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爱(下)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童青舍命相助,叶青虹的伤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终于控制住了。
楚寒雨知道童青运气为叶青虹疗伤时,也暗暗吃了一惊,虽然她自己也有些功夫,可却并不会疗伤的内功,昨天晚上她只当童青有别的法子,若是知道他这样不顾自己体力不支,会走火入魔的危险救叶青虹,她说什么也留下来帮忙。
叶青虹虽然不大懂武功的事,可却知道童青的身体实在是消耗太大,于是便早早的请了大夫来诊治,又让扶桑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下人服侍左右。
扶桑心里虽然对童青有些顾忌,可一想到叶青虹没有他可能已经没命了,于是对他格外尽心,只让小碧看着下人煎了药,自己亲自端着送过去。
叶青虹受了这样重的伤,自然是瞒不过叶家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叶子敏便带着柳氏来到了扶桑的住处。见女儿伤成这样,柳氏虽然平日里是个要强的,从不肯在人前流泪,可此时心里倒底舍不得,只拉了女儿的手哭个不住。叶青虹见父亲如此,也难过起来,于是便看了看母亲。
叶子敏哪会不知道女儿想什么,于是便命跟着的小侍们扶主夫公公去休息。扶桑一直恭敬地伺候在一旁,见叶子敏发了话,男人便只当自己是小侍一样,上前扶了柳氏出去了。
见男人们都走了,叶青虹这才向母亲笑道:“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叶子敏心里虽然责怪女儿不小心,可见她伤成这样也很是心疼,平静的脸上虽然有些不快,可却仍道:“这件事倒查明白了才好,敢这样偷袭你们的人不会超过三个,如今你可猜到是谁了?”
叶青虹见母亲这样问,便知她心里是有数的,于是笑道:“青虹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这事儿只与齐王有关,如今只怕是丞相大人逼她逼紧了,这才要拿我出气。”
叶子敏似乎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叶青虹道:“童将军的事当真是被冤枉的?”
“母亲……”叶青虹一时间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才道:“说来童将军也并不算冤枉,可这件事里却还有内情,说他通敌叛国是万万不可能的,女儿敢拿性命担保……”
“性命担保!?”叶子敏这时突然冷笑道:“任什么你就敢拿性格担保?只是因为他是你看上的男人?还是他和显龙有血海深仇!?”
“母亲……”叶青虹惊讶地看着叶子敏,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原来她知道童青是男人,也知道他的身世,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见女儿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叶子敏的面色倒缓和了一些,沉吟了半晌才道:“这一年多来,我看你行事也是极有分寸的,不论是韩初雪、怜月,还是扶桑,你喜欢的男人我尽管凭你闹,只是这童青却万万不可以与他有瓜葛。虽然说他也是忠良之后,可像他这样的男子恐怕只怕不会甘心下嫁于你,何况他的家仇也是非报不可……我不能让你为了一个男人舍了叶家,毕竟你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
“母亲大人……”叶青虹的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可目光却极尽乞求地看着叶子敏道:“孩儿是真的爱惜童青,只是爱惜而已,并不敢奢望他如何对我,又哪敢求他下嫁?我不过是一个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看到了海市蜃楼,美则美已,可却并不属于我……”
“你知道就好……”叶子敏见女儿说得恳切,心里也略有酸楚,于是便让叶青虹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见母亲走了,叶青虹这才怔怔地躺下,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和痛苦。叶子敏说的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爱情蒙住了眼睛,何况现在经过了一些事,童青刚刚对自己有了一点儿好感,二人走了这么远的路才有了方向,可此时却被叶子敏的话一下子碾断了,原来人生不是过得到和得不到的循环。
太阳偏西的时候,叶青虹才从一天的沉睡中醒来,失血过多果然会让人虚弱,歇一下便是小半天过去了。
可她刚刚睁开眼,便看见燕飞飞小小的身子坐在床边上,看着自己的伤口不住地流眼泪,一块儿粉紫色的帕子都快擦湿了,见叶青虹醒来,男人慌忙拭了拭泪道:“感觉可好些了?要不要喝点水儿?”
叶青虹根本没想到燕飞飞会来,此时见他坐在床边哭成这样,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笑道:“得了你的眼泪,伤的再重也好了。”
燕飞飞见妻主调笑自己,才擦干了泪的小脸不由飞红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看了叶青虹半天,这才道:“叶主儿自然是心疼童将军才以身犯险,可是您多多少少也想想我和怜月,还有任公子啊,一听说您受了伤,他们个个都哭得泪人儿似的,虽说你心里放不下童将军,可我们也是嫁了您的人,您怎么就不能替我们想想,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怎么办呢……”说着,男人的眼圈又一红,便转过小小的身子擦眼泪去了。
叶青虹听飞飞这么说,心里又暖又舒服,于是便拉了男人柔软的小手笑道:“放心,我可舍不得我的小美人儿们,就算是死也要和你们一起活一百岁才行!”
“你真是……”燕飞飞听了这话只管嗔道,可又怕妻主不舒服,于是忙问伤口疼不疼,又要请御医来。叶青虹忙拉住他,又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说了一遍。燕飞飞听了这妻主这话便又坐下来,将那补血的汤水拿来喂给叶青虹。
两个人正在这里卿卿我我地吃东西,却只见房门一开,扶桑媚人的身子走了进来,后面跟随着的小童拿着热水。
叶青虹虽然不知道燕飞飞是怎么来的,可此时见扶桑进来了,不由又想起这两个男人以前不合的事儿来,倒留心起来。
燕飞飞见扶桑来了,忙站起身,扶桑见他这样客气便也不好意思怠慢,忙说自己只是来给叶主儿擦身的。燕飞飞听他这么说便服侍着叶青虹起身,以扶桑一起解了她的衣裳,又将沾了血的地方用温水洗过,直收拾了半天才弄干净了。
扶桑和燕飞飞专心一意地只为叶青虹着想,和对方说起话来也很是客气。飞飞自从嫁了人,便一门心思都放在妻主身上,自从上次在船上和扶桑相遇后,男人便打定主意要做个贤良的正夫,何况在新婚之夜又出了钱氏的事儿,只有让他更低调的份儿。
扶桑原本是担心燕飞飞做了主夫不待见自己的身份,可今天下处下来却发现这位皇子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不过是爱妻主太深而已,想想自己以前的任性,男人也就释然了。
叶青虹见两个男人和了好,心里便放了心,于是又家里如何。燕飞飞见她如此问,便将家里的事简单说了。
原来家里的三个男人一得知叶青虹受了伤,便都哭得差点儿晕过去,又担心妻主的安危,只着挣扎着爬起来,都要来探望。可怜月倒底是有了身子的人,本就伤心,何况大冷的天儿又要坐马车,只怕会对孩子不利,于是燕飞飞只让他在家歇着等消息,又让任倾情和牡丹陪着他,说是自己先过来看看,若是妻主没有大事,过两天自然就回家养着了,犯不上这会儿急匆匆的赶去。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头,别人倒是无所谓,她就只怕怜月身子不好,男人这会儿也不一定哭成什么样了呢。
见妻主皱眉头,燕飞飞便猜到了几分她的心思,虽然心里有点儿酸,可一想到怜月是有了身子的,便也觉得是人之常情,于是便咬着小嘴道:“叶主儿不必担心,祈公子若是知道您担心他,只怕身子更不好,您倒是养好了身子早点儿回去他才能安心呢。”
叶青虹听了燕飞飞的话也笑了,不由拉着他的小手道:“家里的事倒是烦劳你了,我不能回去,你替我照看他们罢,等我好了自然好好谢你……”
燕飞飞见妻主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小脸不由一红道:“这个是自然的,你是我的妻主,说什么谢不谢的,倒让人听了见外……”
叶青虹听了这话一笑,便不做声了,见扶桑站在床边,于是便向他道:“童将军怎么样了?”
扶桑见妻主问起,不由怔了一下,这才道:“早上看了大夫,又服了药,后来叶掌柜的便单独和童将军谈了半天……”
“什么?!”叶青虹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忙撑着床就要起来,可那伤口刚刚止了血,这一动作便又渗出点点血红来,吓得扶桑和燕飞飞连忙扶住她,连声劝她保重身子。
可叶青虹这会儿又哪能躺得住,她清楚地知道叶子敏会和童青谈什么,以男人那样倔强的性格只怕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想到这儿,便只管拉着扶桑道:“童将军现在在什么地方?身体可好些了?”
扶桑见叶青虹这样问,倒没有了平日里的爽快,停了一会儿才道:“童将军刚刚已经走了,说是军营里还有些事等着他……”
“啊……”叶青虹听了这话身体又倒在了床上,童青还是走了,昨天晚上的温情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梦被现实敲醒了。想起昨夜两个人温情脉脉的情形,叶青虹不由一阵伤心。
可是任叶青虹如何担心失望,还是改变不了现状,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虽然事事都听大夫的,只专心养病,可话却是越来越少了。
扶桑天天守着她,只觉得妻主的人虽然在自己身边,可心却早就不知飘到何处了。
这样过了大概有十天左右,叶青虹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柳氏听说女儿好些了,忙派了最舒服的马车将她接到家里静养。
扶桑虽不忍心让叶青虹离开,可也知道主夫公公的话违不得,何况这几天柳氏也是常来的,虽然没和他说什么,可面子上却像是认可了他这个人,慢慢处下来又觉得他是有些见识的男人,而且对叶青虹死心塌地,于是便不太计较以前的事了。扶桑虽然知道现在恐怕还是进不了叶家,可既然家长们都知道了自己,这以后的事恐怕就容易多了。所以就算小碧在一旁酸酸淡淡的没少说叶家的不是,可男人心里却不为所动,只让那小蹄子摆正心思多顺着点儿楚寒雨的心思,省得赔上了身子还赚了不是。
小碧一听扶桑这话,顿时便没了脾气,原来自从扶桑住进来以后,叶青虹便有意让楚寒雨和小碧亲近,虽说楚家大半不可能让小碧进门,可如果他有了身子倒还是有希望的。可哪知小碧的脾气就是倔,明明爱楚寒雨爱得发疯,可真正在一处的时候却又总吵架,弄得扶桑和叶青虹还要时不时地当中间人调和矛盾,到最后连楚寒雨也没心情总来找这个晦气,所以就算主子这几天在这里养伤,楚寒雨却是一天也没有留宿过,只弄的小碧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可又拉不下面子去求她。
扶桑见这两个人这副样子,不由又想起以前的自己,虽然着急,可倒底还是帮不上忙,于是只得陪着叹气。
这小碧和楚寒雨的事纠缠不清,那边叶青虹却也放不下童青。自从她回到叶家以后,伤口好的比原来快得多,只是身体还是有些虚,这个身体本就是晕迷了几年的,自从她穿过来便没得闲,不是生意上的事便是家事,一年来忙个不停,好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可一旦伤到了,以前的欠帐便都积到了一起,便真的体力不支了。
柳氏早弄了几百种补药替女儿补身子,又吩咐叶青虹房里的男人们不得烦她,只管好好伺候才是,这床第间的事儿也得忍忍,妻主身子最要紧。说完这话,柳氏不由又看了看燕飞飞道:“殿下是新进门,这小夫妻在一处自然甜蜜得很,可你是正夫,倒要多为妻主想想,以后她好了定然不会亏待你。”
这一番话说得燕飞飞羞得都抬不起头来,忙红着小脸答应了。
柳氏见他允了,便又看了看其他几个男人,目光在任倾情和牡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道:“你们两个是进门最早的,我的脾气想必也是清楚的很,若是哪个再出来惹事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任倾情本来还在为叶青虹受伤担心,此时听了这话猛地只觉得心里一冷,大大的杏眼怔怔地看着柳氏,竟说不出话来。
自从上次正夫燕飞飞进门第二天自己给他难堪以后,他心里就没了底,虽然说当时是痛快了,但过后仔细想想却是感觉不妥,后来的几天便都只装病不出门,又暗中盼着妻主能来疼疼自己,可等来等去却得到了叶青虹受伤的消息。男人只觉得天晕地眩,心疼的都要死过去了,只想去妻主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可等了许久,却都不见主夫公公来传话,最后一打听,却听说是正夫燕飞飞自己带人去看妻主了。任倾情接到消息时,柔媚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只呆呆地坐着,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起来。原来这就是正夫和侧夫的区别,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君,自己不过是个侧夫而已,高兴的时候疼疼你,有事的时候只要人家没让你去,你连妻主的面儿都见不到……
想到这儿,男人的胸口就像被人掏了个窟窿,不由又想起叶青虹以前说过自己的话,心里真是万分的后悔,可却是已经晚了,只得暗自难过罢了。
柳氏素来是知道任倾情的脾气的,那天这几个男人拜见正夫时他虽然不在,可后来发生的事儿却是件件都知道,女儿的这几个男人里最爱生事的就是这个任公子,依自己的性子早就狠狠教训他一痛了,可见叶青虹疼他得很,于是便三番四次的忍着,现在见女儿受了伤,于是便不再留情面,只将那狠话当面说了,好让他知道点分寸。
燕飞飞见任倾情一张柔媚的小脸被主夫公公说得通红,大大的杏眼里马上就要流下泪来,于是忙扶着柳氏坐下道:“主夫公公别担心,任哥哥是最心疼叶主儿的,又哪会平白生事?您就放心吧……”
柳氏没想到燕飞飞会出来替任倾情解围,目光不由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位皇子,半晌才笑道:“罢了,虹儿现在也是有了正夫的人,我也少操些心吧,你们兄弟以后好好相处,有些事儿就不必回我了。”说着,便起了身带着小侍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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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又跑来更新了~~
烦事儿一堆啊......><
郁闷的时候都是看亲亲的留言放松......
对了,还有件事哈,请写长评的那几位联系下偶哈,dlllyj2007@163.com
还有1234大大(也不知道最近来没来)><
看到楼下有人说这文有种马的文风,
这个叶青虹的形象就是我想像中的女尊形象,当然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想法,乱七八糟就乱七八糟吧,反正已经快写完了,难道让我从头改不成?以后不会再写女尊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