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做完饭,发现小谢同学人不见了,正满屋子找呢,就见她拎着只手电不紧不慢地进屋了。
冯叔赶忙问她干嘛去了,谢铭瑄也就把自己干的好事儿讲了一下。
冯叔听完沉默半晌:“当你们家邻居也不容易。”
“哎呀,”谢铭瑄洗了洗手,“甭说那些的没用的了,我都要饿死了!”
冯叔无奈笑笑,把面端上了桌,鉴于二人饭量都不小,于是冯叔给他俩每人煮了整整三包泡面。
那面煮得,和泡面外包装上印的图片似的。左边盖着两个煎蛋,右边用纯肉香肠铺了一圈,周围用香菇和几颗小油菜装饰着,上面还撒了几粒葱花,看得人食指大动。卤味也热了一下,摆在盘子里,喷香扑鼻。
谢铭瑄甩干手上的水珠,迫不及待地端着碗猛吃起来。
泡面是真好吃,她也真是饿狠了,舌头都差点吞进去。
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小谢同学极为罕见地绕过了这个时代几乎每个女孩子都不可避免的难题,减肥。
她当然不是中了基因彩票,怎么吃也不胖,事实上在大部分人眼中,谢铭瑄绝对不算是个苗条的女生,甚至以前有男同学用“壮硕”这样的词去形容她。原本以为谢铭瑄会羞愤欲死,没想到她直接当夸奖听了,还拍拍男同学的肩膀,鼓励他也加油练。
在崇尚0码身材和“好女不过百”的风尚之下,谢铭瑄体重常年在65公斤上下浮动,但她本人一点儿没觉得自己胖。她身体健康,身材紧实,体脂率偏低,她一直觉得再重点才能达到她想要的状态,如果能涨到70公斤,她的力量等级绝对能再上一个层次。
可惜每天运动量太大,摄入量赶不上消耗,始终没能如愿。
两人埋着头把一海碗的面吸溜完,缓过这阵儿饿劲儿,才啃着卤鸡腿商量起明天的事情来。
“虽然在超市里拿到了不少东西,但我感觉还是不够,”谢铭瑄吃饱之后思维又活跃起来,“我们还是缺生鲜,蔬菜、水果、红肉、海鲜,如果我们不能在一两天内收集到,这些东西放在外界很快会变质腐烂,之后也不太可能再得到了。”
“你是怎么想的?”
“我家附近有个农贸市场,但我没怎么去过,”她低头吐了块鸡骨头,“今天跑了一天,车已经快没油了,明天我们先去找家加油站,搞些汽油。然后去农贸市场,那里面丧尸应该也不少,但不会比超市更多,相信我们能应付得了。等办完这两件事儿,我们就去锻造铺,把小睿哥……接回来。”
“你准备去加油站收集汽油?”
“不然呢?”
“你有龙牌空间这样便利的储存条件,在街边加油站收集汽油并不适合,首先路上视野开阔,难保不会有幸存者看到你使用空间存放汽油,其次在末世发生的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加油站很可能已经被光顾过了,还剩多少存油可不好说。”冯叔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所以,我建议,我们可以直接去油库。”
“油库?”谢铭瑄压根儿没听过这地方。
冯叔点了点头,“是给加油站供给汽油的单位,一般我们在路上看到的油罐车就是它们单位的。”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直接把油罐车收进空间里带走?”谢铭瑄兴奋了。
冯叔笑了笑:“也许你可以把巢市油库的立式油罐整个带走。”
“立式油罐?那有多大?”
“巢市油库的油罐应该用的是大型油罐,5万方,高20米,直径60米左右吧,你空间能放下吗?”
谢铭瑄被这个尺寸震了一下,随即闭目内视了一番龙牌空间内部,不确定道:“60米的直径应该没问题,但20米的高度我不太确定,明天去试试吧。”
“嗯,实在不成,收几辆油罐车也行。”
谢铭瑄本来只想洗劫个加油站解除燃眉之急,此刻也被冯叔说得胃口大了起来,要是能搞到一个油库的油罐,他们这辈子算是不用再为石油发愁了。
她将最后一只鸡腿啃完,抽了张纸巾擦手,起身道:“我再去找找别的邻居家有没有能用的水管,先把水源问题解决了。”
“才刚吃完,歇会儿吧!”冯叔起身将碗筷扔进洗碗池,“你准备一家一家地搜?”
“八点了,现在开始蓄水,到十二点就蓄满了,我定几个闹钟,一晚上能蓄好几轮呢。”谢铭瑄一翻手,手电筒和砍刀就已出现在她的左右手里。
冯叔追问道:“万一人家家里有幸存者呢?”
“那我就说是去找吃的。”
“你揣着一超市的物资,还好意思问别人要吃的?”
“他要是把我赶走,就算了,”谢铭瑄狡黠地笑了笑,“可他要是给我,那我就成倍地再还给他。”
冯叔哭笑不得:“你这奖善罚恶呢?”
“我才没有那个闲情,我一来是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周围有没有幸存者居住,二来,如果一个人愿意再这个时候把食物分给别人,那他大概率是个有悲悯之心的人,和这样的人结个善缘,在末世里也能守望相助。”
冯叔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谢铭瑄就是想加快蓄水进度,没料到她想得还挺远。
他擦了擦手,从门上取下他挂着的苗刀,道:“我和你一起去。”
——
谢铭瑄站在她家右边那户人家的门外,凝神听了片刻,不出意外,里面的人已经尸化。
她依样画葫芦,用砍刀劈开了门锁,快速解决掉了里面的几只丧尸,然后找到了屋子里几个水龙头,用软管连接到8吨的水塔上面,开始蓄水。
最后驾轻就熟地收走了屋子里的物资,关上门再去下一家。
原本冯叔非要跟她来,谢铭瑄好说歹说才让他留在家里休息。毕竟他老人家今年也五十了,跟着她东奔西跑,高强度对抗了一天丧尸,她真怕他累出个好歹。两人现在不生病一切都好说,真要得了什么大病,现在这条件她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医生。
半个小时左右谢铭瑄就撬了十来座四合院,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幸存者,这一片慵懒闲适的南郊富人区,仿如死城。
谢铭瑄从超市收集到的一百多条软管用完了,她便也打道回府,准备先洗个澡,然后抓紧时间睡几小时,她这一天风里来血里去,身上都馊了。
进家绕过垂花门,竟看到冯叔正闭目坐在院儿里的石凳上,两把苗刀正漂浮在他面前,缓慢地翻飞着。
谢铭瑄:“靠!”
冯叔被她吓了一跳,两柄刀失去意识控制,直接从空中掉了下来。
谢铭瑄眼疾手快地一个箭步接住,笑嘻嘻地递给了冯叔。
“冯叔,你也有异能啊!”
“差点让你给吓没了。”冯平没好气道。
“吓不没,吓不没,”谢铭瑄兴奋道:“邓姐说这是金属异能,我当时就觉得能被控制的应该不止是破空,您感觉怎么样,说说呗。”
冯平想了想道:“她说的应该没错,刚才试了一下,这两柄苗刀,只要我花些时间,都能和它们建立联系,这之后就能自由地控制他们了,只是我做不到像你控制破空时那么灵活,甚至比你本人挥刀时更加自如。”
“那就是说,我也可以和除了破空之外的武器,或者说金属建立联系,从而控制它们?”
“应该是这样,只是能控制多少东西,控制到什么灵活程度,那应该和天分或者身体条件有关,我现在的极限就是同时控制两柄苗刀,但需要非常专心,在实战中可发挥性并不大。”
“那我也试试!”
谢铭瑄放了几柄冷兵器到院子里的地上,站在中间,双目微阖,试图用意识去感受这间四合院内的金属制品。很快,这间她熟悉的四合院里,一砖一瓦都一金色颗粒的形式浮现在她的意识海中。
强大凝实的精神体端坐于王位之上,所有金属元素,都是她最忠实的臣民。
红橙色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微微抬掌,只见一阵微风拂过,包括地上的那一堆刀枪剑戟在内,她腰上的九节鞭、她靴子里的峨眉刺、整个家里的金属门把手、户外设施上的螺丝、门槛上的包铜、厨房里的铁锅、钢铲、菜刀、不锈钢备菜盘……所有金属制品全都缓缓升到了空中!
冯平瞪大了眼睛,他刚才自己反复实验过,所以很清楚,虽然他也是金属异能者,但这根本不是他能够理解和想象的力量。
那些金属制品缓慢地绕她转动着,如同行星绕着恒星转动,缓慢而永恒,隐约中似有古老的梵唱从远方传来。这一切太令人震撼,哪怕谢铭瑄此刻穿着件毫无美感的户外冲锋衣,一身血污,面色苍白,但这一幕仍旧充满了神性的和谐,有种令人想要臣服的威严。
只是这威严并没有持续太久,一直紧闭双目的谢铭瑄忽然膝盖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与此同时,被她控制着的金属制品纷纷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夜里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刺耳响声。
一直在身旁的冯叔赶忙扶住了她,低头一看,只见她眉头微蹙,双目紧闭,唤了几声都不见醒来。
竟是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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