了一下,是蜜饯,她转头看向裴时寒。
裴时寒笑着问:“很甜吧?”
苏棠棠专心地口味蜜饯,没有回答裴时寒的问话。
裴时寒也不介意,轻轻地趴在床上,凑到苏棠棠跟前,轻声说一句:“棠棠,周大夫刚刚说我很强壮呢。”
苏棠棠:“???”这男人幼稚不幼稚,这种事情还要专门趴在她耳边说一声,幼稚!
“你觉得我强壮吗?”裴时寒又问。
“???”这男人没有毛病吧?说一遍还说一遍,非得人夸强壮才高兴吗?苏棠棠瞪了裴时寒一眼。
裴时寒又笑了,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忙了,一会儿再回来看你。”
苏棠棠轻嗯一声。
裴时寒心情愉快地走了。
里间只有苏棠棠一个人,苏棠棠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回想昨夜一桢又一桢火热的画面,不得不说,裴男配真的很强很壮。
纾解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欲望,可真是舒坦啊。
哎呀呀,越想越觉得裴男配不但长得好,身材好,还那么结实有力,简直就是机械打桩机,太完美了,可是折腾她的好累好疼啊,她来不及品味一下真实和书上有什么不同,就已经困倦的不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裴时寒叫醒,喝了一碗药,继续睡,又被裴时寒叫着,被喂了小半碗白米粥。
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出了一额头的汗,透过布帘缝隙看向窗外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天已经黑了?
所以她睡了一整天了?
就在这时,里间的布帘被哗啦一声掀起,她扭头一看,是裴时寒,裴时寒手里端着托盘,看见苏棠棠便笑了,问:“醒了。”
苏棠棠嗯了一声。
“感觉如何?”
“好多了。”
“饿了吗?”
“有点。”
“先来喝点粥。”
“嗯。”
裴时寒没有让苏棠棠下床,拿起旁边榻上的大迎枕,塞在苏棠棠的身后,接着端起碗就要喂苏棠棠。
苏棠棠道:“我还没有刷牙。”
“我去给你拿牙刷。”
裴时寒很快把苏棠棠的牙刷拿来,蘸了细盐,本来裴时寒要亲自为苏棠棠刷牙,苏棠棠觉得自己又不残废,自己刷牙没问题,便自己刷了牙漱了口,接过裴时寒手中的白米粥,根本不让裴时寒,就着小青菜,细嚼慢咽地给吃完了。
“感觉如何?”裴时寒又问。
“挺好的。”
裴时寒上前又试了试苏棠棠额头的温度,就怕苏棠棠再发烧,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紧紧地抱着苏棠棠,抱的苏棠棠都出了汗。
不过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苏棠棠浑身轻松。
裴时寒问:“你今天要去军医营帐吗?”
苏棠棠点头应。
“身子受得了吗?”
“可以。”
“要不要再休息一日?”
“不要了。”
“行。”裴时寒点点头,又加上一句:“要是受不了,就提早回来。”
“知道了。”
“那你注意保暖,不要累着。”
“好。”
从大营帐出来,呼吸到新鲜清冽的空气,苏棠棠感觉到浑身舒坦,正朝军医大营帐走着,听到背后有人唤自己,回头一看是青元。
“小苏大夫!”青元唤。
苏棠棠停步。
青元走上来,把汤婆子递给苏棠棠道:“三夫人,这是三爷让小的给您的,说是天气寒冷,您注意保暖。”
“好,我知道了。”
苏棠棠抱着汤婆子朝军医营帐走,走着走着,正好碰见伙房师父用牛车买菜回来,看到苏棠棠就热情地打招呼:“小苏大夫!”
“大师父!”苏棠棠也是相当热情了。
“这两日怎么都不见你了?”
“我昨日受了风寒,发了热,在休息,所以就没有出现。”
“我说呢,小苏大夫眼下如何呢?”伙房师父真心实意地询问。
“已经好了。”苏棠棠笑容满面地说道。
“年轻就是好。”伙房师父上下打量了苏棠棠一下,然后道:“那你放在我那儿的羊腰、羊肉和鹿鞭什么时候吃?”
一听这个,苏棠棠就尴了个大尬,本来想给裴时寒补身子,治“不行”,结果补过头了,她在床上被折腾了一夜不说,还折腾到发烧,一大裴时寒就流鼻血。
不能再补了,坚决不能补了。
苏棠棠赶紧道:“不吃了。”
伙房师父问:“那还剩那么多怎么办?”
“看看谁需要,给谁吃,或者你们换个烹饪方法给做了吃吧。”苏棠棠道:“我最近身子虚,不能吃这种大补的。”
见苏棠棠的态度坚决,伙房师父也就没有客气,让苏棠棠多多注意身体,他便喜滋滋地走了。
苏棠棠则去了军医营帐,各位大夫听说苏棠棠又发热,纷纷上前问候,但凡有点重活累活都抢着给苏棠棠干。
这还不算,青元像是幽灵一样,时不时就军医营帐外晃悠一圈,很明显目光就在她身上飘来飘去,苏棠棠起初还纳闷。
到了中午,苏棠棠还没有想好在哪儿吃饭时,青元走过来,小声问:“三夫人,你要回大营帐用午饭吗?”
“我再想一想。”
“诶,你想一想。”
青元给足时间让苏棠棠思考。
苏棠棠还没有想出来一个答案,裴时寒就来了,他一来,所有的人都得行礼,他一派威严地应了一声,而后霸道总裁似的,道:“小苏大夫,你过来一下。”
苏棠棠愣了下,一抬眼裴时寒已经走了出去。
苏棠棠立刻跑出营账,跟着裴时寒小跑至了将军大营帐,才进大营帐就被裴时寒抱在怀里。
裴时寒一脸宠溺地问:“回来吃个饭,睡个午觉,有那么难选择吗?”
“……”不过是和裴时寒名副其实地睡了一觉,怎么醒来以后,裴时寒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是从来前那个冷冷冰冰的纸片人似的,相反,如今的裴时寒对她好得不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睡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