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含入v公告)

直到与许愿回到车上,夏至依旧回不过神来:“……怎么会是你?”

心中猜想是一回事,但当他真的出现,夏至的惊讶仍然没有减少半分。

许愿偏头,就着夜色看她:“为什么不能是我?”

夏至:“你不是常年在沪城吗,再说,你完全没有必要管我啊?”

许愿:“你一个漂亮女生,在外地喝得醉醺醺,意识都不清醒,周围那么多人想要带你去做点什么,你让我不管你?”

“可是……”夏至期期艾艾,“你那时候拒绝了我,然后又是你把我带走,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许愿不理解:“哪里奇怪?”

夏至:“就感觉你好矛盾,如果我不喜欢一个人,我就不会想要跟他有任何关系,就算在路上遇见,我也会赶紧躲开,努力做陌生人。”

想到最近频频被躲开的自己:“……”

许愿很无奈,一手撑在方向盘上,揉了揉眉心。

“夏夏。”他喊她。

“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自他口中说出,好像清冽的雪松里开出一瓣小花,夏至伸手,捂了捂自己微微发热的耳廓。

许愿缓声道:“我们对于感情的看法可能有些不同,我不是提前享受的性格,好比感情,在我这边,相互了解一定是第一步,后面的拥抱亲吻乃至顺其自然的一些事情,都只是爱情的表现形式。所以,我在很多方面,可能反应有些慢,例如在你已经丧失兴趣的时候,我可能才慢慢提起兴致……”

最后一句话,许愿说得很轻很轻,昏黄的灯光从窗外落进来,让她镀上一层不太真实的光晕。

她正低着头,指尖对指尖,肩颈线条流畅,后背单薄,黑夜将她的肤色衬得愈加无暇,像冬日红梅尖尖的一簇雪,无端惹人怜惜。

许愿不知她是否听懂他的意思,或许是没懂,也或许是不想懂。

默了片刻,夏至只是回:“好吧,还有件事,庄则野说我那天喝多,竟然放下豪言壮语要包了那间酒吧的开销,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

“天……”夏至夸张扶额,“我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我真是疯了。”她诚恳道,“是不是你帮我付的,多少钱,我转你。”

“没多少,这不重要。”

“不行,必须转,这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许愿忽然抓着方向盘,问:“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吗?有欠必有还?”

夏至点头,“对啊,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

夏至觉得这没什么问题,就算她跟颜意澄,也是有来有回,并非单方面的付出。

友情爱情都一样,一方付出一方亏欠,这段感情很快便会失衡。

在她的思想里,她不太明白许愿这层薄薄的愠怒来自何方。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今天的谈话信息量有些大,需要一些时间消耗。

不知怎么下起雨,噼里啪啦打在车上,夏至“呀”一声,懊恼:“我没带伞。”

许愿叹了口气:“我带了,现在送你回去?”

夏至点点头,她要是现在提出不坐他的车,她直觉许愿会更生气。

回去的路上,夏至想了又想,脑中好像抓到一丝许愿生气的线索,她斟酌着开口:“许愿,你其实挺好的,要是前段时间,我肯定会选择在车里对你做些什么,但我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我对感情现在也很迷茫,啊呀好烦。”她抓了抓头发,恼怒道,“我其实不是逃避的性格,但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些鸵鸟才会做的事情。”

正好红灯,许愿踩下刹车,他猜到就是这件事情让她性格大变,但她不想说,许愿不会问,他关心的是另外的话题。

“所以,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下头?讨厌?陌生人?还是看到就恶心?”

夏至瞪大眼:“哪有这么夸张,我只是……我只是……”

她试图阐述自己现在的状态:“我只是不太理解进入一段亲密关系的原因是什么,很多人明明在一起时很相爱,但分开时彼此生厌,宛如仇敌,要是她们再生下一个孩子,那简直是人间惨剧好吗,如果爱侣变怨偶,那还不如不要在一起啊。”

“但是。”夏至很迷茫,“我的心里又有另一种声音,人生就是体验,要是因为害怕结果便畏惧开始,这明明是懦夫所为,何况,若是不开始,怎么会知道结局如何呢?”

许愿找了个地方停车,刮雨器来回滑动,他没出声,静静倾听。

夏至最满意许愿的便是这一点,那些对好姐妹都说不出来的困惑,在他面前尽数倒出。

她耸肩:“你看,我就是很纠结,我本来不是这样的,按照我原来的性格,我要是对你有点好感,肯定得主动出击,但我要是没感觉,别说坐你的车,我连你的人都不会见,但我现在,明明躲着你,又好像没有太躲着你,天呐,我都要鄙视这样拎不清的自己了。”

见她似乎讲完,许愿问:“我可以开口了吗?”

夏至:“你说你说,最近真的憋死我了,我好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许愿微微皱眉,略沉吟:“我不清楚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你对感情的看法,但怎么说呢,我觉得你举的这两种例子,都是一些比较特殊的极端情况。”

夏至身体前倾:“怎么说?”

“佳侣变怨偶与及时行乐重在体验,感觉是感情的两端,一种是深深纠缠而后厌恶,而另一种是毫无关联无牵无挂,但从宏观来看,更多的还是相濡以沫彼此扶持?”

夏至眨眨眼:“那我万一就不小心陷入这种极端呢?”

许愿不假思索:“如果这段关系让你不适,深深厌恶,比起相互伤害,最好的做法不应该是放弃这段关系么?”

夏至:“可如果已经晚了,两人之间有小生命了呢?”

许愿:“……只要孩子能感受到爱意,离不离婚其实区别也不大吧,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抱歉,我不太有经验。”

夏至瘫在副驾驶位上,没再反驳,作思考状。

许愿重新踩油门出发。

锦绣华府安保很严格,许愿的车牌号没有登记,说什么都不肯给他放行,无奈,许愿只得下车,打开伞,再替夏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这场雨下得又迅又猛,饶是许愿挡去大半风雨,夏至还是被铺面而来的水雾浇了个正着,她眼前一下子模糊。

许愿从后座又拿了件西装递给她,“先裹着,免得淋湿。”

现在确实不是扭捏的时候,她肚子有些痛,每每淋过雨,大姨妈便会提前造访,接过西装,夏至将它在腰间打了个结。

许愿看了眼,将伞罩在她头上,他虚虚揽着夏至的肩,将她往里面送。

这个姿势,就好像他半抱着她,尽管他的手很克制,并没有触碰到她,夏至还是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

就好像迷路的小鹿无意跑进一望无际的雪松林,她横冲直撞,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只能蹲坐在地上偷偷抹眼泪。

守在此处狩猎的少年本该按下扳机,将她射杀,他却转变心意,偷偷将□□藏好,一瘸一拐将她送还森林。

雨依旧在下,夏至仿佛被整片雪松林环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惯带的清冽香气。

她注意到,许愿全身几乎湿透,整把伞完全偏向她,而他用身躯又替她挡了一些雨。

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夏至从小到大记得最多的,便是跟男生打架抢东西,似乎她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他们划为不需要照顾的那一类女生。

她开得起玩笑,不会轻易生气,从不当众哭鼻子,当朋友有难,她总是出头的那一个。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习惯了将委屈藏在心里,报喜不报忧。

到电梯了,许愿俯身按了下,他一手将夏至推进去,一手甩伞,准备离开。

他现在宛如水里过了一遭,不是几乎湿透,是完完全全从头到脚的落汤鸡。

夏至猜,这可能是他无数不多狼狈的时刻。

许愿走到门口,夏至突然按开电梯,扒住门,往外喊:“你都湿透啦,要不要上去烘一下?”

许愿脚步一顿,怔了片刻回头:“你知不知道,邀请一位陌生男性去家中换衣服代表什么?”

夏至咬了咬唇,艰难道:“那好吧,你回去注意安全。”

电梯门“叮”的关上,还未上升,又自己打开。

夏至看向挤进来的许愿,“你不是不来吗?”

许愿简直没脾气:“你就不能挽留一下?”

夏至:“你都那么说了,我再挽留,岂不是显得我图谋不轨?”

许愿:“……”

“所以。”夏至开口,“你应该不会做什么类似于‘霸王硬上弓’这样的事情吧?”

许愿额角青筋跳了跳:“……怎么可能。”

夏至挑眉:“……哦。”

电梯到六楼,夏至率先出电梯,许愿延后两步跟着,开门时,夏至回身,似是有些紧张,问:“许总,你自控力好不好?”

许愿:“应该超越平均水平。”

夏至卡着门,不让他进来,瞥一眼他的心口,促狭道:“既然这样,有句话我从刚刚就很想说了。”

许愿:“什么?”

“你今天穿白色衬衫,淋了雨,真的好明显哦。”

未等许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夏至“砰”一声,将门关上,她隔着门,毫无顾忌喊:“粉色的。”

过了好几秒,许愿才领悟她到底在说什么,他压低声音,像从嗓子眼挤出来:“夏至,我的西装给了你。”

“我知道呀,那我说之前,不是询问过你的意见了吗?”

许愿咬牙:“那也叫询问?”

夏至:“……怎么不算呢?”

过了好一会,见外面没动静,夏至问:“喂,你走了吗?”

许愿:“我在。”

夏至:“我要是放你进来,你不会打我吧?”

许愿按灭手机屏幕,回:“……我没有暴力倾向。”

夏至先将腰间的西装解下,挂到衣架上,眼睛瞥见沙发上的包装袋,呀,她忽然想到,她之前弄坏许愿的那件衬衫她买到新的了,昨天刚从国外邮回来,她忘记给他,没想到现在会派上用场。

做完这些,夏至开门,将人放进来。

他浑身淋湿,瞧着却依旧矜贵,额间碎发自然垂落,像被雨淋湿的大狗狗,透出一点无辜。

许愿面上已恢复平静,看不出任何咬牙切齿般的情绪。

夏至提议:“感觉你的情况糟糕一点,要不你先去洗澡?”

许愿摇头:“你先去,你们家烘干机在哪里?”

夏至指了指阳台,她将沙发上的包装袋递给许愿:“上次你让我带回来的衬衣,我弄坏了,给你搞了件新的,本来想骗你还是原来那件来着,但今天没条件,我还没动手脚,你要不就别追究,将就着穿穿?”

许愿又好气又好笑,她到底是怎么泰然自若说出这段话的?

夏至下意识抬起脚后跟,那里伤口早就愈合,没留下任何痕迹,许愿敏锐捕捉到:“上次你脚后跟的伤,是因为熨这件衬衣?”

“也不全是啦,主要那时突然停电,就……发生了一些意外。”

“好气,我本来都要弄好了。”

许愿:“一件衬衣而已。给我看看,有没有留疤?”

夏至抬起腿在他面前晃了晃,“早没事啦,大惊小怪,反正我尽力了,你要是非要那件旧的,我过会找给你,你回去缝缝补补又三年吧。”

夏至甩掉拖鞋,赤脚踩进浴室,许愿突然看着她的背影,问了句:“如果是别人对你提这种无理要求,你也会满足他吗?”

夏至皱眉,他也知道那是无理要求呀。

雨中才清醒一些的脑子被他这句发问,搞得一团浆糊,夏至晃了晃脑袋,回:“我要洗澡啦,听不见。”

随手甩上门,隔绝外面的世界。

逃避有时真的会让人上瘾。

一边鄙视自己,一边难以戒断。

等到夏至擦着头发出来,扫过茶几,一时愣住。

上面摆满了红枣小米粥,红糖姜茶水,切成块的苹果,剥开的葡萄……

许愿从阳台回来:“时间太紧,来不及给你弄别的,随便点了点外卖,你先吃一点再去睡觉。”

他身上的衬衣已经扔进洗衣机,新的没有穿,暂且真空穿着西装外套。

夏至盯着他紧实的肌肉看了两眼,便矜持地瞥开视线。

下面不知道他怎么办的,夏至没敢看。

她摸了摸发坠的小肚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姨妈来了?”

许愿睨她一眼:“给你西装,你第一反应是先盖肚子,我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夏至“哦”了声,许愿转身去洗澡,等听到浴室门关上,夏至才两手交叠放在桌上,将整张脸埋进去。

天呐,她真是受不了这种温柔攻势。

水声淅沥沥响起,伴着暴雨,时而和缓,时而急切。

夏至吃完,正准备回房休息,许愿隔着浴室门,喊住她,迟疑许久发问:“那个……刚刚忘了问,我过会下-面-穿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啦,明天有双更合一,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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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冷淡女医生x矜贵雅痞大佬

为应付家中催婚,宁枝与顾北风协议结婚。

她大方表示,二人只是逢场作戏,婚后他依旧自由,与此同时,她希望顾北风也不要对她进行任何以夫妻关系为由的管束。

婚后半年,两人互不干扰,面都没见上几次,宁枝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名义上的老公。

机缘巧合下,顾北风受伤住进京医VIP,宁枝恰好是他的主治医生。

大佬看谁都冷漠,唯独对宁医生特殊。

而宁医生有时还会红着脸从病房出来。

有知情者声称,二人其实在偷偷谈恋爱。

一时间,这类传言在医院内部甚嚣尘上,甚至衍生出各种揣测版本。

小护士耐不住好奇,前去询问真伪。

宁枝不在意地笑笑:“没有的事,只是见过几面,不怎么熟。”

宁枝一直以为他跟顾北风之间毫无感情,为应付双方家长,他们互相利用,迟早会离婚。

因此她大度、冷静、理智,绝不容许自己动心。

可顾北风却善诱、紧逼、强势,毫不留情撕碎她的伪装,让她终于退无可退。

捅破窗户纸的那晚,北江湾内。

顾北风一次次从背后上来,狠咬她红透耳垂,含混着笑,秋后算账:“对外说我们不熟?”

“是现在被我抱着亲的这种不熟吗?”

#我们只是纯洁的婚姻关系,请你摆清自己的位置啊啊啊

#我跟你友好合作,你却想翻身跟我谈恋爱?

——不要你大方,只要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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